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奉旨狩獵,風起!
“聖旨到——!逍遙王接旨!”
內侍高喊的聲音,刺破空氣,傳入了房中。
趙晟顥緩緩起身,看向門外,緊抿着雙脣不發一語,臉部的線條也冷峭了幾分。
從未有內侍來逍遙王府傳旨,敢不經過通傳就直接闖入府內的,而且府裡的侍衛都是死的麼?居然就讓人這樣直接進來。
這樣的異常,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楚清走到趙晟顥身邊,雙手挽住他的手臂:“先看看情況再說。”
趙晟顥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宛如天神的站在門口,就這般等着內侍的到來。楚清同樣站在他身邊,與他共同面對。
“逍遙王接旨!”又是一聲高喊。
假山樹影旁的小路上,先是燈籠的光落在地上,接着一隊人馬轉入進來。
爲首的一人,身穿宮廷內侍的服裝,鮮紅的顏色看來等級還不低。他一手拿着拂塵,一手高舉着金燦燦的聖旨,身後還跟了十幾個威風凜凜的御前帶刀侍衛。
趙晟顥眉梢輕挑,此刻他已經知道爲何府中的人不敢攔截了。
這般高舉聖旨闖入,若是攔截,便是對皇上的不敬。
逍遙王雖然受寵,但也只是僅限於他本人而已,而不是整個逍遙王府的人,都可以無視皇上,無視聖旨。
聖旨所過之處,王府中人紛紛跪地俯身,倒是顯得那高舉聖旨的內侍極爲的風光。
頃刻間,宣旨的內侍和御前帶刀侍衛便來到了廳門外。
花廳中,燭火鼎盛,門外燈籠、火把的光也將外面的光景照得亮如白晝。只是,人影在這搖曳的光中,顯得有些猙獰。
內侍自然是看到了站在廳門內的趙晟顥,只不過此刻他的神情沒有半點阿諛討好之意,反而充滿了不屑和譏諷,神情十分高傲,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他身後的帶刀侍衛也是一個個神情冷漠,那副模樣倒不像是來宣旨的,而是來押解人犯的。
這樣與以往不同的態度,別說趙晟顥了,即便是楚清也都察覺到了其中不對的味道。
“逍遙王還不接旨麼?”內侍傲慢的瞟向趙晟顥,手中的聖旨舉得更高。
趙晟顥冷哼了一聲,冷峭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公公是哪一院的?爲何以前從未見過?”
雖然說沒了皇上撐腰的逍遙王就是一個紈絝子,但是這突然的冷嗤,還是讓趾高氣揚的內侍那傲氣的膽兒顫了顫。
塗脂抹粉的白臉蛋上的肌肉狠狠一抽,袍中的步子就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這微妙的變化,落在趙晟顥眼中,讓他嘴角上挑起邪肆的笑容。
那內侍面色一變,鬢角已經流淌下一滴冷汗,捏着聖旨的手指抓得更緊。“逍遙王你想抗旨麼!”
公鴨嗓般的聲音,仿若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發出一般。
那顫音將他之前營造的那不可一世的態度如江堤傾瀉般,瞬間就沒了影子。
趙晟顥冷笑,雙手攏在袖口負在身後,看向內侍的眸光越發冷冽:“公公說的是哪裡話?本王只是覺得公公面生,隨口問了一句。如何就與抗旨不尊扯上了聯繫?”
內侍這時被趙晟顥氣勢嚇到的情緒也緩了過來,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皇宮裡內侍多了去了,難不成王爺還能一個個見過不成?”
