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得到開採權就是贏麼

獨佔王寵之絕代商妃 025 得到開採權,就是贏麼?

“你想那個白眼狼作甚?”本來就脾氣火爆的楚正雄,此刻一發怒,桌上的茶杯都被他震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之後,變成了幾瓣。

楚正和和楚正風有些吃驚的看向這個七弟,不明白他爲何如此生氣。無論當年的是是非非,如今都已經過了十幾年了,他們也從青澀少年變成了鬢角染霜的中年,又還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

“當年若不是他如此薄情寡義,蓮妹也不至於……不至於……”楚正雄雙眼突然一紅,聲音變得哽咽,語不成句。

只是,他說到這,反倒讓另兩人恍然大悟,想起了家族中的那件讓家族蒙羞的事。

當年,楚正陽是有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的。兩人也是自幼長大,可惜,這青梅竹馬的感情,並不是,每次都會以愛情收場。

若是酈氏不曾出現在楚正陽的生命中,或許,他也就會遵循家族意願,將這個不反感,卻一直視爲妹妹的未婚妻給娶了,而一直暗戀蓮妹的楚正雄也只會暗自傷神之後,收起心中的那一絲旖戀。

畢竟,長嫂爲母,不容褻瀆。

可是,偏偏楚正陽出了一趟遠門,認識了酈氏,知曉了什麼叫刻骨銘心的愛情。希望尋覓真愛的他,又怎會再另娶她人?

這場三角關係,註定要有一人情傷了。

本來,若是好好說,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就算兩人婚約不成,也能以兄妹相待。可是,當年楚家逼迫太甚,硬起心腸就是要拆散楚正陽和酈氏,甚至差點鬧出人命,楚正陽在氣惱之餘,早已失去理智,便說出了一些冷酷至極的話。

也是這些話,最終導致了他決裂家族,也導致了蓮妹的悲劇。

這個單純的女孩,竟然認爲自己是正陽哥哥的阻礙,爲了成全楚正陽和酈氏,而投湖自盡。

當日,正是楚正陽提出脫離家族的時候,悲劇發生時,他帶着酈氏已經離開,所以並不知道這一切的發生。

而接到消息,拼命趕來,卻看到一具冰冷屍體的楚正雄,只能抱着他心愛的人,嚎啕大哭,靜坐了三天三夜。

五年後,他才娶了與蓮妹有七分相似的胞妹。這份婚約裡,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對故人的緬懷,誰也說不清楚,恐怕,就連楚正雄本人都不知道。

只是,一提起楚正陽,他就無法抑制心中的怒氣,那些遠去的記憶,彷彿又再一次變得清晰起來。

楚正風和楚正和相視一眼,心中嘆息一聲,這個心結,他們都無力解開。

“三哥,你好端端的爲何要提起他?我問你,是不是家主讓你來找他了?”這不由得楚正雄想不到,大伯逐漸老邁,自然希望兒孫繞膝。

何況,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過了那麼多年,恐怕那堵在心中的一口氣,早就煙消雲散了。只是礙於面子,才低不下頭,誰也不找誰。

楚正雄是知道自己哥哥很聽大伯的話,此刻無端端的想起這個人,自然與大伯有關。

楚正和麪露難色,臨出門時,大伯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把這件事說出去。如今,卻無意中說破,已經有違族長命令,難不成還要在自己親弟弟的逼迫下,全部吐出來麼?

“老七,這件事不用你管。”楚正和板起臉,訓斥。

“哼。”楚正雄冷哼一聲,拂袍坐下,背對着三哥,語氣沒有半點商量餘地的道:“我無論你要如何,也不管家主怎麼想。總之,讓這個白眼狼還有他那個青樓娘子,甚至他們生的野雜種回楚家的話,老子第一個就不答應。”

“放肆!”楚正和一拍桌,怒視弟弟:“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口不遮攔的說話?”

