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是皇族之人,血統高貴,你憑什麼可以碰我?”蘇凌語氣依舊虛弱不堪,若不是夜晚平靜,加上宮玉秋耳聰目明,恐怕根本就聽不清蘇凌再說什麼,可正是因爲聽得清楚了,所以纔會疼,“你的血,是骯髒的,所以我噁心,我恨不得你現在就死了!”
“所以你只是討厭我觸碰!”
心再次的被一根利刺刺中,宮玉秋有些搖搖欲墜,他這些天勞心勞力,而且給蘇凌喝了不少的血,就算武功在強大,也有些力不從心了,現在又被蘇凌三番四次的傷害,堅定的心,又如何能夠再堅持下去?
“蘇凌,這是你能夠叫的名字麼?你只是一個偷人生下的賤種,若不是有點才能,你以爲我的父皇會重用你?”沒錯,宮玉秋,就是他母親與人私通的產物,這本該是要從出生的時候就滅殺的人。
“蘇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直接說,不用跟我兜圈子!”凝聚低壓的氣氛最終便這沙啞的聲音打破。
蘇凌知道,這狼定然是他冒着生命危險獵殺回來的,而且這是好運,這血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沙漠中,那真真是命。正是因爲知道,蘇凌的理智還是情感都告訴她不能浪費,這就像是浪費生命,可是若是任務,她必須這般做,徹底傷了他,便會真的離開。
氣氛瞬間凝聚了起來,宮玉秋盯着那吸收了狼血的地方,一顆心真的被狠狠的傷了。
啪,就在那碗靠近她的那一刻,她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居然提起了手揮掉那碗救命的血,就這樣倒在了沙漠之中,侵溼了沙子,留下一塊血漬。
看着他的腳步一步一步的過來,蘇凌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雖然她的理智告訴她絕對不能夠這麼做,可是他還留在這裡陪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去的她,早晚兩個人都會死,心中狠了下來。
這是他今天出去的時候在一個死在沙漠之中的乾屍周圍找到的,盛了滿滿一碗狼血,端着,小心翼翼的朝着蘇凌走去。
不過多時便見到他傾長的影子站了起來,彷彿終於喝夠了,擦了下那沾染血液之後變得猩紅的嘴脣,轉身朝着蘇凌看去,一眼便見到她厭惡的眸子,宮玉秋的眸子暗了暗,沉默而固執的拿出了一個殘缺的碗。
可是蘇凌現在並不是噁心,而是口渴,很想喝,舔了舔乾燥龜裂的嘴脣,有些疼,可是這是她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因爲她發現自己渾身無力,痠軟的厲害。
咕嚕咕嚕,寂靜的夜晚,蘇凌很清楚的聽到了他吞吐那狼血的聲音。
這次蘇凌還未說話便見到他轉身,極爲艱難的側頭循着他的身影,見到這個避風港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三具狼的屍體。他手持匕首,快速的下刀,隨即便躬下身子茹毛飲血。
蘇凌睜大着雙眼看着這個穿着一件淺灰色的薄薄裡衣的男子,他的身材與他的面容完全相反,一張女人的臉,卻絕對長了一具強而有力修長精瘦的身體,只是這具身體之上好像又多了幾個血淋淋的傷口,看這傷口的形狀非人類的銳器所謂,他彷彿不在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凌覺得冷,非常的冷,直接將她冷醒了,睜開眼,便見到一輪極亮的明月,看來她一時半刻是死不了,沙漠夜晚的溫度很低,蘇凌打了一個哆嗦,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色的影子下落,原來是一件衣服放在了她的身上。
慢慢的,蘇凌又開始變得迷糊了起來,也許是昏迷,也許是真的睡着了。而強烈的光線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手無力的聳搭在那袍子之下,彷彿這生命力在慢慢的枯竭。
這樣甚好,蘇凌開始胡思亂想,想着她會不會被曬成乾屍,這過程會不會很痛苦?想想應該不會,如此脫水且傷口繁多,身體嚴重,危在旦夕的情況之下,她一天都活不了,意識模糊之後估計什麼都感覺不到,聽說乾屍可以保存很久,說不定以後會被這個未來世界的人挖出來研究,想到這裡蘇凌又有些覺得好笑。
