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天蘇凌都未曾出郡主府。至於鄭思思因爲婚期已經下來了,待嫁的人自然也不能再去宮中了。這段時間,蘇凌一直拖着黑煞,另外一邊蘇凌讓虎叔隨時的派人注意丞相府的動靜,更多的是注意鄭思思的動作。
果然這期間兩個人還是在一個茶館之中偶爾的有約會,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
因爲現在的鄭思思根本就不能出席任何的場合,必須待字閨中,這也是將要結婚的女子的習俗。她居然如此的拋投露面,真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麼?
這一天兩個人又相約在軒竹茶館。外面自然是有嚴司旭的人守候。
兩個人雙手相握,鄭思思的眼中帶着一絲的淚水,“旭,你真的要爲了我冒這種險?你也知道蘇凌是什麼個性,如果被姑母與太子表弟提前的察覺到那…你豈不是會提前暴露,那麼他們一定會對付你的!”
嚴司旭盯着鄭思思那張絕美的臉,溫和的臉上帶着極爲認真的表情,雙手死死的握緊她,雖然嚴司明與她是表親關係,但是嚴司明從小便不喜與她一起,明明不喜歡她,卻偏偏要求皇上下旨,加上他又被蘇凌各種糾纏,否則他何必答應皇上的要求,娶她爲妻?他的妻子怎麼可能是那種毫無婦德之人。只有鄭思思這樣溫柔嫺雅的女子纔是自己心目中的妻子人選,更何況對於他來說,他一直以來便喜歡鄭思思,喜歡她的聰明,喜歡她的善解人意,“你該知我心。”想到這裡眼神變得有些犀利,“皇位,我要,你,我也要,嚴司明霸佔着我想要的兩樣東西,現在動手又如何?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你嫁給他不成?”
“旭!”鄭思思極爲的感動,說來她也對他極爲的欽佩,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對自己掩蓋他對奪得皇位的野心,將皇位與她放在對等的位置,鄭思思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的,反而覺得驕傲。
對於鄭思思來說,若是身爲皇子沒有皇位,實在是太悲催了,明明是兄弟卻偏偏還要低別人一等,甚至等到以後還要下跪稱臣,這絕對是一種**裸的侮辱。
那些所謂的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君主,鄭思思反而極爲的看不起,連江上都沒有了如何保護手中的美人?
當然若是不瞭解內情的人,還以爲這是一對可憐的被人逼得毫無退路且準備破釜沉舟的苦命相愛的人!
嚴司旭慢慢的將她抱住,“放心,你只要安心的等待消息即可,不必太過擔心,等我…”還未說完便聽到外面傳來幾聲驚呼的聲音。
“郡主,您您怎麼來了?”
十天,足足十天,她沒有出門,偏偏這個時候出門,讓人很是驚訝的同時又帶着害怕。
“本郡主怎麼就不能來了?”蘇凌四周環視,很快便發現一個包廂的外面站着旭王的侍衛,臉上瞬間帶着燦爛的笑容,邁着步子便朝着那廂房而去,之前她便讓虎叔查探了這裡的地貌,所以知道這裡可沒有什麼暗道能夠讓人逃走的,“想不到本郡主與旭哥哥如此的有緣,居然在這裡都能夠碰到。”只是蘇凌還未進去的時候便被人攔住了。
“大膽,你居然敢攔我?”蘇凌說着皺了眉頭,同時大聲的說道,“給本郡主讓開!”爲此還特地的抽出了自己的鞭子。
那侍衛見狀之後忙跪下,“郡主,主子的確是在裡面,但是也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什麼叫任何人,我叫任何人麼?”蘇凌似是氣急毫不客氣的便是對着他一鞭子下去,下一秒那鞭子突然轉移了方向,碰的一聲便將那張門直接打破了。
嚴司旭瞬間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溫潤的擡頭,眼中帶着一絲的詫異,看着此時目光犀利的蘇凌,見到他的侍衛請罪,嚴司旭忙伸手錶示自己的無事。
那兩個侍衛瞬間退了下去。
房間之內哪裡有什麼鄭思思?明明只有嚴司旭一個人,他身後的窗戶倒是打開了,還有身影,從那裡逃走了?蘇凌看着嚴司旭,然後二話不說便朝着外面而去。
嚴司旭瞬間起身,“凌凌你這是怎麼啦?”