“老子說的是大實話!一對狗男女,當年有本事離開,就一輩子別回來。丟人現眼。”楚正雄惡言反駁。

“我看你是越發出息了!自己哥哥都如此辱罵。”楚正和氣得站起來,指着楚正雄罵道。

楚正雄冷笑,眼底滿是譏諷:“他不配做老子哥哥,老子也沒有這樣的哥哥。”

“我看你是欠抽!”楚正和一怒,提着袍子就從腳凳上走下,想要衝過去,給自己弟弟一個耳光。

“三哥,七弟。”楚正風忙攔在兩人中間,他面向楚正雄:“七弟,你就少說一句。二哥再怎麼不是,也是咱們的二哥,容不得你如此輕言辱罵。”

“我呸!”楚正雄絲毫不讓,同樣譏諷的看向攔在中間勸架的五哥:“你丫別假惺惺的裝好人,真以爲咱們幾兄弟,就你聰明?”

說完,他扭身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錯過了楚正風眸中閃過的一絲陰毒。

“真是一頭蠻牛!混賬!”

楚正和氣得跺腳,對着楚正雄遠去的背影扯着脖子怒罵。

僵硬的笑容慢慢收斂,楚正風換上如沐春風的微笑,轉身面對自己的兄弟,將他高舉的手拉下,勸道:“三哥,你也不是不知道老七的脾氣,隨他吧。過兩日也就好了。”

楚正和怒然拂袖,轉身回到原位坐下。

楚正風訕訕笑着,同樣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端起早已變涼的茶水遞到脣邊,輕抿了一口,好似隨意的問道:“不過,三哥,家主確實想接回二哥麼?”

楚正和淡淡的眷了他一眼,整個人已經從被楚正雄挑起的怒火中,冷靜下來。“家主的心思我怎麼知道?還是想想,下午這丹穴到底拿不拿,如何拿吧。”

“是,一切都聽三哥的。”楚正風垂下眼角,嘴角上的笑容未變,眸中的寒芒卻一閃。

“三皇子那邊可有什麼吩咐?”楚正和突然問道。

河西楚家和三皇子趙晟皋搭上線,實際上就是楚正風在中間牽線搭橋的。當初,得知朝廷要放出丹穴的開採權時,他們還爲了能夠搭上三皇子這樣的貴人而沾沾自喜,可是如今,卻讓楚正和覺得,這就是一個仙人跳的局。

佈局的,就是朝廷,而托兒就是這些皇親貴胄。

這般一想,楚正和的臉色也冷了些。

楚正風低眉順眼的道:“三皇子說,不過是一些跳樑小醜的小伎倆罷了。不必過慮。”

楚正和眼前一亮,心中燃起希望:“難不成,若是咱們河西楚家拿下開採權後,三皇子有辦法,將十年期限延長?”

楚正風想了想,笑道:“三皇子雖未直言,但聽哥哥這番解釋,愚弟覺得應該是這樣沒錯。”

得到這句話,楚正和臉上的笑容舒展開來,原本惶惶不安的心情,也定了下來。

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從頭至尾,似乎都是他一個人的猜測,一個人的推斷,楚正風的話,都是模棱兩可的。

又或許,他注意到了,只不過多年的信任,讓他覺得這只是五弟謹慎的表現,而沒有其他。

在房中商議定策之後,楚正風告辭而去,返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剛踏進院門,就聽到自己兒子發火的聲音。

“又是誰惹到你了?”望着一地的陶瓷碎片,楚正風皺眉道。

“五叔!”

“爹!”

房內的兩個男子異口同聲的道。

稱呼楚正風爹的男人,正是那夜在汐月的花舫裡,偶遇的楚家三公子,楚雲河。而稱呼楚正風爲五叔的少年,則是當日在花舫中,稱楚雲河爲三哥之人,亦是楚正風六弟之子,楚雲秀。

楚正風鼻腔裡應了一聲,向屋內走去。在小輩面前,他可是很有威嚴的。楚雲河和楚雲秀此刻,也只能站在一邊,連出氣都不敢大聲。

走到房間裡,唯一還能坐的椅子前坐下,楚正風冷眼看着低眉垂眸的兩人:“怎麼回事?”

