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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而就在蘇凌離開沒有多久之後,這牢房之中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宮玉秋。
她難道想要拿她換的南雄的妥協不成?南雄會麼?想到這裡南北瞬間擔心了起來。
另一邊的南北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眼神之中的帶着不可置信,但是想到蘇染染,他的心便是一疼,先前她突然被獄卒捉走,便十分的擔心,想不到,居然是蘇凌捉走了她。
開什麼玩笑,他纔是五方國的君主,這五方國的君主豈是她蘇凌說換就能夠換的?
“不…不…不…”風流鑫一直以爲他的人一定會派人過來救他的,所以一直等待着,當然也知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加上這般多的臣子被困,拖得時間越久,那麼五方國的朝局就越是亂,只是他如何都沒有想到現在纔不過十天的時間而已,爲什麼,這一切彷彿早就被計劃好了一般。
“本公主也是好心的告訴你這個消息。當然若是你想要回五方國,本公主倒是有能力帶你回去,只是…可惜了,你只是一個冒牌貨,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留在這天牢之中,安度晚年。”說完之後蘇凌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既然即位的皇子要從這些人之中選,誰都有希望,那自然是希望皇權掌握在他們的手中,誰還在乎風流鑫?說不定巴不得他死了。
“南雄?有南北和蘇染染在,你說,他不會就範。”蘇凌眼中狡猾盡顯,“至於你說的大臣,恩…五方國的平穩纔是他們應當考慮的事情,而且五方國的皇族會很贊成的!”
“你不能這麼做!”風流鑫果然一隻手伸了出來,想是要捉住什麼一般,不想讓他最爲重視的東西眼睜睜溜走,喘着粗氣,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猙獰與一絲的希翼,最終彷彿放心了下來一般,“你以爲南雄與五方國留下的大臣會這般的放任你在五方國無所欲爲麼?”
“你有沒有說過,有什麼關係?關鍵是,大家都知道你說過。”蘇凌後退了一步,怕他的手伸出來的時候捉住自己進而威脅,“你放心,五方國本公主一定會替你照理好的,五方國的皇族之中好像有不少聰明的小傢伙,培養一下,十年之後也一定成爲一個人人稱頌的君主!”
“你胡說,朕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風流鑫的雙眼因爲掙得太大而血絲暴漲,聲音也十分的大。
“沒什麼,只是早在二十天前,五方國國君在趕來惠國的路上便被人襲擊受傷不治身亡。”蘇凌笑得有些惡劣了起來,“這個消息在三天前已經傳出去了,惠國已經十分的確定現在牢獄之中的風流鑫是假的,而且已經招供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風流鑫大步的走到了牢房欄前面,狠狠捉住那鐵欄,心卻因下沉了,以爲他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呵呵,這五方國現在只有南雄一個人守着,怎麼守的住?而且五方國的皇族已經有人不滿了,這個時候需要人過去主持大局,這天下的人都知道,你風流鑫最鍾愛的人便是我蘇凌,你說我怎麼能夠放下你的五方國而不管呢?”
風流鑫直接站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啊,難道本公主記錯了?五方國國君的皇后不是本公主麼?”蘇凌笑了,“再過十五日,我便要啓程去五方國了。”
“她是朕的皇后,朕心愛的女人,沒有人敢要她的!”風流鑫沉穩的說道。
“哦,對了,本公主打算求得父皇爲她選一個好人家給嫁了,畢竟是身體裡留着我們惠國皇族的血脈。”蘇凌看着風流鑫眼中倒映的影子,很好,十分的靚麗。
風流鑫立刻擡起了頭。
蘇凌慢慢的走進他,“想知道蘇染染怎麼樣了麼?”果然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風流鑫動了下,“她還好好的活着,穿得好吃的好,而且生活的有滋有味,甚至都沒有跟本公主說過要來這裡看看你的事情!”
風流鑫依舊低着頭,也沒有說話。
說完之後蘇凌不想在看到他們了,而是轉身,看着另一個牢中的風流鑫,“皇帝陛下,階下囚的滋味如何?”
