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未來的家主會是誰?
是忽然冒出來的大少爺,還是司馬雪雁的兒子?
雖然說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可是很明顯的,後院的女人都在暗中較勁兒。秦家的主母,就是她們想要競爭的名頭。雖說在淳于瑾琛出現之前,現在的二少爺,原本的大少爺秦慕翎是嫡長子,自然是未來家主的不二人選。
秦慕羽是二少爺,卻也不見得沒有那個野心,尤其是秦慕翎成親三年,膝下除了一個庶女,便只有一個身體極爲孱弱的嫡子。至少,白舒綺的心中就是不甘心的,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坐上那主母的位置。
現在對於白舒綺來說,自然是有些妄想,可是人總是要去爭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更別說在她心中,最不服氣的就是白舒蘇了。
“小姐,你的性子太急躁了,很多事情,都要慢慢謀算的。就比如大少夫人,你雖然選擇了站到公主身邊,卻不能表現出來,反而要儘量和大少夫人交好,打聽到她的一舉一動,然後再暗地裡稟報給公主。最重要的,是要把握好這個度,取得兩邊之人的信任,這樣才能如魚得水。”
“行了行了,我聽你的就是了,反正我該怎麼做,你記得提醒我就好。”
白舒綺點了點頭,不想聽柔兒的長篇大論,這個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囉嗦。見她這番模樣,柔兒也識趣地閉上了嘴,自己伺候的這位主子是什麼性子,她再清楚不過。該提點的時候,這位五小姐願意聽下去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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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爾,自然是濃情蜜意,你儂我儂。眨眼間,便是三朝回門,一大清早,白蘇和淳于瑾琛就告別了秦逸生夫婦,準備了厚厚的禮物,駕着馬車去了白國公府。雖然不喜歡白家的老太君,淳于瑾琛到底還是對着她和白蘇父親的香案叩首行禮,也算是全了禮數。
大禮之後,淳于瑾琛便被二叔和五老爺等人拉着去談話了,而白蘇自然是留在了內院,老太君見她氣色不錯,顯然在秦家過的很好,能夠拉攏秦家的勢力,老太君自然不會對她甩什麼臉色。
“我也不多說你什麼,既然嫁了過去,就好好和秦大少過日子,爭取早點懷上子嗣。十二那孩子,最近是越來越沒個樣子了,整天和一幫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混在一起,我現在也不對他抱什麼信心,好歹他也是我的親孫子,這輩子錦衣玉食的過日子,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白家的規矩不能該,不想被逐出嫡系,怎麼說也要有一點出息才行。你既然回來了,有空就去勸勸他吧!”
老太君神色淡淡地開口,顯然是徹底的對白流景死了心。若不是念着他是自己的親孫子,恐怕連安院都住不了。而白蘇也聽說,白昃君現在已經搬進了正房,估計等他羽翼漸豐,她在安院裡面的主屋,恐怕也會屬於他了。
聽瑾琛說,白昃君在翰林院當見習,日子並不是太順利,三房和五房現在鬥得厲害,很明顯,五房勢力大,現在的情形是略勝一籌。不過對於現在的白蘇來說,他們鬥得越厲害,阿景反而越安全。
“多謝老太君,孫女會去的,不過,他若是不聽勸,我也沒有辦法。”
白蘇也是一副事不關心的模樣,告別了老太君,這才朝着安院的方向走去。面上不怎麼熱情,而實際上,白蘇的心早就飛到了阿景身邊了,明明才三天沒見面,白蘇卻忽然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今天白流景難得的沒有一大早就出去“尋歡作樂”,而是在家裡溫書,房間裡面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恭恭敬敬地守着,不復以往漫不經心的模樣。要知道,以前的十二少爺雖然不太喜歡說話,性子卻是極好的,再加上他是平民出生,沒什麼規矩,自然也就威懾不了下人。17kjy。
後果就是這些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只要許一點蠅頭小利,就毫不猶豫地把白流景一天的安排表現等告訴了別人。而現在,卻是沒人敢這麼做了。自從落榜之後,十二少爺心性大變,對下人非打即罵,那些走漏的消息的,更是被他打得半死不知道賣到了什麼地方,下手不留一絲情面。
以前是軟弱蠢笨的名聲在外,現在的白流景,就是喜怒無常,手段狠辣,紈絝易怒,難以伺候。這惡毒的名聲,當初在雲州白蘇是怎樣的,他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得知了這一切,白蘇頓時苦笑,沒想到,他們姐弟兩人,居然都頂上了“惡毒”的帽子。
幸運的是,現在那些人都把白流景當成了不堪一擊的棄子,也懶得再花心思在他身上四處造謠。因此這名聲,也最多隻是在白家內部流傳罷了。真相到底是怎樣,也沒什麼在意。
“姐,你回來了。”家是雁雪很。
明明是很平靜的一句話,白蘇卻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激動。他的身量長高了不少,許是因爲最近的行爲,多了一種陰沉鋒利的味道,卻讓白蘇看的有些心酸。是不是每個人的成長,都要付出這樣的代價,把所有的單純和美好都磨成了棱角,深深地藏在心底?
