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然,你還想要強辯什麼!在你做的飯菜之中太醫查到了有墮胎藥,這不僅僅只是一個太醫查出來的,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除了皇太后身邊的都已經在這裡了,難道你還要說是有人買通了幾乎整個太醫院的人要來陷害你的麼!”黃女官再也不能忍受雲悠然這樣拖延時間,說些並不能成爲真正證據的話。
雲悠然等的就是黃女官的這句話,淡淡一笑,開口便問道:“那麼按照黃女官的意思也就是說,那些飯菜是誰做的害死了皇嗣的兇手就是誰了?”
黃女官一愣,不知道雲悠然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那飯菜本來就是雲悠然做的,而飯菜之中查到了致使皇貴妃小產的墮胎藥,雲悠然如今不過是垂死掙扎。
“那是自然,這些飯菜都是你做的,所以你便是謀害了皇貴妃娘娘的兇手!”黃女官再一次重申,認定了雲悠然就是殺害了皇貴妃肚子裡頭的皇嗣的兇手。
雲悠然也不理會她的指認,反正她到底是不是兇手這可不是黃女官一個人說的算的,真正執掌一切的人此時正坐在寶座之上冷眼看着這一場好戲呢!
“皇后娘娘和陛下也是這麼認爲的?”雲悠然轉頭恭恭敬敬的問着皇后和皇帝二人。
“這是自然,既然這菜中的毒是你下的,端靜你就認罪吧,看在你曾經救過本宮性命的份上,本宮會向皇上求情,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性命,不過是將你流放五千裡永不回京罷了。”皇后的仁慈如皇帝一般,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俯瞰着衆生,施捨着宛如雕像一般冰冷無情的仁慈。
“陛下也覺得只要是做了這個菜的人便是謀害了皇貴妃娘娘肚子裡頭的龍種的人?”雲悠然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道。
皇帝雖然託着腮並不說話,可是還是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觀點。
“那麼皇上,臣女已經證明自己的清白了,還請皇上按照之前說好的,賞賜臣女重金以示安慰。”雲悠然聳了聳肩,對着皇帝緩緩開口道。
“雲悠然,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黃女官終於忍不住心頭的憤怒對着雲悠然大吼大叫,直呼其名。
若不是有在場的宮人們撲上去硬生生的將黃女官給拉開了,黃女官此時恐怕就要撲上去抓破了雲悠然的那張淡笑的臉蛋。
倒是張公公雖然生氣,可是還殘留着最後的一點點理智:“端靜縣主,您難道還想要嘲笑皇貴妃娘娘嗎?娘娘如今已經夠痛苦了,你若是真的還有一絲絲愛着寧王殿下的話就不應該讓皇貴妃娘娘如此痛苦,您還是乖乖認罪吧。”
“寧王殿下到。”外頭的通報聲還沒有完,珠簾便已經被人掀開。
軒轅璟玥大步流星的跨了進來,站在地上的雲悠然仍舊安然無恙,這才長長的籲出一口濁氣,卻也不敢放鬆警惕,走到皇帝的面前跪倒在了皇帝的面前,替着雲悠然說情:“父皇,兒臣相信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悠然是個善良的女子,她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寧王你先起來,這樣跪着算是怎麼個
意思?這事皇上自有斷決,也不是你一句相信就能解決的,你還是先去看看你的母妃,皇貴妃如今正傷心欲絕,你去勸勸她,讓她放寬心。”皇后見皇帝緊抿着脣並不說話,顯然是動了怒,開口對着軒轅璟玥道。
這話顯然就是訓斥了寧王在威逼皇帝,更加是爲了一個女人忘記了他的母妃,忘記了他作爲一個皇子的高貴身份。
軒轅璟玥不怕皇帝怪罪,只是擔心雲悠然的安危,可是在皇后的命令之下又不得不前去看望皇貴妃,只能給了雲悠然一個安定的眼神才轉身離去。
直接無視了軒轅璟玥的眼神,雲悠然轉頭對着皇帝道:“回皇上的話,臣女不會做菜,當時臣女已經告訴了皇貴妃娘娘了,可是貴妃娘娘執意讓臣女去做菜,還說廚房裡頭的宮女都會幫着臣女的。所以臣女就當皇貴妃娘娘是默許了臣女讓廚房裡頭的宮女幫着臣女做菜了,而當時那碟子菜是小廚房的一個叫做嬌芷的宮女做的,臣女做的因爲燒焦了,也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所以臣女便倒掉了。”
雲悠然那一雙水眸裡頭含着委屈的淚水,更加有因爲自己不會煮飯做菜的羞赧。
“夏知冰,去廚房問問,若是真的就不必帶着那個嬌芷過來了,直接拖出去砍了!”皇帝看了一眼雲悠然,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茬,也怪不得不管自己怎麼逼問她都絲毫不怕,原是那菜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夏知冰得令立即去了一趟小廚房,等到回來稟報的時候果然同雲悠然說的一模一樣,小廚房之中不少的人都知道那個嬌芷幫着雲悠然做了菜,而云悠然做出來的菜是焦的,早就已經倒掉了。
因此,這也徹底的證明了雲悠然的清白。
“你這丫頭方纔怎麼不直說?非要這麼拐彎抹角的,繞了這麼多的圈子就爲了說一句話。”皇帝寵溺的望着雲悠然,不禁開口抱怨道。
“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作爲一個女子若是做出來的菜都是焦的,您讓我怎麼好意思?”雲悠然咬着下脣,透明清澈的眼眸掃向了軒轅璟玥所在的地方。
皇帝立即是明白了,笑着伸出手指點了點雲悠然,無奈的搖了搖頭。
皇后則是在一旁看着兩人之間這般心中大怒,什麼時候這個雲悠然竟然將皇帝也給勾引了?皇帝可是從來不會隨便同人這樣嘻笑的!
