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願他們不曾相遇、相識、還有相愛!
6月,她不負衆望拿到管理設計雙碩士學位;7月,她與她的同學、老師一一餞行;8月,炎炎夏日,太陽還很毒辣,她望了一眼身後生活了6年的倫敦,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坐上了回國的航班。
“梓津,今天你妹妹從英國回來,你去接機。”許正帆一個命令,赫然響起!
許梓津放下手中的文件,轉轉疲憊的脖子,帶着點悠然、帶着點無奈地說,“知道了,那丫頭丟不了。”
得知妹妹回國,許梓津就開始不太平地心煩意亂。父親讓他去接妹妹,也完全是預料中的事情,6年,不多不少,整整12趟,這個接機的任務就像是使命一樣非他莫屬。
許正帆略有些生氣,瞪了一眼許梓津,眼神中帶着些許的不悅,並開口威脅他,“你這話什麼意思?瀾瀾是你妹妹,丟了你也沒好果子吃。”
許正帆毫不皺眉地落下狠話,以此來警告他,這話,不輕不重地在許梓津心裡起了疙瘩。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頭的脾氣,不要給我搞失蹤我就謝天謝地了。”梓津默哀道,想以此來讓父親放他一馬。
但,馬上被父親那寫滿“敢不去,我就把你發配邊疆”的眼神殺退了回來。
12次的接機任務中,許梓津被放鴿子的概率那是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只怕,這次又撲了一場空。
心有不甘的他,還是挺直腰桿出了辦公室的門,畢竟,父命不可違!
下了飛機,微瀾蹦躂了一下,伸伸懶腰,大口大口地呼氣吸氣,得瑟地大喊,“A市,我回來啦,許微瀾回來了。”
她沉浸在回國的喜悅中,被人白了不少的白眼,她很瀟灑地主動忽略,簡直可以形容爲視若無睹,繼續在這個她土生半土長的城市放聲大喊。
一波高昂的情緒過後,微瀾跟所有人一樣拖着行李箱往自己的前方前進,她精神倍好,在飛機上可是睡飽喝足,下了飛機後,後勁纔剛剛開始折騰。
只是,沒走幾步,她便發覺情況不對?
她眼精的瞄到在人羣中穿梭,往這個方向來的許梓津。
她一邊下意識壓低帽檐假裝鎮定,一邊在心裡破口大罵:爸,你這個瞎操心的中年男,都跟您說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老哥來接,我還特意跟您千叮萬囑的,敢情,您都是糊我的。
她苦惱,也很無奈,都24歲的人了,家裡的那個老爸還是把她當小孩子一樣,處處安排她的周全,連從機場回個家也需要勞師動衆的每次出動哥哥。
她心裡不禁懷疑自己,難道她真不是省油的燈?
微瀾眨眨眼,奸笑,“哥,不要怪我,是老爸要讓你吃不
到羊的。”
爲了避開老哥,微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手搭上旁邊男子的肩,硬着頭皮發出求救的信息,“拜託,幫我一下!”
她演得楚楚可憐,效果極其逼真。
司明瀚瞥瞥可憐巴拉的微瀾,一臉不屑,他用嫌棄冷淡的眼神警告她,馬上把她的爪從他的肩上拿開。
微瀾也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此刻,她是有苦說不清。
他馬上採取行動,直接將她的手從他肩上扯下,手從他的肩上劃到手臂上,她不放過任何機會的緊緊抓住,上前抱住他腰的位置,紋絲不動。
他抖抖她八爪魚纏住他腰的手,要搭訕也不用這樣吧,見她絲毫沒有鬆手的樣子,他的臉沉了又沉。
這次,司明瀚被逼的出聲警告她,“喂,這位小姐,公開場合麻煩自重一下!”
自重?難道我很輕浮?在看看這大庭廣衆之下,她怎麼也有了這種感覺。
微瀾真的是羞愧死了,光天化日之下,她對一個陌生男子這樣,此刻,許梓津越走越近,她顧不得自己的行爲是不是很無禮,壓抑着羞愧連連祈求道,“幫幫忙吧!”
司明瀚用力甩開她,愛理不理的快走,微瀾一手壓低帽檐一手拉着行李箱,寸步不離的緊跟着這個不解人意的大男人,想用他高大的身子來擋擋她瘦小的身子。
誰叫老爸派老哥來機場呢,她要哭的認栽了。可,眼下的燃眉之急是先避開老哥,也就管不上得體不得體了。
司明瀚越走越快,微瀾幾乎小跑了,整個過程可以說是心驚膽戰,一邊是獵人一邊是狼,她這隻小羊好可憐!