她一直在希望阿景能夠長大,能夠獨當一面,可當他真的變得和那些人一樣的時候,她的心,到底還是會疼的。
“是啊,我回來了。”白蘇點了點頭,忽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姐夫對你還好吧?秦家的人可有爲難你?”
“還好。”
姐弟兩人的對話實在是沒什麼營養,實在是爲了假裝隔閡決裂,有些話不好當面說。淡淡的聊了幾句,白蘇便告辭了,她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會抓狂的,還是等過一段時間找機會和阿景說個明白吧。
“八妹妹,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不和十二弟多說會兒話?”白舒慧柔聲開口,神色間流露出擔憂。這段時間十二弟的行爲她是看在眼中的,再這樣下去,恐怕白家都不會再有他的立足之地啊!
“你也知道,他現在恨極了我,哪裡還願意和我說話。反正我也被他傷透了心,他愛怎樣就怎樣吧。到底是白家嫡系的血脈,就算是沒什麼作爲,老太君也說了,白家錦衣玉食地供他一輩子也足夠了。”
白蘇神色黯然地開口,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白舒慧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柔聲安慰了幾句。隨後才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面色有些凝重地開口道:“對了八妹,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你還記得那個柳兒嗎?”
柳兒,白蘇點了點頭,她怎麼會不記得,三房派來的殲細,挑撥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差一點就成功的那個女子。半年前抓住了她,還有那個暗衛一起,用作威脅五房的籌碼。而五房的人也是人精,打算殺人滅口,卻被老太君用了李代桃僵之計,把人給帶走了。
至於關到了什麼地方,白蘇卻是不知道的,雖說柳兒想要用之計手上掌握着的證據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可是以老太君的性子,肯定會斬草除根。因此白蘇也沒怎麼去關注過她,現在白舒慧忽然提起這個人,難道她還沒死?
心裡這樣想着,白蘇自然是問了出聲,白舒慧點了點頭,小聲地開口道:“我也是在昨天晚上偷聽到的,祖母和孃親的談話,原來當初在把人轉移走的時候,那個柳兒太過機靈,居然在半路上用那個暗衛做棋子,自己甩掉了侍衛逃走了。老太君很是生氣,然而她派了很多侍衛,卻都沒把人追回來,最後也只能罷手。”
“柳兒在我身邊伺候了一段時間,她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子,可是一想到她不懷好意,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我就有些不放心。照理說,那麼多侍衛守着,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怎麼逃出去的?”
白舒慧神色擔憂,顯然是有點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的感覺。白蘇也皺了皺眉,十分理解她的心情,不過到底還是柔聲安慰道:“別擔心,不管她現在怎麼樣了,去了什麼地方,反正也不可能再危害到我們了。你看,現在我都嫁人了,你再等幾個月也要出閣了,她還能怎麼對我們下手?”
“希望是我杞人憂天了。”白舒慧勉強笑了笑,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到了孃親在提到柳兒的時候神色慌亂的樣子。若不是她心神不寧,也不會被自己偷聽到這樣隱秘的事情。只是她腦子太笨,不知道娘到底在擔心什麼,也沒有辦法爲她解憂。
心中百轉千回,白舒慧猶豫了半響,還是沒有開口。罷了,也許只是她想太多了,還是不要把不相干的人也牽扯進來。更何況,孃親不想要她知道的事情,她若是告訴了別人,弄巧成拙,豈不是害了她?
白蘇一直都在看着她,怎麼會沒有發現白舒慧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心裡頓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