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刻骨的疼痛襲來,楚馥經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叫了出聲。
而夙夜微微的緊了眉,一邊手上的動作更快了一些,一邊輕聲的在楚馥耳邊輕聲。
“很快,很快就好。”
“怎麼會這麼痛!”楚馥輕輕的喘着氣,由着汗水順着長髮滑下,微微的側頭望向了夙夜。
“呵呵,我……”夙夜的身子在楚馥喊出那一瞬,也徹底的僵了,直到這一刻,聽着楚馥的話,他不由的側頭,卻不期而遇的碰上了楚馥的雙脣。
一瞬的鼻息相抵,一瞬的脣齒相依。
楚馥的心驀然的漏掉了一拍,而夙夜望着楚馥的雙眸裡,漸漸也溢出了一些迷濛。
似是而非的悸動,夙夜輕動了脣角,清淺的品嚐着那一抹似乎早已刻骨熟悉的清甜,漸發濃郁。
而楚馥也雙眼迷濛的望着夙夜,由着夙夜熟悉的氣息侵染着,漸漸的迴應着他的吻,絲絲入扣的糾纏。
只是,當吻漸漸的加深,當四周漸漸的有些發熱,驀然的一道驚雷,卻好似打斷了一切!
楚馥卻驀然的躲開了那繼續糾纏不清的吻,微微的喘息着,雙手環着夙夜的腰,輕笑,卻隱約多了一些疏離。
“果然,這是很好的止痛方法。謝謝!”
“嗯,你沒事就好。”夙夜微微有一些壓抑,但也很快轉目望向了楚馥背上的傷口,小心的幫包紮。
一時的安靜,死寂一般,只有窗外瓢潑的大雨,嘩啦啦的下着,在這深夜的死寂裡,透出詭異。
楚馥的身子還是熱的,甚至她也感覺到了夙夜的體溫。
可這一刻,她卻只能安靜的等待着,等着夙夜將傷口處理好!
“好了,但你剛剛流了太多的汗,先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不知是多久之後,夙夜緩緩的開口,同時輕輕的拉開了與楚馥之間的距離,一雙星目裡早已沒了任何的情緒。
“嗯。只不過……看來你得另找一處房間,趕緊解決一下你自己的問題。”楚馥淡淡的笑着,輕扯了一旁的錦被,掩住了自己胸前的風光。
“嗯?我什麼問題?”夙夜一時有些不懂,但卻還是扶着楚馥,讓她側躺了下來。
“這你覺得我是怎麼中了那媚毒的?皇上又怎麼可能當真糊塗的不知道自己身下的是誰?”楚馥緩緩的嘆出了一口氣。
“你是說……”夙夜的腦中瞬間閃過什麼,心中隱隱。
“我只是想說,那主殿上,定是有人燃放了一些容易讓人動情的東西,比如金風玉露,或者其他的什麼,所以……剛剛皇上和鏡芸纔會如此……誇張。”楚馥極力的淡漠了一切,一字字的分析着。
“所以呢?”對於楚馥說的事情,夙夜自然也早有所察覺,只是他卻有些不明白楚馥究竟想說什麼。
“你怎麼不明白呢?”楚馥一時有些無奈,瞪着夙夜,最終微微的咬了脣,才一字字的說了出口。“所以,我不能倖免的中招了,皇上和鏡芸也中招了。難道說,就因爲你是天下第一公子,你就
能倖免?”
“所以……你想說,之前的一切,不過是藥性作祟?”夙夜定定的望着楚馥,指在不知不覺之前,捏緊。
“是。如果不是那藥性,他們不會那樣,而我和你也不會。”楚馥就那麼對上了夙夜,話一字字的說出,可到了最後,她的腦中再浮現了之前的荒唐,她的話卻變得有些難以說出口。
而夙夜,聽着楚馥的話,也想起了之前在密室裡發生的一切,想起楚馥的妖嬈,想起自己的動情,一時卻真的再說不出什麼,只是沉默。
“如今,他們沒事了。我吃了藥也沒事了。而你……現在也該趕緊去喚了你心裡的那個人來,爲你自己打算打算。”
楚馥的聲音漸漸的壓低,甚至連目光也轉向了別處。
“什麼我心裡的人?根本就沒有。”
夙夜目光深深的望着楚馥,隱約的覺得兩人之間這事驀然有些走了樣。
“額?”
楚馥聽着夙夜的話,一愣,不由的看向了夙夜,可看着夙夜那一雙深瞳裡沉沉的情緒,她很快又躲開了那目光。
他……沒有喜歡的人麼?
這一刻,楚馥也說不出爲何,自己會這樣,只是當她意識到夙夜根本沒有喜歡的人之後,在一瞬的隱約歡喜之後,卻是更緊了指尖。
“那你身上的藥性也是要想辦法解的。那你快去吧,讓他們給你找個合適的人,解了藥性的!”