微瀾心知,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招人注意了,可當前,她已別無出路。
原本她的小算盤打的是跟這個陌生男人裝情侶牽手從另一旁混過去的。可事事不如意,這演變的也太離譜了,她像女傭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他旁邊,還得看他的臉色。
哼哼哼,她好可憐!
最後,微瀾幾乎用命令的口吻提醒他,“先生,你沒聽到我的話是吧,你……給我走慢點。”
在這樣下去,她要斷氣了。
司明瀚完全不搭理旁邊的人,更直接地忽視微瀾的慢點,心裡喃喃道,這女人八成有病。
司明瀚煩了,他可沒這麼多功夫跟她折騰,他停了下來,身體略微傾斜了下,瞪大憤憤的深不見底的眸子直視她那雙無辜不知世事的雙眼,輕啓薄脣,“這位小姐,不要再跟着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司明瀚的冷氣沒嚇跑微瀾,反而增強了她的鬥志,她也實在是夠委屈的,爲了避開老哥得處處應付他的不配合,“呀,你這個……”臭男人,微瀾還沒罵出口,人羣中就想起一聲嘹亮的“微瀾”
。
她慌了,全身頓時緊繃了起來,惡狠狠地瞪了司明瀚一眼,她告訴自己暫時先嚥下這口惡氣,要大人有大量。
她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卻又不得已地再次跑回來,把行李箱急匆匆的推給司明瀚,語氣出乎尋常的禮貌跟客氣,“先生,不好意思,我帶上它不方便,麻煩您先在這裡幫我保管一下。”
看到正向這邊跑來的許梓津,微瀾又“嗖”的一聲迅速逃走。
司明瀚看着那跑遠的女人,摸不着頭腦,一股怒氣從上竄到下,他對着行李箱叫囂,“呀呀呀……這女人搞什麼?”把行李箱莫名其妙的丟給他,簡直是不知好歹。
另一邊,微瀾在人羣的掩護下,早已逃之夭夭,目送着許梓津灰頭土臉的回去,微瀾心裡倒洋洋得意一把,揮揮手沉下臉奸詐地說,“哥,你先一個人回去交差咯,88。”
微瀾心情又恢復大好,可想到剛纔那個機場男,微瀾開始跺腳,臉色“唰”的一下就黑了,“機場男,我哪裡不自重啦,要不是情況緊急,我會搭你肩抱你腰,你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的臉。”
說到後來,微瀾明顯底氣不足,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弱,最後幾乎只有蚊子般吱吱聲的大小,她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長得很妖孽很帥很高大,比老哥的俊逸更添了一份韻味,簡直是鑽石一般閃閃發光的男人。
微瀾開始欣賞起剛纔的男人,可是馬上就被她否定掉了,長得帥高高在上一臉欠揍算個屁,她,許微瀾不稀罕,哼,哼,哼!
她嫌棄他在機場內對她不善的態度。
微瀾剛轉好的心情又變成了嚴重的灰色,頭一回碰上這種自視甚高的混蛋。
隨後,她猛的一拍頭,纔想到,“許微瀾,你這白癡,你把行李箱扔給了那個男人了, oh my god,上帝,你要保佑小粉的人身跟財產安全!”
微瀾內心鄙視死了自己,急急忙忙地跑回機場大廳,可這裡哪還有司明瀚的蹤影。
“啊啊啊!機場男,你,還我行李。”微瀾火冒三丈的大喊,又被無數的路人冷眼看笑話成了十足的風景,礙於形勢所迫,她只得乖乖的壓低嗓門,控制自己不叫出聲,可臉上的表情還是照樣豐富多彩。
她敲着腦袋,做自言自語,“裡面有我給書簡的生日禮物,你讓我拿什麼給書簡驚喜。”
微瀾欲哭無淚,她千挑萬挑挑今天回來,就是爲了給書簡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恨的咬牙切齒,可又怪自己又怪那個機場男的,“行李,行李,行李……,她得去哪裡找他,去哪裡要回她的行李箱呀?”
微瀾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個勁地抓頭髮,像瘋子一樣的低聲嚎叫,完全喪失了她保持已久的淑女形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