“不得好死?本公主已經死過一次了。”說到這裡蘇凌的目光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南北的身上,“當初你們使盡手段,設下天羅地網想要將本公主和宮大人至於死地,你可知道那沙漠的可怕?”說着蘇凌頓了頓,看着自己快要拖地的袖子,微微的捋了起來,“那種絕望是你們在這裡都不能體會到的!”
“蘇凌,你不得好死!”
“你錯了,正是因爲老天爺有眼,所以我才能夠活着,而你們纔會在這個牢獄之中享受你們應得的懲罰,怎麼樣,說說在這裡感受?”蘇凌風涼的說道。
他們都是什麼人?各個出門不用走路,而且還有各方人馬討好,不僅如此錦衣玉食,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現在身上有傷,還沒有任何的人爲他們診治,每天都疼的睡不着覺,吃的也是酸餿的過夜飯,不過十天的時間,他們便硬生生的瘦了一圈,老了一倫。
“你這個毒婦,當初在五方國沒有殺了你真是莫大的遺憾,這老天真是瞎了眼,居然讓你這種毒婦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個官員這些日子受盡了非人的虐待。
“蘇凌!”聽到這個咬牙切齒的聲音,蘇凌豪爽的笑了,看着這個聲音的主人,“喲,原來是南大人真是好久不見啊!”說這索性便靠近了右邊的牢房,“我瞧瞧,呀,這裡面大人本公主好像都認識啊,想當初本公主還在五方國的時候,可多虧了各位的照應。”
而此時的蘇凌卻已經在天牢之中了,她就站在那巷子口,左邊是頹廢的風流鑫,而右邊的牢房之中,居然是各個都受過刑的五方國高人一等的大臣們。
最後投降妥協,對她僅有的一絲怨恨也消失了。
可終究是不忍的撫摸上了她的頭,很快便見到蘇染染那張美麗的帶着淚痕的雙眼看向她,眼中的確是充滿了愧疚與自責,明月娘的心又軟了幾分。
明月娘覺得很累,就和當初帶着她去五方國一樣,事事都要她提點,那個時候蘇染染還是公主,她甘之如飴。可是現在因爲她,她的雙腳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知覺,而且成爲了廢人。
現在是第三次,她彷彿永遠都長不了腦子一般,現在她們在外面,若是想要翻身,只能尋找時機救出風流鑫,然後離開這裡,回五方國。她多少次跟她說讓她忍耐。
明月娘心中的確是對她有些怨恨,這些日子,她明明可以順着蘇凌的,從第一天搬大殿之中的東西迴歸原位的時候,她便硬是得罪了蘇凌,結果,她便被罰跪在了門外一天一夜。隨後蘇凌吩咐讓她們燒燬那白色的燈籠,她又惹惱了蘇凌,而蘇凌罰的人依舊是她明月娘。
越是這般想,蘇染染越是覺得委屈,悲傷,甚至痛苦,最後直接趴在明月娘的身體上哭了起來,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向來如同母親一樣無條件疼愛她的明月娘居然依舊閉着雙眼,沒有打算開口,蘇染染又是慌張,又是害怕,最終忍不住的說道,“對不起奶孃,也許真的是我的錯,明明我的動作可以更加的快的,是我,是我害得你現在變成這般樣子的,奶孃,是我不孝,你打我吧,你罵我吧,你可以怪我,我…我也恨自己爲什麼這般無能,嗚嗚奶孃。”
如果高公公知道蘇染染此時心中所想與所謂的委屈,定然會直接給她幾銀針,送她見閻王,居然敢懷疑他的醫術,若不是蘇凌要求將她治好,他怎麼可能會給這樣一個人醫治?
身上的傷也只是被微微治療了下,她其實還很虛弱的。
捱了兩巴掌的蘇染染瞪着蘇凌離開之後,兩隻眼睛瞬間便積滿了淚水,臉有種麻痹的疼,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住到了這個地方來了,明明她還在牢房之中抱着風流鑫,只不過一夜的時間,她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
說完便離開了,至於蘇染染會如何與明月娘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不是她操心的了,因爲她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放過這兩個人。
看着蘇染染憤恨加仇恨的目光,蘇凌笑了,“蘇凌兩個字是你一個庶民敢叫的麼?”隨即轉身,“今日本公主心情好,就給你們兩個人休息一天的時間。”
“掌嘴!”蘇凌的話剛剛落下,身邊的秋霞瞬間便走了出去,啪啪幾聲便對着蘇染染那小巧蒼白的嘴拍了過去,不出片刻,那張小嘴便腫成了香腸嘴,看上去倒是有些滑稽了。
“蘇凌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蘇染染狠厲的看着蘇凌,但是目光卻依舊忍不住的瞥向了明月娘,同時還有一股害怕的神情,彷彿害怕明月娘真的着了蘇凌道,對她產生了誤會。
蘇染染倒是會做人,累了就抱着明月娘哭泣,期間自然是要說罵蘇凌幾句,這也是偷懶的一種不是麼?這來來回回了幾次?