不知不覺,蘇凌又開始疲勞了,如果是這樣的任務的話,她也不管會不會有什麼猛獸,因爲她知道若是她現在就死了,那麼宮玉秋也不會被她拖累了,會徹底的放下她,宮玉秋的武功這般厲害,身手這般了得,現在還不算晚,不帶着她,想要活命應該很容易吧。當然說不定他現在就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蘇凌感覺到自己的淚眼也不過十幾秒便徹底的乾涸了,被太陽暴曬的有些難受,好在她所在的地方已經有了一絲的陰涼,再過一段時間便可以完全的處在陰涼之下。
這就是她怨氣沖天,唯一想要換的東西,讓宮玉秋遠離她這個掃把星。
這是國仇家恨,原主卻將所有的一切都攔在自己的身上,若是她一開始就乖乖聽話,就不會遇上風流鑫,之後有哪裡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所以她可以死,而且死不足惜。可是宮玉秋何其的無辜,他不能死,更爲重要的是,只要他在她相信惠國一定不會有事情的,這兩對狗男女也無計可施。
她的堅強卻完全的被他當成了冷血,真真是可笑,這就是他口口聲聲的愛她。
他又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沒有愧疚?她不說,是怕他知道了不高興,以爲她後悔了丟了一切跟着他,她不在他面前表現,是因爲她有自己的驕傲,她做了這件事情義無反顧便不後悔,她不會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
而當初背離自己的國家逃走的原主便是一個狼心狗肺沒有良知,不懂得回報父母之恩的狠毒女子。也是,她不會當着他的面愧疚做夢流淚甚至懺悔,可不就是一個惡毒狡詐的毒婦?
爲此,風流鑫從此之後去哪裡都帶着她,這樣一個能夠爲了他毒殺親人的女子,他並不覺得狠毒,而是覺得她對他的愛已經超越了一切。
至於蘇染染,立了這麼大的功,卻事後每天從噩夢中驚醒,愧疚,懺悔,雖然惶惶不可終日,卻只要在風流鑫的身邊彷彿所有的噩夢都會離她而去,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被驅逐乾淨。
沒錯,這國家吞下了,風流鑫如何會放手?身爲國君的惠國皇族之人他又怎麼會留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又以同樣的方法蠱惑了蘇染染親自毒殺了惠國皇族,但是爲了顯示風流鑫的仁心,留了幾個不成器的,權當寵物,好吃好喝的供着。
而其他的國家完全沒有想到惠國的皇帝居然如此的無能,本身就是強國,居然毫無條件,寧願當奴隸的依附與他差不多的強國?這不是找死麼?
死後原主遊離的魂魄看到了她與他死了之後,本來還能支撐下去的強國惠國因爲被風流鑫與她的好妹妹一同蠱惑,居然如同那些小國一樣成爲了風流鑫的依附國。
對於原主來說,他是特別的,卻又說不清他哪裡特別,也許只有他能夠忍受她的刻薄,只有在他身邊她才覺得她是她,而不是一個公主。
看上去如同女子相貌的宮玉秋,現今卻已經三十二歲,不想一直頂着一張二八的相貌。原主現今二十歲,在十歲那年遇到了從了四年官的二十二歲的宮玉秋,之後,隨着宮玉秋的晉升,進入宮中的機會多了,兩個人也經常見面自然是熟悉了起來。
這般出生的女子本來便不凡,卻落得這麼個下場。不僅如此,其實先前的惠國早就成了一個空殼子,正是因爲有治國天才的宮玉秋撐着,所以不僅僅沒有倒下,還慢慢的開始充盈起來,也不過七八年間,便也是其他列國不可忽視的強國,不爲別的,只因爲多雨的熱帶地區,各種產物都十分的繁多,雖然武力不行,但是經濟卻飛速生長,有錢,自然有國力。
接下來…呵呵,受傷如此嚴重的她,在兩個月的顛簸之下,又到了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中,毀了相貌,這般苟延殘喘的活着,痛苦的活着,其實早就支撐不住了,沒有過多久也難逃一個死字,而且還拖累了宮玉秋跟着她一起死了。
三番四次,原主都僥倖的逃脫了制裁,已經沒有耐心的風流鑫毫不猶豫的親自安排一場戲設計原主,沒錯,就是這一次,她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蘇凌知道,原主是真的沒有下毒,她是嘴毒,但是心卻不毒,她有良知,她也善良,下毒毒殺自己還愛着的人的事情她根本就做不到。這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更爲可氣的是,明明已經捉到了她下毒毒殺他證據,明明已經將她入獄準備賜死她,明明他的後宮終於可以安寧了,偏偏出來一個程咬金愣是證明了她未曾下毒的清白。
尤其是蘇染染就像是一個受氣包一般,任由她發泄的樣子,着實讓風流鑫越發的厭惡她。可惜,這個女人着實太過聰明,每次找了她的把柄她總有理由逃脫。
不行,風流鑫以前可以受得了原主的嘲諷怒吼與冷言冷語,那是因爲愛,現在憑什麼他就得受着?他是一國之主,他心愛的人憑什麼要受到一個瘋子的冷眼冷語與譏諷?