蘇凌並沒有理會他,等到她跑到後門的時候,只見到一輛青色馬車的背影,“黑煞,你馬上去攔住那輛馬車,若是沒有攔住,本郡主定要你好看!”
黑煞瞬間便從蘇凌的身後離開,蘇凌轉身看着已經不緩不急的走過來的嚴司旭,但是她的步伐並沒有停。
“郡主,你到底怎麼啦?爲何要追那輛青色的馬車?”嚴司旭輕聲的問道。
蘇凌盯着嚴司旭,“旭哥哥,我也很好奇,你爲何一個人來這裡?而且還讓侍衛攔着我不讓我進去!”
嚴司旭聽到蘇凌的話,皺了眉頭,“因爲軒竹園安靜,所以本王經常過來,你是知道的,本王喜歡安靜,來這裡本來就是爲了靜心的,當然不希望有人打擾,只是沒有想到今日你會過來,不然本王就不會這樣吩咐了!”
“是麼!”蘇凌明顯就是不信他。
嚴司旭如何又看不出來蘇凌的想法了?都說女子敏感,開始他還沒有從蘇凌的身上看出來,現在看來,應該是有人與她說過些什麼吧。“當然,我何時騙過你?”
他是不是說錯話了,應該說他什麼時候沒有騙過她,真是讓人噁心,不過蘇凌面上帶着一絲的笑容,“那是因爲我一直都非常的相信旭哥哥!”說完之後便不想再耽誤時間了,“旭哥哥,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那馬車上的人?”
嚴司旭一絲的緊張之意都沒有,反而遵從蘇凌的建議。
那馬車走的並不遠,加上這裡又是一個衚衕一樣的巷道,所以就算是要掉包也有些難,怪就怪他們非要約在這個地方碰面。
黑煞已經退居到了一邊。
還未等蘇凌詢問便見到馬車已經被人打開了,可是裡面的人並不是鄭思思,而是另外一個美麗的女子,看穿着打扮明顯是青樓之人,見到蘇凌與嚴司旭之後,本來有些怒意的面容忙變得討好,隨即快速的走了下來,微微躬身,“小女子拜見旭王爺,郡主!”
“怎麼是你!”蘇凌直接跳上了馬車並沒有見到有任何的人了,一轉頭便盯着那個青樓女人,不可能的,這裡根本就容不下了其他的馬車過來。難道…調虎離山?那麼她還在軒竹園?可惡,現在回去一定讓她給逃了!
沒錯,旭王要了兩個包廂,當時蘇凌過來之後鄭思思便快速從後面的那個窗戶之中出去了,但是卻並沒有離開,而是轉而到了隔壁的包廂之中。
外面早就有一個女子等候,見到鄭思思攀爬到了隔壁的包廂,她便忙從那裡離開,爲此還特地的留下背影,引得蘇凌追過來的。“剛剛是你在房間之中?”
那個青樓女子看着蘇凌那惡劣的樣子,嚇的臉色瞬間有些蒼白,隨即便對着蘇凌下跪,“郡主,饒命,剛剛在房間奴婢只是給旭王彈奏了一曲罷了!”
“那你爲什麼要逃?”蘇凌狠狠的問道。
青樓女子聽到蘇凌的話之後有些瑟瑟發抖,“奴婢…害怕!”
蘇凌聽到這句話瞬間笑了,“怕?你怕啥?”說到這裡頓了頓,“既然你都害怕爲什麼要赴旭王的約。”說到這裡蘇凌盯着一直皺着眉頭的嚴司旭。
“蘇凌,夠了!”嚴司旭就算是說這句話也是好聲好氣。“本王讓她過來的確只是爲本王彈琴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剛剛也是本王讓她離開的,因爲本王怕你誤會了。”說着嚴司旭還特地的伸出自己的手,打算拉着此時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的蘇凌。他不喜歡這種被人審視,還是被蘇凌審視的感覺。
此時的蘇凌彷彿極爲的彆扭,直接躲開了他的手,然後直接的跳下了馬車,似是極爲的吃醋,“你這是在爲她開脫麼?”
