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二孃和三娘兩位來找太子妃了,被丫鬟給當在了門口正在那裡發牢騷呢。
“二位夫人早。”翠柳迎了出來,先是對這兩位夫人請安,但是兩個人卻沒有將翠柳給放在眼中。
她們兩人當着翠柳的面,假裝正在交談。
“還以爲自己是得寵的太子妃呢?”二夫人道。
“可不是嗎?當自己真是太子妃了啊?不就是個送進宮代嫁沖喜的丫頭而已,在皇上面前耍弄了些小心眼讓皇上歡心,卻沒那本事留住自己的男人,真是可笑,回來還做臉色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三夫人道。
翠柳自然知道她們說的人是誰,趕忙求兩位夫人,“兩位夫人,太子妃還在休息呢,你們若是有事的話還是等太子妃娘娘醒來再說吧,現在先請二位回去。”
但是翠柳的好言相求,卻被兩人當做了軟弱可欺。
“也不好好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做了太子妃就了不起了啊?飛上枝頭就當自己是鳳凰了呢?是烏鴉是鳳凰都還不一定呢。”二夫人說着還啐了一口。
翠柳一個做丫鬟的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任由兩位夫人就站在這門口這麼鬧騰。
直到君若傾在夢中聽到了有人在自己的門口大聲叫囂,影響了她的睡眠。
她慢慢從牀上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兩位夫人的謾罵在她的耳邊一直都沒有停歇,但是她卻一點想立刻出去解決的意思也無。
慢慢從牀上起來,丫鬟伺候她將衣裳給穿上。
這些丫鬟本來她都是不想要的,但是她那個做元帥的爹想必也是磨不開皇上給的面子,叫了一羣伺候的人跟在君若傾眼前,一個個倒也還算是好,跟啞巴聾子一樣。
早上鬧成這樣,這一屋子的人,幫着自己出去說話打發那兩人的也就只有翠柳一個。
丫鬟伺候君若傾將衣裳穿好,她自己伸手將門推開了。
剛一開門,就看到了兩位夫人正在跟斗雞似的你一言我一語地鬧得正歡。
君若傾一出來,兩個人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臉和冷冽的眼神,卻都突然收聲不說話了。
“兩位夫人怎麼不說話了?方纔不是說的挺開心的嗎?女兒也很感興趣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呢。”君若傾的臉上掛着笑,但是眼中卻含着冷冰。
兩位夫人方纔本來也是針對君若傾的,本來也沒有多怕這個沒用的女兒,但是她一出來,兩個人卻感覺倒一股壓迫的氣勢從頭頂一直澆到了腳底。
“方纔兩位夫人可是在說本妃?”君若傾問她們。
二孃壯着膽子,看着君若傾 的眼睛道,“不是你還能是誰呢?不是你難道這個地方還有別人嗎?代嫁的不是你嗎?失寵於太子躲回孃家的不也是你嗎?”二夫人看着君若傾。
君若傾的眼光流轉,二夫人看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但是突然,在她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君若傾一巴掌揮了過去,直接將二夫人的臉給扇出來五道槓。
二夫人愣住了,捂住自己的臉不說話。
三夫人看到這個情況,她是個怕事的,乖乖閉嘴不說話。
“且不論我還是這個家中的二小姐,現在本妃還是太子妃呢,你們居然敢在本妃的門口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本妃真該好好回去問問皇上,他的聖旨上給你們的旨意是讓你們這樣'照顧'本妃嗎?”君若傾說這樣的話,但是卻也並不發怒。
兩人都站在君若傾的面前,但是在君若傾的氣勢面前,兩個人顯得十分渺小。
“本妃就是代嫁的沒錯啊,不是你們的意思嗎?現在你們又來本宮門口潑糞,是個什麼意思呢?後悔了?羨慕了?”君若傾沒說一句話,就逼近兩人一步。
二夫人和三夫人一直在後退,這還是她們從小看到大的君若傾嗎?這還是那個懦弱無能任人宰割的君若傾嗎?
“你們不是說本妃不受太子寵愛嗎?說本妃只會哄皇上開心對嗎?要不你們去問問皇上,或者是你們自己去試試一直哄皇上開心,問問看皇上對你們說的這些話有什麼想法?”