不提還好,一提這發火的原因,本來楚雲河被父親到來而降下去的怒火,有‘蹭’的一下串了上來,燒得面容扭曲,皮膚紅紫。

見兒子自顧着生氣不說話,楚正風看向剛及兒子肩頭高的楚雲秀:“雲秀,你來說。”

楚雲秀偷偷的瞄向身邊的三哥,眼神中有些怯意,似乎不太敢說。

兒子在小輩中樹立威信,楚正風十分欣慰。但是,在他面前,這樣的威信卻是不需要的。

“我讓你說,你就說。看他幹什麼!”楚正風一拍桌子,嚇了楚雲秀一跳。

“我說,我說。”他喏喏的道:“三哥看上一個花舫的姑娘,可是那姑娘很不識擡舉,幾次三番不願相陪,所以三哥就就……”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的話,都說進了他自己的肚子裡。

楚正風聽得心頭火氣,眸中火光跳動,站起來,怒視自己的兒子:“你個臭小子,爲了一個女支女,居然大失方寸,還真是有本事得很!讓你多去和三皇子走動走動,你卻整日流連花舫,真是一頭蠢豬。”

與三皇子這邊搭上線後,原本楚正風看着三皇子體弱多病,很少出來走動,便想着讓自己這個擅長吃喝玩樂的兒子,多去與三皇子親近,哄三皇子開心。若是能夠得到三皇子的青睞,對他將來的計劃是十分有用的,卻不想,這個兒子如此不堪重用,居然把時間都花在姑娘身上了。

真是氣煞人也!

“爹!汐月可和其他人不一樣,是一個清倌兒。我可是向將她帶回河西做小妾的。”楚雲河當日在楚清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後,卻未放棄,隔天開始,連着好幾天都去找汐月,一來是想親美人芳澤,二來是向再遇那讓他神魂顛倒的‘小公子’。卻不想,這一來二去,汐月的避而不見,還有坊間對汐月的推崇,讓他心生愛慕,誓要得到這個讓萬人垂涎的女子。

每一次想到,這樣無數風流才子想着念着的女子,被自己摟在懷中,他就感到精神無比的振奮,像打了雞血一般。

所以,對於父親話中的貶低之意,讓他忍不住反駁。

“你胡鬧!”楚正風被這個紈絝的兒子氣得直跺腳,口不擇言的道:“你是想像你那個無用二伯一樣,被你伯爺趕出家門是吧?”他辛苦經營了半輩子的好口碑,怎能毀在這個逆子手裡?

“就是那個娶了當年名震建寧的花魁,不惜與家族鬧翻的二伯?真是我輩之偶像啊!”哪知,楚雲河卻一臉嚮往,根本不在意父親的責罵。

“你這個孽障!給我滾出去!”楚正風無奈,乾脆趕人,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兩個小輩如蒙大赦一般,抱頭離開之後,房間裡只剩下楚正風一人。

他重新坐下,臉上的神色卻變得凝重起來。

老東西要召回楚正陽?目的是什麼?

接替家主之位麼?

可是,當年那件事鬧得那麼大,現在家裡都還是禁宣於口的,他楚正陽回來之後,憑什麼當家主?

楚正風揣摩着一族之長的心思,卻無門而入。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以爲,老三楚正和被看中,是因爲他被默認爲下一任的家主。

反而,他覺得老三是沒有機會的,否則,他爲什麼處理的大多都是一些管事才需要做的事?而那些決策方面的事,卻一直都掌握在老家主的手中。

這一次,要不是家族的礦業已經快要乾涸,需要新礦支撐的話,他和三皇子的合作,也不會得到家族的支持。

哼,這些目光短淺之輩,哪裡會知道和三皇子的合作,不僅僅只是一個礦脈。這只是一個開始……河西楚家,我會讓它在我手裡,變成從龍功臣。

楚正風心中想着,不知不覺的勾勒出一個瘋狂的弧。

……

日過正中,終於,工部衙門打開,丹穴落入誰家,即將要開始爭奪。

換上乾淨的官服,文青竹已經從楚清要嫁給逍遙王的陰霾中走出,雖然,那心中的陰影揮之不去,但如今毫無辦法之際,他也只能先做好眼前之事,再想其他。

今日,是丹穴之爭,各方有實力的家族都已經到齊。

河西楚家,澤州洪家,柳州曾家,自然,還有楚清的九溟商號。

這四方勢力,前三家都是家族,世代經營礦業,不說經驗,就是底蘊也是難以有人能相比的。相反,九溟商號,似乎只是因爲這突然冒出的神秘,還有這一年來在南楚大地上的高調,所以纔有倖進入了這次競爭之中。

