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柒心驚,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他的攻擊更加猛烈,幾乎要把她的理智全部奪去。
“鳳,唔,鳳翊軒……”她勉強從脣齒間吐出幾個字,卻嬌軟得不成樣子。
攻勢越發強烈,呼吸漸被掠奪。
炙熱的手突然在她的身上游走,火熱的火舌攻城掠奪。
懷抱着她的人突然渾身一僵,猩紅的眼中似乎恢復了一絲清明。
倚靠在浴桶邊上的慕瑾柒突然沒有了支撐,整個人都往水裡滑去,鐵臂快速地有了動作。
一下子把她撈了起來。
鳳翊軒突然從浴桶中起身,顧不上溼透的全身,徑直把浴桶中的慕瑾柒撈了起來。
直接抱往牀上,直到用被子緊緊裹住她的身子。
“小柒,對不起。”鳳翊軒悶悶地發出一句話,再次轉身回到浴桶裡,埋頭在浴桶中一聲不吭。
牀上的人,似乎沒了心神,眼睛毫無焦點也不知道落到哪一處。
那張瑩白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珠。
神醫瑾雌雄未辨!
也不知道是誰先發起這個話題,更不知道是誰先泄露出中秋宮宴上皇帝所說的那一句話。
一時間,坊間因爲神醫瑾是男是女這個話題,引起了巨大的熱議。
甚至有些人藉着看病特意到無名醫館,試圖從中探出一點小道消息。
然而,沒有。
無名醫館中的藥童,對於他人詢問藥理之外的事情拒不回答。
有些人試圖用金銀打動藥童,卻被噴了一臉。
坊間之人甚至因爲這個話題,而開起了賭盤,賭盤的內容,自然是賭神醫瑾是男是女亦或不男不女。
總而言之,坊間已經鬧翻天了。
相較於外面,無名醫館中一如既往的平靜,不,應該說比之前更爲寧靜了些。
作爲此次中心事件的慕瑾柒,此時正坐在二樓的窗臺前,帶着面具看着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清雨從外面走進來,正好看到慕瑾柒的失神,一時間心中感嘆不已。
“娘子,喝藥吧。”清雨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走了上來,眸中閃過憐惜。
自那日宮宴回來,鳳郎君發生那般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個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第二日,她是在鳳郎君的房間裡找到主子的,至於鳳郎君,不知去向。
想到當日看到的主子,清雨心中不由暗唾自己。
慕瑾柒回過頭來,
看着碗中的藥物皺了皺眉頭,還是一下子喝了下去。
藥碗放下,清雨端起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欲言又止地看向慕瑾柒。
“有事?”慕瑾柒淡然出聲,言語中也聽不到任何的情緒。
清雨愣了愣,還是低着頭紅着耳根把話說了出來,“娘子,既然,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讓鳳郎君對你負責吧。”
饒是慕瑾柒,在聽到這樣的話時也忍不住地錯愕。
然而,她並沒有任何的解釋,“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待到清雨離開,慕瑾柒靜坐在窗臺前,桃花眼中也閃過了些許的茫然。
負責?
她和鳳翊軒還沒走到那一步。
何況,真的走到那一步也不一定要負責。
想到鳳翊軒第二天消失得無影無蹤,三天時間已經過去他依舊不見蹤影。她那顆好不容易鬆動一點的心,又回到了原點。
“我們要見神醫瑾!要見神醫瑾!”就在慕瑾柒出神時,幾個聲音高高響起。
順着聲音看去,慕瑾柒清楚地看到圍在無名醫館前,想要一探究竟的百姓呼喝出聲。
瞧着他們的穿着和反應,慕瑾柒的眸色輕斂。
很好,打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來了。
清雨正在處理事情,不曾想會驚擾到自家的主子,一時間愧疚難當。
每當出了事情,她總是幫不上一點的忙。
“見我,有何事?”戴着面具的慕瑾柒從樓上走去,筆直地站在醫館前的臺階上。
鬧鬧哄哄的人羣突然靜了下來,如同一根針尖掉到地上都能夠聽得清楚。
不知道誰先開口,“我們要知道神醫瑾是男是女!”
“對,我們要知道!”
“神醫瑾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一句話起,聲討聲起,百姓的情緒似乎十分高漲。
旁人不清楚,慕瑾柒卻看得清清楚楚,帶頭開口說話的,是她在二樓中所見到的其中一名高呼要見她的漢子。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好得很哪。
慕瑾柒在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面具之下,桃花眼微斂,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散發而開。
吵鬧的人羣再次恢復安靜。
“醫士,有男女之分?”慕瑾柒冷冷地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目光特地落在了某些人的身上。
她冷哼一聲,“若我是個女子家,你們是否就不會生病不需要看病了?
”
雖然有煽動之嫌,但這些人的心底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並沒有改變。
“當然不用是說我們不會生病也不需要看病。”有人出聲,慕瑾柒也清楚地看到了那些人的視線。
手指微動,嘴角冷冷勾起一個弧度,“是嗎?那你們鬧到醫館來,指定要知道我的性別,是爲何。”
爲何?!
兩字一出,在場人皆驚,皆是面面相覷。
是啊,爲何?
難道真的如神醫瑾所言,若神醫瑾是個女子,他們就不會生病不需要看病了?
“我們需要神醫瑾給我們一個確切的答覆。”人羣中聲音再響起,“江湖傳言神醫瑾是個漢子,若真的是個女子,那該如何是好?”
慕瑾柒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拿性別來造謠。
男子如何,女子如何?再不濟都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憑什麼女子要低人一等?
“我是女子,又當如何?”慕瑾柒冷嗤出聲,“你們不是想要知道我是男是女嗎?那好,我今日裡告訴你們,我是個女子,如何!”
一句話下,衆人心中皆起波浪。
傳言是一回事,真正聽到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女子無才便是德!你不配做神醫!”又有反對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時候格外突兀。
衆人皆把視線放到那人的身上,說話那人渾身都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你們看我做什麼,我說的是事實啊。”
慕瑾柒只覺得好笑,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諸位的想法,也是這般?”
無人應答。
無人知道慕瑾柒心中在想些什麼。
縱然早已經想到了這種局面,但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慣世態炎涼,再次看到時心裡依舊心寒不已,男尊女卑的思想在這些人心中已經根深蒂固。
又怎麼可能輕易抹掉?
“縱然你們是男子,也是從女人的肚子裡爬出來的,你們所穿的衣服所吃的糧食,也有女人的一分功勞!別忘記了你們傳宗接代,需要女人!沒有女人,你們來到這個世上都是奢望!”
字字珠璣,句句落到實處,慕瑾柒從來不奢望自己幾句話能夠改變他人的看法。
心中寒涼,她習慣了卻不甘,所以她纔要更加努力地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
“如你們所願,無名醫館,從今往後不在京城!神醫瑾,從今往後,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