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不要…嗚嗚,不要,救命啊!”蘇凌見到他們已然開始動手,當即大喊大叫了起來,聲音中盡是惶恐與無助之色,當然裝的成分居多。
她不可能變化這般大的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否則會被人懷疑的。
而另外一邊,慘叫聲不絕於耳,因爲她的那些奴僕此時已經被板子打下了。
蘇凌似是嚇得全身發抖並且嗚嗚的哭了起來,心中也着實心疼了把自己的奴才以及二丫。
整個廚房,一片的慘叫,以及一羣看熱鬧眼中帶着幸災樂禍表情的人。
那三個人更甚,眼中透着隱隱的暢快。
就在那奴僕的手即將觸碰到蘇凌的面頰之時,咻的一聲,一個犀利的慘叫伴隨着血,濺了蘇凌一臉。
手,那個奴僕的手從蘇凌的臉邊飛了出去。
奴僕更是捂着沒了的手,在地上打滾。
“誰敢在太子府鬧事!”其他的人自然看到這一幕,冷梨兒等人臉色一變,連管家臉色都帶着一抹不正常。
“是,老夫!”
此話沉穩有力並且帶着怒火。
可卻讓院子內所有的人都一驚,身體顫抖了一下。
轉頭,可以見到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外面而來,其中還有不少的文武大臣,其中正中間的最前面的是一身深藍色衣服一張臉十分的美麗,皮膚白皙,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威嚴十足的男子。
而在他的旁邊還跟着一個年約二十五六,容貌同樣俊美,卻穿着一身黃色太子服裝的男子,此時臉色極爲難看,那雙眸子盡顯陰沉。
其他的人臉色也十分難看。
當時他們正在商量朝廷大事,卻不想蘇夙的女兒這個時候送來求救的血書。
當然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覺得既然是蘇夙的女兒不欺負別人都不錯了,誰敢欺負她啊?
畢竟這麼些日子誰都知道蘇夙寵愛的女兒叫蘇凌,可惜了蘇凌從不出席任何場地,唯一一次見到她還是加入太子府穿身後鳳冠霞帔的樣子,因爲皇帝親自主持的婚禮,他們不得不去。
怎麼也沒有想到,蘇夙的女兒在太子府居然被人欺負成了這個樣子?
眼見真的不敢相信,蘇夙一手遮天的情況下,有人敢這般做,現在好了,還被他們都看到了?
“爹爹,救命!”
一聲柔弱卻恐懼的聲音對着那最前面的男子叫了起來。
冷梨兒等人因爲這一聲,差點就跌坐在地上。
蘇夙一來就見到自己的心肝肝居然被幾個賤人如此的逼迫?此時還被壓制在地上,臉上全是淚水夾帶着血水,加上那柔弱的身子以及露出來手臂上的痕跡,差點沒被氣暈過去。
腳步極快的走過去,同時抽出刀,噗嗤一聲,一個慘叫,壓制蘇凌還未來得及鬆開的男子腦袋就掉了下去。
“啊!”這一幕嚇得其他的人快速的後退,那純真的女人此時已然臉色發白的跌坐在了地上。
蘇夙忙抱起自己纖弱的女兒,一雙眼睛帶着一絲瘋狂,轉頭望着哪一行人。
跟着他過來的人更是各個不敢吭聲,神色透着恐懼,尤其是,冷大人,便是冷梨兒的父親,三品尚書,此時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女兒。
這羣人在朝爲官,尤其是在蘇夙眼皮子底下更是兢兢戰戰,誰讓這位大爺在上朝的時候都敢當着皇帝的面斬殺其他的大臣,還不被治罪,可見蘇夙有多可怕,除了他的手段之外,還能說會道,死的也能被他說成活的。
若他真的隨意殺人,多的是人捉着他的把柄攻擊他。
現在誰也沒有想到,太子府中居然是這番景象?
這三個女人的背後不都有一個當官的爹麼?