衙門裡,四方代表各佔一角,進行着面子上的寒暄。

只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三個家族間稍顯熱絡,但對上代表九溟商號而來的扶蘇,卻顯得要冷淡些。

在最初的招呼過後,似乎大家都默契的孤立起這個新生的勢力。

“白馬公子。”文青竹帶着和煦的笑容,站到扶蘇面前,一身官袍在陽光下格外的刺眼。

扶蘇眼眸中光芒閃過,摸了摸鼻子,站起來,同樣拱手行禮:“原來是文大人,久仰了。”小子,當初小爺還打了你一頓悶棍,牽走你的荷包。你還不知道吧。

“不敢不敢!白馬公子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器宇軒昂,英俊非凡。”文青竹恭維着。

這個刻意親近的態度,讓扶蘇從原本打算坐在一旁看戲的姿態中抽離,眸中帶了幾分玩味:“文大人真是過獎了,小人可比不上文大人的俊秀無雙,溫文爾雅。”

兩人互相虛捧,聽得人牙酸,就連假裝熱絡的三大家族的人,都紛紛側目,猜測二人的關係。

扶蘇你來我往的和文青竹周旋,心中譏笑:賤人,我倒要看你想要玩些什麼花樣。

差不多後,文青竹不留痕跡的將扶蘇帶到一邊,遠離三家族的人,好似關心的相問:“不知白馬公子今日可有把握?”

相對於三大家族來說,文青竹更希望這個新生的九溟商號,能夠得到這次的開採權。

爲什麼?因爲,他想要錢。

要升官,除了積累政績之外,就是要靠黃白之物打通青雲大道。

所以,這一次,他藉着籌辦丹穴誰屬的機會,就是想在這些有錢的富商中,找到一個合作的對象。他提供官場上的便利,而對方給他供銀子。

他升官了,自然給的便利越大,從而得到更多的銀子。

這本就是互利互惠的雙贏,亦是官場中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想要保清流?哼,窮怕了的文大人,恐怕沒有這般傲骨。

幾次三番研究這四家的勢力後,文青竹自認爲聰明的選擇了底子最薄,眼下最急於發展的九溟商號。

從他們的手段可以看出,這個神秘的商號不缺錢,而他們想要發展,就有所需求,有需求,他就能抓住機會。

所以,他希望從這個丹穴的開採權開始,成爲雙方合作的第一步,友好的第一步。

扶蘇打量這文青竹,見他笑容中除了幾分虛僞之外,沒有其他,反而有些刻意討好的意味,便笑道:“多謝文大人關心,本商號一切都準備妥當。”

他自然不會將楚清擬訂的最後計劃告訴眼前的人,事實上,這個計劃,當他從楚清口中得知時,也是嚇了一跳,捉摸不透。若不是他對自家小姐瞭解頗深,他真會以爲小姐這一次是怕了,是屈服了。

雖然此時此刻,他都還未完全猜透小姐的用意,但直覺告訴他,相信小姐不會錯。

“那好,本大人在此先預祝九溟商號旗開得勝。待今日之後,本官設宴爲白馬公子慶賀一番。”文青竹笑盈盈的道。等着吧,我文青竹總有一天會站在人上人的位子,到時候……楚清,我會把你從那個紈絝身邊搶回來,讓你永遠只能呆在我的腳邊,一輩子爲我哭,爲我笑。