“凌凌!”嚴司旭聽到蘇凌這樣說似是很是無奈。
蘇凌沒有再理會他們了,而是直接離開了。
嚴司旭正想要找個機會利用蘇凌了,只是她突然不出府,他自然不會眼巴巴的送上門去,什麼時候都是蘇凌先貼過來的,他現在自然還是這麼認爲的。
所以這次怎麼可能看着蘇凌從他的眼前逃脫了?最後好說歹說總算是將蘇凌勸慰的笑了,之後約她去旭王府逛逛。
不過逛完之後,蘇凌還是回郡王府吃的晚飯,畢竟她要是不說的話,嚴司旭是絕對不會留她吃飯的,可憐原主依舊覺得他好。
四日之後,蘇凌又去了旭王府,這一日便是嚴司旭設計自己的日子。
如前世一樣,這次破天荒的,嚴司旭主動留蘇凌在家中吃飯。當然這飯菜沒有毒,可是嚴司旭所用的那一副碗筷有毒。當然蘇凌並不會阻止他,能夠毒死他那就更好。
所以算是歡快的吃着她喜歡吃的菜餚。也並未擡頭看着此時吃着東西之後整個人明顯有些不對勁的嚴司旭。
“凌…凌…”嚴司旭瞬間變捂住自己的喉嚨,表情變得極爲的痛苦。
蘇凌這個時候彷彿才察覺一般,忙起身盯着嚴司旭,瞬間便瞪大了雙眼,似乎有些恐懼的說道,“旭哥哥,你怎麼啦?”
只是還未說話,便直接從椅子之上倒了下去,口中吐出一絲的黑色血色,蘇凌的嚇得半死,快速的讓人將太醫叫了過來,不過瞬間便見到好幾大夫過來了。
蘇凌當然沒有像是前世一般,此時此刻憤怒的開始徹查這毒的來源,而是擔憂的在大廳之中走來走去,詢問關於嚴司旭的情況,同時快速的吩咐自己的手下去做了些事情,這個時候旭王府中亂了套誰還會在乎蘇凌幹了什麼?
“如何?”蘇凌忙朝着那出來的大夫問道。
“回郡主,王爺這是中毒了!”一四十歲左右的大夫一聽之後忙回答道。
“中毒了?”蘇凌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他情況如何?會不會死了?”
“回郡主,好在發現的時間短,又被老夫及時的阻止它的蔓延,否則王爺性命難保!”老大夫忙說道。
“多謝大夫,現在王爺情況如何?”說着蘇凌已經朝着嚴司旭的房間而去。
那大夫聽聞忙跟着蘇凌的腳步,她都不問問王爺到底怎麼中毒的?“情況暫時穩定,只是王爺一時半刻可能醒不來!”
果然蘇凌走到了他的牀邊的時候便見到他眸子緊閉,臉色蒼白,但是嘴脣卻透着黑色,這中毒之症倒是表現的極爲明顯,忍不住的再次的詢問了下這個大夫,“他真的沒有事麼?”
“郡主,畢竟是中毒,因爲不知道是什麼毒,所以一時半刻可能還不能解除!”
他這是一步一步的想讓她吩咐人去查那種毒藥吧,蘇凌偏不說,“你還愣在這裡幹嘛?既然知道一時半刻解不了,你現在不會去配置藥試着治療麼?”
被蘇凌突然發脾氣的怒吼之後,這大夫也知道若是再說她手中的鞭子便會揮向自己,而且說的太多了,估計她可能會有所懷疑,所以聽聞之後只能快速的退了下去。
不過一個時辰之後,便見到蘇凌的一個手下將太醫院的醫生給請了過來。
別說是這個正在配藥的大夫,就連旭王府中的不少的人都吃驚的看着那幾個御醫。
他們先是拜見了蘇凌之後,才馬上給旭王檢查身體。
這個大夫自然是知道他們一定會看出旭王中的是什麼毒。
果然不過一刻鐘,他們便已經研究出來瞭解藥。
正所謂的入局者迷,前世的原主這個時候會被旭王府的人牽着鼻子走,是因爲有人不斷的提示她,引導她去查毒的來源。生氣擔憂緊張的人總是有些失了主見,故而才能夠中了嚴司旭的詭計。
現在麼,因爲蘇凌派人大張旗鼓的去皇宮之中將太醫院的太醫,用金牌全部都請了過來,這一路上自然是會有人好奇順便打聽,到底旭王府出了什麼事情。
嚴司明本來是在東宮的,聽到這個消息,尤其是蘇凌還在旭王府的時候,他能不出宮過來這邊看看麼?這一下子便更加的吸引了不少的人的注意。
直到晚上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是旭王中毒了,這件事情自然也傳到了皇上的耳朵之中,他現在只剩下兩個完好的兒子,聽聞這件事情瞬間便震怒了,同時招來了刑部的人要求這件事情一定要徹查。
之前的飯菜因爲王府中的人,有意沒有收拾,自然很快便有人查到了那碗上的毒,本來依照嚴司旭商量好的時間,他現在應還沒有清醒纔對,可惜被御醫院的大夫一治療,傍晚的時刻便已經清醒過來了。
府中的人因爲沒有他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改任何的計劃,當嚴司旭清醒過來之後,聽到蘇凌憤恨的敘述,知道並不是她去查這件事情的,而且旁邊還有一個似是關心自己的所謂的太子殿下也在。
他差點氣得沒吐出一口老血,這蘇凌還真的改性了不成,以他的瞭解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查出來了真正想要謀害他的人是誰。
不過沒有關係,既然是刑部的人查,也可以,反正刑部之中有他的人,既然蘇凌這條路走不通了,但是他今日中的毒可已不能白白的浪費了,所有的人他都準備好了,那就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下毒的人是皇后母子!
