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個!”李氏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對他妹妹也是分外的寵愛,她自然也想要成爲皇親國戚,嫉妒不甘又讓她的嘴臉變得有些猙獰,“兒子,你想想,一旦蘇凌的女兒與逍遙侯扯上了關係,那他們也就是皇親國戚了,蘇凌那三個野種你也看到了,對我們那是有天大的怨氣一般,這要是等他們越過了你去,我們還能有出頭之日麼?”
趙文輝那雙眼睛立馬瞪大了些,想到那幾個野種,的確,明面上對他畢恭畢敬,心裡指不定帶着怨恨,若被他們超過的他,那還得了?
況且當初父親一直就誇他們比他更有天賦,這更是趙文輝心中的一根刺,哪怕曾經將趙文武的腿弄斷過,現在想想依舊帶着憤怒與嫉妒。
自古以來立長立賢,趙家本來就該是他趙文輝的,可偏偏那個老糊塗要將財產全部給蘇凌的那幾個野種,憑什麼?
若非蘇氏知進退,也知道她自己幾斤幾兩,估計這趙家就被他們霸佔了。
天知道蘇凌爲何要退讓?不就是因爲讓這他們,果然被他們當成了做賊心虛。
“娘,你說的沒錯,趙昭珺與逍遙小王爺的婚事絕對不能成。”趙文輝低聲說道,眸子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你們這些日子一直在他們門前叫罵,估計不少人都知道妹妹婚事被蘇氏耽擱的事情,想必其他的皇族也聽說過,蘇氏如此厚此薄彼的對待妹妹,這就是一個後孃的品行,逍遙小王爺是皇族之人,絕對不允許未來的小王妃身上存在任何污點,否則與蘇氏一般善妒,將來如何給逍遙小王爺開枝散葉?我會讓人再傳一些趙昭珺蠻橫驕縱之事出去,明日你繼續到趙文休的府中叫罵,記住,只有你,別帶上妹妹,妹妹這幾日名聲因爲你受損不少,她可是未來的四皇子妃。”
“四…四皇子妃?”李氏聽到這話顯然帶着一抹震驚,“這年過四十的四皇子不是有妻子!”
不僅如此,還有兩側妃和十幾個小妾,更重要的是,兒子女兒自然也不少,有的甚至都成家了。
可以說這四皇子已然當爺爺了,趙姬雖然二十八歲,但是論身份配上四皇子的確不虧。
關鍵這四皇子也有爭奪皇位之心,若真的被他掙到了…
李氏想到這裡,思想剎那間就活躍了起來,畢竟這以後皇后的母親、皇帝丈母孃這個稱呼,是多麼的榮耀?那蘇凌還不任由她搓圓捏扁,甚至完全可以看不起她。
李氏心間帶着一抹無法言語的激動,甚至想到若是將來她的女兒生下皇子,那可就是未來的皇帝啊,她就成了未來皇帝的外婆了,蘇凌到時候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李氏也很快從美夢中清醒過來,瞧着自己的兒子多看了幾眼,見到他沒有回答自己的話,轉而低聲問道,“輝兒,是不是那四皇子妃身體出了些問題?”
“嗯,雖然還未流傳出去,不過也就這幾日的光景,四皇子妻子死了,左右不過他的孩子們守孝三年,他只要等一年便可,這件事情四皇子已經找我商量過。”趙文輝如何會讓自己的妹妹落於人下?
二十八歲怎麼啦?就算是老姑娘,他趙文輝也會讓自己的妹妹嫁的風光,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對蘇凌之前給趙昭珺說的那門婚事沒有過多的想法,可經過李氏這般一分析,趙文輝怎麼會讓蘇凌等人與皇族牽扯上關係呢?
“這件事情我還未曾告訴妹妹,你也別到處亂說,若是被有心人捉住把柄,不說這門婚事告吹,那四皇子妃的母家那邊定然不好交代。”
畢竟現在人家還沒有去世,他們就扒着這門婚事,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樑骨罵麼?
李氏見到兒子這般嚴肅的說這件事情,當下也明白這個道理。
若李氏真的是一個愚昧之人,又怎麼會哄騙自己的兒子與女兒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拆穿呢?當然,那些被趙偉找來拆穿她的人,全部被她說成是趙偉僱來演戲的,目的就是離間他們母子。
加上李氏哭泣一番,他們又真的是從她的肚子裡出來的,趙文輝與趙姬難道會信一個娶了別人當老婆還生了弟弟妹妹的親爹?