扶蘇挑了挑眉,如此示好,如果他還聽不出來其中的目的,他也就枉自留在楚清身邊那麼久了。

於是,他笑道:“怎敢有勞大人?”我呸,你個賤人,居然打起了九溟的主意?當心怎麼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文青竹笑得沒有半點心虛,直言道:“九溟商號雖然成立時間尚短,可是卻是本朝納稅大戶,而且並無偷稅漏稅的陋習,乃是天下從商之人的表率,朝廷犒賞一番也是應當的。本官厚顏,代表朝廷與白馬公子好好聊聊,還望公子不要推脫纔是。”

扶蘇聽得心中直翻白眼。就算是要犒賞,那也是人家戶部的事,你一個工部的侍郎,還真不客氣,大言不慚的還說代表朝廷,也不怕人家戶部尚書罵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得,兄臺,可懂什麼叫越俎代庖?

“大人客氣了,九溟不敢擔此盛名。”扶蘇謙虛的道。接着眸光一轉,壓低聲音,有些爲難的看向文青竹:“大人也知道,我們九溟商號主營並非礦業。這次參與丹穴之爭,也是意外。這短短十年的開採權,我們商號就是再有錢,也只能評估出最大投入,之後,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聽出這話中的放棄之意,文青竹眸光閃了閃,同樣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道:“白馬兄不可如此頹然。你可知,這個礦穴估計可開採百年。”

扶蘇配合的眼前一亮,語氣稍有激動的道:“果真!”

文青竹胸有成竹的道:“自然。”反正滿朝文武都相信那老道的話,他何不借出來扯一番大旗?

“可是……”扶蘇的眸光又黯淡下來:“就算能開採百年又如何?這次所掙的只是區區十年,再加上前期投入,除去地表的挖掘,礦井的鑽探……”他苦笑搖頭:“恐怕真正產出的時間,就只有七八年吧。這其中的利潤……”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他相信文青竹已然明白。

果然,文青竹在聽完他這番話後,微微調整身子,避開衆人,低聲道:“傻。”

扶蘇擡起懵懂的雙眼,看向他:“大人何出此言?”

文青竹挑脣笑道:“等拿到了開採權,那合約上的年份,只要你有手段,自然可以修改到你滿意的程度。”說着,他暗中手指輕捻了一下,分明就是一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意思。

而他口中的手段,便是指他自己了。

扶蘇心中冷笑。果然一切都如小姐所料那般。

當扶蘇將這次丹穴籌辦人是文青竹的消息傳給楚清之後,她當場就笑了。還說一年過後,文青竹總算有了些長進。

當初自己還奇怪,小姐便說,看來這十年的開採權,除了是投機取巧想利用商人進行前期投資,取悅朝廷之外,他還想借機賺上一筆。

只可惜,任他狡猾無端,也難逃小姐的神機妙算。

心中大致搞清楚文青竹的目的之後,扶蘇也不想再與他繼續糾纏下去。正想提出離開,卻又聽他道:“若是公子有心,這次暗標過程中,本官能讓九溟商號不多話一分錢,就拿下這十年開採權,至於後面,咱們再商談。”他已經提出誠意,就看九溟商號接不接招了。

扶蘇冷冷一笑,越過他的肩,看向遠處不時向這邊飄來的眸光:“文大人,三大家族的人可都等急了,您看……”

說完,他繞開文青竹,大步向自己的位子而去。

如此模樣,讓文青竹不悅皺眉,心中暗罵:不識擡舉。

只是,公衆場合,不便發作,只能將心中的不悅藏於心底。整了整衣冠,文青竹昂首挺胸的走過來,倒是官威十足。

“各位,時不我待,相比大家都等急了。下面就開始吧。”文青竹站在高臺上說着,眼神冷冷的瞟向扶蘇,內含譏諷:“丹穴開採權,採取的是暗標投放。底價不少於五萬兩,大家可以把自己心中的價格寫在紙上,然後投入本官面前的暗箱中,價高者得。”

