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有些話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自那日軒轅昊來過荊王府後,也不知道從京城哪一處傳出的消息。
說荊王妃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受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因爲懶得應付皇室中人。
這種話散發出來的後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若是皇帝真的要計較,別說話題人物‘慕瑾柒’會受到牽連了,就算是荊王府和齊國公府,也會受到一定的牽連。
人言可畏。
這一次京城中突然爆發的事情,正好證明了人言的可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導,從開始的‘荊王妃故意惹病上身只爲遠離皇室中人’,到後來的‘荊王妃受寒根本是個幌子,真正的荊王妃,早已經離開京城’。
流言傳得那叫一個沸沸揚揚。
荊王府中,扮作慕瑾柒的清雨眼看着外面的流言越傳越開,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每日焦灼得厲害。
“這件事情究竟查清楚了嗎?流言是人爲還是怎麼回事?”
看着烏澤從外面走進來,清雨三步做兩步走,連忙上前詢問出聲。
這幾日烏澤也是被這些事情搞得一個頭兩個大,眼底也不乏疲憊。
瞧着頂着人皮面具的清雨走上前,他倒是沒有逾矩半步,依舊直愣愣地站在原來的地方,“已經確定是人爲,所以接下來我們需要想辦法破了這流言了。”
若是任由‘荊王妃早已經離開京城’這個流言傳下去,只怕到時候會發生不可估測的後果。
“那,我們怎麼辦?”
清雨也沒有主意。
也是這個時候,清雨才發現,這些年若不是自己的主子在,她只怕早已經被這個人心險惡的世道,給吞得骨頭渣滓都不剩。
烏澤抿了抿脣,有些爲難地看了面前的清雨一眼。
“有什麼辦法你就說啊,現在這種情況,緊急成這般,哪還輪到我們猶豫?”
若是在主子出事的情況下,他們連自己都無法保全,那到時候真的是沒臉見主子了。
“辦法是有,可能會比較受罪。”
現在的情況是急,可他們也知道,就算辦法受罪,他們也需要義無反顧地去做。
清楚知
道現在情況的清雨,聽了烏澤這一句話,微微一笑,“不就是受罪嗎?我皮糙肉厚的,有什麼好怕的。”
“……”
烏澤竟有些無言以對,眼底深處掩埋着濃濃的心疼。
她哪裡是皮糙肉厚啊。
這些年來,因爲跟在主子的身邊,吃好的喝好的,即使明面上是個奴才,可私底下說是主子的姐姐也有人相信。
再加上主子向來不會吝嗇,各種養生藥膳都有。
別說比起一般的奴才了,就算是京城中的娘子們,皮膚也絕對沒有清雨的細膩。
當然,主子的皮膚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先天條件本來就好。
所以說,皮糙肉厚真的太誇張了。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烏澤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獨留下清雨一個人,站在房間裡,呆呆地看着他離開的方向。
心裡到底有些酸澀。
她和烏澤的身份不同於常人,他們忠於一個共同的主人,在主人的事情面前,他們需要把他們的私事,放在主人的事情後面。
酸澀,大概是擔心自己和烏澤的事情,沒能終成眷屬吧。
是夜。
京城萬家燈火熄,白日裡喧鬧的街道,也陷入了一片沉靜當中。
突而,一個地方火光頓起!瞬間照亮了那一片天空。
“走水了!走水了!”
各種嘈雜的聲音響起,連帶着各種急促奔跑的聲音。
附近燈火都逐漸亮了起來,當人們從屋裡出來,看着那沖天的火光時,頓時驚呼出聲,“那不是荊王府嗎?!荊王府失火了?!”
各種的奔走之中,哪怕是夜半,京城中也有許多人知道,荊王府半夜走水。
次日清晨。
大街小巷中都流傳着荊王府半夜走水的事情,一時間風頭直接壓過了之前那一個‘荊王妃早已經離開京城’的流言。
與此同時,‘荊王府需要修繕,荊王妃因爲半夜走水的原因,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消息傳了開來。
“沒想到荊王府居然會半夜走水,聽說傷了不少人這一次。”
“這有什麼啊,荊王府的丫鬟什麼的還是少的,
要不這一次這麼大的火災,還沒這麼容易善了呢。”
“可不是嘛!你們說這也奇怪哈, 上次也不知道誰說的,說什麼荊王妃早已經離開京城,可是這一次火宅,我可是親眼看到了,那些人用擔架擡着荊王妃從府裡出來了呢,這都什麼事兒啊。”
“嘿,我說這該不會是什麼陰謀吧?明明一個好好在府裡呆着的人,卻是被傳出了京城。這一次又發生火宅,該不會是那暗中cao縱流言的人,爲了逼荊王妃出來,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我去!這怎麼聽起來這麼驚悚呢?喂,這該不會是真的吧?你怎麼就知道這是陰謀?”
“這有什麼難的嘛,你也不想想最近那個流言傳得那叫一個快哦,都要鬧到那位的面前去了,現在荊王府又是火宅……”
……
大街小巷之中,新一輪的流言再次開始。
只不過,這一次流言傳播的速度慢多了,看起來還是比較正常的。
因爲荊王府火宅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總算是徹底把之前那個流言壓了下去。
至於重傷昏迷不醒的‘慕瑾柒’?
早在荊王府發生火宅後,皇帝以‘荊王府需要修繕、荊王妃需要養好身子’等爲藉口,把人送進了宮裡。
莊嚴肅穆的御書房中。
皇帝軒轅天辰坐在龍椅上,看着跪在不遠處的御醫,眉頭微微一擰,“荊王妃怎麼樣了?”
御醫低着頭,臉上帶着一絲凝重,“回皇上,這一次荊王妃的身體受損實在厲害,吸入了不少的濃煙,再加上之前受寒的原因,只怕……”
皇帝總是有皇帝的樣子。
就算情況再緊急,他也能保持泰山不動之色。
“別吞吞吐吐的,趕緊說。”
聽到這裡,御醫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說了,“只怕五臟六腑皆受到損害,性命垂危……”
啪!
哪怕是皇帝,也沒想到是這個後果。他猛然站起,面前的奏摺被掉在地上,他卻顧不上那地上的奏摺,雙眼直直地盯着御醫的方向。
“也就是說,那是真的荊王妃?”
御醫惶恐地低下頭,一邊磕頭一邊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那確實是荊王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