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聽了雲陣的這一番話,笑了一聲,對着雲陣安撫道。
“雲大人莫要着急,世人皆知我家王爺對着王妃的寵愛程度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了,因而平日裡無論幹什麼都是同王妃一道兒的,如今王爺有要事要辦自然是同王妃一道兒。”
雲陣聽着管家這一番敷衍,卻是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莫說是百里宸對着雲悠然的寵愛這種事兒有可能發生,就算是沒有發生,難道他還要說自己的女兒的不是嗎?
雲陣嘆了口氣,無奈的望着管家,仍舊是客客氣氣的問道,“那麼不知王爺和王妃什麼時候才能夠出來見我?”
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只消得將這個雲悠然結局了,他便能夠解除如今的困境了,心中這樣想着,雲陣心裡的氣也順了不少。
管家搖了搖頭,據實回答,“雲大人,這奴才還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隻是一個下人,哪裡知道那麼多的事情,不若這樣,您明個兒再來,或者是您有什麼事兒,告訴奴才,一會兒王爺和王妃忙完了,奴才再轉告給王妃可好?”
雲陣看了一眼管家,最終擺了擺手,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若是讓人代爲傳達,這丫頭必然不肯跟着他回去,唯有他親自來請這丫頭說不定還能黏在他這個父親的份上跟着他離開。
管家見雲陣如此執意,只是吩咐那個又聾又啞的丫頭好好伺候着,轉身離開了正廳。
又是一個時辰,百里宸和雲悠然才手牽着手姍姍來遲。
“父親大人這麼晚了可有什麼事情?”
雲悠然瞧着一看到自己立即站起身來的雲陣,心中輕哼了一聲,他這個父親自她成親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沒有來看過她一回,這一次一來便等了這麼久,簡直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恐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悠然,你終於來了,可讓爲父好等,”看見雲悠然姍姍來遲,雲陣憋了一腔的怒火卻在看見跟在她身後的百里宸之時轉化爲了虛無,只是上前親熱的笑着,“說到底爲父還沒有來看過你,你一直俗務纏身也脫不開身,甚至是連家裡也沒有回過一次。你祖母和家裡的姨娘們也想你想得難受,爲父便做主想讓你回家住幾日。”
回家?
挑了挑眉,雲悠然看着雲陣神色有些彆扭,若是換了旁人說不定還有幾分真,可是若是雲陣說家中的姨娘們想着她了,那必然是假的。
雲家的那幾個姨娘,能安安分分得呆在府裡不沒事找事已經很好了,說是想她了這種鬼話有誰會信!
“父親的話悠然記住了,只是這幾日的確府中有諸多事情,悠然爲新婦在清河王府之中着實脫不開身,怕是要等到過些時日才能夠回家省親。父親也是知道,悠然已嫁爲人婦,若是總黏在孃家怕是讓人笑話的。”
雲悠然一臉無奈的瞧着自己的父親,癟了癟嘴,滿臉的爲難,側頭看了一眼百里宸,在雲陣看
不到的方向對着他眨了眨眼睛。
百里宸無奈,這是讓他唱白臉啊。
不過既然是自家媳婦兒的要求,他哪裡能不從。
只見百里宸冷着臉,頗爲倨傲的睨了一眼雲陣,順手就將雲悠然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雲大人似乎已經忘記了悠然已然本王的王妃了,雲大人這是打算沒有經過本王的同意便要帶走本王的王妃?”
百里宸凌厲的氣勢仄逼着雲陣心中一震,不禁朝着後頭退了一步。
腆着笑想要緩和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清河王爺誤會了,臣怎麼敢隨意帶走王妃。”知道百里宸素來陰戾不定的性子,雲陣背後汗涔涔的,不知道這個清河王爺到底又要犯什麼病了。
可是,誰讓皇帝和皇太后速來寵愛着這個清河王爺,今個兒自己若是真的死在他手裡了,明日皇上恐怕也能找到理由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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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裡,雲陣求救得看了一眼雲悠然,希望她能夠幫着說幾句話。
雲悠然無辜的對着雲陣聳了聳肩,表示她也無能爲力,這讓雲陣的心裡頭險些氣炸了!這就是他養出來的好女兒!