蘇凌畢竟還是一個女子,雖然是嚴司旭的未婚妻,但是兩個人畢竟還沒有結婚,所以她自然不能在嚴司旭的王府之中過夜。
嚴司明自然是要送蘇凌回去,不過蘇凌身邊一直跟着黑煞,蘇凌心中自然早就有了主意,本來她應該是騎着馬回去的。在當時她身邊的人拿着她的金牌去宮中請太醫的時候,那馬就換成了馬車,所以嚴司明自然也坐在馬車之中。
“太子哥哥,你說這兇手爲什麼要毒害旭王哥哥?”蘇凌的語氣有些氣憤有些悲傷,但是在她的懷中這個時候慢慢的拿出了一封信,然後遞給他,“旭王哥哥這般好的人,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啊!”依舊保持着之前的語氣,但是目光卻示意他看信。
“我說蘇郡主,你也別太擔心了,他現在不是沒有事情麼?”嚴司明的語氣很是平靜如以往一樣,但是卻已經打開那封信瀏覽了起來。
這期間兩個人一直在說話,說着說着到了後面蘇凌還有些怪嚴司明的意思。
嚴司明已經看完了這封信,眯了雙眼,看着蘇凌,見到蘇凌雖然是在說怪罪他的話,但是那雙眸子便是帶着肯定的味道,不過多時又拿出了一封信,這封信上面寫的和十幾天前蘇凌讓虎叔送給他的信不同。
上次蘇凌送給嚴司明的信便是將嚴司旭的所有野心都告訴了他,同時也寫了她發現了嚴司旭與鄭思思的姦情的事情。這次這封信上寫的全部都是旭王在宮中與朝廷之中安插的人!
她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的職位等級,但是具體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好在她的父母生前也給她留下了不少的財富與在各個府中的暗線,自然宮中也有,只是不多罷了。
嚴司明衝着蘇凌點點頭,他最近一段時間的確在到處的查嚴司旭的黨羽有哪些,但是畢竟他跟隨着他多年,不知道他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線,雖然查出來不少,可是畢竟時間太短了,現在有蘇凌手上的這份名單倒是方便了他很多!
不過他心裡也是極爲的高興蘇凌能夠這般的幫助他。
快到郡王府的時候,蘇凌突然生氣的從馬車之上跳了下去,口中還嘮叨着再也不要見到嚴司明瞭。
就隱身在馬車地步的黑煞瞬間便一閃消失了,等到再次的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了郡王府之中的其中一棵大樹之上,見到蘇凌從走廊之中慢慢的走了過去,神情也的確像是非常的生氣,目光閃爍了下,之後跳躍到了另外一棵樹上,最後飛躍到了蘇凌書房的房頂之上,隨即便觀察蘇凌的動作,見到蘇凌很是生氣的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揮斥到了地上,周圍的丫鬟奴僕跪了一地。
正在這個時候聽到蘇凌大聲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蘇凌看着一閃便跪在自己面前黑煞,神情之中還是有些擔憂,“你,馬上給我去旭王府,替我守着旭王哥哥,要是旭王哥哥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馬上過來告訴我!”
黑煞聽聞點頭,然後身子一閃瞬間便消失在了蘇凌的面前。
旭王府中,從白天的喧鬧,現在已經安靜了下來,蘇凌與嚴司明的離開也讓嚴司旭有了調整計劃的時間。
而黑煞聽到裡面的聲音漸漸小了,其他的人也都離開了之後,便慢慢的走了進去,跪在了地上,低着頭,很是恭敬,“主子!”