兩個人被逼得退無可退。
現在的君若傾真的太可怕了。
這個時候,遠處君嚴成正在快步跑過來。
兩人見到君嚴成來了,心中有了些底氣。
君若傾提着一口氣,換上了一副好看的微笑迎接着君嚴成。
“原來是父親大人來了,昨日回門也沒好好去跟父親大人請安,請父親大人原諒。”君若傾還故意福了福算是給 君嚴成賠禮道歉。
但是那兩位夫人卻在竊竊私語,“回門都不去給自己的爹請個安,真的不知道是託詞還是確有其事啊。”
“可不是嘛,誰知道呢。”
兩位夫人的竊竊私語卻被君嚴成給打斷了,“閉嘴!”君嚴成怒吼了一聲。
兩人乖乖閉嘴不說話了。
“娘娘從宮中來,一路勞累,倦怠些也是應該的,既然回來了,這裡也還是娘娘您的家,請您不必拘謹。”君嚴成的態度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他現在這樣的態度,也有可能是皇上的聖旨吧,君若傾想。
現在宮中大家都在給皇上壓力,都要將顧依雪給送進東宮,但是偏偏她卻不肯,皇上知道她回來了,也是默許了,也給她孃家下了一道聖旨,讓好好勸說君若傾。
這些君若傾也都是知道的。
“老爺,這臭丫頭方纔羞辱妾身!”二夫人直接上去就對君嚴成道。
但是君嚴成非但沒有怪罪君若傾,反倒是一伸手,一耳光扇在二夫人臉上。
“不知死活的東西,也不知道在嘴上放個把門的,你說的醜丫頭是誰,老夫怎麼不知道?這裡只有一位太子妃娘娘。”
二夫人今日一早上起來就捱了兩個大耳刮子,心裡十分委屈。
“老爺子!”她淚眼汪汪地看着君嚴成,但是卻沒有得到君嚴成地一絲憐憫。
二夫人負氣跑走,三夫人尷尬地站在原地。
“還在這裡想幹嘛?還嫌丟人現眼不夠是吧?”
三夫人也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君嚴成看着君若傾,她整個人都跟在元帥府的時候不一樣了,感覺她長大了。
“若傾啊,爲父知道之前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是爲父對不住你,你若是心中有怨恨的話,那就衝着爲父來好了,莫要怪罪這一家大小。”君嚴成道。
君若傾 卻一聲冷笑,君嚴成說的話還真是動聽,爲父?他可曾有過半點爲父的模樣?說她怨恨?她從昨日回來倒現在就沒有片刻是安寧的,她什麼都沒有做,但是這元帥府每個人卻將她當作豺狼虎豹一般,連這個父親也是。
讓她不要禍害一家老小,她可曾有過半點害人之心,就算是今日動手打了二孃,但是她爲何要打,相信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在眼裡的。
身體裡原本的那個靈魂正痛苦地蜷縮着,但是她這個寄居的靈魂卻沒那麼脆弱。
她冷冷一笑,“元帥您多慮了,本妃到元帥府不過是叨擾幾日,到了時候自然會走,本妃與元帥之間也沒什麼瓜葛,這裡也沒什麼外人,元帥也不必跟本妃故意那麼親近,就算元帥您不覺得本妃這個人噁心,也叫本妃怪不習慣的,您還是叫本妃太子妃娘娘 吧,這樣大家也都還習慣些。至於您說的,讓本妃莫要怪罪你一家大小,這是自然的了,君元帥您立功無數,家中的人也是個個彪悍無比,只求元帥府衆人莫要與本妃爲敵,本妃自然不會爲難你一家老小。”
既然他君嚴成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那麼自己還跟他那麼客氣做什麼,他覺得自己是個蛇蠍心腸將自己當成個外人,那她也沒必要拿他還當成什麼親人了,他愛怎麼想就讓他怎麼想吧。
他能夠認爲自己有能力威脅到他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這樣,他還能心存忌憚,不敢輕易冒犯。
兩位夫人離開之後,君若傾過了幾天安靜的日子,屋子裡的人也讓翠柳又換了一批。
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元帥府的人也知道現在的太子妃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剛回來那會兒發生的事情現在也再也沒有發生過了。
翠柳還在焦急等待着百合公主的回信。
百合這日剛一回到宮中,她身邊的宮女將前幾日的書信拿出來。
“公主,那日你不在,元帥府那邊叫人送來了一封信,奴婢忘記告訴公主您了,今日那邊又有人來催,這纔想起來,請公主不要怪罪。”宮女道。
百合急忙將她手中的信接過來。
這不是出自君若傾 的手筆,但是書信中所說的東西讓她如坐鍼氈。
“這元帥府的狗東西,欺負我皇嫂沒人保護還是怎麼着啊!”花百合將書信隨手一扔。
“你給本公主等着,本公主回來再收拾你。”花百合威脅了一句那個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宮女。
花百合知道自己皇嫂回去不會被善待,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沒想到,她剛一會去,這些人就謀劃着怎麼取她的性命,她現在還是太子妃呢,都敢這麼欺負,若是自己再不管,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但是花百合也只是乾着急,她一個女眷,住在後宮,想要幫助君若傾,那也是鞭長莫及,無奈,還是隻能去求助自己的哥哥。
東宮裡。
“太子,百合公主在外求見。”
太子手中正翻閱《史記》,這段日子不見君若傾,藥廬夜空着,就像他現在的心一樣。
現在花百合來找自己,他知道定然是跟君若傾有關的事情。
沒有讓離天出去,他自己放下書就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