“你嘴上說着不敢,心裡卻是想要帶走本王的王妃,你說這樣的欺瞞之罪本我王是不是該降罪於你?”百里宸握緊了身後的雲悠然的手腕,對着暈針怒目而視。
雲陣一個趔趄,顯現摔倒在地上,幸而背脊抵在了牆上才讓他站穩了腳跟,沒有被百里宸嚇得一個仰倒四腳朝天跌倒在地上。
“王爺,你也莫要再爲難父親了,父親也是爲了祖母的身體着想,”雲悠然見差不多了,這才抱住了百里宸的手臂委屈的擡頭,蒙着水霧的迷離目光落在百里宸的臉上。
百里宸一時間被這樣的眼神攝住了魂魄,連說話也忘記了,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雲悠然這才轉頭對着雲陣開口道,“父親大人,請您回去告訴祖母,雖然悠然不能夠侍奉左右,可是明日悠然會前往寒山寺爲祖母祈福祝禱,希望她的病能夠早日痊癒。”
雲陣點了點頭,木訥的仍舊沒有反應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哪裡清河王爺對王妃寵愛有加,分明就是男人的強烈的佔有慾在作怪!對於雲悠然來說,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只聽見百里宸冷哼了一聲,隨即吩咐管家,“管家,將雲陣雲大人好好地請出去。”
直到管家帶着雲陣離開了兩人的視線,百里宸臉上的怒火和冷漠才漸漸的融化了,討好的看着雲悠然,彷彿是一個討賞的小孩子。
“本王演的怎麼樣?好不好?”
點點頭,雲悠然滿意的捏了捏伸過來的臉蛋,“好,我夫君的演技自然是好的。”
聽得雲悠然的誇獎百里宸自然是高興,只是有一件事情他不明白,“既然是雲陣找你回家去看你祖母,爲何你不願意回去。據我所知,你祖母對你不錯,你同她的感情也還算好。”
雲
悠然一直不是一個心冷的人,對於自己的親人更是這樣。
雲悠然抿了抿脣,若有所思的開口,“若是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且看明日吧,若是雲陣今日來找我真的是爲了祖母的病,我到時候自然會回去探望,可若是不是,而今便再也沒有一個地方比這清河王府更安全的了。我自然是哪裡也不去。”
聽着雲悠然這樣說,百里宸那一顆名爲大男子的心頓時跳動了起來,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含着她的耳垂低聲承諾道,“你儘管放心,本王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第二日一清早,太陽緩緩的爬上半山腰,在葳蕤茂密的山林之間一輛低調的馬車一路噠噠得朝着山上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灌木叢中竄出來數十道人影,皆是漠北草原人的打扮,手中提着刀衝上前去一刀結果了趕車之人,與此同時牽住了馬車的繮繩。
伸手抓住了掛在馬車前頭的一塊木牌,只見上頭紋着火焰鬱金香的紋飾,正是清河王府的印記。
以防萬一,那漠北草原人伸手撩起了簾子只見裡頭坐着一個年輕的少婦,容貌絕美,衣着華貴,氣質不凡,身邊還有一紅一綠兩個丫鬟,正一臉驚恐的瞧着自己。
這一下那個,漠北草原人算是確定了,伸手打暈了裡頭的美麗少婦,直接一刀一個結果了兩個丫鬟,將她們丟下了馬車。
吹了一聲口哨,便駕着馬車猛地揮鞭離開,“快走!”
暗處保護着馬車的暗衛見此忙從四面八方跳了出來,怎奈那些漠北草原人着實兇悍,前來保護馬車的暗衛人數不多,很快便被對方剿滅了。
餘下的草原人也飛快的離開了現場,甚至連清理現場的時間也沒有。
不出一刻鐘的功夫,便有御林軍趕到了事發地點,看着滿目的瘡痍尋找看有沒有仍舊活着的人,忽然一直血淋淋的手抓住了爲首的李毅將軍的褲腿。
李毅將軍低頭見是一個身穿着綠色襖衫子的侍女,急忙屈身將她扶了起來,只見對方腹部中了一刀,深得幾乎能夠看見肋骨,怕是活不了了。
“你可看見了是什麼人劫持了王妃?”李毅將軍急聲問道。
那身穿綠色衫子的侍女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滿嘴的血沫,張了張嘴,空空吐出兩個字,“草······草原······”
還沒有說完,便已經氣絕身亡。
“該死的北漠人!來人,分出一隊去確認驛館之中如罕王子的行蹤,其餘的人跟着我去攔截帶人,一定要將王妃毫髮無傷的帶回來!”李毅將軍伸手闔上了那綠衣侍女的大睜着的眼睛,站起身來抽出腰間的佩劍直指天空,大聲下令道。
此時,驛館之中也是遍地的屍首,原本被困在驛館之中的如罕王子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唯留下空蕩蕩的驛館聽不見一絲人聲。
當李毅將軍派出的人來到驛館的之時,看見這樣的場景當即愣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