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看着這些小小的瓶子,眼睛都冒了光。迅速選了幾個瓶子並將他們收入自己的懷中,林安才把紀雲澤放回了牀上,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她並不是個過分貪心的,而且紀雲澤竟然也爲了防人而留了一手,從最開始的時候她就發現,所有藥物的名稱與瓶子裡裝的東西都是錯開的。
只是,林安她識別這些藥品,從來不是依靠名稱,而是她敏銳的嗅覺以及藥品的色澤。
一直跟在林安身後的那些保鏢最近也因爲韓冰生日宴會的事情而放鬆了警惕,當然,最重要的是,林安這些日子都表現得很老實,每天也不過是跟在紀雲澤的身後養傷祛疤而已。
雖然他們也隱隱感覺到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真的如他們所願那般安分守己,但是在她的傷完全好利索之前,大抵是不會有特別的動作了。
林安將暈過去的紀雲澤重新放回到牀上,韓家古堡到處都是監視器,唯獨紀雲澤的實驗室是個例外。機密性的東西往往不會留下很多痕跡,林安微微勾起脣角,看着牀上安靜地陷入沉睡的男人,粉脣微動,輕輕吐出兩個字眼兒:“抱歉。”
隨即麻利地閃身,從屋子裡離開。
紀雲澤的助手此時並不在,大概是因爲最近韓家要來一批人的緣故,他們的工作也暫時停止,紀雲澤給他們放了假,這個時候都不可能出現在實驗室,自然,沒有人會詢問紀大少究竟去了哪裡。
因爲李夢的關係,林安很容易地就瞭解了韓家女傭的配置,在打暈一個需要外出採買物品的女傭後,她順利換上了衣服並僞裝成了她的模樣。
大門就在前方,林安垂頭跟着一撥人向門外走去,眼中的精光任何人都沒有看到。
韓城絮原本是不會出現在門口的,可是因爲今天有事情外出,所以恰好在回來的時候碰上了這羣出門採買的女傭們。
女傭雖然是韓家人,但是並不能頻繁地見到韓城絮,因此每一次韓城絮出現在她們面前,都免不了有人震撼一番。
“她們那是去做什麼?”韓城絮看了不遠處的那羣人一眼,問身邊的助理。
“管家說是去買東西,大小姐的生日宴需要不少東西,都要提前採購。”助理解釋道。
韓城絮對此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又向那羣人看了一眼,轉身打算離開,可是就在轉身的一瞬,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腦海。
韓城絮立即回頭,幾個女傭發現自己正在被韓城絮看着,心中一驚,隨即害羞地垂下了頭。
林安爲了隱藏自己,特意沒有擡頭,可是她依舊可以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不可能吧?就算是韓城絮的眼神再毒辣,應該也看不出她的易容術的。
就在林安還在做着心理建設的時候,韓城絮已經大踏步地走上前來。
“少爺好!”幾個女傭齊齊行禮,林安將自己
的頭垂的更低,生怕韓城絮發現蛛絲馬跡。
韓城絮看着她低垂的頭,眼睛緊緊地眯了起來。
周圍的保鏢下意識上前,將所有的女傭都給圍了起來。
幾個女傭一慌,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麼錯,還是得罪了這位大少爺嗎?
林安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這是人在準備逃跑時候的生理性反應,然而,她的步子還沒來得及邁出去,就聽到韓城絮那低沉而冰冷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僞裝成這樣就想要混出韓家,林安,我究竟該說你是聰明還是愚蠢?”
林安的動作一頓,卻沒有立刻擡頭,她只是在賭,賭韓城絮根本就沒有認出她來,這不過是一場試探而已。
然而,事與願違,韓城絮最終還是走到她的身邊,用力扼住她的左手手腕,“還不擡起頭?是在做賊心虛麼?”
林安僵着一張臉,視線最終還是與韓城絮對上,“既然被你認出來了,那麼這場遊戲還真是沒有什麼意思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下來,韓少爺打算用什麼手段作爲懲罰呢?”
韓城絮怎麼會看不懂林安眼中的嘲諷,她看他的眼神,冰冷而陌生,比最開始他們接觸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這個女人在恨他!
可是那又如何,落到他韓城絮的手裡,她就該聽他的!