“想必你的奶孃心中定然十分的清楚吧,你昨天晚上確定沒有偷懶?”蘇凌笑意盈盈的盯着蘇染染。
“回公主,奴婢只要一個時辰足以,若是…加快速度,半個時辰也行!”若是重要的人被這般懲罰,就算是累死她也會加快自己手中的動作。
至於說染染小姐,是因爲蘇元秀削去了她公主的頭銜,貶爲庶民,這皇族的姓她自然是沒有資格了。
“黑的?”蘇凌似是極爲嫌棄的看了下這個住處,“別忘了,昨日本公主是怎麼說的?”說到這裡蘇凌才正眼的看着蘇染染,隨即看着牀上閉上眼睛的明月娘,“本公主說了,你什麼時候收拾好院子之中破碎的東西,她便什麼時候起來!”說這對着身後的小宮女招招手,“來,告訴咱們親愛的染染小姐,你需要多久的時間?”
“蘇凌,你的心是黑的麼?”蘇染染一雙眼極爲的通紅與腫脹,目光陰狠的看着依舊華麗張揚的蘇凌,一隻手則死死的拉住躺在那木榻之上蓋着一牀發黴被子隱忍的明月娘的手。
所以現在的蘇凌若是對着種女人客氣,她還真的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原主到死都沒有想那麼多,因爲她依舊認爲當時蘇染染是一個純情的萌妹子,而後面變成這般樣子都是因爲風流鑫的緣故。
換句話說,從一開始,這兩個人便有預謀的。
按照蘇染染的說法,她不是想要來找她親愛的姐姐麼?爲什麼不擋住她的駕座?怕死?誰信?
蘇凌看過很多次那回憶,也推算過很多次,她很確定蘇染染趕到了五方國國都的那段時間,原主出宮過幾次,而且每次出宮並沒有如惠國一般微服出宮,而是大搖大擺坐着專屬皇后的倚仗出宮。
一般普通的人擋聖駕需要承當什麼樣子的後果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就是砍頭,無論什麼原因或者是理由,因爲這是對皇族的蔑視,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還不是因爲蘇染染那張與蘇凌相像的臉讓她有了勇氣,偏偏就要擋風流鑫的駕座。
對於明月娘,蘇凌沒有任何的好感,若是說蘇凌變成那般樣子,最大的罪魁禍首便是明月娘,當初建議蘇染染逃的可不就是她麼?逃入五方國朝着風流鑫求救的也是她。
足足一天一夜的時間,從來未曾做過這種事情的蘇染染總算是將那花園打掃乾淨了,但是同時,因爲她那慢吞吞的動作,明月娘也失去了行走的資格。
“恩,好妹妹!”蘇凌說着讓人收了這亭子中的東西,同時讓人看着她,自己則是休息去了。
“我做…”蘇染染的臉白如雪,眼神之中盡是痛苦、掙扎,還有強烈的恨意。
“啊!”又是尖銳的慘叫聲。
再次的對着那兩個太監示意了一眼,下一秒明月娘的肩膀上多了兩隻手,隨即死死的將她往下按。
蘇凌見到蘇染染低着頭彷彿還在反抗她的命令,她真真的不喜歡這個時候的蘇染染啊,這般的不聽話,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的她的性命,她怎麼就不知道感恩了?
蘇凌不喜歡的風流鑫,可是卻極爲的厭惡背叛,偏偏這蘇染染將背叛的東西當成是炫耀的資本,那就別怪她懲罰這不聽話的小人了。“處理這地上的東西,什麼時候乾淨了,那你的奶孃什麼時候就能夠起來!”
