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會過去的,你身爲一國之君什麼沒有,保重身子,日後子嗣多的是,大不了,母后在幫你挑些漂亮的女子。”
皇帝的臉慢慢的才安定下來,許是累了,徑直睡了過去,太后吩咐不準任何人吵醒皇帝,但心中,卻有了不少的計較。
馮府中,馮禹晨正在和花如雪討論着什麼,“如雪,此事牽連甚廣,我已經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
他點頭,“一定要幫若傾洗刷冤屈,只不過不要我們出手幫忙,那丫頭自己有自己的本事。”
花百合拍了拍桌子,“皇兄,你怎麼可以如此不顧皇嫂的感受呢,這件事分明與皇嫂無關的。”
“你若是牽扯其中,父皇必定心存計較,只有她自己洗刷冤屈才是正事,行了,我已經決定了,不要來勸我了。”
百合仍然有些憤怒,馮禹晨拽着她的手臂,讓她不要太過擔心,若傾不是個尋常的女子,她有能力能夠做到的。
倒是馮禹晨看了他一眼,心中清楚如雪對若傾的感情,既然他這麼有自然,想來也是替若傾把一切事情都想好了。
君若傾那樣的女子,的確有着過人的才能和天賦,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一樣可以綻放自己的光彩。
倒是花百合狠狠的瞪了花如雪一眼,若傾在怎麼能幹,厲害,也不過是個尋常的女人而已,哪裡禁得起如此的折騰,她心裡面面可沒有什麼家國,只有自己喜歡的人。
“好了好了,百合你就放心,不然我跟你打賭,若傾這次一定平安無事。”花如雪將一杯茶水放在她的面前。
她微微的抿了抿,纔出聲道,“好,我可警告你,如果若傾這次沒有全身而退,我就要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
“好,你一定會後悔的。”花如雪臉上的笑意更甚,讓她心裡面都打起了退堂鼓。
這幾日來,朝廷上空始終籠罩着一股陰冷的雲,哪有一個女子三番五次的進了天牢的,何況還是皇城中最尊貴的女子。
人人都在猜測,這一次太子妃是否能全身而退,倒是花如雪今日一席黑衣,上面繡着八爪金龍,羽冠高高豎起,在宮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朝大理寺而去。
花百合和馮禹晨也是一席宮裝,成敗在此一舉,必須救出若傾纔是。
兩個人在心中暗暗的替君若傾加油,她已經經過了太多的風風雨雨,他們相信,這一次她也絕對不會被壓垮的。
天牢中。
牢頭正在給幾位御林軍請安,可君若傾卻還好好的睡在牀上,鼾聲大的驚人,這天牢沒什麼好玩的,除了吃就是睡,這幾天時間過去,她胖了不少還。
“太子妃,太子妃。”門外的牢頭小聲的喚着,唯恐叨擾了她,君若傾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這麼多人,倒是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慌亂。
“太子妃,這些人是接您去大理寺的,皇上要公審這個案子。”牢頭仍然不敢多說什麼。
君若傾打了個哈欠,這件事她記得前幾天好像馮禹晨說過了,衝着牢頭笑了笑,在轉身去抓楚兒。
楚兒身子蜷縮着,嘴角還留着口水,她拍了拍楚兒的身子,“楚兒,醒醒,醒醒,咱們要上堂了。”
“上堂,上哪裡啊,奴婢還沒有睡醒。”
門口的禁衛軍嚇得臉都綠了,怎麼太子妃的丫頭如此大膽,今日可是朝廷公審的日子,難道她們就這麼不在乎嗎?
若是真的將此事判定爲太子妃所爲,那太子妃這一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難道這一點她們會不清楚嗎?
連玉起身,抓了抓楚兒的頭髮,“醒來了,有御林軍來了。”
楚兒這才翻身而起,她驚嚇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門口那麼多的御林軍有些害怕的縮在君若傾的懷中,“太子妃,這些是什麼人啊,不會是皇上派來殺您的吧,楚兒還年輕,不想死呢?”
君若傾將人拍了拍,“你放心,你這條小命硬得很,閻王爺還不敢把你給回收了,今天是皇上公審的日子,咱們被讓人等得太久,免得說我們大逆不道。”
御林軍的身子一顫,也不敢多說話,看着太子妃臉上那鎮定自若的笑容,幾個人就覺得敬畏,難怪有她在,太子爺和以前完全不同,她的身上的確有一種讓人敬畏的影子。
誰能想到,她一個女人竟能改變一個男人,而且是如此優秀出色的男人,這世間的傳聞果然是不假,得君若傾者,得天下。
楚兒聽說沒事,趕緊翻身起來,和連玉一起給君若傾整理衣服,甚至把頭上的草都給拍乾淨,他們絕對不會讓君若傾就這樣髒髒的去見人,在她們兩個人的心理,君若傾如果神明一般。
“行了行了,別拍了,在拍也漂亮不到哪去的。”君若傾笑笑,“咱們是去洗清冤屈的,又不是去選秀的。”
門叮咚一聲打開,牢頭有些敬畏的看着這個如若神明一樣的女人,倒是御林軍拿着枷鎖,不敢上前。
君若傾笑着道,“怎麼?還要給我上枷鎖,我這太子妃怕是越混越差了啊,現在連幾個御林軍都敢欺負我了?”