“除了僞裝成女傭,你還做了什麼?”韓城絮裝作沒有聽到林安的話,一字一句地問。
“我?”林安挑眉,“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想要離開這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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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韓城絮卻是不信的,他永遠都不會相信林安會做有這麼大漏洞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被打暈的紀雲澤已經醒了過來,被告知韓城絮在門口捉住了要她逃走的林安,他的額頭一跳。
仔仔細細地將自己的實驗室檢查一番,紀雲澤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林安拿走的,可都是最近最新出的藥劑!雖然他的數據都還保留着,但是這些東西只要用到人的身上,一定會產生十分嚴重的後果。
於是,在衆人的驚訝中,紀雲澤不顧形象地跑到了門口,剛到門口,他便看到韓城絮緊緊握住林安的手,眉頭緊皺。
“城絮!”紀雲澤大叫一聲,幾步上前,“林小姐,我敬重你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但是偷雞摸狗的行當真心不能碰,一旦接觸了反噬可是很嚴重的。”
紀雲澤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其他人都聽不太懂,可是韓城絮卻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眼神一動,周圍幾個保鏢立即將林安擒住,讓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餘地。
林安卻只是不在意地笑笑,“紀少爺這麼關心你那點寶貝,我怎麼會輕易放出來呢?每一種都是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我可不能隨隨便便什麼人都給用,我得等什麼時候出去了拿到黑市上賣個好價錢,兩位少爺都知道,小女子我,缺錢的很啊!”
韓城絮&紀雲
澤:“……”所以說,這個女人的腦袋究竟是怎麼長的,什麼時候才能夠不那麼奇葩?
最終韓城絮還是讓保鏢將人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全身搜查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藥品。
“說,你究竟將那些東西放到哪裡去了?”韓城絮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彷彿只要林安說一句假話她就會立刻一劍穿心。
林安卻搖搖頭,一副我就是不說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韓城絮被她這幅無謂的樣子弄得滿心火氣,卻又固執地不肯用之前的那些手段來對付她。
“林安,我的忍耐是有限的。”韓城絮的聲音中充斥着冰冷的警告,眉宇間的褶皺也在明晃晃的警示着林安,她最好說實話,否則一切都不會如她所願。
林安卻只是笑,她就是抓住了韓城絮的弱點,韓城絮現在殘暴到想要將她殺死,可是呢,在她真正受傷的時候又會癲狂到如同受傷的獸。
他在乎她?不是,這只是他自己的問題而已。林安從不同情任何人,韓城絮這樣的人,憑什麼不去利用呢?這個世界上明明有那麼多人,比他還要悽慘的多。
韓城絮知道林安是在逼他,逼他發火,想看他究竟還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可是韓城絮是絕對不會順了林安的意。
他只是眯了眯眼睛,拿出一張林安曾經所在孤兒院的資料,“如果你真的打算放棄這裡,那麼你隨時可以離開。”
“韓少,”林安微微一笑,接過他手裡的資料,將所有的紙都撕成了碎片,衆多紙屑如同仙女散花一般落在地上,“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她問。
韓城絮微微挑眉,薄脣一動,吐出的字眼兒讓林安恨不得咬他一口:“不可以。”
“這就對了!”林安冷笑一聲,“所以,不要用這些有所謂或者無所謂的東西來威脅我,其實你我都清楚,只要我想逃,你就不會放我走,不是麼?”
她淺淺地勾了勾脣角,轉身離開。
韓城絮這次卻並未有絲毫的阻攔,只是給保衛處去了電話,命令他們一定不可以將林安放走。
而他卻坐在沙發上,看着那滿地的碎片,輕輕地笑了,這個女人,真是有一種讓人想將其毀滅的想法呢。
想要禁錮她,折磨她,看着她那自信無謂的目光裡流露出一種叫做懼怕的東西,讓她如同一個奴僕一般,完完全全地臣服在他的腳下。
“城絮!”紀雲澤敲了敲他的房門走了進來,“我已經派人將整個宅子都搜了一邊,可是並沒有搜到那些藥品。”他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到現在爲止,他被林安擊打的地方還泛着疼痛。
“沒關係,那些東西,她想用的時候自然會用出來,現在強迫也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她既然會逃跑第一次,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第四次,你還真打算留着她讓她將韓家攪合得翻天覆地嗎?”原本紀雲澤對林安是不那麼反感的,只是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