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生處處都是坑啊。
就算皇帝對鳳翊軒的縱容寬度很大,但他時不時地想給鳳翊軒挖個坑,似乎從另一方面說明,他對鳳翊軒的縱容,並不是發自內心的?
想到這裡,慕瑾柒擰了擰眉頭。
她越來越不明白,這皇帝和鳳翊軒之間的真正關係了。
心底有些不安,可不管她怎麼努力也好,也想不起前世任何關於鳳翊軒這個人的任何話題,甚至,她似乎連這個人名都沒聽說過。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啊。
慕瑾柒心裡還想着事情,耳邊卻響起了鳳翊軒那不冷不淡的聲音。
“皇上貴人多忘事,覺得面生也是正常。”
只見鳳翊軒挑着眉頭,鳳眼直視那低垂着腦袋的醫士,“臣之所以覺得他們面熟,是因爲某次宮宴上……”
“荊王!”皇帝的臉上,有着再也掩飾不住的憤怒。
輕而易見。因爲憤怒,他的額頭佈滿青筋。
看來真是怒了。
慕瑾柒雙脣微抿,眼底閃過一抹對鳳翊軒的擔憂。
她並不清楚,皇帝對鳳翊軒的縱容到何種地步。
“有些話,你還是掂量着說的好。”軒轅天辰緊咬牙齦,壓抑住心底的怒意,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是不是真的太過縱容鳳翊軒了?所以才導致他不管在哪種場合,都輕而易舉地挑動他內心的怒火和底線。
鳳翊軒笑笑。
他自然懂得軒轅天辰心底的意思,也正是如此,他越發的不屑。
“皇上不知道嗎?有很多話臣已經掂量着說了呢,不然,這場戲早就結束了。”
“你!”
軒轅天辰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大膽地說出這一句話,他怒得正要開口降鳳翊軒的罪,可對上鳳翊軒那略帶不屑的眼神時,他的怒火一下子消散下去。
看來今日裡的一切,他都看出來了。如今未揭穿,不過是給他個面子而已。
想到這裡,軒轅天辰覺得心累不已。
堂堂一個天子,卻是在很多事情上受到限制,纔剛動手就被人抓了個正着,顯然的失敗啊。
“罷了罷了。”軒轅天辰拂了拂手,臉上帶着一絲疲憊,朝着方公公說道,“把這幾
位愛卿送回宮裡,讓御醫救治。另外,廣發布貼,請神醫瑾回京。”
方公公眼中閃過一抹怪異,他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另一邊的醫士,但很快還是應了下來。
皇上來得匆匆,離開的時候也格外匆促。好在他離開時把圍在齊國公周圍的人都撤了去,並且按照鳳翊軒所說,倒是還了齊國公府一個清白。
鬧騰了大半天的事情,只是一刻鐘便解決了。
皇帝剛離開沒多久,一個黑影回到鳳翊軒的面前,恭敬地行禮,“爺!”
“說。”
鳳翊軒並不多話,冷冷地說道。
跪在地上的黑影有些錯愕,他下意識地擡頭,並且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眼底浮上疑惑。
似乎在說:爺,這裡這麼多人,您真的確定這樣做嗎?
但鳳翊軒並沒讓他猶豫多久,只是低頭掃了他一眼。那黑影的身子一顫,渾身都跟着僵硬。
爺是認真的!
想到這個可能,黑影頓時低下頭,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調查的事情說了出來。
“回爺的話,那些個醫士確確實實是宮中的御醫。”
原來,慕瑾柒在看到那幾個醫士時,便覺得眼熟,仔細一看,果真是曾經在宮中遇到過的御醫。
雖然做過一番僞裝,但她看人的眼光向來與人不同,如何看不出來?
正因爲看出來了,她跟鳳翊軒提了一口,鳳翊軒便派人前去找證據了。
找這些證據的原因,只是爲了以防萬一。
畢竟皇帝老頭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誰也不知道他會何時罷手,多一個保障,總比多一層危險要好。
不過,皇帝老頭也是個謹慎的,這不撤退了。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就是皇上一手策劃的?!”
暗衛說出這些話時,慕家四兄弟和齊國公都在。此時,首先怒問出聲的,是慕海軒。
想到這個可能,慕海軒緊咬牙齦。
已經擡起頭的慕瑾柒,清楚地看到慕家四兄弟的神色。
老大慕名揚一臉的沉寂,可眼中的火苗在急促地燃燒。
老二慕柯的情緒顯露得更爲厲害一些,臉上幾乎有些猙獰,眼裡都是猩紅。
他的雙手緊攥!
老三慕白倒是冷靜很多,也只是低着頭,但他緊繃的全身,都在說明他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唯一不同的是慕弘毅,這個爲了應國,在沙場上勞碌了大半輩子的齊國公。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憤怒,有的只是失望和頹廢。
沒有人能夠接受,自己的忠誠度受到別人的猜忌,甚至自己所效忠之人,從來沒有給過一絲辯解的機會。
慕瑾柒想,她能理解慕弘毅心中的痛。
因爲,這些事情她前世一一經歷過。好在的是,她都走過來了。
可是他們呢。
說真。
慕瑾柒心底也有失望。
她一直覺得,前世的軒轅天辰之所以被楚陌晟取而代之,是因爲他失去了齊國公府這個後盾,而且失去了許多先機。
但軒轅天辰應該是個帝才。
依照今時今日的情況看,她心底難掩失望。
一個猜忌心極重的君主,很難掌握人心,也就是說,軒轅天辰這個位置,就算沒有楚陌晟,也不會坐多久。
“這件事情,幕後兇手究竟是誰尚且未有定論。”雖說心有慼慼,慕瑾柒也沒忘記把整件事情剖析出來。
“還記得剛纔在後院發生的事情嗎?”
慕白首先擡起頭,低低地應了一聲,“自然是記得的。”
要不,他還不知道這個五妹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你們是不是覺得,外祖母之所以離世,是因爲那些白沫?”
雖說自己清楚地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但慕家人不知道,所以她此時需要的是一五一十地給他們解釋清楚。
“難道不是嗎?”慕柯擡起頭,雙眼猩紅。
他平日裡與李氏的關係最爲親近,如今李氏出了事情,他心裡自然是惱恨的。
“雖然我這樣說你們可能會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那些白沫,是外祖母離世之後,才沾染上的。”
她心裡也不願意承認,李氏就這樣離去了,而且是毫不設防的。
在意識到整件事情可能都是一個圈套時,她迅速地讓慕家四兄弟把棺木移到後院去,只爲了把李氏的真正死因剖析出來,也是爲了不讓那些醫士,把下毒這個罪名,按在齊國公府的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