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盯着這焦灼的局面看了半天,才試着湊近了幾步,開口說道:“咳咳,他們並沒有走到那一步,也許還有個法子可以試試看。”
“哪一步?”鶴羽瞧見了一絲希望,追問着道。
白寒略略尷尬地解釋了句:“陰陽結合。”
對上一直在審視着他,並不是完全信任他的慕十七,他只能咬咬牙又道:“我曾經也被人落過這****,後來是小錦用了別的法子解了蠱,那個落蠱的人還活着,也許,我們也可以用這個法子解蠱。”
被人下了****這事並不光彩,可這會兒小錦都已經不在了,他還在乎什麼臉面!
慕十七一聽到孃親的名字,那眸子裡的寒光柔了柔,聲音也不是那麼冷冽了:“什麼辦法?”
“把蠱蟲引到腹部不算是要害處,然後找準了地點一匕首斃命!”****的蠱蟲是引不出來的,那就好似蠱女身子的一部分,如果想要解蠱,就必須殺了蠱女,那腹中的蠱蟲也會隨着宿者的死去而死去。
所以,只能在她腹中時直接殺了它!
這個辦法是小錦想出來的,可這辦法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使用的。
“這個解蠱之人必須有極快的身手,還要有明銳的觀察。”
看了眼獨孤宸,道:“他是身手應該可以,可以一劍殺了蠱蟲,可那傷口卻需要有人從內而外地去縫合上,苗疆的醫術能達到這一步的,就只有白鳶和白縈了。”
鶴羽一聽這法子,當即那雙眸就亮了,撲騰了膝蓋上的灰土,舉着胳膊道:“我,我能,我有醫術啊!別說她這裡外的傷口了,就算是她那腸子掉出來了,我也能給她塞進肚子裡去的。”說完就把那馬上掛着的藥箱子給取了過來,“咱們快些開始吧!”
看了眼那小蠱女又勸慰着道:“能活着總歸是好的,我們爺那身手絕佳,那也就是睜眼閉眼的一瞬,而我這藥箱子裡的各種傷藥也齊全着呢,你放心好了!”
慕十七黑眸沉了沉,白寒這法子雖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解蠱方法,可她知道,孃親喜歡劍走偏鋒,卻從不拿人命開玩笑。
孃親既然試過了,且這法子有用,那這會兒就用這個方法來保住這小蠱女的命好了。
這邊鶴羽還在給小蠱女打着氣安慰着人呢。
“小蠱女,你叫什麼名字?”就說宸王府這一羣光棍是有原因的,哪有人聊了這麼久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的。
“阿圓,白圓。”
鶴羽噗呲一聲笑道:“你這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可真不枉費你這阿圓的名子。”
小蠱女被她給逗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雙眸子黑黑圓圓的就這麼水汪汪地瞪着他看着,苗疆的姑娘依靠着這山山水水的,長得都一色的水靈,這小蠱女雖不及白錦和白縈那般美豔動人,可卻也是難得小美人。
這會兒鶴羽也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胸口處突突突地猛烈地跳動了幾下,紅着臉避開了那小蠱女的視線。
獨孤宸提劍就起了姿勢,壓根就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想要找準了那蟲子的位置就必須掀開那小蠱女的衣服,裸露着身子才行,可即便是十萬火急,慕十七也不喜歡讓獨孤宸去看別的姑娘那極爲隱秘的身體的。
扭着小手按下了獨孤宸手裡那長劍:“還是我來吧,你那麼討厭蟲子的!”論身手的速度,她也不輸他多少的。
鶴羽也覺得爺雖不把慕十七之外的女人當作女人看,可他畢竟還是個男人,小蠱女這白白淨淨的身子,讓一個大男人瞧了去,總歸是不大體面光彩的事,這一寨子的碎嘴皮娘,指不定能指着這小丫頭的鼻子罵出什麼話來呢?
剛剛就已經瞧着有些婦人對着這邊指指點點來着了。
所以,換了慕十七對這小蠱女來說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他怎麼就不想想待會自己給這小丫頭縫補傷口時也是要看到人家那腰腹之處的。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會兒,他完全把這小丫頭當作了自己人了。
慕十七看了眼那身後的吊腳樓,向白圓問了下她家在哪兒,總不好把人小姑娘一匕首給戳一個洞來,完了就往這地上一扔的吧。
小姑娘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一路領着她們往自己家去了。
苗寨這腹地哪有那麼多講究和精美到了極致的傢俱桌椅,可這白圓的家裡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漏風的吊腳樓裡,乾巴巴地放着一張小木頭牀,完了就一個下木頭墩子擺在牀邊,一塊縫縫補補湊起來的獸皮毯子整整齊齊地疊放在牀頭,一眼望到頭的屋子,顯得有些寒酸。
白圓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多人擠進自己這小屋子裡來,即興奮又有些侷促:“地方太小了。”
鶴羽這會兒找到了解毒的辦法了,那嘴巴又油膩了起來:“你把我留在苗疆打算就把我藏在這小屋子裡嗎?就你這小牀,我睡上去能翻身嗎?”
白圓卻一臉的認真道:“如果你留下來,我可以去山裡砍木頭回來做個大牀的,我也可以去山裡抓兔子和野雞回來給你吃的。”
其實慕十七挺喜歡這小丫頭的性子的,這小丫頭身上有着苗疆最淳樸直爽的性子,即使做錯了事,也勇於承擔後果。這也是她剛剛爲什麼不一劍殺了她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毒的原因。
這會兒這話更是顯現了她的單純與質樸,居然把那鶴羽的話當了真,動了把鶴羽圈養在這苗寨的心思。
粉脣微微一擰,輕笑着道:“他一頓飯能吃十個饅頭一隻雞,這樣你也願意養着他嗎?”
白圓紅着小臉,怔怔地點了點頭,道:“願意,我喜歡他的,所以我願意養他。”
慕十七撇了眼那爆紅着一張臉還敢拿眼瞪她的鶴羽,再看向那白圓,還真別說,這姑娘配上這宸王府的老光棍,一點也沒虧了他。
可她要告訴她的是:“沒有男人喜歡被女人下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苗疆的****說白了並不是什麼正道,你若是當真喜歡一個人,就不應該不顧他的意願而用這般邪術把他留在這裡。”
白圓把她那話聽進了心裡去,紅着臉道:“我們苗疆都是這麼做的,我爹孃死的早,寨子裡的人告訴我,遇到了喜歡的人就要下情蠱,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的,我不想自己一個人這麼孤獨,所以,才冒失地給他下了****,我現在知道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