這場比賽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鳳驚瀾完勝!
晃着晉級牌,在青宴臺等人的黑臉下,一衆噓聲下,鳳驚瀾大大方方的走出賽場。
神情那叫一個愉悅,腳步那叫一個歡快。
只是她人還沒走出賽場,不知是誰起的頭,扔了一塊香蕉皮過來,緊接着瓜子皮花生皮臭雞蛋,紛紛砸向賽場,場面一時間熱鬧非凡。
“謝謝大家勝利的聲援,放心,我會繼續努力的!”鳳驚瀾說着,還不忘咧開嘴,露出幾個白牙,對看臺揮揮手,那模樣就像是奧運會奪了金牌,迎接觀衆的喝彩一樣。
只是奧運健兒是爲國爭光,人家喝彩,而她則是刷新無恥的底線,引發衆怒,人家喝的是倒彩。
不出意外,她話音一落,衆人立刻賞臉的來一陣噓聲。
“靠,見過不要臉的,但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怎麼辦,爺竟有點喜歡她了。”
看臺上,百里一不知何時冒了出來,手裡搖着騷包的桃花扇,盯着萬千垃圾中淡然走過的身影,狐狸眼一閃一閃的。
一旁的慕容夜聽到他的話,嘴角不禁劃過一道嘲諷的笑容。
“百里一,虧得你以前還自詡風流公子,現在居然連這麼醜的都能入眼,你還真是越活越回頭了。”
“醜?陛下如今飛黃騰達了,坐擁後宮三千佳麗,這眼界自然非同一般,只是陛下看人看皮,小爺我看人看骨,美人在骨不在皮,陛下今日口中不屑的醜女說不定明日搖身一變讓陛下眼前一亮,一生求而不得呢,就像是我們家鳳小三一樣,當初擁有時,陛下死命看不上,可後來呢,眼巴巴的追上去,反倒成了人家瞧不上你!現如今她已經是我家君老大的人了,你就算登頂皇位,有些人有些事也終究是你得不到做不到的!”百里一眯着狐狸眼,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
說到鳳驚瀾,慕容夜的瞳孔陡然一縮,周身瞬間散發出一股陰霾之氣。
“那又如何?朕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鳳驚瀾無疑成了慕容夜心頭的一根刺,這根刺並沒有因爲時間的過去,沒有因爲鳳驚瀾的“死去”而消失不見,反而扎的越來越深,百里一隻是輕輕一提起,慕容夜就像是被人觸了逆鱗一般。
“不過看在靖邊侯府九代單傳的份兒,你若真喜歡,朕倒是可以給你賜個婚。”
“賜婚就不必了,找媳婦這種事,小爺還能自力更生的。”而且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背後一道寒光投射過來,他要是答應了,估計沒等傳宗接代那一刻的到來,他們百里家就要斷子絕孫了。
吃瓜羣衆羣情激奮,但凡手裡能丟的砸的,紛紛砸向比賽場地,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鳳驚瀾好歹是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人,這點小小的“攻擊”還傷不了她,但是端木圓圓一行人就倒黴了。
城門都失火了,池魚又怎麼能不遭殃!
“大家冷靜一點。”羣情激奮,青宴臺的人出來維持秩序。
彼時鳳驚瀾已經回到了“安全區”,容小六也迎了上來。
“女人,你沒事吧!”
鳳驚瀾撩了撩微微亂掉的頭髮:“沒事,一個個都被我的才華驚豔到了。”
容小六:“……”
此時端木圓圓等人也逃了過來,相比鳳驚瀾只是頭髮亂了點,他們就比較慘了,滿頭的瓜子花生殼兒,各色的水果皮兒,活脫脫就像是從菜場地上滾了一圈。
青宴臺的服裝本就是以藍白爲主色的袍子,魏晉時期廣袖風格,自帶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
不過在鳳驚瀾看來,這袍子蓋不住髒又浪費布料,比起實用價值,裝逼價值更高。
然而裝逼是個技術活,裝的不好,就像端木圓圓他們這樣,直接從天上跌落到泥土地裡。
明明已經自顧不暇,但依舊減少不了端木圓圓對鳳驚瀾的憎恨。
“不要臉!”端木圓圓恨得咬牙切齒,卻只能狠狠瞪對方几眼。
“圓圓,夠了,還是趕緊回屋梳洗一下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端木非煙拉住想要衝上前找事的端木圓圓,招來下人將她連拖帶拽拉離戰火邊緣。
端木圓圓一走,端木非煙沒有立刻跟上,視線轉而看向鳳驚瀾。
端木非煙目光偏冷,身上的敵意雖不似端木圓圓那麼濃烈,但也足以表現出她對鳳驚瀾的不滿。
“倪姑娘好手段!我家師妹年紀輕,沉不住氣,着了姑娘的道兒,但是接下來的比賽,可不是插科打諢,玩弄嘴皮子就能通過的。”
“確實。”鳳驚瀾非常認可的點點頭,“剩下的幾個人,怕是還用不着本小姐動嘴皮子。”
端木非煙瞳孔一縮,眼裡閃過一絲寒芒,冷冷的盯了鳳驚瀾一眼,甩頭走了。
鳳驚瀾莫名遭了白眼,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我已經夠低調了,果然人太優秀,是會遭嫉妒的。”
太過優秀的鳳驚瀾童鞋莫名的憂傷起來了。
“……”一旁的容小六將她的話聽在耳朵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着鳳驚瀾轉身離開的背影,突然很想追上去說,臉是個好東西,咱們偶爾還是要點成不?