聲罷,議論紛紛。

誰也沒想到,遊戲規則卻是這樣的。

這種暗標,全憑運氣。運氣好的話,或許只需比底價高出一些,就能拿下開採權。運氣差的,也許就要多花很多冤枉錢了。

這個可比明標難太多。

於是乎,有心丹穴的三大家族,不管是爲自己,還是爲他們身後的那位,都開始冥思苦想,到底要填下一個什麼樣的數字,才能拿下丹穴的開採權。

倒是扶蘇,心中已經有了楚清的計劃,所以不急不忙,只是玩味的看着傷腦筋的衆人,在自己的紙上落下幾筆,然後便將毛筆放下,將紙張吹乾疊好,過程中,也不在乎是否被人看到底數。

文青竹高高在上,俯視着下面一羣人,因爲自己的一句話,而焦頭爛額,傲然之氣油然而生。

這種掌控的感覺,是他喜歡的,也是他一生的追求,爲此,他還不得不放棄了最愛的女人。

想到楚清,他眼底又劃過一道陰霾。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四方勢力終於在忐忑中寫下了暗標的數字,將其投入暗箱之中。

文青竹眸光落在面前的暗箱上,微微一笑,伸手從裡面掏出剛投進去的紙,眼角餘光再一次落在扶蘇身上。

可是,後者卻不看他,那無所謂的模樣,好似根本不在乎這次開採權的輸贏。

文青竹眸光一狠,將手中的紙張打開。

第一張,便讓他眸前一亮。隨即喊出:“澤州洪家,十五萬兩。”

第一張票出,有人歡喜有人憂。

扶蘇望過去,見澤州洪家的代表一臉緊繃之外,河西楚家的人好似鬆了口氣,而柳州曾家的人,卻在嘆息。

這番動作,已經讓他大致知道了這一次丹穴開採權,花落誰家。

嘴角的隱隱勾勒,淡淡的笑意爬上眼角。還是那句話,一切都在小姐的掌握之中。

文青竹環視一週,心中也知道了大概,可是看向扶蘇時,卻依然看不懂他到底是胸有成竹的把握,還是失敗後的落寞。

“柳州曾家,八萬兩。”文青竹淡淡的道。

早已知道結果的曾家人,到沒有露出什麼大悲的模樣,只是靜坐原地。

“河西楚家……”文青竹故意停頓了一下,再看向扶蘇,這是他給的最後一次機會,他可以無視紙上的數字,念出比最高一家上高的價格,便宜九溟商號。

可惜,扶蘇依然沒有看他。

“十五萬九千兩。”

洪家人嘆息一聲,保留着風度,向河西楚家道喜,曾家亦然。

眼下,只剩九溟商號的票還未讀出。勝敗也就在此一舉了,不由得,所有人的眸光都集中到了扶蘇身上,特別是楚家的兄弟三人,更是緊張得連身上的袍子抓皺都不自知。

文青竹拿起最後一張紙,在萬衆矚目中打開。可是上面的數字,卻讓他面色一冷,凌厲的眸光射向扶蘇,久久不語。

“文大人,到底是多少,你給個痛快話啊!”性子最急,脾氣最爆的楚正雄站起來,對文青竹催促。

文青竹的脣抿成線,就連臉部的線條也變得冷硬起來。但是,他不得不念出紙上的數字:“九溟商號,五萬零一兩。”

啥!

這出乎意料的結果,讓衆人傻眼。

這九溟商號是來玩的吧?

“蘇白馬,你是在愚弄朝廷麼?”文青竹咬牙切齒的道。

“非也!”扶蘇一派輕鬆的站起來,彈了彈長衫上的煙塵,雙手背在身後,瀟灑的道:“這個價格,是本商號評估出來的最高數。既然無緣得到開採權,那本公子就先走了。”

臨走前,他還意味深長的對着河西楚家的三位爺笑道:“恭喜恭喜,十五萬九千兩拿下十年丹穴開採權,河西楚家可是要快些動工纔好啊。”

“黃毛小兒,我楚家之事無須你管。”楚正雄吼道。

哈哈哈哈哈——

扶蘇大笑着,揚長而去。

你們可要趕緊的開工,等見了礦,我家小姐可就要去收回這個聚寶盆了。

九溟商號!

