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勳這一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上一次他親自去找王旭說情,王旭不給他面子也就罷了,可是這一次,岑金芒這個市紀檢委書記竟然也敢幫着王旭來噁心他。
自從升任副省長,榮國勳還從來沒有收到過這種挑釁,先是一個王旭,再是一個岑金芒,要是繼續這樣放任下去,以後隨隨便便來個阿貓阿狗都敢在他榮國勳頭上拉屎拉尿了。
榮國勳一邊皺着眉,一邊用指關節輕輕的在茶几上敲着,好半天才道:“先睡吧,明天一早,我讓省紀檢委的過去接手,至於岑金芒,他這個黑臉書記得罪的人可不少,後天的中紀委巡查,看看他怎麼收場。”
說完話,榮國勳緩緩的站起身來,去了洗手間衝了個澡,就回臥室睡覺去了,至於榮立在客廳坐了足足半個小時,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也起身回房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王旭起牀之後,就過去陪着喬雲飛吃了早點,正準備出門,就接到了岑金芒的電話。
電話接通,岑金芒歉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王醫生,剛纔省紀檢委的過來接手了,黨軍林被省紀檢委的帶走了,估計是榮國勳在背後出力。”
“沒事,帶走就帶走吧,謝謝您了岑書記。”王旭正陪着喬雲飛,也不好多說,感謝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邊上的喬雲飛見到王旭收了手機,才笑呵呵的問道:“小王,是不是有什麼事。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老頭子一個人轉悠。”
“沒什麼大事,我這幾天的任務就是陪着您。”王旭淡笑道,說着話和喬雲飛一起出了酒店,開着車去了西平市邊上的金魂山。
西平市也算是歷史古城,雖說如今經濟比不得南方一些城市發達,不過旅遊景點還是有不少的,周邊有兵馬俑,華清池。金魂山等等。
喬雲飛這一次回來也就是隨便轉悠,沒什麼目的地,王旭索性帶着喬雲飛在各處經典旅遊,凡事有些名氣的地方都轉悠一圈。
如今已經到了六月份,長洲省的氣候已經有些炎熱,不過各處卻花紅柳綠,景色宜人,比不得南方有山有水,卻也有自己的特色。
陪着喬雲飛轉悠到中午十一點半,王旭就開着車趕回了西平市。直接向來浩東的家中趕去,進了來家的門。來浩東也在家,打開房門,看了王旭邊上的喬雲飛一眼,微微一愣,急忙笑着招呼道:“王旭來了,快進來。”
“喬老,這是我一個同學了,來浩東,上次的蒸餃我可就是在這裡吃的,非常地道。”王旭笑着向喬雲飛道。
“嗯,好。”喬雲飛淡淡一笑,看向來浩東道:“小來是吧,今天打擾你們了?”
“這位是喬老,我爺爺的一個老同學,喬老,這次回西平市看看,我們家沒人,就帶過來蹭飯。”王旭急忙向來浩東介紹道。
來浩東雖說沒上過大學,不過這幾年在外面東奔西走,也算是有些眼力,看了喬老一眼,就看出這個老人不簡單,和他在王旭婚禮上見到的楊明遠沈老一樣,身上有着一種上位者的氣息,就知道這老人必然身居高位,或許以前是個大官,不敢怠慢,急忙道:“喬爺爺客氣了,我和王旭可是很好的朋友,您就當這兒是自己家。”
“好。”喬雲飛笑着點了點頭,邁步就走了進去,看到王旭和喬老進來,來新社也急忙起身招呼,王旭也笑着向來新社道:“來叔叔,我又過來打擾了。”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以後回來,儘管打電話,你阿姨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也就是做頓飯罷了。”說着話,王旭也簡單的給雙方坐了介紹,幾人都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來新社雖然是老農民,一看到恭恭敬敬站在喬雲飛邊上的唐森德的架勢,就知道喬雲飛不是一般人,也不多問,就是說些閒話。
喬雲飛爲人和善,沒什麼架子,一時間竟然和來新社聊得不錯,時不時問一些來新社如今的社會政策,農民情況,來新社也都笑着老老實實回答,不多會兒廚房的飯就好了。
看着端上來的熱騰騰的蒸餃和酸辣的辣椒汁子,喬雲飛一時間是食指大動,笑呵呵的道:“四十年了,四十年沒吃過蒸餃了。”
“喬爺爺,那您就多吃點。”來浩東急忙在邊上招呼道,親自給喬雲飛盛了一碗,一羣人圍在飯桌邊上,有說有笑,吃的不亦說乎。