她原本以爲這是有一出好戲能看,更加能夠讓皇貴妃同雲悠然之間自相殘殺,這一回雲悠然必死無疑,若是能夠打擊了鎮國公府那就是最好的。反正不管怎麼樣,雲悠然和寧王這婚是成不了了,卻沒想到這雲悠然竟然真的如妖精一樣,這樣也能夠逃過一關!
“皇上,既然如今臣女的嫌疑已經洗清了,臣女想要替皇貴妃娘娘把一把脈,也算是盡了心。”雲悠然忽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愣是誰也不能夠拒絕,畢竟皇貴妃是雲悠然未來的婆母。
皇帝點了點頭和皇后一道兒站了起來,走到了皇貴妃的牀邊,此時的皇貴妃目光呆滯的躺在牀上憔悴枯槁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往日的珠光寶氣,大概是聽到了方纔雲悠然的話,
又或者是真的累壞了,她也不再鬧了只是不斷的有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不斷的打溼了被衾和枕頭。
軒轅璟玥坐在牀邊,替着皇貴妃拭去眼角的淚水,低聲的安慰着皇貴妃,彷彿一個懂事孝順的兒子一樣,對於皇貴妃沒有半點反應的臉上絲毫不見不耐煩。
雲悠然走到軒轅璟玥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太傷心了。軒轅璟玥擡頭望了一眼雲悠然,隨即站起身來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她,雲悠然坐在了軒轅璟玥坐過的地方,執起皇貴妃的手腕搭上她的脈搏。
“母妃怎麼樣了?”軒轅璟玥見雲悠然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模樣便猜到了皇貴妃的情況不好。
“娘娘恐怕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纔會這樣,只要開些安神的藥也就是了,至於身子也要好好調養,娘娘畢竟到了這樣的年紀,身子總會弱些,不過若是能安心調養,什麼事情也不想還是能好起來的。最關鍵的一點是……”雲悠然忽然沉默了,轉頭望着站在那裡的皇帝良久纔開口,“這句話陛下必須恕臣女無罪,臣女纔敢說。”
“朕恕你無罪,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皇帝收斂了平日的嘻笑之色,肅然點頭。
“皇貴妃娘娘體內有殘留的麝香,看起來是長期用到的,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來的。但是這麝香的殘留不少,就算是沒有今個兒的事情,想必皇貴妃娘娘的這胎龍嗣也保不到孩子生下來那一日。”雲悠然搖了搖頭,神色篤定的開口。
皇帝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大變,一揮手扇向了雲悠然,雲悠然卻巋然不動,皇帝的手在幾乎要碰到雲悠然的臉的時候,反掌一掃掃落了放在身側的一隻巨大的花瓶,咣噹一聲,那花瓶便落在了地上砸成了碎片。
皇貴妃像是被這巨大的響聲驚動了,身子顫了顫,抱着自己縮進了被子裡頭,背對着衆人,只露出一個漆黑的後腦勺。
“皇上息怒,這事兒端靜縣主一個人說了可不算,爲什麼樑太醫沒有提到這件事情,還是讓太醫們一個個都來看看,看是不是真的這樣的!”皇后扶着盛怒之中的皇帝,低聲在他的耳邊寬慰道。
皇帝臉色青黑,卻尚存着一點兒的理智,對着皇后點了點頭,揮手讓跪在外頭的太醫一個一個的進來檢查。
“你們若是有一丁半點兒瞞騙朕的地方,朕便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皇帝咬牙切齒的警告着這些跪在地上給皇貴妃診脈的太醫,怒容滿面。
那些太醫即使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再瞞騙皇帝半分,等到診完了脈之後,除了幾個醫術尚淺的太醫回答是不能確定之外,其餘的都說皇貴妃的身上殘留着麝香的毒素,若然沒有今日孩子也是生不下來的。
“是誰!是誰想要害皇貴妃,想要害朕的皇兒!”皇帝性格之中的暴躁因素再一次活泛了起來,他猛然衝出了紗簾之外,死死地扼住了樑太醫的喉嚨。
樑太醫當即雙眼翻白,雙手死死的拽住皇帝的手腕,雙腳不斷的蹬着的,不出半刻鐘的功夫,樑太醫的掙扎越來越淺,漸漸的終於沒了聲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