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君若傾閉上了眼睛。
“太子妃,玉貴妃野心重重,不得不防啊。”連玉緊張的出聲,太子妃怎能把這些事當成兒戲呢?
“太子妃,你和連玉到底在說什麼啊。”楚兒看着她倆,她可是怎麼也想不通的,那蘭妃娘娘好不容易母憑子貴,又怎麼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呢,但是她看的沒有錯啊,真的是她自己倒下來的。
這其中,怕是有一些隱情吧。
君若傾聽到她們這麼問,心裡面更煩了,君若蘭只是蠢,這麼高的招她想不出來,但如果是玉貴妃在旁邊慫恿,她也絕不可能答應拿孩子來開玩笑的,莫非她就那麼希望她去死?所以連孩子都可以殺嗎……
“我困了。”君若傾總覺得此事不簡單,但一時之間的確有讓她想不通猜不透的地方,只好側身躺着看着她倆,“累了一天了,擠擠睡吧,遲早有一天,能真相大白的,壞人不會一輩子囂張的。”
“太子妃啊,您總是把事情看得那麼樂觀,萬一這件事調查不清,你豈不是成了那個罪魁禍首了嗎?”楚兒看着君若傾,連連嘆氣。
花如雪送了被子和薰香,這個味道,讓君若傾有些昏昏欲睡,她躺在牀上,睡得特別香,桌上紅燭搖曳,將她的影子襯托出來。
咻的一絲,紅燭晃動的越來越厲害,隨時有覆滅之勢,君若傾立刻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雙眼掃了掃四周,拳頭握緊。
門被人推開,嘎吱一聲,片刻之後楚兒和連玉的身體就被點了穴道,君若傾擡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臉上掃過一絲驚詫,“周從?”
這個人上次抓自己失敗,難不成還想要來搗亂,不過倒是從側面證實了這件事鬧得蠻大嘛,連他這麼快都知道了。
“君若傾啊,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和花如雪在一起之後,他居然會把你送到這監牢大獄來。”他的笑聲幾乎圍繞整個牢房,今日的他,一席詭異的綠色,紅燭搖曳下,讓人更覺得可不。
他忍不住坐在桌旁邊的椅子上連連出聲,“他不是說過,會一直保護你嗎?可現在呢,你還真的是太年輕,認錯了人啊,你這種人,對付我的時候不會留情,但怎麼也不會蠢到這種時候去對付君若蘭吧?”
他語氣中似帶着嘲弄,彷彿是在說,花如雪對君若傾的照顧,實在是糟糕透頂。
“周從,你怎麼陰魂不散,哪裡都有你啊?你不是早就走了嗎?”君若傾坐在他的對面,目光漸冷,看着這個男人,“如果讓人知道,你私自跑來天牢,只怕又會給我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了。”
他聳聳肩,看着君若傾,“我馬上就走,不過這次要帶你一起回周國。”他臉上的笑容越發妖嬈,你看着他,竟不知道該怎麼挪開眼。
這個該死的男人。
君若傾握住了拳頭,她和周從算算也認識了好些日子了,他的手段她心裡面清楚,可就是沒辦法擺脫他。
他就是那根纏着人的藤蔓,非得把你折磨到死才休。
“笑話。”君若傾拿起茶杯,看着對面這個笑的羣魔亂舞的男人,臉上升起一絲不屑,“你當真以爲我會跟你走嗎?以前不會,現在更加不會了。”別說是他擁有滔天之勢,她不喜歡的東西,沒人能勉強她。
這個男人深不可測,就算跟着他,怕是最後也落不到好處。
周從一早就猜到了,臉上依舊帶着笑容,笑着出聲道,“你怎麼一次次的拒絕我?我就算再不濟,也不會讓你落得如此境地,你希望花如雪擁有的,我早已經緊緊的握在手中,你爲何不跟我一起走?”
他只是想不通,這世界上怎麼有一個女人,拒絕自己的時候那麼決絕,連思考一下的意思都沒有,難道說他是真的不如花如雪,所以她連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沒有嗎。
如今他對她的那份心思,已經不再是想要得到了,而是徹底的想要緊緊的拽在手中,不管得到她是不是能得到天下,他也要把她牢牢抓住,斷不會讓別人得到她。
君若傾輕哼一聲,“只怕和你在一起,只會有人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再說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麼,何來了解?我覺得現在挺好的,有衣蔽體,有飯溫飽,你覺得我哪裡落魄?”