欺負蘇夙的女兒被人所有的人都看見了,他們的結局是什麼可想而知了。
關鍵…蘇夙再不是,他女兒可是實實在在的太子妃,他們的女兒什麼級別?敢如此的欺負太子妃?光一個名頭他們都要磕頭請安的。
這已然是極爲沒有規矩的,縱使太子不罰,他們依舊會受到牽連,誰讓是他們教養出這樣沒有規矩的女兒。
“呵呵,這就是太子府的規矩,區區幾個不上臺面的賤人居然敢如此的對待太子妃,太子,你身爲一個男人自己的後院這般不懂規矩女人都沒有處理了,這以後若是將國家交給你,豈不是被能女人篡奪?”
蘇凌差點爲蘇夙的話喝彩,一來就說中重點。
男人能被女人坐到頭上拉屎,這男人還算是男人麼?更何談將來還要掌管一個國家。
而這樣沒有規矩的女人,不用蘇夙動手可以直接送官查辦判以重刑。
之前有太子兜着,誰也沒有將規矩的事情拿上門面,都當做不知便可,可現在當着滿朝文武,都看着呢,怎麼當做不知?
“看來,我有必要與皇上說一說,是否換個儲君人選了。”
轟——
這就像是一噸的炸藥,在人羣中爆炸了。
因爲誰都知道,若是蘇夙像皇上提的話,那麼百分之百,皇帝絕對會換人選。
這可是太子之位啊,未來的皇帝啊,若沒了,還是被蘇夙建議換掉的,完了,他這輩子休想有出頭之日。
太子元豐臉色居然閃過一抹慌張,但很快便平靜了下來,朝着蘇夙拱手,意味不明的說道,“宰相大人,您是父皇最倚重的人,也是本太子的岳父大人。”說着,眸子微冷的盯着面色慘白喏喏不敢說話的冷梨兒等人,“本太子向來不管後院之事,本以爲交給太子妃能管理好,看來,着實是本太子失策了!”
交給她管理?放屁,若是真的交給她管理,她們敢這般對待她?
誰不知道太子此番話不過是爲了敷衍順帶述說蘇凌無能。
蘇夙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太子的意思是老夫的女兒不配爲太子管理後院之事?呵呵呵,太子,剛剛過來的時候老夫可親耳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並非老夫的女兒不想管,而是太子你的妾室們,膽子大得很,脾氣大的很,太子,您告訴老夫,不說選妻當選賢,這幾個賤人口口聲聲叫着老夫的女兒爲太子妃,可曾尊重過她?若非身後有人支持,她們敢這般大的膽子?”
這話犀利無比,元豐臉色沉穩,但是這羣女人身後的父親卻嚇得跪在了地上。
“宰相大人明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們做的這些事情絕非屬下示意!”開口的是冷梨兒的父親。
“不是你們受益,就是自認爲在太子府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還是被太子寵出來的?”
太子神色依舊淡定,彷彿說寵這件事情,他沒做過。
“求…求宰相饒命!”冷梨兒終於反應過來了,太子面無表情,這幅模樣她在熟悉不過了,加上自己父親都沒了血色,心中已然恐懼萬分,只求這次不死,當即跪在地上磕頭。
其他的人見狀,也反應過來了,跟着戰戰兢兢惶恐的磕頭。
“本宰相也是公道之人,說說,爲何這般對待太子妃,太子妃可曾做出錯了什麼?”
這羣女人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出聲。
因爲誰敢說啊?蘇凌能做出什麼事情?
找廚娘的麻煩,所以他們就這樣對付她?
開什麼玩笑,一個主子找奴才麻煩,能算做錯事情?除非他們嫌死的不夠快,才解釋!
蘇夙見到他們這番模樣,心中氣怒更甚,轉頭低頭心疼的看着自己弱弱發抖的女兒,聲音極盡輕柔,“凌兒,你說!”