御林軍趕緊躬下身子,“太子妃,您誤會了,這不是給您用的,如今你只是有嫌疑,並不是真的戴罪之身”
君若傾眉梢一挑,有些嫌惡的說道,“既然如此,還不快點給我拿開,看着枷鎖我這心裡面就不舒服。”
御林軍趕緊瞪了一眼旁邊的人,旁邊的人顯得有些無辜,畢竟這可是規矩啊。
君若傾可不能忍受自己是朝廷要犯一事,她一沒殺人,二沒有放火。
“太子妃娘娘,馬車就在外面,您請。”君若傾撩起裙襬出聲道,“謝謝了啊,沒把我當犯人一樣看待,不像某些人。”
身後的御林軍嚇得身子一顫,看着她站在陽光下那種自信就不覺得有些害怕,這樣的一個女人,明顯就帶着一種光環。
坐在馬車上,君若傾隨意的撩開了車簾,這幾天不見,倒真的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啊。
“楚兒,咱們一會來吃臭豆腐。”
“對了,連玉,我在崔玉軒定的鐲子也該去取了。”
楚兒憋憋嘴,看着君若傾,有些委屈的出聲道,“太子妃,咱們現在可是戴罪之身,沒準一會還得回來呢,您那麼開心幹什麼?”
君若傾調戲的看着她,用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戲謔道,“我們一會就不是了,不過嘛,你若是喜歡那天牢,我大可以派人將那裡給你租下來,讓你長住。”
楚兒一縮,求助的看着連玉,委屈的出聲道,“小姐,您就知道欺負楚兒。”
車子沒一會就到了大理寺,君若傾在楚兒和連玉攙扶下下了車,萬丈臺階將大理寺顯得更加莊嚴肅穆,山頂上的濃霧,更加將大理寺層層包裹。
陽光打在她單薄的身軀上,彷彿充滿了力量,就連楚兒都升出了敬畏,她撩起裙襬衝着楚兒出聲道,“咱們走吧,別讓人等我們太久了。”
今天的天,格外的蔚藍,御林軍分站兩邊威風凌凌,她每走一步就感覺有無數眼睛打量在她的身上,她倒也不介意,直接往山頂走。
進了大理寺的大門,御林軍才層層通報,“太子妃到。”
刺耳的聲音讓她眉頭一皺,瞪了一眼這旁邊的人,裡面的人又不是聾子和瞎子,莫非看不到她來了不成?
不過她身上環繞的光環卻未曾被驅散,所有人的眼睛裡面都只看得到她,楚兒和連玉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大殿的文武百官全部看着外面,君若傾打了打哈欠,只覺得自己和這個大理寺頗爲有緣,她若是記得沒錯,這已經是來第二次了吧?
皇帝一人坐在首位,其餘人分站兩邊,屏息凝神,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外面。
皇帝的面容漸漸變冷,手臂微微擡起,“來人啊,把太子妃帶進來。”他說完之後,公公纔敢在外面通報,大聲道,“太子妃進殿。”
君若傾左右張望,許久不見,大理寺的花依舊開的那麼繁盛,皇帝危險的眼神掃過了四周,她才懶得管那麼多,提起裙襬,看着這幫人,皇帝高高坐在首位,至於其他人都是站着。
迎上花如雪那副擔憂的神色,她衝着他眨眨眼,別擔心的太多了,她這幾天好的很,在牢裡面可比在外面還過得瀟灑了不少,吃的穿的,一樣都沒有少過她。
君若傾的笑容對上皇帝陰冷的表情,她卻一點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這皇帝今日也是一身龍袍,兩邊還有宮人正站在他的身邊,他羽冠高高豎起,遮住了白髮,倒是楚兒和連玉兩個人不自然的躬下了頭,九五之尊,還是有些許壓迫之力的。
君若傾站在殿內,身子比直,就聽到御林軍出聲道,“皇上,罪犯君若傾帶到。”
她臉上有些不悅,她什麼時候成了罪犯了?她犯了什麼罪,殺了什麼人,不過也罷了,一會她就不是罪犯了,一會她也不是什麼殺人的人了,她也懶得和這幫人計較。
皇帝點點頭,那人才退下,朝廷的文武百官一個個眼巴巴的看着君若傾,一個太子妃,皇上兩次公審,這已經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了,不過他們有的人對君若傾倒是充滿了相信,覺得她一定有能力,可以替自己洗脫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