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侍衛睜大了眼不可置信,不過短短的時間內,花如雪居然被蛇咬了一口。
花如雪緘默,緊抿薄脣,而侍衛毫不遲疑的擡起他的手張嘴就開始吸毒。花如雪想要掙脫,可至手腕處開始,已經沒了直覺,只好任由侍衛胡作非爲。
倒不是劇烈的毒素,花如雪很清楚,要是劇毒他哪裡還有命活,那青綠色的蛇毒大概也就是起麻痹作用而已。
侍衛吸了一口血吐了出來,血是烏黑的顏色,如此反覆幾次,直到血變成了正常顏色這才作罷。
花如雪感激的對他點了點頭道:“這份恩情朕記住了。”
說罷,不等侍衛說話,他擡眼去看,粗略一數發現又少了個人,面色一凝問道:“還有一個去哪裡了?”
不會又死了吧?花如雪心中如是想着,好不容易到了如意島,現在需要的就是人手,這麼大的島嶼他一個人找該找到何年何月,少一個人就是少一份希望。
“不,不知道。”聽花如雪這麼一說,衆人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確實是少了一個,站在花如雪身邊的就只剩下六個人了。
“算了,走吧。”花如雪蹙着眉頭扶着樹幹站起了身,饒是有侍衛遇險他也沒精力去找,也沒時間去找了,他已經出來數十天了,還不知道君若傾怎麼樣了,他只想儘快回到京中。
他正說着,突然聽到了叢林中有呼喊聲,是一個男人的叫喊,喲嚯着的話花如雪聽不清楚,可以確定的是從他西邊的地方傳來的。
“是喬葉。”有侍衛聽出是那走失侍衛的聲音,臉上浮出欣喜之色來,看向花如雪等着他的決定。
“去看看。”花如雪毫不猶豫的說道,既然沒有死就找回來,而且聽喬葉的聲音並不是呼救,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一行人連忙又劈荊斬棘往西面的樹林而去,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只不斷的重複着‘皇上’這個詞。
花如雪聞聲木然有些心酸,這些侍衛不管遇到什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可是他卻不能保全。
待靠得更近了些,聲音卻戛然而止,花如雪擡起步子又縮了回去,豎起耳朵來等待了良久,也只聽到叢林間蟲鳥鳴叫的聲音。
那喬葉的呼喊聲如同是被人突然割斷了喉嚨一般,毫無預兆的就給斷了。
“快。”花如雪不敢再停留片刻,連荊棘都來不及斬斷,急忙往西邊跑去,他擔心喬葉會出什麼事。
當幾人撥開了灌木叢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候完全驚呆了,一個小小的水潭,旁側灌木圍繞,而喬葉就躺在水潭旁,居然在呼呼大睡。
他手裡拽着的是一朵七色花,齊個花瓣,每個花瓣的顏色各不相同。
此景入花如雪的眼,他想要笑卻笑不出來,發生的太意外,竟然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皇宮之中,御花園,滿園花色爭相鬥豔,馥郁蔓延。
花澤磊站在長亭不遠處瞧着亭中的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距離不遠,她的笑聲恰好可以傳到他的耳朵裡,雖然神志不清,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如銀鈴般的悅耳。
“楚兒,你看,這花本宮戴上好不好看啊?”
“楚兒,本宮的孩子一定會喜歡這裡的,你看這裡多漂亮啊!”
近來,她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大多的時間口中唸叨最多的就是她的孩子,沒有人再提孩子已經沒了的事,她不會相信。
好的一點是,最近的君若傾見花澤磊次數也不少漸漸對他減少了防備,看到他也不哭了只是躲開而已。
也不知花如雪那邊怎麼樣了,花澤磊負手而立擡眼看着東方,那裡傳說有如意島,不知他有沒有找到傳說中的靈藥。
正想着,條地有宮人匆匆忙忙跑來,看了眼長亭中的君若傾不敢打擾,只是小聲的在花澤磊身旁稟告道:“王爺,嚴元帥有事求見。”
花澤磊眉頭一挑,不知君嚴成現在找他所爲何事,點了點頭回道:“知道了,讓他到御花園來吧。”
花如雪走的時候讓他代理國家政務,想必君嚴成求見是有關朝堂之事,說實在的處理政務他還真不是個行家,不是所有人都能擔起一國之君的責任。
只不過短短半月他已經有些厭煩了,祈禱花如雪能早些回來,早些讓他解脫。
君嚴成到的時候楚兒正領着君若傾回宮,兩人擦肩而過,君若傾卻不多看他一眼,眸光清冷又呆滯,如同看待一個陌生人。
君嚴成一陣痛心,他不知君家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兩個女兒都落到這般下場。
“元帥來找本王到底所爲何事?”花澤磊將君嚴成痛心的神色一覽無餘,恰時的發問讓他轉移了注意力。