再次轉身坐到貴妃椅上的時候,那片沙瓦碎裂的地方已經染上了不少的血,摸着自己腰間的玉佩,笑得燦爛,“妹妹啊,你總是不受教,瞧瞧,明明知道你這番做,你心愛的奶孃會如此,你依舊要說一些不討喜的話!”
明月娘沒有動,蘇凌示意了一眼旁邊的太監,隨即微笑的轉身,身後立馬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明月娘的心一顫,蘇染染的心更是顫抖,她總是這樣,明明是她惹惱了她,爲什麼,爲什麼她總是要懲罰自己在意的人,毀了自己在意的東西?
蘇凌踢了踢腳下的碎片,低着頭對着明月娘微笑的說道,“跪上去!”
她永遠記得當初的蘇凌夜夜不能寐,哭泣,打鬧,傷心欲絕瘋狂的樣子,現在想想當真是舒暢,她當初就應該再狠狠的傷她一回,她真是後悔啊。
不管蘇凌有什麼,但是她絕對不會有風流鑫的愛。風流鑫永遠都屬於她,是她從蘇凌手中搶過來最爲重要的東西不是麼?
“皇姐,在鑫的心中永遠都只會有我,蘇染染!”蘇染染蒼白的嘴角崛起一絲的笑容,目光極爲清澈的看着這個時候終於收斂了笑容的蘇凌。
蘇染染的清麗的眸子之中倒映了蘇凌那一身華麗的宮服,和那笑得十分張揚的臉,那張臉上的肉疤因爲被天下第一手高公公處理了下,這十天來,居然淡化了很多,儘管如此依舊和以前是兩種相貌。
“妹妹,不是本公主說,你這好好的花盆,就該呆在適合它的地方,你說,本公主這裡怎麼可能養得活,瞧瞧,都變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何時蘇凌已經從貴妃椅上下來了,正好一個奴才端着一盆開得正好的蘭花準備打碎了,卻被蘇凌一隻手攔住,一把便將那蘭花捏成了一團,最後直接推一手,哐噹一聲,最後一盆終於是毀了。
蘇染染盯着那一盆盆自己種出來的心血,現在全部都成爲了一片廢墟殘根。雙手緊握,竭力的剋制住自己的感情。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染染與明月娘,而砸的花盆就是放在蘇凌的院子之中,從先前蘇染染所居住的地方搬過來的蘭花,聽說是蘇染染親自種的,以前可愛護了。
而在亭子的不遠處跪着兩個身着素衣的女子,一個一張臉白的不正常,卻極爲的美麗,另一個便是風韻猶存的三十多歲的婦女。
蘇凌眯着眼睛享受這種悠閒的時刻。
砰砰砰,鳳凰宮的庭院之中,傳出一聲接着一聲哐當花盆摔碎的聲音,而在這庭院的亭子之中一個穿着華麗宮服的女子此時一搖一晃的躺在貴妃椅之上,旁邊有兩個捏肩的宮女,而另外一邊站着另外兩個宮女,一個斟茶倒水,一個喂蘇凌吃着糕點。
隨着時間的推移,惠國發生的事情自然是流傳了出去。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耗着,而邊境之中到處傳出了幾次雷動的戰鼓,不過雙方並沒有打起來,而是南雄爲了警告五方國放人。
正是因爲這樣,他也不知道爲何,也不急了。
蘇元秀不知道爲何,本來沒有方案,怎麼都會有些焦頭爛額之感,偏偏自己的女兒與宮玉秋太過淡定了,淡定到彷彿他們綁架了五方國的君主並不是什麼大事一般。
當然也可以直接殺了他們,可是也正好給了五方國出兵的藉口,幾番考慮之下,哪裡能夠找到一個十分好的處理方法?
這次早朝蘇凌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而是一直在旁聽,當然宮玉秋同樣如此,沒有說話,直到中午十分,依舊沒有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因爲以惠國現在的國力考慮,根本就不適合開戰,那麼若是一直扣押風流鑫與五方國的大臣明顯是不可能的,早晚五方國的軍隊會就範。
所以關於處理這五方國的君主,的確是十分的棘手。不過竟然都已經捉了,那麼不可能這般輕易地放他離開。
雖然蘇元秀是以假冒的五方國君主與臣子的罪名下罪於他們,但是誰的心中都明白這五方國的國君怎麼可能是假的?