楚清在旁聽得清冽的眸底暗芒涌動,對於這個內侍身份實在是很好奇。
這是皇宮裡的人不假,可是他真正效忠的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個內侍效忠的絕對不會是皇上。因爲,如果效忠的是楚皇,那麼必定不會對趙晟顥是如此態度。
若他真正的主子不是楚皇,那他手中的聖旨……
思及此,楚清若有所思的看向那高舉着,不知內容的聖旨。
趙晟顥眸光閃過一道晦暗的光芒,嘴角噙着的笑容難辨含義:“公公說的是,那就請公公宣旨吧。”
內侍見趙晟顥不再繼續糾纏,心中鬆了口氣。
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在面對一個紈絝子弟時,居然出了一身冷汗,背部的裡衣都已經浸溼,夜風一吹過,整個一個透心涼。
眸光在趙晟顥和楚清身上游離了一下,內侍冷笑:“王爺,您有陛下赦免的免跪接旨,可是王妃卻沒有。”
楚清眉頭微微一蹙,她可沒想到這個內侍在與趙晟顥對峙中吃了個悶虧,居然向從自己身上找回場子。
正欲說話,卻被趙晟顥握住小手:“王妃與本王一體,本王不用跪,王妃自然也不用跪。若是你不肯宣旨,那就請公公回去吧。”
!
內侍被趙晟顥霸氣蠻橫的話震得雙眼微凸,咽的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甚是豐富,青紅交加,黑白交替。
趙晟顥漠然與他對視,卻又絲毫不將他看在眼裡。那種彷彿如跳樑小醜般的感覺,讓內侍臉上一片火辣辣。
“哼。”調整了半天,內侍才咬着牙將手中的聖旨攤開:“奉天承運,大楚顯仁皇帝陛下詔曰:朕聖體不適,需要良藥醫治,聞都城外羣山中有一靈狐,通體雪白,額似火焰,有消除陳疾病屙之妙效。楚以孝治天下,爲彰表我皇族子嗣之孝心,特令太子趙晟乾,攜大皇子趙晟熙,宗親王爺逍遙王到城外羣山替朕尋覓靈狐,即日起程不得有誤。三皇子趙晟皋因體弱多病,朕不忍其辛苦,故留在宮中伴駕。欽賜!”
讓趙晟乾帶着人馬去抓靈狐,建寧都城裡就只剩下一個病皇子?
這份聖旨怎麼看,都透露出一股怪異的味道。
“王爺,接旨吧。”內侍宣讀完畢,將手中的聖旨遞向趙晟顥。
趙晟顥眸光落在聖旨上,卻並未立馬接過來,反而擡眸看向內侍:“皇伯父已經醒來了麼?看來身體恢復得不錯,還能下此聖旨。”
內侍譏笑:“陛下卻已經甦醒過一次,這聖旨也是在陛下的授意下,由執筆太監親自書寫。若是王爺不信,大可以抗旨不尊。只是,待這抗旨的禍事臨門時,別怪咱家沒有提醒過王爺。”
好一個囂張的內侍。楚清在心中冷嗤。
趙晟顥嘴角的笑容不變,冷峭的眸光卻似乎剝光了內侍身上的衣服,讓他有一種暴露人前的感覺。
就在他幾乎扛不住,要收回手時,一隻手卻比他更快的拿過了聖旨,在手中掂量了幾下。
手中一輕,讓內侍的心中鬆了口氣,對趙晟顥拱拱手道:“既然王爺接了聖旨,那咱家就告辭了,我等還要回宮覆命,還請王爺儘快做好準備,明日一早與太子殿下等人一同出發。”
“不送。”趙晟顥笑着,手中的聖旨被他負在身後。
這般態度,讓內侍不滿的冷哼拂袖,轉身離去。身後的帶刀侍衛也跟着轉身離開。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狐假虎威的紈絝王爺麼?哼,等着吧,以後有你求我的時候。”內侍心中不忿,低聲嘀咕。
本以爲這麼細如蚊吟的聲音,並未他人知曉。
卻不知,他口中的每一個憤憤不平的話,都飄進了趙晟顥的耳中,一字不落。
王府中,自然會有人送這些宮中來人離開。
趙晟顥拉着楚清,走回花廳,隨手將聖旨扔在桌子上,不予理會。
楚清好笑的看着他:“你這般無禮,就不怕被人知道後,給你按上一個罔顧君威的罪名?”
