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現在,在宴城。”慕楠風晦澀的垂下眼眸,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解釋。
可是杜西舟卻不這麼想,他的刻意迴避,更加的激發了她的好奇心。
“慕楠風,我還好像從來都沒有聽你提起你媽媽的事情。”
“嗯,離得太遠了,就沒有跟你說。”慕楠風淡淡地迴應了一句。
杜西舟凝眉,太遠是有多遠,難道是很偏僻的地方,所以他才一直閉口不提的?
“可是我們結婚都這麼久了,我還沒有去看望過她,她會不會覺得我很沒有禮貌啊?”
慕楠風笑笑,揉了揉她的頭頂,“不會的,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不用考慮那些。”
“可是······”
“你很想見她?”慕楠風打斷了杜西舟的話,擡眸看着她。
從內心出發,他是不願意讓杜西舟和母親見面的,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你難道想把我藏起來,一直都不跟她見面嗎?”
“瞎說,我老婆纔不醜!”慕楠風佯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
要說藏起來,他還真的想把杜西舟給藏起來,這樣,就不用整天擔心她出狀況了,更不用時刻提防着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
“難道是你媽媽很醜,所以你纔不好意思讓我見她?”杜西舟狐疑地看着他。
“呵。”慕楠風無奈地輕笑一聲,快要被杜西舟的邏輯給整懵了。
“舟舟,醜婆婆怎麼能給你生出一個這麼帥的老公?”對於家族顏值這一塊兒,慕楠風還是有絕對的自信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趕緊去把衣服換了吧!”慕楠風轉移了話題,推着她進了臥室裡。
杜西舟拉開衣櫃,扭頭瞥着倚在門框上的慕楠風,“你還不走?”
“本來是打算走了,可是你衣服不是髒了嗎,我給洗乾淨再走也不遲。”慕楠風一本正經地回答她。
杜西舟無聲嘆謂,“我的意思是我要換衣服了,麻煩你把門關上。”
慕楠風神情一僵,帥氣的臉在一瞬間怏了下來。
“要不要那麼見外,剛纔還說我們都結婚這麼久了,現在又裝失憶了?”
話音尤在耳,慕楠風的頭上就被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東西,他凝着眉,委屈的扯下後才發現是自己的襯衫。 ωwш .TTκan .¢ ○
在杜西舟瘮人的眼神下,他極不情願的關上房間門,雙手插在褲袋裡,靜靜地在門口等待着。
老婆的脾氣總是這樣,說來就來。
屋裡傳來落鎖的聲音,慕楠風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那扇門,氣憤又無奈地笑了。
這到底是有多信不過自己啊?
杜西舟在衣櫃裡隨便扯了一件衣服下來,正準備要換的時候,一個小巧的盒子滾落在腳邊。
“這個笨蛋,居然把戒指放在衣櫃裡。”杜西舟彎腰撿起了腳邊的盒子。
這個盒子她見過,是上次買戒指的盒子,可是當她打開盒子的時候,卻發現裡面根本就不是上次買的那枚戒指。
裡面安安靜靜躺着的,是一條項鍊,立體的骰子造型做了鏤空的設計,別有用心的嵌了一顆紅色的寶石進去,金屬的冷光和紅寶石的熱烈融合在一起,大方又不顯張揚。
杜西舟默默的闔上蓋子,把手裡的盒子隨手扔回了衣櫃裡。
這種造型的項鍊一看就是好賭成性的女人才會喜歡,而自己連麻將有多少張牌都不知道,更別說好賭了。
很顯然,這條項鍊並不是屬於自己的,慕楠風那個狗男人,有情況了!
難怪她剛纔開門的時候看見慕楠風慌慌張張的從臥室裡走出來,想必那會兒就是在琢磨要把這破爛玩意兒藏在哪裡吧?
杜西舟換好衣服,沒有聲張,若無其事的拉開房間門。
“換好了?衣服給我吧!”迎面就是慕楠風筆直的站在門口。
杜西舟沒有理會他,粗魯的把手裡的衣服砸進他的懷裡。
慕楠風微微挑起眉,疑惑地問:“怎麼了,我很聽話的,沒有偷看。”
女人啊,就是難琢磨,剛纔還好好的,怎麼換個衣服出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杜西舟越過他的身邊,心裡始終覺得不痛快,最後她頓住腳步,扭頭惡狠狠地回了一句“沒怎麼,姨媽來了,心情不爽!”
她確實心情不爽,從看到那條項鍊就一直耿耿於懷了,自己雖然跟這個狗男人沒什麼感情基礎,但是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還是讓她覺得心裡泛疼。
好好一個大豬蹄子就這樣被別的狗給啃了,撿回來覺得噁心,拱手讓人又覺得不甘心。
“什麼?杜西舟,你今天還打架了,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慕楠風幾步追了上去,拽着她的胳膊不鬆手。
杜西舟神色複雜地盯了他半晌,又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胳膊上,“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吧,你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做些癡心妄想的事情。”
趁着現在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杜西舟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某人,別到時候弄得大家都難堪就不好收場了。
慕楠風的手在聽到她的話後漸漸的鬆開了,臉上緊張的神色也在這一刻變得失望透頂。
“我一直都記得自己的身份,反而是你,好像總是忘記自己的身份。”慕楠風訥訥地迴應她,其實杜西舟記不記得都無所謂,只是她的那句“癡心妄想”真的刺痛他了。
原來自己一門心思的對一個人好,在人家的眼裡,竟是這樣無足輕重的事情。
“狗男人!”杜西舟掃了他一眼,換上鞋子一刻也不想在家裡呆着。
慕楠風忍着心裡的那股怨恨,撒氣似的把懷裡的衣服扔在地上,最後,又無奈地輕嘆一聲, 重新撿起。
算了,誰讓我是你男人,讓着你!
等等,今天才四號,杜西舟來什麼姨媽?
杜西舟自認爲看不到慕楠風那張臉,自己就不會想起那糟心的事情,可是她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判斷,那條項鍊就像刻在自己的腦海中一樣,揮之不去。
她甚至腦補了許多慕楠風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場景,男人風流倜儻,女人笑顏如花,兩人自成一世界。
那畫面,簡直就美得讓人直呼“雙賤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