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自然還沒有傳出去,因爲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沉重了。
宮玉秋一身紅色的官服站在左側最前面,目不斜視,站的筆直。
朝廷的大臣們見到蘇凌出現在朝堂之上並未發表不滿言論,想想成年的皇子全死了,而蘇凌顯然各個方面才能本身便比那些皇子高出很多,有些人心中早就料到蘇元秀遲遲不封太子,定然考慮了蘇凌。
第二日一大清早,蘇凌便被秋霞叫了起來,原因很簡單,第一次,被蘇元秀要求上朝。
明月娘也慢慢的清醒,見到這一幕的時候,身上的疼彷彿都不如心中的疼,看着自己的主子與姑爺,卻又感覺到一絲的溫暖。
蘇染染傷心至極,悲傷哽咽的根本就說不出一句話了,只顧着哽咽的哭泣。
“染染,我們…還會有的,還會有好多!”風流鑫見到蘇染染一滴淚水也跟着掉了下來,兩個人再次緊緊抱在了一起,再次堅定且安慰的說道,“放心,只要我們的都活着,孩子還會有的!”
“沒了,是她們,是她們,殺了她們,殺了她們!嗚嗚,我的孩子沒了!”蘇染染的眼中慢慢的充滿血色,一雙手死死的扣在了風流鑫手臂的肉裡,滿面淚水,“鑫,嗚嗚…孩子,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嗚嗚,他…他…好疼,疼。”
看到這一幕,風流鑫怎麼會不明白蘇染染在說什麼,怎敢,她們怎敢這樣做?她們殺了自己與蘇染染的孩子,嘴脣瞬間便咬出了血,看着突然站起來似是要出去的蘇染染忙拉住了她,“染染!”
一聲一聲,終於他的話開始將蘇染染慢慢的拉回了神,愣了下之後,瞬間便抱緊了眼前的這個身體,嗚嗚的哭的厲害,隨即馬上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忙推開風流鑫,摸着自己的肚子,淚又嘩啦啦的流了下來,擡頭看着風流鑫,眼神開始變得無神,喃喃自語,“沒了…呵呵,沒了…鑫,已經沒有了,怎麼辦,怎麼辦,嗚嗚,他不在了,鑫,好疼…”
看到這番樣子的蘇染染,風流鑫整顆心彷彿瞬間被人捏碎了一般,忍不住的死死的抱緊了她,不顧她的掙扎,聲音很輕的在她的耳邊說道,“染染,是我,風流鑫,別怕,我在這裡,染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
聲音極爲的尖銳,整個人抖動的厲害,那雙眼睛之中盡是恐懼之意,眼淚直流,“春嬤嬤,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嗚嗚嗚,別打了!”
終於蘇染染睜開了雙眼,瞬間便捂着自己的身體尖叫了起來,“不要…不要,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打了,疼,不要…啊啊啊。嗚嗚嗚…”
風流鑫立馬反應了過來鬆開了自己的手,變得小心翼翼,彷彿懷中抱得是稀世珍寶,嚴重的恨意也瞬間消失了一般,全心全意的看着懷中的女子,輕聲的呼喚,“染染?染染!”
“啊…”懷中那疼痛的聲音終於叫了出來。
這種屈辱,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但是他卻不得不這般的受着,看着。蘇凌、宮玉秋、惠國,真是好,好啊,徹底將的他風流鑫當猴耍,今日之辱,他定然會報了。
不過多時便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聲,聽的人毛骨悚然,那可全部都是五方國的國家棟梁。
“若是朕出去必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株連九族!”風流鑫看着那一個一個反抗的五方國大臣居然被一羣低下的獄卒連踢帶踹的拉扯出去,恨不得現在就殺出去。抱着懷中的身影越發的緊,心中的恨意鋪天蓋地。
“我說你還是顧着你自己吧!”另一個獄卒嘲笑的看着風流鑫及他懷中的蘇染染,最終呸了一聲,押着那個牢房之中五方國所有的大臣便往刑罰室而去。
這獄卒因爲無緣無故便被一個犯人打殘了,可想而知這股怒氣若是不抒發出來,他便不是凶神惡煞的獄卒了。
可惜他現在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人會聽,別忘了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且自身難保。
“住手!”風流鑫剛剛抱着迷迷糊糊還在呻吟的蘇染染便聽到了這獄卒的吩咐,再次的怒吼道,“朕說住手!”