趙晟顥一把將楚清拉入自己懷中,抱着她坐下,在她耳邊不羈的道:“一份矯詔罷了,哪裡值得本王奉若神明?”
楚清坐在他懷中,任由他的大手將自己圈住。聽到趙晟顥如此不在意的一說,她挑了挑眉梢:“雖說有矯詔的可能,但你是如何確定這是假傳的聖旨?”
趙晟顥自信的回答:“以我對皇伯父的瞭解,無論他是在清醒的時候,還是不清醒的時候,都絕不會下這樣的聖旨。”
楚清纖細的手指在趙晟顥的手背上敲了兩下,沉吟道:“既然如此,明日你還要去麼?我想,此刻太子那邊應該也接到聖旨了。”
“去,爲何不去?”趙晟顥挑眉,反手抓住楚清的手,手背上還留着微癢。“他們明知道我們會懷疑,可依舊這樣做了,清兒可知道這是爲何?”
楚清知道這是趙晟顥故意問她,便倚在他懷中,嫣然笑道:“已經挑明瞭是執筆太監代筆,這種事無人可證明。不接聖旨,正好就按下個抗旨不尊的罪名了。接了聖旨,便又落入對方圈套之中。反正,接與不接最憂心的就是被算計的人,算計的人只用喝茶看戲就好。”
“清兒真是聰明。”趙晟顥湊過臉,在她臉頰上輕啄了一口。又意猶未盡的再啄了兩下,纔在楚清的瞪眼中訕訕的打住。
“你是想將計就計?”楚清反問趙晟顥。
趙晟顥並未否認的點頭:“這個聖旨既然在這個時候出現,那想必他們會有後續的動作,都城中恐怕會不太平。”
確實如此。楚清垂眸沉吟。
既然用這樣的招數將趙晟乾、趙晟顥等人都引到了城外,那麼留在都城中的趙晟皋必定不會什麼都不做。
“沒想到這個久居深宮的病皇子,在皇宮內還是有了一些作爲的。”想到那個內侍,楚清嗤笑出聲。
“他的性子,若不是佈置好了一切,是不會輕易出手的。”趙晟顥淡淡的道。
楚清看向他,有些好奇:“爲何我總是覺得在這方面,趙晟乾的勢力比不上趙晟皋的?”
趙晟顥無聲冷笑,意有所指的道:“因爲,下這盤棋的人,一直都是趙晟皋而非趙晟乾。”
楚清垂眸不語。腦海裡,不斷浮現出趙晟皋那潔淨如蓮的樣子。原以爲,他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卻不想,從淤泥裡攝取養分的人,又怎會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我到還好,卻只是擔心你。”趙晟顥突然道。
“擔心我?”楚清有些不明所以。
趙晟顥點頭:“你對我的重要性,天下皆知。若此次趙晟皋真要一戰定勝負,以他謹慎的性子,絕不會放過你這個籌碼。”
楚清一愣,隨即‘噗嗤‘一笑,清冽的眸光燃燒出熊熊烈火:“放心吧,我亦不是什麼柔弱之輩。從來,我都不需要躲入任何人的羽翼之中,尋求庇佑。”
趙晟顥輕點頜首:“我自然知道你從不柔弱,可是我卻不允許任何人利用你,傷害你。”
“那你要如何?”楚清在趙晟顥懷中調整了一下坐姿,面對面的看着他:“莫不是你打算帶着我一起去狩獵吧?”
趙晟顥搖頭失笑:“怎會?恐怕那裡也是危機重重,帶你去豈不是更加危險?”