原主如何受得了?她拋棄了自己的國家選擇跟了他,他卻最後拋棄了她,她瘋狂的報復怎麼啦?她尖酸刻薄的說這個小白兔沒地方去了非要來找她,最後還搶了她丈夫的女人又怎麼啦?
喜歡尖酸刻薄的原主,與同樣有美貌又聰明而且會說話,又顯得極爲無害的小白兔蘇染染相比,就算是對原主再愛,風流鑫也果斷的移情別戀了。
而且狗血的被喜愛原主的風流鑫撿到了,從此入住皇宮與她姐姐作陪。
沒錯,不知道誰是蠱惑了她,逃跑的地方就是五方國。
等到第二年的時候,惠國皇帝傻眼了,因爲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比前一個女兒還聽話的小公主居然學了她姐姐也跑了。
因爲太過突然,所以這一年,惠國拒絕了所有的提親者。
原主有一個妹妹,名爲蘇染染,長相同樣國色天香,因爲兩人是姐妹,雖然不是同一個肚皮之中出來的,卻長了七分像,原主逃婚了,她就“慘”了,被當成了原主頂替了上去。
卻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恩恩愛愛的兩個人過了一年的幸福時光,也是這段時間他爲了原主建造了一座美輪美奐的空中花園,原主受盡寵愛。
當然用蘇凌的話來說,這風流鑫畢竟是男人,自己心愛的而且娶的女人變得這般美貌,就像是餡餅一樣砸在了他的頭上。
風流鑫的確是驚喜與開心,彷彿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她就是惠國公主。
她義無反顧的跟着他走了,回到了五方國,婚禮那天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恢復了自己的容貌。
卻沒有想過,他說他不去了,他娶她,這一句,讓她心花怒放,吃了**藥一般,將她的國家,她的父皇母后,她從小便知道的利益關係全部都忘記了。
只是相處了五天的時間,她便與他相互表白,海誓山盟,君不離孟,他坦白,他是來這裡提親,目的便是爲了迎娶惠國公主,她心中知曉,卻佯裝吃醋。
她出宮求得宮玉秋爲她易了容,因爲她知道自己相貌,只要是明眼人一看便知。
卻英氣勃勃,威武不凡,身形傾長,舉手投足之間的皇族氣質,她一眼便能夠看出來他是皇家之人。可是打扮卻與平常百姓無差別,她心血來潮的逗他,卻反而漸漸的被他吸引。
只是這一次出宮,她便碰到了她準備一身託付的人,五方國的皇帝,風流鑫,一個俊秀的不同於宮玉秋美貌,卻又不同於書生秀氣,也不同於沙場征戰的鐵血漢子一般的相貌。
臨近出嫁的年紀,終究是抵不過外面繁華的誘惑,偷跑溜出宮。
有天賦的她也的確是學的很好。
身爲惠國最高貴公主,她其實不用討好任何的人,甚至包括她的父親,儘管如此,她依舊活的不瀟灑,因爲她要考慮很多,因爲她從小就知道,她出生伴隨着將來她出嫁的籌碼,也是惠國將來的保證,所以對於從一開始就將她當成是交易品的父親母后,她沒有辦法如正常的子女一樣,有着對他們的愛,他們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她給他們一個乖巧聽話,事事聽從他們安排的女兒,無論學什麼做什麼,她永遠都嚴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最完美。
這就是她,這種與衆不同的好的確是難以讓人接受,而且還很容易造成誤解,只是這種與生俱來的習慣她改變不了,更加的不想改變,她總想着若是真心瞭解她的人,便會知道她的好。她敞開心扉,指望別人能夠了解她,她並不是時時刻刻這般尖牙利嘴,她也會說一些好話討巧的話,一些讓人舒服的話。