南北的四肢及脖子上都帶着鐵鏈枷鎖,就算有一身武功又如何?現在的他也動彈不得,而且先前身上還受了傷,一拖便被人拖了出去,這種感覺,對於高傲的他來說是何其的羞辱?
“捉了!”其中一個年輕的獄卒猶豫了下最終大聲的命令道。
“你們敢!”剛剛打開門,南北整張臉便帶着煞氣的看着進來的一隊獄卒。
其他的人見狀,也只能遵從他的吩咐。
“可是什麼可是,我說的話你們沒有聽到麼?”豈有此理竟然敢傷了他,那他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人間地獄,進入天牢休想活着出去。
“可是…”這些罪犯上面並沒有下令審問。
這老獄卒何曾受過這般的折磨?忍着腳的疼痛,冒着汗水,狠厲的吩咐道,“不說是麼,很好,你們去將他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搜出來,還有給我狠狠的審問!”
原來那一粒碎銀子居然直接打在了他的腿上,而且力道不輕,甚至還能夠聽到咯吱聲音,很明顯他的骨頭碎了,所以纔會如此的疼而且根本就站立不起來了。
“啊!”一聲慘叫,獄卒臉上因爲疼痛變得扭曲,但是也十分憤怒,剛想起身,又是一陣粗魯的叫罵的呻吟,獄卒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右膝蓋,輕輕一按,便再次的扭曲了起來,疼的青筋直爆,且怒氣騰昇,瞬間朝着後面的那個天牢看去,“誰,誰打的我?”
這獄卒剛剛說完,突然不知道咋的,便撲哧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隨即一粒碎銀兩滴答的掉了出來。
當然他也只是說說而已,就算是死了的公主,她身體裡也是皇族的血液,豈是他們這種骯髒低下的人能夠染指的?否則小命不保,現在只是過個嘴癮罷了。
“呸,五方國皇上?”其中一個獄卒臉上帶着猥瑣的笑容,“你若是五方國皇上,我還是宮大人呢!哼,別以爲我不知道,外面的人都說了你們是假冒五方國的人來這裡想要騙的我們惠國的國土!”說到這裡,獄卒狠厲的踹了風流鑫一腳,再次吐了一口口水,然後快速的出門鎖上,看着他居然馬上爬起來分明想要攻擊他,那番狠厲的樣子,嚇得獄卒反射性的忙後退一步,覺得有些失了顏面,冷冷威脅到,“你就好好的呆在這裡吧,算你好運,上面的人居然讓你和這個罪公主關在一起,還真是豔福不淺,否則還能夠便宜我們兄弟幾個,這公主的滋味我們可還沒有嘗過!”說到後面,語氣盡是調笑之意。
“你們就不能輕點麼?別忘了她可是朕的皇后!”風流鑫此時也被推了進去,那五方國的龍袍上因爲傷口的原因染上了血,頭上的玉冠早就被貪圖小利的某個士兵偷走了,披頭散髮,看上去極爲的狼狽,語氣之中盡是不滿與怒意。
“嗯…”一聲悶聲從其中一個女子的口中溢出。
碰,兩侍衛絲毫沒有任何憐惜的將從大殿之上捉出來的兩個血淋淋的人扔在了那發黴的草垛之上。
惠國天牢之中,因爲陰雨天氣而常年處在潮溼之中,現在還是春末,空氣之中除了潮溼之氣還有着濃重的黴氣。
因爲當時蘇凌的離開,所有的人都慌了神,誰還會想到這麼多?