“果然她讓你過來我這裡了!”嚴司旭對於黑煞的過來完全的沒有任何的驚訝,而是依舊頂着一副溫潤的面容,不過看上去有些疲勞就是,畢竟是中的毒傷了身子。“她與嚴司明都說了些什麼?”
也是在剛剛他纔得到消息,皇宮之中他不少的眼線都被嚴司明清除了,最爲重要的是,連他放在嚴司明身邊的人都被嚴司明找機會給調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嚴司明若是沒有發現什麼,他絕對不會相信的。而且還有蘇凌,他篤定,嚴司明以前定然與蘇凌說過什麼。加上他向來相信自己看透了解了蘇凌,今日蘇凌沒有按照他預料的事情去做,這也讓他極爲的懷疑,只是這段時間不好找黑煞問清楚一些事情。
黑煞聽聞便將剛剛在馬車上發生的事情都敘述了一遍,包括兩個人說的話。
嚴司旭一手扶着額頭,如果是他們兩個人說這些話倒是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只是…“嚴司明直接回宮了麼?”
“沒有,聽說去了一趟刑部!”
聽到黑煞這樣說,嚴司旭反而放心,如果兩個人真的通氣了,那他不一定會去刑部的。現在他去刑部很簡單,因爲他想要知道誰還在對付他,估計想要謝謝他也說不定。
現在更好,這可以成爲他們爲了毒殺他的一個證據,否則你什麼時候不去,偏偏這個時候去?
“那等下你便去刑部之中,將刑部捉到的那幾個人全部都殺了!”嚴司旭的眼中帶着一絲的狠厲,因爲刑部已經審訊出來了,既然如此如果這些人在嚴司明走了之後便死了,這樣坐實了他們的罪責。
太子麼?這般喪盡天良毒殺對他自己毫無威脅的親兄弟,這該多麼的讓人寒心啊?百姓可不需要這樣的一個君王,而且,他今日可以毒殺自己的哥哥,明日爲何就不能毒殺皇帝呢?
嘴角露出一個微笑,“蘇凌這段時間真的一直都沒有出去過麼?甚至連聯繫的人都沒有?”
黑煞點頭,“奴才並沒有見到過。”
那就怪了,難道是在皇宮之中說的麼?但是那個時候嚴司明身邊還有他的眼線,也並未說這個事情,隨即朝着黑煞揮揮手,“下去吧,別讓蘇凌發現了你的身份!”
他是自己極好用的一顆棋子,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什麼,“等等!”
剛剛要離開的黑煞瞬間便定住了自己的身形,低着頭看着嚴司旭,“主子您還有事?”
“讓你查的那個金鯉令牌的事情如何了?”黑煞的武功非常的高,說是天下第一也不過分,這般厲害的高手他能夠收復自然是廢了不少的人力財力物力,結果將他放在蘇凌的身邊,單單只是監視?
怎麼可能?他的目的就是爲了那塊金鯉玉牌,只要那個東西到手,何愁皇位不到手?嚴司明算什麼?
“屬下並未聽郡王府的人說過,也並未聽郡主說過!”黑煞低聲的說道。
“不可能,蘇凌已經十八歲了,她的父親是左衛軍的開創者,以前是她還沒有成年,現在她應該可以接手了纔對。”想到這裡便命令道,“這一段時間密切的觀察蘇凌身邊的那個虎叔!”
黑煞點頭,這才退了下去。只是退下去的黑煞並沒有在王府待很久,因爲他已經朝着另外一個地方而去了,這個地方不是別處,就是國舅爺,也是當今的丞相府之中。
黑煞是嚴司旭收復的麼?可是卻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出來的。
沒錯,他就是鄭思思的人,準確的是說鄭思思的父親給她的人。他真正忠於的人只有一個人便是鄭思思。
這個人沒有以前的記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是鄭思思的父親知道。
他就是左衛軍中出來的。
曾經鄭思思的父親與蘇凌的父親,還有皇帝是拜把子的兄弟,鄭思思的父親出生在清貴的大家族,不然他的妹妹怎麼可能嫁給皇帝呢?