她是尖酸刻薄,可是她的尖酸刻薄只會針對她在意的人,越是在意的人,越是想要爲了他人好,她說出來的話往往最是讓人不能接受。她能一眼看出一個人的想法,她能一句話戳穿別人想要隱藏的事情,然後用惡毒的語氣忠告他人,最後又變得平緩友好的語氣。
原主絕對是一個尖酸刻薄,嘴不饒人的人女子,這樣的女子極爲的容易吃虧。可是她是一個例外,只因爲她是惠國那個傳奇而美麗的公主。
好累,剛剛那一番動作,那一番話語,用盡了她所有的生命力量一般。
蘇凌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疼,一縮一縮的疼,這就是你的願望?只要讓他在這次的沙漠之中活着出去?呵呵,就因爲這個,你就願意用你的靈魂換?
這個時候,缺水的沙漠地帶,缺水的她居然還有眼淚。
等到感覺到腳步聲漸遠之後,蘇凌才睜開雙眼,一雙眼睛有些無神的盯着那萬里無雲的天空與極爲刺眼的太陽,只是片刻,不知道爲何雙淚盈滿眼眶。
宮玉秋本來下去的通紅之色瞬間便再次的佈滿雙臉,雙眼之中倒是有一絲絲的怒氣,不過很快便被壓了下去,最終不言不語的留下一把匕首輕輕的放在了閉上眼睛彷彿真的不想在看到他的蘇凌的身邊,咬了下牙齒,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呵,宮玉秋。”蘇凌眯了雙眼,本來打算休息的蘇凌,愣是拼着一口氣,撐着,神情雖然微弱,卻依舊透露出一絲危險氣息,“我這般脆弱…是不是…要你時時刻刻相伴纔是最安全的?是不是要你…掛在褲腰帶上,你…才放心,呵呵,真是感謝你的擔憂,感謝你的關心,感謝你的無私奉獻,還有你的血真的讓我十分的噁心,若不是爲了活命,我真想…吐,現在…本宮不想再見到你,給我滾,滾出我的視線!”頓了頓感覺到身邊的人影沒有動彈,蘇凌咬了牙齒堅持,聲音傾向惡毒,“宮玉秋,說白了,本宮就算不用你救照樣能夠活着,你的做法,完全就是多事!”
“你一個在這裡太危險了。”她受傷嚴重,有沒有好的治療,隨時可能…死,而且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若是這個時候有什麼猛獸或者毒蛇過來,她堅持不了的。
“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出去找點其他…能夠吃的…東西。”蘇凌沒好氣的說道,彷彿不想在理會這個看着便倒胃口的男子。其實蘇凌真的沒有力氣在說話了。
宮玉秋忙將蘇凌小心的放在那貼了他袍子的沙堆之上。
“我好不了,早晚被你的蠢氣死!”終於換過來的蘇凌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可是語氣卻有些斷斷斷續續,最後極爲微弱卻不能抗拒的命令道,“我要躺下休息。”
“你…你還好吧?”宮玉秋黝黑的雙眼帶着一絲的責備,最後化成擔憂,空出一隻手,準備替蘇凌輸入一些內力維持她的身體機能,只是手將要靠近她的背部的時候似是想起了什麼,最終將手收了回去,那長而濃密的睫毛遮蓋住了他的雙眼,將那神情徹底的掩蓋。
“沒想到沒想到,什麼事情你能夠想到的?你這是豬腦子麼?”說的太急的蘇凌瞬間便咳嗽了起來,一咳嗽引得全身都泛疼,而且頭腦昏脹,一瞬之間心臟緊縮,停頓了下,胸口憋悶,這是一種臨死的徵兆,忙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雖然聲音虛弱,甚至有些還聽不太清,可是透露出來的語氣卻是冷言冷語,甚至還帶着極爲刺激性的諷刺,聽到宮玉秋的耳中有些刺耳,但是一張臉卻脹的通紅,“對不起,當時沒有想到!”