想到這裡,高公公徹底的明悟了。
只是這個蘇染染隱藏的夠深,現在想想當初蘇凌逃走之後,皇上好像是偶然看到了蘇染染的相貌纔想起了這樣一個李代桃僵的辦法。當初偶遇的地點好像是皇后寢宮的附近,說來奇怪,她不是還在帶孝的期間麼?按理這個時候應該在佛堂爲她逝去的母妃唸經纔對。
這皇宮內院之中出來的人,又哪裡有真正的純潔之人?除非是有皇上皇后悉心保護照顧的公主或者是皇子,否則那樣的人一定活不過十歲的。
“是!”高公公知道蘇凌向來不喜歡討厭的人觸碰她喜歡的東西,而蘇染染無疑是一個十分讓人討厭的人。
蘇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高公公,本公主還是先換一個住處!”
隨後在五方國皇宮她依舊是如此的裝扮,原主自然也認爲她是一個素雅之士,不愛花俏的東西。今日看來蘇凌是徹底的瞭解了,這蘇染染並非如此。
蘇凌還真沒有想到,蘇染染原來也是如此的虛僞之人。不,應該說從原主的記憶之中,蘇染染是一個潔白無瑕的人,喜歡的飾品裝飾甚至穿着的色彩都是以素雅爲主,以前在惠國皇宮之中幾乎很少見到她打扮過自己,均以一襲白色的衣裳一頭黑色靚麗的頭髮,如同下凡的仙人一般,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金飾,銀飾,珠寶,鑽石,翠玉,甚至華麗的綢緞,誰不喜歡?沒有人會一直喜歡白色的東西,若是真的如此的喜愛白色,蘇染染頭上的金黃寶石的朱釵恐怕就不會戴了。
換句話說,喜歡華麗色彩的蘇凌的房間比之外面的輝煌還更加的亮堂。
“這…公…公主,您的房間還未來得及改動!”
“啪!”蘇凌狠狠的拍了下旁邊的茶几,隨即便冷笑了起來,“本公主真是奇怪了,她不是最爲討厭華麗的東西麼?呵呵,本公主倒是不知道本公主睡覺的房間何時變得素雅了,符合她的品味了?”
宮女聽到蘇凌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忙跪下身子,“回公主,就…就住公主往日住過的房間!”
蘇凌聽聞起身,準備去內殿,一想皺了眉頭,直接指着在一旁伺候的宮女,“她在這裡住在哪裡?”
“行,便按照公主的意思。”
“不用,留着,改明個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親自過來這裡給本公主恢復原樣!”蘇凌語氣極爲的煩躁。
“公主,要不老奴先爲您再安排別的宮殿,等明兒個將這裡調整好了之後,您在過來?”高公公小心的看着此時氣得臉紅彤彤的蘇凌。
想到這裡高公公的臉色有些難看,正是因爲一張臉,一雙純潔眼睛,細聲細氣溫柔的聲音,彷彿就能夠掩蓋她犯下的所有過錯一般,這就是所有人的誤區。
一般故人去世留下的住所,又有誰會隨意的動用她的東西?這是對死者極爲的不尊重,從另外一個方面也可以看出來,蘇凌死後蘇染染都不給於尊重,更何況活着的蘇染染。
高公公一向覺得蘇染染很有自知之明,而且也善爲看臉色,當時蘇元秀被風流鑫逼着答應這個要求的時候,他還真的沒有想過蘇染染會這般的不尊重姐姐的住所。
從宮殿外面的院子與這大宮殿之中的保持了十幾年的擺設,這蘇染染只是住進來兩天的時間,這變化便如此的大,看來她真的將這裡當成了她的住所不成。
好在這蘇元秀先前來過這裡,所以有幾個房間記憶十分的珍貴,就算蘇染染入住了,他也下旨勒令了不準進入。
“你們愣着幹嘛,沒有聽到公主說的話麼?還不趕緊將那晦氣的東西取下來!”自從蘇染染入住鳳凰宮之後,高公公與蘇元秀自然沒有過來。
掛白自然是家人出事了,那不是蘇凌就是蘇元秀與陳氏了。
蘇凌直接指着那一排的白色燈籠,“高公公,你說說,她這是什麼意思?她若是想要找晦氣自己拿着白色燈籠出去找,掛在本公主的宮殿,怎麼這是要詛咒本公主麼?還是詛咒父皇母后?”