但是蘇凌的父親卻是出生草莽,一身本領變幻莫測。
當初嚴正寬能夠順利的登上皇位便是蘇凌的父親一手促成,可惜也正是因爲這樣上了皇位的皇帝便極爲的忌憚他,可是若是派人殺了他是不可能的,因爲這天下,沒有任何的人是他的對手。
唯一能夠用的便是毒,十年的時間,那毒也是慢慢的侵入他的五臟六腑他的骨髓之中,否則憑藉着他強勁的內力一定會逼出來的。
而下毒之人不是別人就是每天似是與蘇凌的父親十分的要好的他的兩個兄弟,幾乎每天都會以各種理由找他。
黑煞便是蘇凌父親最爲得意的弟子,因爲相貌全毀,聲帶也沙啞,又沒有了記憶,蘇凌就算是小的時候見過她父親的徒弟,現在又怎麼能夠認得出來?
皇帝想要那左衛軍,丞相自然也想要,只是從來未曾在皇帝的面前表露過,因爲若是讓皇帝知道他手中有這麼一個黑煞,他也會隨了蘇凌父親的後塵。
當然皇帝並不知道這左衛軍還有一個令牌可以命令他們,現在自然是落在了皇帝的手中,表面上聽從皇帝的安排。
嚴司旭能夠知道也是丞相通過鄭思思有意透露給他聽的。不然他怎麼會這麼的願意娶蘇凌呢?
皇上爲什麼對蘇凌這麼好,又不希望她學太多的東西,給她一些權力,又從來不阻止她犯錯?當然是看在左衛軍的面子之上,同時他也怕將來這左衛軍跟隨了蘇凌,那麼他便有理由直接斬殺蘇凌。
鄭思思通過自己的父親,自然是知道皇帝的這些個目的,也知道自己的姑母爲何會對蘇凌如此的好了。
當然鄭思思也想要得到那個金鯉玉牌,黑煞雖然說是她父親給她的,但是自己的父親也從來沒有隱瞞她任何的事情。
聽完黑煞說的今日發生的事情,鄭思思沉默了,最終讓黑煞先回去,免得被人發現,自己則是站在窗戶邊上,嘴角帶着一絲的微笑,“看來蘇凌這次學乖了點,也是,估計是上次的事情讓她起了疑心!”
想到這裡,她還是找個時間去看看嚴司旭,話又說回來了,她那個表弟果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這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鄭思思想到這裡有些踟躕。畢竟眼看她與她表弟的大婚之期也就是這一個月的事情。
其實在心裡她更加的喜歡她的這個表弟的,索性這次她不插手,看看誰會贏,反正不管誰贏,她都要當皇后。當然若是嚴司明贏了,那麼蘇凌必須死。
她寧願讓嚴司明每天惦記蘇凌,也不想讓蘇凌每天都在她的眼皮子地下晃悠,以黑煞的功力能夠輕而易舉的殺了蘇凌,可憐的蘇凌啊,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監視了,而且監視她的人還是她父親教育出來的。
說真的,她也不知道蘇凌父親的腦子到底是什麼結構,明明自己的功夫高超,卻偏偏沒有一點的眼力勁,找了這麼兩個人做兄弟,而且一身的本事也不教給自己的女兒!
她又哪裡知道,正是因爲信任,信任他的這兩個兄弟,加上蘇凌又是一個女兒家,這天下又如此的太平,自然不想讓自己的閨女吃苦,所以這功夫也沒有教,直接輸送了一部分的內力給她。
原主從小力氣極大的原因便是這個,後來通過學習一些武技等,這才引導出了她身體中隱藏的內力!
這些事情蘇凌自然是不知道,還以爲是原主自己練出來的,畢竟原主對小時候後的記憶並不深刻!
不過此時此刻的蘇凌正從黑煞這十幾天的對戰之中整理出一套功夫的套路,看着自己畫出來的稿紙,不知道爲何越是看,蘇凌覺得越是有些熟悉,應該是原主在哪裡見到過,機不可失,趁着這熟悉的勁,快速的將腦海中閃過的其他的套路畫了出來。
等到全部整理完之後,蘇凌便開始演練,這幾日她將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這個東西的上面,當然還有一個東西,便是毒,專門用來對付黑煞這種極爲厲害的人的毒。
否則就算是出動郡王府所有的人都不一定能夠拿下他,更別談說什麼殺他。
只是有一點蘇凌不明白,小晶球顯示的最後那一幕,那黑人明顯就是黑煞,鄭思思可沒有打算讓嚴司明死的,爲何這黑煞會點開嚴司明的穴道,不僅如此,嚴司明對着他出手的那一刻,依照着他的速度他是能夠閃開的,爲何他不閃開?