楚清挑了挑眉梢,沒有再說話,只是凝視着趙晟顥的眸光,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我要你在我離開後,悄悄前往刺盟在都城的總部,那裡是最安全的,都城中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需要插手,我只希望你能在我回來之前,代替我保護好你自己。”趙晟顥鄭重的看着楚清,希望她點頭答應。
楚清眸光微動了一下,她並未去反問爲什麼不去九溟商號總部之類的話。
因爲,她心中也清楚。如果對方要對付她,那麼早已曝光的九溟商號,肯定會納入對方的眼線。真的去九溟商號的話,恐怕半路上就會被人劫走了。
而刺盟,則一直隱藏在暗處,而且那裡的人都是高手,就算被人發現,逃脫的機率也會更大一些。
所以,處於對楚清的安全考慮,趙晟顥希望她暫時到刺盟去。他無法想象接到楚清收到傷害的消息時,自己是否會瘋狂,所以他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楚清眯着雙眼,心中仔細沉吟了片刻。突然一笑:“也好,那我就去刺盟。不過,你要把浮屠衛帶走。”
呃!
趙晟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不過,一瞬之後,趙晟顥就明白了楚清的用意。
刺盟的人精於刺殺之術,擅於暗中作戰,單體戰鬥。但浮屠衛的前身是威名赫赫的虎賁軍,擅長於正面對壘,伏擊衝殺。
既然趙晟顥要楚清去刺盟,必然不會帶太多刺盟的人前去狩獵,在人數上恐怕會有缺陷。而楚清既然有了刺盟的保護,又是在暗處,那麼浮屠衛的作用就不太大了。
雙方交換一下,都能將彼此的贏面增大,且將作用發揮到最大。
“哈哈哈哈……,我的好清兒,果然是賢內助啊!”想通其中關鍵之後,趙晟顥痛快的大笑起來。
看向楚清的眸光,真是又喜又愛,好似看着絕世珍寶一般,一眼都捨不得離開。
灼熱的視線,讓楚清的雙頰變得滾燙,面帶羞意的撇開眼神。
誰知,趙晟顥卻突然抱着她站起來,一邊笑着,一邊大步向寢殿而去。
楚清幾番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只好羞惱的任由男人肆意妄爲。
一番溫存之後,楚清疲倦睡去,趙晟顥則起身離開了王府,直到天色微亮時才返回。
一夜未睡,並未讓他看上去疲憊,反而給人更加邪肆的感覺。
……
天明,奉旨狩獵的部隊,就已經整裝待發。
近千人的部隊中,從衣服旗幟來看,卻分了三部分。分別隸屬於隊伍最前面,穿着獵裝的三位風格各異的美男子。
當中一人,頭束金冠,穿着金色獵裝,長袍軟甲,貴氣逼人,正是太子趙晟乾。他身後的太子近衛,都是鮮明的黃色鎧甲,身下馬匹上也披着同色的甲冑,威風凜凜。
趙晟乾右手邊的人,正是一臉冷漠,五官如刀削斧闊般冷峻的大皇子趙晟熙。他身穿黑色軟甲,甲內錦袍也是黑底麒麟暗紋,給人感覺煞氣纏繞,不敢靠近。
在他身後,也是統一黑色鎧甲的近衛,人人臉上漠然冷冽,與趙晟熙的表情如出一轍。這支隊伍好像來自地府黃泉般,給人一種森然,陰冷之感。
趙晟乾的左手邊便是趙晟顥了。
他的穿着倒是隨意,依舊是暗紫色的錦繡蟒袍,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好像不是去狩獵,而是去出門踏青一般。
頭上的紫金王冠,在初陽下,熠熠生輝,帶着一絲邪魅和難以言喻的尊貴。
在他身後,是他王府的親衛隊,福祿壽喜守護左右,人人身上都掛着強弓。四人之後,纔是銀鎧的王府衛隊,看上去倒也精神奕奕。
只是,若是有熟悉王府衛隊的人在此的話,必然會發現其中居然多了一部分生面孔。
這些看似陌生的人,正是趙晟顥在確保楚清安全之下,調出來的刺盟成員,而浮屠衛他則另有安排。
聖旨上明言,這一次爲楚皇狩獵靈狐,是以太子趙晟乾爲首,也就是說這支三方混合的狩獵大軍,要聽從趙晟乾的吩咐。
其實說白了,也就是要趙晟熙和趙晟顥聽從趙晟乾的命令。
趙晟乾看了看左右,高擡手臂,高聲喊道:“出發!”