早就被李氏說的毫無信用可言了,所以不管趙偉說什麼,找來什麼人說道,他們絕對不會相信他的。
趙文輝見到李氏沉默,知曉她是明白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還有,你之前做的這件混蛋事,我不想再看到了,你如何擠兌蘇凌等人,我都會支持,可若牽扯到皇子顏面的事情,這次陛下是不追究了,可下次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甚至可能連累到我和妹妹。”
“兒子,對不起,我知道了錯了,實在是那個蘇凌太可恨了,你不知道,當時她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李氏咬牙切齒的說這話,眼中又蓄滿了淚水,“母親我爲兒子你不值啊,那陛下看似懲罰了蘇凌那兩個賤種,其實根本就是在怪我和你妹妹。可恨蘇凌那慣會裝模作樣,你母親又如何趕得上她會裝?同是趙偉的兒子,難道就因爲你們是從我肚皮裡面出來的,當初趙偉護着他們,陛下就看輕你們?兒子,若是娘在這裡真的讓你爲難了,沒事,娘改明個就收拾東西走,離得這裡遠遠的。”
趙文輝聽到李氏話,心疼李氏,卻更是暗恨蘇凌,的確他們今日的做法可不就是踩着他們的臉面向皇帝陛下討賞露臉麼?
“要走也是那不要臉的蘇氏走,你是我趙文輝的親孃,更是父親的結髮妻子,誰敢讓你走,我趙文輝就殺了誰。”趙文輝心疼的替自己的母親擦了淚水,“娘,以後這話你莫要再說,放心蘇氏與那幾個賤種得意不了幾時的。”
李氏當然不想走,可若不這麼說,自己的兒子必然會因爲這件事情與她有間隙,她可清楚,當年若非她時時刻刻提防蘇凌,指不定她的兩個孩子就被蘇凌的虛情假意給拐走了。
哪怕到現在也不能讓他們與蘇凌親近。
李氏清楚,她只有牢牢捉住自己的親生孩子,纔不會回到當初的那種難熬的生活。
聽到趙文輝如此的說,心中便暗自得意,怎麼說也是從她肚皮中出來的骨肉,哪能真的看着她受苦?
只是這三日的牢獄之災,她依舊算在蘇凌的腦袋上,若非她,她又怎麼會做出這般丟人的事情。
蘇凌當然知道趙姬以後會嫁給何人,雖然趙文輝站錯了隊,弄得趙姬沒能成爲母儀天下之人,那四皇子也根基不淺,所以榮華富貴一世。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蘇凌剛喝完藥,正準備歇息,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些佛經要抄,於是硬是忍着疼痛抄寫了,累的夠嗆,便直接坐在椅子上了,休息一下。
桂嬤嬤眼色極佳,見到蘇凌累了,忙快速的走過去,替蘇凌捏着胳膊,只是有些話,卻憋不住,況且又是自己的主子,想了想,桂嬤嬤還是忍不住的說道,“主子,御醫說你這些日子最好靜養,可瞧瞧這幾日,哪日安靜過?”
說着桂嬤嬤神色中又忍不住的帶着一絲的憤恨,卻也知道自己主子心善。
可心善也不能這麼缺心眼啊。
要是換做個正常,別說求情了,不落井下石都算對的起那不要臉的兩母女。
“這些日子最辛苦的不是我,想到文兒和武兒受的傷,做孃親的哪能不疼?”蘇凌閉着眼,享受着安靜的一刻,“可沒辦法,總歸我還是老大和老二的孃親,我也不能對不起去世的相爺,若是可以我真心希望他們兄弟幾人能和平相處。”
桂嬤嬤嗤之以鼻,和平相處?那兄妹兩要是哪天沒有欺負少爺小姐們,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卻不敢在蘇凌的面前表露,她最是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說那兩兄妹的壞話。
當後孃當到他們主子這個份上,世界上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了。
相爺也是,明明知道自己前妻是個什麼貨色,當初就不該娶了她家主子,自從嫁入相爺府,她家主子可曾過過一天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