楚馥微微的有些顫抖,擡手推了夙夜一下,催促着他離開。
“你是說,要我去找個女人解決一下?”
夙夜的雙眉徹底的擰在了一起,他甚至已被楚馥推的起了身,話更是帶着一些寒涼。
“對啊,趕緊去!你放心,我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楚馥深深的吸了一口,揚了眉眼,輕笑着,好似根本不在乎一般。
可,這一刻,連楚馥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爲什麼,她的心中居然有些酸澀的。
而夙夜就那麼望着楚馥,望着楚馥的笑,半響,終是點了點頭,一身的寒涼,甚至連目光都變得冰涼無比,繼而再沒有半個字,直接轉身,大步的走出了房間,只留下了楚馥一人。
楚馥望着夙夜好似有些生氣的摸樣,望着他快步離開的樣子,雙手緊緊的抓着身上的被子,半響,才輕緩的笑了出來,帶着苦澀的味道。
“這樣也好,感情這東西,本來就不適合我。呵,呵呵……”
楚馥乾笑着,最終緩緩的閉上了雙目,深深的吸了口氣,淺淺的睡去。
愛情,早已是她這一生不該碰,也不想碰的東西。
原本,她也當真覺得,如果真的要將自己這身子交給誰,那麼,如果是夙夜的話,一切也許不會太差。
可夙夜既然寧可隨便的找個女人解毒,寧可給她世間獨一無二的良藥,也不願兩人之間多有牽扯!
這一刻,楚馥的心中是有些酸澀,更是有些空白,無所適從。
可是,就在楚馥還沉浸在自己的那些小情緒裡,夙夜已大步的邁進
了院子裡,由着大雨傾盆而下,卻懶得多管多顧的,負手而立,仰天閉目。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着楚馥這個女人,他幾乎改變了所有的習慣。
以往的他,始終只是冷漠的望着一切,望着所有的紛爭。
以往的他,更從不曾讓人靠近自己半分,更不會讓誰觸碰他的東西,他的一切。
可他……在遇到了楚馥之後,所有的習慣,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破!
甚至就在剛剛的那一瞬,他居然真的會對這個女人動了心思,有了想法,起了反應?
冰冷的雨,打在了夙夜的臉上,卻始終落不進夙夜的心中。
他就是那麼站在院子裡,淋着雨,腦中卻是一遍遍全是之前與楚馥之間的糾纏,全是那一片冰肌上他留下的斑斑痕跡!
“公子,仔細着涼。”
不知是多久之後,在夙夜的身後出現了那一道黑影,寒涼的氣息裡,卻是說着關心的話。
“我沒事。你去安排一下,着人以後就跟在她身邊。”夙夜淡淡的聲音,有輕輕的嘶啞。
“監視?”冷情聽着夙夜的話,眼裡閃過一絲訝異。
“算是吧,同時也保護她。省的什麼時候再遇到了誰,弄的全身是傷。”夙夜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目,卻是望着遠望的那一片黑暗。
“是。”冷情點頭應下,但他卻沒有離開,反而是又躊躇着開了口。“公子……”
“嗯,有事就說。”夙夜淡淡的側頭,望向了冷情。在他的記憶裡,冷情很少像現在這樣,欲言又止。
“公子,對她,您動情了?”冷情對上了夙夜的雙眼,終究還是問出了那一句話。
“動情?”夙夜不由的沉吟,隨即卻扯出了脣角的笑,擡手拍在了冷情的肩膀上。“你想多了。”
而冷情在聽到了夙夜的話時,不由的一愣,僵在了原地!
還說沒動情,連說話的口氣,都開始有些像那個女人!
“公子,其實她也還不錯。對公子也好,又不像其他人那麼多企圖。”
“是麼?”夙夜聽着冷情的話,不由的挑了挑眉,想起那女人爲了給他解毒幹出的蠢事,想起那女人有時洋洋得意的挑釁,他的脣角也不由的劃出了一抹彎彎的弧度。
“若是真的很不好,公子又怎會讓她近身呢?如今更睡在您的房間裡,蓋着您的被子。”冷情一字字的分析着,對於任何事,冷情從來都是冷眼旁觀。
“嗯。再看吧。我若要女人,總會有很多選擇的。”夙夜的心情似乎已不再像之前那麼陰沉。
“是。”冷情再度的斂去了所有的情緒,應着夙夜的話。
“嗯,你順便去查一下鎮遠侯的義女鏡芸。”夙夜重新的恢復到了正常的摸樣,想着之前的事情,再度的吩咐。
“是!”
“下去吧!”
夙夜擺了擺手,由着冷情再度的消失在了那一片大雨之中,而自己也緩緩的邁起了步子,一步步走向了另一處住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