蘇凌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想着是不是他與嚴司明有什麼淵源,可惜最終還是未能從記憶找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演練一次之後的蘇凌總算是找到了感覺,休息的時候自然是沒有將夜明珠收起來,整個書房之中照了一夜,外面的奴僕還以爲她根本就睡不着。
第二天剛剛天亮,蘇凌便立馬叫了聲黑煞,好在這個時候黑煞並沒有會來。
蘇凌準備出門去看所謂的旭王的時候被虎叔攔住了。“怎麼啦?”
虎叔聽聞之後忙低聲的說道,“剛剛外面傳來消息,說昨天晚上刑部的大牢之中發現了刺客,殺了對旭王下毒的幾個嫌疑人。”
“那些刺客可留下什麼證據?”蘇林皺了眉頭。
虎叔搖頭,“沒有!只是聽別人說昨天晚上太子殿下去過刑部一趟,而且問了關於旭王下毒一案,而且據刑部的人說當時好像還未審問出結果。只是今日上朝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昨日晚上那些嫌疑人便已經招了,聽說是…皇后派人下的毒,這件事情刑部的人覺得事情太大了,所以便上報給了皇上!”
“那麼…他們懷疑昨天晚上的刺客是太子殿下派過去的人不成?”蘇凌皺了眉頭。
“現在外面的人都是猜測的!”虎叔也皺了眉頭。
“皇宮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傳過來?”他還真的會將計就計,只是到底是誰入了誰的計策?看了才知道。
“暫時沒有,不過皇上今天沒有上朝!”
蘇凌朝着虎叔揮揮手,“繼續替我準備車輛,我要進宮!”
“郡主,這個時候您進宮是不是有些不妥?”他不希望自己家的小姐參與到這些事情之中,她現在一定是爲了旭王找他們算賬,這個旭王別以爲他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他早就知道他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上次小姐吩咐讓他查他的時候,別提他多高興,想着小姐終於算是懂事了,這金鯉令牌是時候交給她了。
之前之所以不將令牌給她,就是怕她年齡太小,又被旭王給蠱惑了。想不到小姐今日還是要過去,心中不免多了一些感嘆。
看着虎叔的樣子,蘇凌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呢?聽聞之後特意的在虎叔的肩膀之上拍了拍,眼中帶着一絲犀利的光芒,“虎叔我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小女孩了,放心,任何的事情我心中都有數!”
聽到蘇凌的這句話,看着蘇凌那堅定的眼神,彷彿恢復了以往的神智,虎叔果然有些欣慰的感覺,於是躬身,“那小姐稍等一會兒,老奴這就讓人準備去!”
蘇凌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小姐麼…呵呵呵,先前虎叔可是一直叫着郡主,果然還是這個叫法聽着讓人舒服、親切!
宮殿之中聽到消息的皇后已經急得團團轉了,當初她還不相信自己兒子說的那些話,這個嚴司旭,真是吃了豹子膽了,他是什麼身份,沒有母家依靠又不受寵,居然敢與他們抗衡?
最爲重要的是,那個蘇凌,白疼她這麼多年,當初做的那些事情居然不是爲了她的兒子,而是幫助嚴司旭,碰的一聲將手中的那封信拍在了桌子之上。
這封信是從宮外送進來的,而有這種手段的人自然是她的哥哥。
心中帶着一絲的怒氣,有對蘇凌的,更多的便是對自己的,這麼多年她竟然沒有發現,還有他的母親以前一直在自己的跟前伺候,還以爲他們是爲了依靠他們的。
不,他們的的確確是爲了依靠他們,卻是依靠他們的力量,得到他們自己的力量,真是氣死她了。難道他們母子是他們的踏腳石不成?簡直是賤人!
“來人!”很快便見到一個嬤嬤進來了。
“太子呢?”鄭宛如起身,怒氣騰騰的說道。
“太子殿下好像被皇上叫去了。”
這嬤嬤的話剛剛說完便見到前面的那個身影突然之間起身,然後快速的朝着外面而去,嬤嬤見狀忙起身,跟了上去。
只是等到鄭宛如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御書房的時候,發現嚴正寬與嚴司明正在下棋,而一旁的蘇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宮了,此時正站的筆直的看着那棋盤,整個房間異常的安靜,與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難怪剛剛外面的守衛並沒有攔住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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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事情所有晚了…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