鳳驚瀾回到休息區,撩開簾布,元翊正悠閒的躺在躺椅上,聽到她的腳步聲方緩緩睜開眼。
“回來了。”元翊聲音很淡,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拖得有點長,喝杯茶水潤潤喉吧。”
脣槍舌戰一番後,鳳驚瀾還真就渴了,而元翊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一切,早早的溫着茶水。
手裡的清茶不熱不冷,入口甘甜,鳳驚瀾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了元翊一眼。
似乎第一次發現這男人也有這麼細心的時候。
“你就不擔心我會輸嗎?”鳳驚瀾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他出都沒出去。
“你會嗎?”
紫眸灼灼,摻着笑意,鳳驚瀾在裡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似乎比她還淡定,還相信自己一定不會輸。
雖然不知道他的信任是從哪兒來的,鳳驚瀾勉強相信自己這是自己的人格魅力。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敲鐘聲。
“看來第一輪比賽結束了。”紫眸忽閃,漫不經心的朝外面看了一眼,“你猜都有什麼人晉級?”
“這還用猜嗎?”鳳驚瀾用腳趾頭想都可以想得到,除非前面已經確定的容小六端木溪風和端木非煙,剩下的兩個席位多半一個是沈奕,還有一個是隨便什麼人。
然而凡事總有意外,而對於衆人來說,這場比賽的意外在於鳳驚瀾的晉級以及沈奕的落敗。
當然沈奕落敗,並且身受重傷當場吐血的消息傳來的時候,鳳驚瀾剛準備回屋睡覺。
等到她匆匆趕到對面的比賽場地時,只看到沈奕渾身是血面色發黑被人擡了出來,只一眼,鳳驚瀾就察覺到沈奕這不是普通的傷,不由擡頭看向賽場中央一身黑袍的男子。
比起鳳驚瀾贏得比賽時,衆人羣情激奮,此時的賽場上鴉雀無聲,若是仔細看衆人的臉色,你會發現那眼眸深處深藏是恐懼,是不安。
恰在這時,對方也轉過臉,鳳驚瀾終於看到了對方的臉,那是一張極爲年輕的男人臉,只是不知道是距離太遠,還是光線太弱,鳳驚瀾總覺得那張臉十分的不自然,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是哪兒覺得不對。
直到天黑,鳳驚瀾心底的寒氣一直不曾散去。
當天晚上,容小六來敲了她的門。
鳳驚瀾看了他一眼,發現容小六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
“立刻跟老子下山去,下面的比賽我們不參加了。”
說話間,沒等鳳驚瀾有所反應,容小六便拉着鳳驚瀾往外面走。
“等等,大半夜你發什麼瘋?”鳳驚瀾眉頭緊皺,面露不解,“我不是讓你去看看沈奕的情況嗎?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兒?”
鳳驚瀾面色一沉,眼前浮現那張滿是黑氣的臉,立刻意識到情況的不妙。
“是雲清子那老怪物對不對?”先前她還不敢斷定,但是沈奕身上非毒非傷,卻周身發揮,散發着烏黑的死氣,分明就是雲清子那老怪物的傑作。
可不對啊,白天那張臉根本不是雲清子那老怪物,難道說這人是雲老怪物的弟子,或者相關的人?
“你知道就好,所以趁着對方還沒發現我們,趕緊離開。”
因着大陸禁制,他體內的靈氣根本運轉不了多少,但是對方卻是使用鬼氣的高手,而鬼氣是從屍體上提煉出來的,哪裡有死人,哪裡鬼氣越濃,而且還不受天地禁制的約束,真要是碰上了,自己根本沒有勝算。
“不行,我還沒拿到婆娑果!”鳳驚瀾斷然拒絕了容小六的提議。
“靠靠靠靠靠,是婆娑果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容小六急得跳腳,可鳳驚瀾根本不聽他的。
“你要是怕了,你可以先下山!”鳳驚瀾說着,便徑直朝沈奕的房間走去,不管如何,她必須弄清楚那黑袍男的底細,而且她相信沒有誰能比跟對方正面交手過的沈奕更清楚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