這裡雖不及東宮的二十分之一,可是她卻覺得這裡是難得一個能讓她安靜下來的地方,不過,翠柳卻已經不在了,而那些想要害她的人,正在源源不斷的想辦法。
她看着他,“周從,我勸你還是退出我的生活,我和你之間不是一路人,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沒人能攔住我,可是我想要光明正大的拆穿某些人的陰謀,因爲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冤枉了。”她眯着眼睛一臉笑意,她就算要走,也要讓那些活在暗處,見不得光的人,統統付出代價。
周從看着她,眼中只有不可置信,那雙眸子審視的在她身上打量了許久,“哎呀呀,你可知道,這一次皇帝可是讓大理寺和刑部公審你啊,你以爲還能像以前那樣安然的離開嗎,只怕那些想害你的人,務必會讓你賠上了性命,你還真的是蠢啊,居然要一輩子呆在這裡,只爲了自證清白。”
君若傾的臉上只有平靜,可是那雙眼睛裡面卻帶着一股讓她猜測不透的力量,現在的她,身上多了一種讓他着迷的魅力,讓他更想帶她走了。
見這個人一直盯着她看,君若傾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不自然,她瞪了他一眼,“姓周的,你如果沒事,就快點走,別在這裡耽誤我。”
她可不想和這種人有什麼牽扯瓜葛。
他忍不住勾起了脣角,君若傾啊君若傾,她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女人,難怪這天下的男人都爲了她着迷,難怪她一個人就能把皇宮攪的天翻地覆。
現在的她,身上正在閃着金光,讓人挪不開眼,恨不得將她緊緊握在懷中,一輩子都不放開。
“君若傾,你知道嗎,現在的你有多麼大的魅力,讓我恨不得就此把你打包帶走。”他的嗓音穿透了她,她有些驚愕的看着對面這個男人,哪知他已經閃身到了她的身邊,而且還用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君若傾嫌棄的推開了她的手,退了兩步,離他約有兩米,嘲諷道,“姓周的?你這輩子當真就那麼缺女人了嗎?”
“是啊,我這輩子就缺了一個像你那麼可愛的女人。”他說完,眼睛中充滿了濃濃化不開的傾訴,不過他之後仍是嘆了一口氣,“算了,既然你不願和我走,我也不勉強,不過我相信有朝一日,你應該還是會來找我的。”
“那我想,你在做夢,這輩子我來求你的可能性爲零。”君若傾出聲道,不過片刻之後卻道,“不過,我倒是很感謝,今天能在這個地方看到你。”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的臉,然後才道,“什麼意思?”
君若傾聳聳肩,看着這張邪惡的臉也沒有什麼話好多說的,只好道,“沒什麼,這天也不早了,如果你不想我被人說和周國皇帝有私情的話,你還是打哪來,從哪去吧,別給我和你自找麻煩。”
他聳聳肩,他本來就是想來救她的,既然吧,這人不願意和自己走,他也就不多留下讓人覺得心煩和厭倦了。
紅燭又微微的晃了兩下,門鎖被嘎吱一聲的鎖住了,君若傾搖搖頭,躺在了牀上,這人武功極深,日後不得不防,要不然如雪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她剛躺下,前面就傳來了侍衛的聲音,“公主,侯爺,你們慢點,太子妃就被關押在最裡面,夜裡涼,小的給你們帶路。”
君若傾眉頭一皺,自己每次坐牢,總的牽扯那麼多的人,也不知道是件幸運的事,還是一件不幸的事。
她從牀上翻身而坐,這牢頭就打開了牢門,規規矩矩的退了出去,花百合和馮禹晨兩個人提着食盒,穿着素衣,踱步進來。
她嘆了一口氣,如今可是關鍵時期,有的人巴不得抓她的把柄和錯漏,這個時候來,豈不是給她添亂嗎?
“若傾,你沒事吧。”兩個人把食盒放在桌上,上下左右盯了君若傾幾眼,唯恐她被牢頭的侍衛嚴刑逼供。
“我能有什麼事?”君若傾轉了一圈,力證自己平安無事,只不過大半夜能看到他們,她的心情的確是好了不少。
馮禹晨點了點頭,看着她沒事,心裡面就輕鬆多了,只不過身後這兩個丫頭睡得那麼香?他倒是有些疑惑。
君若傾出聲道,“這兩個丫頭爲了我太累了,我給他們點了睡穴,讓他們好好的睡一覺。”她一臉笑意,倒是圓了剛剛周從來過的那個謊。
兩個人才鬆了一口氣,倒不過花百合有些憤怒的出聲道,“若傾啊,你性格向來就溫柔,怎麼可能去害那個君若蘭,分明就是她故意陷害的,你放心,這件事我們相信你,絕不可能是你。”
“百合,你素來心善,你倒是不怕看錯人。”她臉上帶着笑容,在這種時候能相信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