“是這樣,王爺,本官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君嚴成這纔想起自己入宮的目的,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又說道:“本官發現若傾並非是因爲失去了孩子受到打擊才成了這個樣子,這裡面另有隱情。”
“哦?”花澤磊早就聽花如雪說過,君若傾之所以瘋瘋癲癲是因爲中了毒,所以他聽聞不絲毫不感到意外,只是奇怪君嚴成是怎麼知道的。
“本官今日一早在家將以前的書翻到院子裡曬一曬,誰知發現往昔一直放在書房中的一瓶毒藥不見了,那是君家秘製的毒藥,毒性可怕至極,只要沾到皮膚就能讓人患上離心症!”君嚴成早上發現毒藥不見的時候嚇了一大跳,那東西一直不爲外人所道,藏在書房他也沒有動過。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偷了,但是能從他君嚴成眼皮子底下盜走東西的人實在沒幾個,況且賊人不會偏偏看中他一瓶毒藥而已。
“君元帥已經知道是何人所爲了?”聽到此處花澤磊已經怒火升騰,連花如雪都只是猜測君若傾是中了毒,何以料到真有人如此膽大包天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是……”君嚴成難以啓齒,哀嘆一聲也只好忍痛開口道:“本官猜測,應該是悅香一手策劃,她沒有瘋……”
沒錯,君悅香不但沒有瘋,還非常清醒,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主使的。而此時,君悅香早就帶着君若傾不見了蹤跡
花如雪找了許久,剛好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兩人的蹤跡。看到花如雪過來,君若傾惡狠狠的呵斥道:“你別過來!”
“我不過去你就會放了她?”花如雪皺眉,繼續往前走。君悅香受驚之下,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弄死君若傾,可惜還是棋差一招被花如雪的暗器傷到了致命之處。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愛她……她,毀了我的全家!”
花如雪對此只是厭惡地蹙了眉頭,這個女人居然敢綁架他的皇后,當真是死有餘辜!若不是念及她的身份,他甚至想命人將她扔入亂葬崗之中。
“皇上,君悅香就交給臣弟處理,皇上帶着皇后娘娘先行回宮吧。”
花如雪小心抱着仍在昏睡之中的君若傾離開,如今當務之急是爲君若傾解毒,相信此時華濟世定是已經配好了解藥纔對。
“華濟世,拿解藥來!”
華濟世早就在君若傾的宮中恭候多時,有了百日蘇心果,配置解藥並非難事。
將解藥小心翼翼地送入君若傾口中,花如雪屏住呼吸,仔細觀察君若傾的每一個變化。
“皇后爲何還不醒?”
“回皇上的話,當日草民就說了,中毒百日,解毒亦須百日,草民拿自己的性命擔保,皇后百日後定會痊癒!”
花如雪這才舒了一口氣,雖然時日漫長了些,好在君若傾最後會好起來,他也算不白費了許多辛苦。
“你們都退下!”
花如雪一個人守在君若傾的牀邊,他太久都沒有好好的看看君若傾了,她比自己離開的時候更加清減了一些,就連眼眶都陷了下去。
花如雪想要伸手撫摸君若傾的臉頰,到了半空的時候,他的手卻生生地停住了,華濟世曾經說過,如今君若傾的身體極爲脆弱,經不得一絲折騰,自己還是等到君若傾好起來的時候再好好疼惜她。
“若傾,這段時間朕不在你身邊,你可有想朕?朕的心裡面可是時時刻刻都想着你的,擔心你的身體,怕你吃的不好,睡得不香,朕聽宮人們說,你清醒的時候常常看着窗邊的金絲雀,那是朕給你的,在你的潛意識裡面,你還是期待着朕趕緊回來的吧。”
“如今朕回來了,若傾,你要趕快醒過來,朕經歷了九死一生才能回到你身邊,難道你不感動,不心疼嗎?”
花如雪長嘆一口氣,說到底君若傾變成如今的模樣也是有他的原因,若是他並非整日忙於政事,就不會忽略了君若傾,又如何會任由毒藥在她的身體裡面肆虐?
“皇上,盈貴妃說要見您。”
小路子戰戰兢兢地進來,他知道皇上不喜歡這個人,可是她畢竟還是貴妃,也並非他一個太監可以得罪的起的。
劉盈盈?花如雪眯起了眼睛,他倒是忘記了這個人,在這整件事情裡面,劉盈盈可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帶她去偏殿,這皇后的宮中也是她這等卑賤之人可以進入的?”
花如雪深邃的眼神裡面看不出情緒,當時兵荒馬亂,他一時之間找不到劉盈盈和劉護國公,本以爲他們好歹也效忠過自己一場,他可以就此放過他們,可是如今劉盈盈居然自己送上門來,那麼他正好可以好好的算賬。
偏殿之上,劉盈盈跪在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