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燁沒有說話,寧如秋繼續開口,笑嘻嘻地道:“不過我暫時還不想離開皇宮,怎麼辦呢?”
聞言,司霆燁一愣,“你不想離開?爲什麼?”
寧如秋嘻嘻一笑,“我當然是還有沒做完的事啦,好了,你們不是要走了麼,快走吧,免得遲了被司霖的人看到了。”
見到寧如秋這個樣子,司霆燁哪裡還不明白寧如秋其實是爲了他,心尖再度抽痛,猛地一把將寧如秋狠狠地摁進了自己地懷裡,低低道:“如秋,對不起。”
寧如秋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自己的計劃了,沒關係,我會等,等着你來接我!”
司霆燁用力地點着頭,二人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對方,寧如秋笑得極爲燦爛,後退了幾步看着司霆燁和鳳祺沫,道:“走吧,希望下次我們再見,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司霆燁點了點頭,複道:“如秋,你若是想見我,就到我上一次被司霖抓走的地方去,我會去見你的!”
寧如秋點了點頭,笑道:“好了,別婆婆媽媽了,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安啦安啦!鳳逸,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哦,我可不想替自己的徒弟收屍!”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司霆燁和鳳祺沫難得保持了一致的意見。
寧如秋嘻嘻一笑,率先轉身走出了假山,往着秋禧宮的方向而去。
身後,司霆燁和鳳祺沫二人皆是站着沒有動,半晌,鳳祺沫突然看着司霆燁道:“你是不是後悔了?”
司霆燁一愣,“後悔什麼?”
“沒有讓師父參與你的計劃,若是你讓她參與進來,這一次,你們就不用分開了。”
司霆燁沉默了一會兒,卻是搖了搖頭,“我不後悔,比起分離,我更不願意她陷入危險之中,好了,走了!”司霆燁說着率先飛身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鳳祺沫搖了搖腦袋,“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戀愛中的人在想些什麼,難道師父呆在司霖的身邊就真的會更安全嗎?”
沒有人迴應,鳳祺沫也不在意,腳尖輕點迅速跟上了司霆燁的腳步。
另一邊,寧如秋和司霆燁分別後,便快速回了秋禧宮,然而令她頗爲意外的是,司霖竟然等在那裡。
看着司霖身後之前跟着她的四名侍衛,寧如秋皺了皺眉頭,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司霖看到她進來,倒是挑了挑眉頭,“朕還以爲你不會回來了呢!”
寧如秋聳了聳肩,自顧自的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方纔道:“爲什麼不回來?”
司霖站起身來,慢慢踱到了寧如秋的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你爲什麼不跟司霆燁走?!”
寧如秋挑了挑眉,擡眸看着司霖,氣勢卻分好不讓,“跟司霆燁走?皇上見到司霆燁了?”
聞言,司霖一怔,面上閃過一絲怒色,“寧如秋,朕警告你別跟朕耍什麼花樣!”
寧如秋冷冷一笑,“你都沒有見到司霆燁憑什麼說我見到了?對了,今晚的刺客抓到了嗎?不會讓人家跑了吧?”
司霖冷哼一聲,拂袖轉身回了之前的位子上坐下,冷冷道:“朕的事,不用你管!”
寧如秋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轉過頭去繼續品着手上的茶水,懶得再理會司霖,司霖卻顯然沒有就這麼放過她的意思,道:“你既然說沒有見過司霖,那你打暈我的四名暗衛是什麼意思?”
聞言,寧如秋轉回頭來,看着司霖身後的四人,眉頭挑了挑,“我打暈了你們?”
四名侍衛中的一人走了出來,道:“我兄弟四人護送娘娘回宮,但是卻無緣無故暈倒在了半路上,試問,若非娘娘您打暈了我們,我們又怎麼會倒在那裡?”
“呵!”寧如秋嗤笑一聲,好笑的看着那侍衛道:“本妃還想問你們呢,你們不是說護送本妃回宮嗎,怎麼本妃不過轉了個身,說想歇歇腳,你們就沒影了?還害得本妃差點在皇宮內迷了路,本妃沒治你們的罪,你們倒先質問起本妃來了?怎麼,認爲本妃好欺負不成?”
聞言,那侍衛一滯,臉色漲得通紅,“娘娘,還請你您不要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寧如秋誇張的指了指自己,聲音略顯尖刻地道:“好吧,你們就說說,我什麼時候在哪裡怎麼打暈你們的,說吧!說出來我們好好對質!本妃就不信了,你們還能將紅的說成白的!”
“這……”聞言,那侍衛卻是一愣,他們只記得他們好像是想對寧如秋出手的樣子,但是再後來發生了什麼,他們卻是全然不記得了,只知道醒來後便被司霖帶到了秋禧宮。
見到那侍衛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寧如秋冷冷一笑,“你們倒是說啊!本妃給你們機會了,你們怎麼不說?還是,你們根本就是有意誣陷本妃?!”