一聲令下,隊伍開拔。
離城門最近的一座茶樓中的雅室裡,楚清和桑悠傾二人同在其中。下面的大道,是她們丈夫出城的必經之路。
很快,整齊的馬蹄聲傳來,長街盡頭,狩獵隊伍已經初現。
楚清和桑悠傾站起來,走向窗邊,看着隊伍越發靠近,眉宇間都浮現着淡淡的憂色。她們不僅只是擔心自己丈夫的安危,更是擔心在他們離開的時間,都城發生的變故。
“快看,三皇子居然也來了。”突然,桑悠傾戳了戳楚清,看向城門的方向。
楚清循聲望去。
果然,在城門外,原本停着的一輛低調馬車上,下來一人,正是一身銀色長袍,給人乾淨純美之感的三皇子趙晟皋。
兩女眸光微凝的看向趙晟皋,楚清心中暗道:他來此地,居心真是叵測了。大家心中都清楚那聖旨的真假,卻礙於表象不得不照旨辦事。此刻趙晟皋出現在此,纔是攻心之計吧。
趙晟皋站在路中間,身邊的銀姬手中端着一個圓形銀盤。銀盤上,放着四杯銀盃所乘的美酒,一主一僕就這樣站着,等着隊伍的靠近。
行至身前,趙晟乾擡手,隊伍停下。
趙晟皋輕咳兩聲,帶着清淺的笑容,向前走了兩步:“皋身體羸弱,不能與幾位兄長同行,只能在此借一杯水酒給幾位兄長送行,祝兄長們達成所願,爲父皇捉到靈狐。”
趙晟乾三人並未下馬,銀姬端着圓盤,在趙晟皋話音落下後,便向前將圓盤奉上,讓三人取酒。
趙晟乾先拿起一杯酒,之後趙晟熙和趙晟顥也端了起來。
趙晟乾並未急着飲酒,而是對趙晟皋笑道:“三弟言重了,你我兄弟間本就不分彼此。我等離開都城的時候,父皇就拜託給你了。”
趙晟皋垂下眸光,嘴上的笑容耐人尋味:“太子殿下放心便是。”
說着他也從銀姬手中的圓盤裡拿起剩下的一杯酒,當着三人的面一飲而入。
趙晟顥手裡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在趙晟皋飲下之後,也跟着喝下。隨後,趙晟乾和趙晟熙也喝下自己手中的酒。
只是,在無人注意的角度,趙晟熙和趙晟皋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
“既如此,皋不敢再耽擱諸位兄長的時間,兄長們一路保重。”見衆人都喝下後,趙晟皋也不再糾纏,側身讓開路面。
趙晟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雙腳一夾馬肚子,身下駿馬便向前衝去。
接着,趙晟顥和趙晟熙也追上,身後的隊伍如一陣彩煙一般,幾息之後就出了城門,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
茶樓上,桑悠傾微微蹙眉,輕聲道:“你說,他真的如此好心,前來送行?”
楚清搖頭淺笑:“他的心機如此深處,又豈會放過任何一處可以利用的地方?”
說完,她由看向桑悠傾,提醒道:“這幾日太子不在,你也要小心。或者乾脆回家,有桑將軍在,也無人敢動你。”
桑悠傾輕點頜首:“殿下臨行前已經做了妥善安排,你放心。”
狩獵隊伍離開後一炷香時間,楚清和桑悠傾也都各自悄然離開茶樓,分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