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城,護城河,河道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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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躺在碎石灘的少年,微微張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被鮮血染紅的灘水,灘邊還躺着三具橫七豎八的屍體。頭腦的疼痛讓他握緊了手指,慢慢想起了一個時辰之前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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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曆,二千零二十一年,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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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城內像往常一樣,街上賣糖葫蘆的小販和運貨物的小卒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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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道奔跑在屋檐上的身影毫不理會。他們三個在房頂上朝着城南方向飛去,鷂起鷹飛,幾個起落便快到城南門口,落地出了城,幾個守城兵卒對此習以爲常,因爲他們三人身着白色錦帛,腳踩異獸外皮製成的靴子,明顯就是城內雲家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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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外乃是一片片蔽日森林,剛入夏,還有少些微風拂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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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首的身影問道:確認是他一人嗎。左邊的身影回答道:是。右邊的身影憤怒道:並無倚仗就敢得罪我們雲家,真是想把他開膛破肚看看他到底有幾個膽子。爲首身影附和:不錯,若不討回這筆賬,以後這雲中城我們雲家哪還有顏面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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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雲家的幾個紈絝子弟在集市之上,大庭廣衆之下調戲一位年齡約摸十六的小女子,從人羣中突然冒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子見義勇爲,幾拳就撂倒了紈絝子弟,專門往臉上招呼,打的血淚齊流,之後從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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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雲家查出了此人落腳之所在,雲家二爺派出了三個星階七重的精英子弟前來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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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停在樹幹上穿梭,不久便進入森林外圍,來到城南護城河下游,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在河牀邊沿的碎石灘上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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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落地發出的聲響引起了少年的注意,少年轉頭過來看到三人,身着白色錦帛,腳踩異獸所製成的長靴,身高平均在丈三左右,三人臉上神情各不同,爲首之人有點玩味的看着,左邊憤怒的盯着,右邊好奇的打量。三人也注視着少年,面如皎玉,目似朗月,臻首娥眉,齒如瓠犀,眉間還有道豎直的淡金色菱形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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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首之人問道:三天前就是你動手打了我們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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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答道:我只是替你們管教一下手下人而已,如果是來請我去吃飯喝酒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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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首之人頭上冒出黑線無語的說道:那幾人皆是雲家嫡系旁系子弟,更有我們二爺的兒子在其中,可不是你說的什麼下人。左邊神情憤怒的人插嘴道:揚哥別跟他費這麼多話了,直接解決掉這個星階六重的小子,拿他首級回去我們也好交差受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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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神情自若,地說道:且看今日到底是誰拿誰的首級,看槍!腳尖一挑,一柄寒鐵槍從碎石灘的淺水中飛出落入手中,此槍一丈二,槍頭呈錐形,兩邊刃磨得尖銳無比,像匕首一般。槍頭根部還掛着白絨蠶絲,用於抵擋視線和纏住對方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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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入其手提槍便刺,三人從身後隨身攜帶的編織袋中掏出刀劍出來對抗。少年出槍極快,在三人掏兵器的時候槍出如龍,差點戳瞎爲首之人的眼睛,三人不得認真起來,本以爲一個星階六重的小子不費吹飛之力便可隨意擊殺,沒想到是個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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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爲首之人一出手就是武技,一刀橫將劈出,少年上半身向後斜一個鐵板橋躲過此招,起身又還了一槍,刺穿了爲首之人的下肋,血流不止,**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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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二人一見也發出武技,"星耀"、"星芒",封住少年身位,少年躲得過一招卻躲不過二人聯手之勢。連忙舉槍抵擋住刀劍,兩道巨力直接將少年震飛,反震之力同時在手上游走,虎口開裂,沒有了反擊之力,被二人佔據上風。這二人得勢不饒人,不停進攻,少年起身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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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握槍抵擋都有股鑽心的疼痛。不多時便招架不住,身上刀劍造成的傷口不少於十三處,流出來的血染紅了碎石灘,少年心想:難道我今天要命喪於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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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出現在碎石灘旁邊的樹後面,可以說是一直看着,嘴裡呢喃道:小看敵人,不就是高估自己了嗎?一炷香前,時空碎流,破開了空間,出現了一道裂縫,慕容英的魂魄從其中出來就落到此處。"血衣重生"慕容英模仿那個少年的體內結構,利用血衣秘法重塑了一副肉體。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就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劍眉星目,神清氣定。氣質上和眉目與以往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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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樹後的身影正是慕容英,碎石灘的戰鬥已接近尾聲,多虧這少年在這讓他復刻體內結構纔沒誤了時間,要是再晚一點血衣秘法再逆天,慕容英這號人物也註定是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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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左右二人眼中看着少年流的血也不禁瘋狂起來,就在舉刀結果少年性命的時候,一道身影手中拿着一根頂端微尖的樹枝,以極快的速度衝過來,風聲不斷,猛地戳入了左邊雲家中人的眼眶,樹枝沒入三分之二,此人當場氣絕。在另一人還沒反應過來,搶過手中的劍,一劍刺入咽喉,瞭解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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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忍着疼痛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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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指着被少年刺穿下肋躺在地上捂住傷口的雲家爲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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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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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緩慢的走到雲家爲首之人身邊,沉重的傷勢甚至讓他不想動多餘的動作,只是調轉槍頭,擡槍,用力一刺。這個比他修爲高一重的敵人就這麼命喪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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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少年終是失血過多暈倒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