“不是,我們……”那侍衛急的冷汗都冒了出來,慌慌張張地下意識看向了司霖。
“廢物!”司霖怒罵一聲,“給我滾出去!”
“是!”聞言,四名侍衛對視一眼,忙不迭的跑出了秋禧宮,寧如秋看着幾人的背影,脣角不屑的勾了勾,當然,他們心中還有多少茫然和疑惑就不在寧如秋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司霖冷冷地看了寧如秋一眼,嘴角卻談勾起了一抹弧度,“其實這樣也好,至少,朕也算是知道了司霆燁他,還活着!”
寧如秋看着司霖,似笑非笑,“看你這意思,好像還之前認爲過他死了似的。”
聞言,司霖一滯,看向寧如秋的眸光越來越不善,寧如秋卻是毫不在意,手中茶水端得平穩,目光淡然。
二人相顧無言,靜靜地坐了半晌,此時,一個黑衣人突然走了進來,在司霖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後便又匆匆離去。
司霖冷冷地看向寧如秋,“朕的人發現了司霆燁的蹤跡。”
聞言,寧如秋的眼神不着痕跡的動了動,擡眸看向司霖,笑得溫婉,“是嗎?這是個不錯的消息呢!”
司霖同樣回之一笑,“是啊,只是不知道,到底這對朕是個不錯的消息,還是對於如妃來說是個不錯的消息呢!”
寧如秋勾了勾脣,“你莫不是忘了,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想見到司
霆燁!”
“所以,”司霖看向寧如秋的眸光漸漸變得陰沉,“你的意思是你今晚真的不曾見過司霆燁?”
寧如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愛信不信嘍!”
司霖盯着寧如秋,眸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半晌,卻是站起身來,道:“朕突然發現,你比朕想象的還要聰明!”
“真的嗎?”聞言,寧如秋一雙桃花眼眯起一抹暖人的弧度,笑道:“謝謝誇獎!”
司霖半邊嘴角勾起,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了秋禧宮,臨行前,留下一句意味頗深的話,“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呆着吧。”
一夜無話。
翌日,寧如秋如往常一般正在用早膳,絲羅來報說是寧奇星和寧茵雪來訪,寧如秋挑了挑眉,暗地裡撇了撇嘴,道這個司霖倒還真是言而有信,這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嘴上淡淡地吩咐道:“知道了,讓他們在外邊候着,就說本妃還在用膳。”
“是!”絲羅恭聲應了一聲,徐徐退了出去。
寧如秋不緊不慢地繼續着手上的動作,過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絲羅再度進來回報:“娘娘,寧大人和寧大小姐讓您即刻出去相見。”
“哦?”聞言,寧如秋眉頭挑了挑,冷聲道:“敢對本妃吆三喝四,這兩個人膽子倒是不小!傳我的命令,讓他們兩個人給我在大廳中跪着,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起來!”
“是!”絲羅跟了寧如秋這麼久,也多少算是瞭解了寧如秋的脾氣,對於寧如秋的命令,她一向是簡單的執行便好,從未過多言語,這也是寧如秋願意讓絲羅留在身邊,成爲唯一一名貼身丫鬟的原因之一。
絲羅出去後,寧如秋繼續用膳,而後方纔不緊不慢地踱出了內室,來到了秋禧宮前廳。
大廳的中央,寧奇星倒還算老實,跪得一絲不苟,寧茵雪卻是被兩名侍衛押着,橫眉怒目,還在不斷的掙扎。
見到寧如秋出來,寧茵雪憤怒的罵道:“寧如秋,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讓我跪在這裡?!”
寧如秋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在大廳的主位上坐了下來,語氣不疾不徐地道:“寧大小姐,本妃乃是這一宮之主,皇上親封的如妃,你的意思是本妃還不夠那個資格讓你跪?”
寧茵雪因爲憤怒俏臉憋得通紅,“你別拿皇上來壓我,就算你現在是如妃,那也改變不了你是我寧家的一個庶出小妹的事實!你是我的妹妹,卻叫我這個嫡姐跪你,你好大的膽子!”
“嫡姐?唔,”寧如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突然看向了寧茵雪身側的寧奇星,道:“啊,父親大人原來還跪着呢,是我的錯,看我只注意到姐姐,竟然把父親給忘了,父親大人,請起,請起,呵呵!”
寧奇星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狐狸,焉能聽不出寧如秋又在打什麼主意,只是這寧茵雪身爲尚書府的嫡女,也忒沒腦子了一點,寧如秋如今正值聖寵,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招惹,偏偏這個寧茵雪不識時務、自以爲是,連他的話也敢不聽,對於這兩個女兒,饒是一向城府深厚的寧奇星也是頗爲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