卻不知道當初的印花燈籠在蘇染染看來十分的俗氣,卻沒有觀看整體的效果。而且這宮殿本身便看着不舒服的蘇染染,自然是換成了自己喜歡的燈,這樣彷彿能夠素雅一些。
這對於蘇染染來說是清淡雅緻,可是她也要看看這是在什麼地方,整個地方燈壁輝煌,甚至各種擺放的物品都是色彩亮麗的珍貴器皿,還有各種鑲金雕花的擺設等,配上清一色的白色燈籠,看上去的確是有些不吉利。
蘇凌見狀整個人都氣炸了,這白色的燈籠什麼樣子的時候纔會掛上?
雖然是晚上,可蘇凌的鳳凰宮光如白晝,進入大殿的時候,她的大殿銅柱之上本來該鑲嵌夜明珠的地方全部都換成了白色的印着蘭花的燈籠。
不僅如此,居然還想要改造她的宮殿?
“不用!”高公公沒有回答,但是從他的神情之中,她是看出來了,好個純潔善良溫柔的蘇染染,皇宮這麼大,院子大殿這麼多,再不濟還有她從小住到大的院子,她就非要入住她的宮殿?
高公公很顯然也看到了那些花卉,皺了眉頭,忙對着身後的太監示意了一眼,那五個太監見狀立刻便向前,準備將那些花搬走。
“高公公,本公主離開之後難道又有誰入住了不成?”這個宮殿不可能會被任何人入住的,因爲蘇凌相信她的父皇絕對不會允許。
蘇凌寬慰了陳氏,告別了蘇元秀之後便在高公公的引路之下回到了自己的鳳凰宮,只是一眼,便皺了眉頭,月光之下,鳳凰宮的庭院擺放了各種蘭花,幾乎一水的白色花卉。
不過再一想,蘇凌一回來拯救了皇后,又拆穿了風流鑫的狡猾面具,等於是救了惠國,果然她是惠國的定國女神。
蘇染染他們這羣人自然是看到過,實在是沒有辦法將她的面貌與一個狠毒之人聯繫在一起。
其實更加的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蘇染染,她如何說都是惠國的公主,居然幫着五方國殘害嫡母,着實太過狠心了些。
其他的人聽聞也忍不住的嘆息了起來,因爲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大公主居然所託非人,幾番死裡逃生纔回到了這裡,着實讓人唏噓不已。
“行了,都散了吧,這件事情,皇上與宮大人明日定然會告知我們該如何做。”其中一箇中年男子微微的嘆息。
陳國棟若有所覺,擡頭便說道,“老朽早就離開朝廷多日,對朝廷之事已知之甚少!”說完之後在小肖子的攙扶之下一步一步越過他們。
“哎…宮…大人。”大臣們完全沒有料到,皇上走了,宮玉秋彷彿也累了一般,二話不說便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剩下的一衆大臣各各個面面相覷,最後所有的人的目光放在了由於腿腳不便而剛剛出門的陳國棟的身上。
除了大殿門的宮玉秋看着天上的明月,“難得今日的月亮如此的潔亮,各位大人若是有閒情雅緻,可以賞月回家。”說到這裡微微的拱手,“本相便先走一步了!”
“宮大人,這接下來的事情…”皇上走了,但是風流鑫已經入獄了,若是真的要打仗,自然很多的東西都需要去收集。
既然皇后都這般說了,蘇元秀也就順着她的話,再次的對着惠國臣子說了幾句,然後便與陳氏、蘇凌一起離開整個大殿。
從宴會開始到現在的確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陳氏本就身體有些勞累,而且那風流鑫真的被捉了,心中的一口惡氣總算是出了一點,隨即便對着蘇元秀福身,“皇上,凌兒說的不錯,接下來的事情相信宮大人會全權處理的好的,這些日子,你也着實受累了!”
“父皇、母后,讓你們受驚了,不如先去休息吧。”
說到底這次的宴會風流鑫帶了多少的人過來?既然有軍隊能夠從外面過來,便說明風流鑫通報的侍衛全部都被殺死了。被一羣人圍着的風流鑫等人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是用人都能夠直接壓死他們。
很快便見到風流鑫等人浩浩蕩蕩的被押了下去。
“押下去!”多說無益,尤其是現在整個宮殿上還有上傷員與屍體,看着着實反胃,需要儘快的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