“你到底有多蠢?救了我出來,連馬都不牽?”蘇凌心中知道當時好不容易救出她的宮玉秋,受傷又被圍攻,加上個有生命危險的拖油瓶,哪裡還記得什麼馬?自然是先逃出去再說,可是蘇凌就是忍不住的要這般說,越發的尖酸刻薄,“現在水沒有,食物也沒有,還要步行十五天去找水源?你當我們是神仙麼?你爲何當初不直接拿刀殺了我,你再一刀了斷,免得現在讓我受苦受累。”
“我…”
“馬了?”語氣更加的惡劣。
“若是步行最少十五天,若是有馬,只要七天!”
“這裡離有水源的地方還有多遠?”蘇凌語氣有些不耐煩。
宮玉秋沒有說話了,她都知道,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猶豫的喝他的血,心中沒有失落,也沒有不忿,只是低着頭,沉默。
“不會死?靠你的血液,我能支撐多久?”蘇凌的最有些惡毒的說道。
最起碼在他沒有死之前,他絕對不會讓她死。
看着自己扶着人,儘管知道她明明很痛,卻一直在隱忍,而且愣是與他保持距離避免身體的接觸,宮玉秋眼中閃過一絲的笑意,隨即又演變成了一絲的暗淡,“放心,你不會死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渴死麼?”蘇凌一動便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所以只能保持這一個姿勢,側頭看着盡在咫尺的這張美麗的臉,真的可以用神仙姐姐來形容。
“恩!”宮玉求聽到了蘇凌這般質問的口吻,心中有些忐忑。
因爲他不會這般的褻瀆她的身體。
“你用喝的水清理我的身體?”蘇凌皺了眉頭,前世可沒有這茬,至於身體,他應該沒有看過,因爲她身體之中還穿一件充滿血的裡衣,傷口處理也是從那裡衣的口子上撒的藥粉。
此時蘇凌纔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全部都被處理了,而且囚衣也換成了一件黑色乾淨質料較好的寬鬆衣服。那本該髒兮兮的手此時也變得很是乾淨,露出了細白如脂的皮膚。
“三天!”見到蘇凌想要起來,忙將手腕上的傷口處理了之後,宮玉秋快速的向前扶着她。
“我昏迷多久了?”等到精神好些了,這才說話,說話的聲音並不比他的好聽多少。
可見他應該也有好些天沒有喝水了。
宮玉秋見到蘇凌的動作變小了,這纔將自己的手腕慢慢的收了回來,臉頰慘白如雪,但是雙眼依舊精神奕奕,舔了舔同樣乾燥產生裂痕的嘴脣,彷彿舌頭都是乾燥的,相碰之下那乾燥的皮膚粘着他的舌頭上的皮,拉着的有些疼痛。
蘇凌終於喝夠了,愣了下,最後毫不猶豫的吸得更加的狠了。直到喝累了,才慢慢的停止吸允。
而她前面站着的那個男子臉色越發的慘白,最後有些搖搖欲墜,身上幾處傷痕並未處理,但是已經結了黑紫色的痂,而他的手腕現在正放在那張乾燥的出現裂痕的嘴角上,吸動的時候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那乾燥不平的嘴脣在他的皮膚上劃過,很癢。而那嘴含着的地方被割開一道鮮紅的口子,紅色的液體快速的涌了出來。
隨即便感覺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入口,難怪這鐵鏽的味道如此的明顯,蘇凌顧不得許多,求生的本能讓她大口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