喬雲飛是地道的西平人,雖說好多年都不回西平,但是對於西平的地道小吃卻有着一種鍾愛,竟然吃了三碗,還是王旭急忙在邊上阻攔,這才勸住了。
“呵呵,真是太好吃了,一時間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喬雲飛意猶未盡的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笑道。
“您老今天可吃的有點撐了。”王旭也笑着說道:“等會兒我給您開個方子,幫您調理調理,要不然,您今晚可就要失眠了。”
“老了,這口舌之慾也不能盡興了。”喬雲飛笑着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的道,他平常吃飯,最多吃一碗半,今天竟然吃了三大碗,這種肉餡的蒸餃,正如王旭說的,吃的時候不覺得,卻很容易消化不良。
一羣人吃晚飯,來新社又重新泡了茶水,王旭和喬雲飛來浩東幾人正坐在客廳喝着茶,順便消消食,外面的門鈴突然響了。
來浩東一聽,急忙站起來道:“你們先聊着,我去看看。”說着就出去開門。
房門打開,外面呼啦一下,涌進來一大羣人,足足有七八個,大多都是三十多歲的青年,爲首的是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
一羣人進了屋子,爲首的中年人看也不看客廳的王旭和喬雲飛等人,直接衝着來浩東道:“浩東,西同公路的工程已經完工一個多月了,這工資什麼時候結啊,我們已經等了這麼久,你還打算讓我們等到什麼時候。”
看到這麼一羣人涌進來,王旭和喬雲飛都在,來浩東真是滿臉苦澀,急忙陪着笑道:“田叔,我這幾天不是正跑着結賬嗎,您也知道,這公家單位的工資,總是難結,我來浩東是什麼人大家還不清楚,我什麼時候拖欠過大家的工資,實在是這一陣工地開的太多,西平這邊的工程我已經全部停了,都在結賬,資金真的緊張。”
“浩東,你的難處我們知道,但是你也要理解我們大家的難處,大傢伙的工資和別人不一樣,都是一個季度甚至半年結一次,如今已經六月份了,大家半年沒拿到工資,家裡還要生活啊。”中年人也開口道。
“小來去,這拖欠農民工工資可不好,大家賺的都是辛苦錢。”這時坐在客廳的喬雲飛淡淡的開口道,臉上明顯有些不悅。
“喬爺爺,這不是我不給結賬啊,我也只是個小包工頭,這個西同公路又是從交通廳包的活,我去了交通廳好幾次,一分錢沒要到,我自己卻把自己十幾萬賠了進去,實在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來浩東哭喪着臉向喬雲飛解釋道。
他猜得出喬雲飛應該是個大人物,因此更加不敢讓喬雲飛不悅,還詳細的把其中的門道給喬雲飛解釋了一遍。
下面的這種建築或者鐵路工程,裡面貓膩很多,特別是公家的活計,往往是層層剋扣,工資最是難要,爲了結這個工程款,往往是既請客又吃飯,最後還遙遙無期,但是這種活往往還最搶手,原因自然是利潤最大。
“原本這個工程款說好是這幾天結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前天去交通廳,對方卻有推了半年,還說是榮省長吩咐的,工程質量要重新審覈。”來浩東真是欲哭無淚。
“榮省長!”聽來浩東說道榮省長,王旭眉頭一皺,忍不住出聲道:“我知道了,看樣子是我連累你了。”
“小王,怎麼回事?”喬雲飛不解的問道。
喬雲飛發問,王旭就只能把他和榮國勳的矛盾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猜測道:“上一次榮省長也來過浩東家,結果我沒給他面子,我估計,他這是把氣出到了浩東身上。”
“哼,還有這麼一回事?”喬雲飛聽完,冷哼一聲,然後轉過頭去向自己的秘書唐森德吩咐道:“小唐,你跟着小來去一趟交通廳,看看是怎麼回事,要是真是榮國勳搗鬼,我親自去找他談,現在審覈施工質量,早早幹什麼去了。”
“是!”唐德森急忙應了一聲,走到來浩東身邊道:“小來,我陪你去,走吧。”
來浩東見到這位老人家願意出頭,先是一愣,看了王旭一眼,急忙道:“喬爺爺,這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俗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我剛剛纔吃了你們家的飯,出點力也是正常的。”喬雲飛淡淡一笑,然後看向進來的一羣農民工道:“至於這幾位朋友,就留在這裡,要是要不到,這錢我來出,要是小來你沒說實話,我可饒不了你。”
“不敢,不敢。”來浩東急忙道,說着話,向中年人說了幾句,這就跟着唐森德一起出了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