盯着扶蘇離開的背影,文青竹手中的紙張,被他捏的皺起,而他的五指也泛着異樣的白。

扶蘇走出衙門,擡頭眯眼,感受了一下陽光的滋味。坐上馬車,慢慢駛離,左拐右拐,來到一條隱蔽的巷子中,見到久等在那的一頂轎子,便下車走了過去。

來到轎子前,他俯首作揖:“一切都在小姐計劃之中,那文青竹還想討要九溟商號的好處,被我擋了回去。”說完,他眼裡除了譏笑,就是報復的快意。

片刻後,轎子裡傳來楚清的聲音:“此間事已了,你隨即返回蘇城完成最後一擊。”

“是,小姐。”扶蘇俯首聽命。又道:“那文青竹說他也有辦法延長開採權。”

轎中,楚清笑了笑:“他有,三皇子自然也有。既然有人代勞,我們又何須去費這個精神?拿着三皇子的黃金,等他爲河西楚家排憂解難,將丹穴真正拿下之後,我們再去拿回來便是了。”

“只是……”扶蘇有些遲疑:“這樣的話,雖然對九溟最好,可卻多出許多波折和麻煩。而且還要與河西楚家對上。”

“河西楚家?”楚清輕笑,眸中的光澤卻意味深長。

------題外話------

咳咳,快要回家族了,宇文桑也要來了……阿顥腫麼辦呢?會不會跟着楚清去了河西?這大婚的日子還有半年,期間又會不會橫生變故?

031 北韓內亂震動天下011 文大人慢走來日方長033 佛堂前的衝撞老祖宗038 各懷心思035 釜底抽薪的狠毒028 挑撥離間一個賭約044 如期返城014 這叫蜜月楚皇病重015 狀元返鄉首推007 楚父正陽002 高調的迎接紈絝王妃014 京城來的癩蛤蟆049 逍遙王到017 西子河畔如玉皇子047 擊鼓鳴冤063 留下陪你如何037 鬧劇意外之客020 商號難題027 宇文桑的小青梅021 楚清支招017 西子河畔如玉皇子006 知秋宴大公主的心思051 王爺幫忙010 恩將仇報011 誰是草包002 許爾刀光劍影025 草包由頭048 皇子旁聽037 鬧劇意外之客013 洞房花燭夜離京017 皇室之亂突來詔書051 心急如焚策馬回京014 當衆道歉059 丹穴楚家我都要021 南楚第一才女003 流言四起053 心之所依假變真010 大婚之前陰謀毒計034 先討利息023 妃她不可共同的保護040 來招拆招038 七房之難兩男相見003 使者來臨原來是他031 北韓內亂震動天下037 慧眼識寶046 火燒倉庫029 救或不救023 闖宮前塵往事021 楚清支招063 留下陪你如何053 心之所依假變真044 原來你就是金銀樓主053 心之所依假變真055 市井相識海外貿易047 擊鼓鳴冤001 跟我重拾戰甲041 查楚清發怒021 南楚第一才女048 皇子旁聽002 許爾刀光劍影040 來招拆招004 廣結善緣名利雙得043 山賊劫道029 北上探夫半路堵截056 宇文來訪第一個條件037 鬧劇意外之客018 棒打狀元018 棒打狀元006 王爺不舉052 皇子有請023 財源廣進004 宮廷夜宴花癡女王044 如期返城027 寺廟邂逅016 丹礦之富吵架002 許爾刀光劍影034 先討利息057 送我回家喬裝出賽031 皇子宴請006 王爺不舉050 對簿公堂006 收穫名聲暗中算計005 欽差到居然是他028 挑撥離間一個賭約051 王爺幫忙001 今世離歌036 清兒本王被下藥了039 催命訂單001 三國之會各種心思029 救或不救019 楚父之疑026 本家之邀孃親有喜035 海外寶物027 紈絝變戰神北韓公主022 設法進宮虎符之危031 見長輩潑辣的楊氏011 誰是草包024 安寧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