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流礽手上的腰牌可是假的。”慕容卿微微一笑,墨發在他的身後飛揚,話音都彷彿像是隨時被吹散一般,但這大殿之中的人卻俱是一愣。
皇帝臉色有些難看,顧輕薄和慕容流燁卻是一愣,連他們尚且都沒有發現這腰牌是假的,三皇叔是如何發現的?
“皇兄這次恐怕是要抓錯人了。”慕容卿將目光若有似無地望向顧輕薄的方向,手下意識地摸了摸洞簫,眼神卻是一派澄明。
德妃一愣,飛快地走到慕容流礽的身邊,仔細地端詳着腰牌,依舊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三王爺,莫不是欺負我們眼拙,這分明就是流燁府上特製的腰牌。”
“現在看來是不假,但是本王有能力證明這腰牌是假的。”慕容卿篤定地開口,隨後將目光落在皇帝的身上,雙手抱拳,身子微躬,“不知皇兄是否願意將此案交給臣弟處理?”
皇帝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慕容流燁和顧輕薄,意味深長的目光又收在慕容卿的身上,“三弟,既然想做,那朕便遂了三弟的心意。”
“臣弟多謝皇兄。”慕容卿躬身感謝,目光留在顧輕薄的身上。
顧輕薄亦是不傻,自然是看出了慕容卿的袒護執意,這個原主到底有着怎樣的糾葛,竟然讓一向志在萬里山河的他爲自己捲入朝堂之中?
但,她終究將所有的疑惑都壓在心底,這個時候,還是保住性命比較重要。
“如此,燁兒,薄兒你們就暫時就住在宮中吧。”皇帝擡眸看了看顧輕薄,然後才朗聲開口。他本也不願意相信,這病怏怏的皇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臣弟也先行告退了。”慕容卿恭敬地退出了御書房,快步朝着出門的顧輕薄走去,“這件事情,你權且放心,到時候,我自然能夠證明你的清白。”
“三皇叔親自審理此案,薄兒自然不必擔憂。”顧輕薄輕聲地開口,目光中滿是堅定的相信之色。
慕容卿點了點頭,卻冷不防看到慕容流燁閃爍不定的目光,沒有心思考慮他的心思,慕容卿一顆心全部都放在了顧輕薄的身上。
皇帝讓顧輕薄和慕容流燁
住在宮中,實際上是將他們軟禁在宮中,讓他們斷絕了和外界的聯繫。
“你和慕容卿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他會如此相助?”慕容流燁待到大殿之中只餘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忍不住開口詢問,語氣之中帶着些許的憤怒。
顧輕薄擡眸看了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吃醋的模樣,倒也還挺俊俏的。”
慕容流燁看着她的笑顏,頓時氣結,伸手便將她嵌在懷中,低頭便是狂吻,“如此是不是更加的俊俏了?”
顧輕薄實是沒有想到兩個人均已陷入囹圄之中,他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是否需要我賞你些銀兩?”
慕容流燁頓時愣住,她竟然拿他當是伶倌中伺候女人的男人,當真讓人,“你,堂堂皇子妃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是不知羞。”
顧輕薄翻了翻白眼,擡腳走進了內殿,也不知道慕容卿何時能夠將案件破獲了。
慕容流燁跟在她身後,穩步朝着牀榻走去,神情自然,絲毫沒有緊張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自信。
慕容卿一日之內去了尹府三次,終於在最後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他反射上馬,迅速回到了皇宮,此時卻已經是深夜。
但是想起顧輕薄還被禁足宮中,心中也顧不得許多,當即便朝着守夜的太監走去,“煩勞公公代爲通傳,說本王治理的案件有了新的進展。”
守夜的公公一臉爲難地看着風塵僕僕的慕容卿,那往日一塵不染的白袍落上了幾許灰塵。
“三王爺,不是老奴不肯通傳,只是這夜深露重的,老奴如何能繞了皇上的美夢?”
“公公不必擔憂,本王既然讓公公代爲通傳,這罪責本王自然一力承擔,絕對不讓公公爲難。”慕容卿言辭真切。
守夜的太監無奈,只好轉身進了皇帝的寢殿,“皇上,皇上,三王爺候在門口,說是案件有了新的進展。”
皇帝着了單薄的睡袍,臉上滿是怒意,“告訴他,明日再說。”
“這,三王爺說,皇上若是執意不肯召見,他便在門口等一夜。”守夜的太監有些惶恐地開口,話音一落
看到皇帝的臉色變了幾分,當即嚇得跪在了地上。
皇帝披上外袍,起身走到案几旁,“讓他進來吧,朕倒要看看他拿了什麼證據,竟敢深夜稟告。”
守夜的太監聽着皇帝的話,頓時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路小跑出門,“進去吧,皇上有些惱怒,三王爺當心。”
慕容卿微微點頭,利落地推門而入,目光一片瞭然,可爲了顧輕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切都是值得的。
“說吧,有了什麼新的進展,非要今夜見朕。”皇帝未等他躬身行禮便已經示意他不必行禮。
慕容卿看了看皇帝的臉色,慎重地開口,“微臣已經證明,這腰牌卻是假的,皇上不如點上一隻蠟燭,便能夠看出其中的端倪。”
皇帝漠然地看着他,示意他自己動手。
蠟燭一亮,腰牌上不一樣的紋絡突然便顯現了出來,這腰牌果然是假的。
“跟朕去見老八。”皇帝將腰牌摔在地上,冷了聲音開口。
慕容卿看了看碎得一地的腰牌,腳步一轉便跟上了皇帝的腳步。心中卻滿是狐疑,皇帝此時要見老八,到底所謂何事?
“皇上駕到。”深夜一聲高喊讓顧輕薄和慕容流燁揭示一愣,卻不敢怠慢,飛快地開門接駕。
皇帝立在門前,顧輕薄和慕容流燁紛紛跪地請安,心中疑惑。
“可是想知道,朕爲何而來?”皇帝看着頭也不肯擡起來的兩個人,終於清了清嗓子,朗聲開口。
顧輕薄聽聞皇上平靜的話,再看看他身側的慕容卿,自然已經猜到了幾分,但到底還是不敢直言,“兒臣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慕容流燁則依舊和白天一樣一言不發,顧輕薄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着些什麼,爲何他就算是被禁足都能夠如此的淡定,到底他身後還有什麼神秘的力量能夠保證他安全無虞?
皇帝微微一笑,原本威嚴的臉收斂了幾分棱角,看起來倒是溫柔了些許,“朕來此是來和你們道歉的,這件事情是朕偏聽了,老八你受苦了,今日權且在這裡休息,明日父皇賜你一些新煉製的丹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