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那一臉的被人剜了心般的傷痛,他越發覺得這女人是個有趣的東西了,至少她能讓獨孤宸變得脆弱而不堪一擊。
“阿左阿右,把何門主丟回去吧!可莫讓人覺得我們神門宗不會做事,咱們這可是銀貨兩訖的買賣。”
手中軟鞭一收,那何其的身子瞬間沒了力道的牽引而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阿右依照他的命令把何其揪了起來,徑直地拋向了獨孤宸的方向。
獨孤宸躍起把人接住,放在了腳邊,那視線卻一直盯着被夜凜扼住了脖子的慕十七。
該死!他壓根不敢上前一步,就怕那人一個用力傷了十七。
而夜凜好似真的有種異常特別的惡趣味,那便獨孤宸的臉色越難看,他就笑得越開心,雙手都得了空,一手扼住了慕十七的脖子扯到自己懷裡,她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夾雜着些許藥草的香味煞是好聞,他忍不住低垂着頭往她那脖頸處湊了湊:“你身上可真香。”
獨孤宸面色僵着帶着濃濃的不悅,有種這會誰也攔不住他,誰敢上前跟他說一句話,就要誰死的煞氣,他那耳力如何,慕十七自然是知道的,而他那佔有慾有多強,慕十七也是知道的。
莫說這會這夜凜湊到他身上這般親近她說出這樣一句噁心的話來了,就算是別的男人碰她一根手指,那男人都能暴怒到有殺人的衝動。如今這人估計在心底早就把這夜凜宰了千萬次了。可他卻只能攥緊了手心強忍着,只因他怕她被傷到。
看向他那強忍不發的俊顏時,她心裡泛起一陣陣心疼。
“放開她,我讓你走!不傷你分毫!否則,我獨孤宸對天發誓,上窮碧落下至黃泉,我與你夜凜不死不休!我活着的一天必殺要將你神門宗所有人殺盡,一個不留!”
獨孤宸向來話說,可他卻破天荒的說了這麼長一段話,那話句句宛若鐵板上的錘子,鏗鏘有力,句句清晰深刻地嵌入了大殿上所有人的耳朵裡。
這宸王是要滅神門宗的滿門啊!等等!趙田和雲鵬他們這些人都不是個傻的,夜凜那聲獨孤宸叫了出來,趙田那胯間就溼了,他憋了半天的尿實在是沒忍住,被嚇了出來!
宸王!離國的那個鬼王!
他怎麼着就落在這人手裡了呢?死已然不是他的下場,他的下場是慘死!他這會想跑,可他那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根本爬不起來了。
雲鵬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一切都來得太快了,他這會還沒能完全接受如今這情況呢,剛剛那場惡鬥,他更是沒看清那女人放出來的兩條蛇是什麼鬼,瞧着也就兩三指粗的肉腦袋,怎麼能把兩位護法給咬成那副德行呢,簡直是讓他在一旁看着都嚇得心驚肉跳的了。
後來那白髮男人的身份一亮,他更是差點吃驚到咬了自己的舌頭,看了眼同樣被嚇得一臉慘白跟只大白豬似的趙田,一股子騷味從那人身上傳來,這離國若是真正讓人懼怕的,在這大陸之上讓其它國家忌憚的,那就只有這鬼王獨孤宸了!
這會居然有人告訴他,這白髮男人就是那鬼王,他覺得這會自己的下場絕不會比那趙肥子好到哪裡去,扶着剛剛被人用腳硬生生踢斷了的肋骨,他這會覺得這事要是發生在獨孤宸身上也不算稀奇。
踢死個人而已,這對鬼王來說,那還不是家常便飯嘛!
所以他這會那心底的恐懼絲毫不必那趙田差到哪裡去,他也只能慢慢的等死了。
他倒是希望這鬼王趕緊地追着那宗主出去,他也好找機會逃命去,不是嗎?
可他瞪大了雙眼看着如今這局勢,根本不明白這兩位,哦,不是,是三位高手對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這種任人踩捏的螻蟻,也只能安靜地躲到一旁,希望所有人都能忘了他的存在。
夜凜逗着慕十七越發覺得有趣了,壓根就捨不得放手,又怎麼可能如了獨孤宸的意,他就是給他添堵來的。
“那你就追我到黃泉碧落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滅了我們神門宗的,如何跟我不死不休!”長指挑起慕十七那散落在耳邊的長髮,勾到了鼻子上聞了聞,那表情又是欠扁的彷彿吸了浮雲散似的。
“至於,你的女人,我越發覺得她有意思了呢,實在是愛不釋手,所以,她……我必須帶走!你要追着過來也成,只不過到最後若是隻追得一具冰冷的屍體那就可惜了,不是嗎?”說是愛不釋手,可扼住慕十七脖子那骨節分明的大手卻分外用力。
獨孤宸偏偏只能被他這話給威脅住了,萬事都臨危不懼的宸王,只要一涉及到慕十七,那他那臨危不懼冷血無情便立刻蕩然無存了。
“你!夜凜,你到底想要什麼?離國的江山?抑或是我獨孤宸的命,你都可以拿出,但她,你不能傷!”獨孤宸俊眉輕擰,看向那夜凜道。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這慕十七是他的軟肋又如何,她確實是他的命門軟肋,他沒有辦法裝作漠不關心她的模樣。他做不到,這太難了,他看着她被人扼住的脖子,彷彿一朵隨時都會失去生命的小白花,他心就揪着一陣陣地發疼。
夜凜眸色裡很快地閃過一絲驚色,突然笑得瘋癲:“獨孤宸,你居然爲了個女人雙手奉上離國的江山,還要拿自己的命換這女人的命!哈哈……哈哈……沒用的東西!我纔不要你這條賤命呢!我要的是你痛苦,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我本以爲這離國江山是你最愛的東西,卻不想我錯了,原來這個女人才是你最愛的東西呢!”
“那我就讓你永遠都再也得不到這個女人如何?抑或是,我讓你親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玩弄於身下!哈哈哈……獨孤宸,你就等着痛苦一輩子吧!”
夜凜瘋子似地又笑了一會,可畢竟不是一般人,慕十七千方百計地想要找機會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卻發現這人的手指宛若一隻鐵手掐着她的脖頸上,力道瞧着不重,可她試了幾次卻都沒辦法掙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