“父親…我…我怕!”蘇凌淚流滿面,還殘留的原主感情見到眼前這張俊逸非凡的臉,第一次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親暱與溫暖。
“不怕,父親在這裡,誰也不敢動你一根汗毛!”蘇夙一顆心都碎了。
儘管他因爲俊美的相貌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歲,可實際上已經有三十七歲了,從蘇凌失蹤,她母親鬱鬱而終之後,他心也死了,府中的孩子,他從未上心過。
對蘇凌寵愛有加,偏偏她害怕自己。
今個是第一次求到自己,真真如那個奴僕所說,她在太子府中居然過着這般的生活,可見這裡將她逼成什麼樣子了。
這是蘇夙失策,此時也十分悔恨自己做的這件事情。
蘇凌似是安慰到了,這才柔柔弱弱的說道,“她們…她們給我餿了饅頭,讓我吃,我不想吃,然後過來想要將那個剋扣我吃食的廚娘捉了問罪,那個廚娘拿着菜刀…還有那些人都…都來反抗,還打算打我。”
胖乎乎的廚娘甚至一抖,口吐白沫的暈倒了。
“然後他們出現了,二話不說就捉了父親給我的人,打五十大板。還要打我,剛剛她打了我的臉,還說她的手被我的臉打痛了!還讓女兒跪在她們前面。嗚嗚嗚…”
所有的人都能夠感覺到空氣凝聚低壓,並且冰冷異常。
說着蘇凌擦了擦眼淚,指着自己的衣服,“這是我現在能穿的衣服,之前父親給我的衣服嫁妝首飾還有銀兩金錢,全部被她們給搶走了,父親,你看她們身上戴着的簪子還有玉鐲等,就是我的。父親您不是說我所有東西都是皇上御賜的麼?讓我好好珍惜,我當時跟他們說了,不能搶,他們依舊搶還打我。”
蘇凌說一句,蘇夙的臉便黑一份,空氣便冷一分,其他的官員的臉色更是難看。
“呵呵,皇上賜給你的東西,被她們戴着穿着用着!”蘇夙聲音及其的低,其他的人已然冒出大汗,不說別的,誰敢搶皇上御賜的東西?這簡直是誅九族的大罪。
連太子此時臉色又變得很是難看。
“不…我們不知道,這…這不是蘇…太子妃的嫁妝麼?”
“混蛋,太子妃的嫁妝全部都是皇上御賜的!”冷尚書聽到這話,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天哪,她們怎麼會這般的大膽?
不要命了,而且她們是什麼身份,居然敢配戴這些東西?
就連皇宮之內皇帝的妃子都不一定能夠有身份佩戴這御賜之物。
天哪,他們到底養了個什麼樣的女兒?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她們也拿了!”蘇凌指着這羣人女人身後的奴僕。
譁…
馬達,皇族的東西,奴僕這種下等人也敢佩戴,這簡直就是對皇族的侮辱。
這話一出,已經有人嚇暈了。
蘇夙的臉色反而好了不少,“這件事情我會直接稟告皇上,太子…你自己處理!”
誰也不敢出聲,誅九族的大罪…誰敢擋?甚至可以昭告天下,本以爲蘇夙是個奸臣,可在怎麼壞,特麼的現在涉及的可是皇族的顏面。
太子府血洗是無法逃脫了,牽連的人恐怕也不少,而太子…這位置估計不用蘇夙說,保不保的住還另說了。
因爲身爲太子都這般看輕皇族顏面,這樣的人以後如何爲皇帝?哪裡還有什麼威嚴?
養出這般大逆不道的奴僕妾室,若不嚴懲,皇族臉面全無,誰也不會敢爲此求情或者說話的,因爲沒有立場。
“至於老夫的女兒,的確配不上太子,既然如此,今個我就將她帶回去,反正太子與小女從未行過夫妻之實,太子不必擔憂,我自會稟告皇上。”
臨走之前,蘇夙似是想到了什麼,“還有太子你的管家!”蘇夙丹鳳眼的眸子帶着一抹寒光,瞥了眼那個三十歲的嚴肅男子,“聽從一個側妃的話也不聽從太子妃的話,呵呵,連自己的主子是誰都分不清。太子,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必然是不知道的,這種欺上瞞下的奴才,留着必然是禍害,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你的岳父大人幫你處置了可好!”
雖然是問,可剛剛那執劍的男子已然動手咻的一聲就將那管家的頭當着所有人的面砍了下來。
蘇凌此時靠在自己帥爹的懷中,瑟瑟發抖,似是還未從那場驚恐中出來!
捱了些板子的二丫等人自然全部被放了,疼的咬着牙不敢出聲的跟着蘇凌身後一同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