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杜西舟的強烈要求之下,慕楠風終於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家的感覺真是好,再也不用忍受醫院那股令人討厭的消毒水味道了。
大門一打開,她就像一隻兔子一樣蹦了進去,只不過這是一隻單腳的兔子。
“你慢點!”剛關上門的慕楠風急切地在身後喊了一句,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疼,老婆這傷還沒好呢,又開始瞎折騰了。
慣的!
見杜西舟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他縱寵的搖頭淺笑,闊步上前,直接從身後將杜西舟打橫抱起。
“舟舟,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沒有。”
“那乖乖去屋裡躺着,嗯?”慕楠風溫柔的眸光中透着幾絲詢問。
杜西舟撅着嘴搖了搖頭,“纔不要,我在醫院都躺得夠久了,我要看電視。”
“行。”慕楠風爽快地答應了,並把她放在了沙發上。
杜西舟圈子她的脖子也不見放手,對上慕楠風那審視的深邃視線,她措不及防地在他臉頰啄了一口。
“慕楠風你真好!”
男人眼中劃過一直詫異,接着漾着笑意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要是叫聲老公就更好了。”
語調帶着明顯的抑鬱和熾烈,似是有一簇火苗在心頭恣意燎原着,連帶着呼吸都是纏綿熱烈的。
“咳咳。”杜西舟故意清咳了兩聲,“我想吃水果。”
彷彿一盆涼水兜頭淋下,剛纔燃燒得正歡騰的火焰在她的這句話之後瞬間偃旗息鼓,慕楠風逐漸壓下的身體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杜西舟,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慕楠風輕輕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嘆息着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多虧葉良辰送來的水果,要不然他現在還真的變不出水果來。
直到看到他提着籃子進了廚房,杜西舟才捂着嘴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
誰讓你不跟我商量就讓我住院來着,我要是不在你身上找點樂子,怎麼對得起自己在醫院裡受的罪。
“慢慢挑,看看你要吃哪一種?”慕楠風把水果大致分了個類,走了三趟才把它們全部擺在杜西舟的眼前。
在醫院的時候杜西舟倒是沒有注意這些細節,直到這些水果全部展現在自己的面前後,她才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她嚥了咽口水,好奇的問:“慕楠風,你小姨是幹什麼的啊?”
“沒幹什麼啊,就一家庭主婦。”慕楠風沒明白她問這句話的意思,但還是好毫不隱瞞的回答了。
“那你小姨夫一定很有錢。”杜西舟視線流轉在滿滿一茶几的果盤上,搖着頭嘴裡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看來是她疏忽了,單憑慕情那雍容華貴的氣質,還有這些價格不菲的水果,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家呢?
“呃,算是吧!”慕楠風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如果這個時候還刻意隱瞞的話,反而會引起她更多的懷疑,你說有錢就有錢吧,反正我小姨家有錢關我什麼事兒。
杜西舟斜了他一眼,眼波微轉,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應運而生,“小風,我想吃蘋果,你能給我削一個嗎?”
她抓了一個蘋果故作嚴肅的遞到某人面前。
然而慕楠風只是淡淡的睇了一眼她手中的蘋果,最後神色複雜地把視線轉移到杜西舟的臉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那晦暗不明的眸光看得杜西舟渾身不自在,她識趣地收回自己的手,訥訥的說:“不削就不削,幹嘛這樣看着人家,怪瘮人的。”
昨天在醫院聽見慕情這樣喊他,她覺得挺有意思的,原來慕楠風跟自己一樣,也有這麼可愛的小名。
“也不是不削,就是覺得你要不然換一種水果試試?”慕楠風緩緩的壓下自己的俊臉,清晰的在杜西舟黑湛湛的深瞳中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換?換什麼?”杜西舟警惕的往後仰着脖子,感覺這不是他以往的風格。
"草莓不好嗎?小船兒!"他深澤的眸色中暗流涌動,那絲絲縷縷的情愫彷彿下一秒就能夠從他的眼睛裡迸發出來。
杜西舟斜眼掃了一下茶几上,“哪裡有草莓?”
“馬上種!”慕楠風磁惑暗啞的嗓音在耳邊縈繞,不等杜西舟反應過來,直接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慕楠風,你個狗男人,趁人之危!”即便杜西舟再遲鈍,也知道男人的意圖了,此刻她心裡有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悔不當初的自責自己不應該拿他開玩笑。
慕楠風邪佞一笑,噙着玩味笑意的眼神落下杜西舟的眼裡,“我是狗男人,那你又是什麼呢?”
傻子,自己罵了自己這麼久,不把話挑明瞭,你指不定什麼時候在外人面前丟臉了。
“我······”杜西舟羞憤的擡頭瞪着一臉得意的男人,這一刻,她竟無言以對了。
“哥哥我錯了,我不該拿你開玩笑的,你放過我吧,你看我都這樣了,你忘了要謹遵醫囑了嗎?”杜西舟哭喪着一張臉,咬着嘴脣在慕楠風面前求饒。
慕楠風並沒有任何迴應,一腳踢開臥室門,兀自把她放在牀上。
剛纔還陽光明媚的窗外在下一秒被遮光窗簾覆上了一層陰翳,房間裡暗了下來,氣溫似乎也隨之升高了好幾度。
杜西舟艱難的從牀上坐起來,看着眼前越來越近的男人連連往後退,直到她的後背抵到牀頭,退無可退。
“慕楠風,我是傷員,你自己也說過的,不宜劇烈運動。”雖然說這樣的話讓杜西舟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在面子和身子兩者之間,她還是慎重的選擇了後者。
這傢伙一旦獸性大發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她可不想讓自己本就受傷的身體更加的雪上加霜。
“沒關係,我很溫柔的。”溫涼的鼻息灑在杜西舟的頸項間,內心驚濤駭浪的翻涌起來。
就在她徹底放棄掙扎的時候,手機鈴聲又詛咒般響起,慕楠風意猶未盡的睨了她一眼,換了個姿勢把她摟緊話裡。
電話是慕情打來的,慕楠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通了。
那邊直接就砸過來一聲急切的詢問,“小風,良辰是不是在外面受什麼委屈了?”
慕楠風疑惑地跟身邊的杜西舟對視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回答:“沒有吧?”
誰能讓他受委屈啊,誰敢啊?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