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你是宸王?”
她記憶裡的宸王都是來自老爹的敘述,這會得以見了真人,只能怔怔地愣在了那。
衝擊來的太大,她知道她們並非普通人,那份氣度與身姿,又怎麼可能是個平凡的。可卻沒想到居然是自己一直以來想要見上一面的宸王。
慕十七知道這會獨孤宸的身份也瞞不下去了,只能編個理由混了過去:“宸王有要事在身,不便公開身份,還請虞老爹代爲保守秘密。”
“好,好,好。屬下知道!”虞老爹點着頭,激動不已。能在有生之年再得以見王爺一面,便是這會讓他去死了,他也心甘情願了。
虞娘還沉浸在震驚之中,一雙眼睛盯着獨孤宸,那裡面有着震驚,有着驚喜,有着崇拜。卻獨獨沒有那些姑娘們如同蜜蜂見了花朵的愛慕與糾纏。
獨孤宸這副皮相可以經過一路上多次驗證的,那些姑娘們見到了,可不是就整個魂都被他勾了去。可虞娘卻一直保持着恭敬的態度,一個不該有的眼神都沒有。
眸子清清亮亮,不摻雜任何不該有的情緒在。
就連一直以來對女人避如蛇蠍的獨孤宸也對她頗爲和善,那面上的寒冰也稍稍融化了些。
虞老爹高興的很,比自己沉冤得雪還開心,嚷着要親自下廚做一桌吃的。
可虞娘孝心一片,怎能讓他再勞累,便自己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吃的。
獨孤宸吃的那叫一個開心,慕十七嘗着也頻頻點頭,這虞娘不僅一身功夫俊朗,這一手廚藝纔是真正的箇中高手!
慕十七酒足飯飽睡了個美覺,夢裡還回味着虞娘做的那隻烤鴨的香味,肉嫩皮脆,佐以香甜的醬料,再配搭上烙得薄薄的爐餅,可謂是一絕!
想着明個要讓她再多做幾隻帶上,路上也好打打牙祭。
第二日,慕十七就被虞老爹一個請求給弄懵了。
“帶着她一起上路?”
虞老爹拱手拜了拜,繼續請求道:“虞娘自小就跟着我在這邊境小城生活,空有一身武藝卻要窩在這小小的酒館之中。我知道她想要的生活並不是這樣的,可我如今年歲已大,不能陪她出去走走了。如果可以,還請慕姑娘和王爺把她帶在身邊,能爲王爺做事那也算是她的福氣了。”
“虞娘,過來,跪下!”虞老爹突然威喝出聲,顫抖着的身子堅毅的表情能看出他曾經的傲骨。
虞娘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向着慕十七和咬着鴨腿的獨孤宸深深一拜:“虞娘對天發誓,至死效忠王爺和慕姑娘,絕不背叛,若違背誓言,甘願受摧骨揚灰之罰。”
慕十七知道她是個硬骨頭,可卻沒想這父女兩都是個犟脾氣。這一開口就發起了毒誓,她連反駁的話都來不及去說。
“虞老爹,不瞞你說,我與宸王此番是去雲午島替小安王求藥,前路未卜,危險重重,虞娘跟着我們只會有驚不會有喜。”
如果是去盛京,她不介意帶着她去見見世面,住上一段時日,可這一路她都不知道前面有什麼危險在等着自己,又何苦要拖着她去冒險。
“不,我不怕危險!絕不拖慕姑娘和王爺的後腿!”虞娘眼裡帶着對於未知的欣喜。
虞老爹見慕十七和獨孤宸臉上絲毫沒有鬆口的打算,硬着頭皮狠狠地一咬牙,也噗通地給他們跪了下去:“老頭子本來是打算把這秘密帶到墳墓裡去的,可如今看着虞娘越發的標緻,越發的與衆不同,我不得不說出來。”
“虞娘她並不是我親身的孩子,是我在戰場上撿回來的,爹孃不詳,只有她脖頸處那一塊玉佩能證明她以前的身份。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
虞娘顯然比慕十七她們還要吃驚,瞪大了眼睛:“爹,你說什麼?”
“虞娘,爹瞞了你這麼久,是爹的錯,可爹老了已經保護不了你了,你跟着宸王,也許有一日能見到自己的親身爹孃。爹如今只有這麼一個心願了,你一定要替爹完成它!”
虞老爹接着又把那時間地點和當時的情景都說了一遍:“虞娘你記住了嗎?記住了爹就放心了。”
虞娘滿眼含着淚,痛苦地搖了搖頭:“爹,你永遠都是我爹爹,虞娘不知道什麼生母生父,只知道爹對我的養育之恩重於大山,虞娘生生世世都報答不了。”
虞老爹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突然吐了出來,笑着一臉輕鬆:“去吧,你非燕雀爲何要在這裡空度歲月,飛累了就回來,爹會在這裡等着你回來。”
父女兩抱在一起情緒崩潰,壓根沒有去管慕十七和獨孤宸的意見。
慕十七很贊同虞老爹的一句話:你非燕雀爲何要在這裡空度歲月!
她第一眼就瞧出虞孃的光亮之處,又豈是這小小飯館能藏得住的。
那份氣度,那份果敢與剛毅,與熱血沸騰的戰場上都是難得的。
而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要做這個把她帶出另一片天地的人。
“縱使前路坎坷,艱難險阻,傷及性命,你也願意?”慕十七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生死有命,正如爹爹所說,天地之大,我想出去看看,虞娘便是死也無憾!”看了眼虞老爹,她堅定自己的決心。
慕十七踢了下獨孤宸的凳子:“你說!”
“帶着她!”獨孤宸斂神道,沒半點不樂意。
“爲什麼?”慕十七有些好奇地問了聲。
“因爲十七喜歡吃她做的飯菜,十七吃鴨子的時候很開心。”本來挺好的氣氛,被他這理由一說都破壞了。
慕十七瞪他:“你不愛吃,那成啊!等以後虞娘做了吃的全歸我,你在一旁看着好了。”
整的她就一個吃貨一般,有本事你放開那隻鴨腿。
虞老頭爽朗大笑,摸着鬍子道:“虞娘這身廚藝那可是盡得我的真傳,王爺和慕姑娘若是喜歡,這一路上可讓她照顧伙食。保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