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你給我聽着,爲了我們兩家的利益,你必須得忍下去!來人,把八小姐帶下去好好看着,不准她離開房門一步!”
劉浩天冷漠的聲音,阻止了劉雨香的抽泣,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衆人的漠然,頓時知道這一切已經毫無轉圜的餘地。尤其是譚霖斯,他低着頭,避開了劉雨香的視線。
“那個白流蘇倒是心眼多,再這麼下去恐怕不知道出什麼幺蛾子。不管她願不願意,最後也只能嫁給霖斯!”譚明磊沉下了臉,和劉浩天交換了一個眼神。
夜深人靜,白蘇躺在牀上輾轉難眠,她的心情很煩躁,心裡擔憂的更多的還是劉家會不會對阿景下手。房間裡面窗戶緊閉,明明是安神靜心的薰香,卻偏偏悶得人幾乎透不過氣來。白蘇皺起眉頭,直起身子打算叫丫鬟把那香爐給拿出去,卻忽然覺得渾身無力,癱軟在牀上。
這是怎麼了?
白蘇心中一驚,此時此刻,她不但頭昏眼花,渾身無力,連思緒都變得混亂起來。再怎麼遲鈍,此時此刻也知道自己着了道了。與此同時,嘎吱一聲,伴隨着房門被打開,她朦朦朧朧地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緩緩朝着牀上走來。
“誰、、、、是誰?”
本來是急聲厲喝,然而卻因爲她的無力變成了毫無氣勢的低喃,此時此刻,她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憑着自己的一股毅力咬牙保持清醒。那個高大的男人身影漸漸靠近,一雙大手卻是摸到了她的身上,開始脫她的衣服!
混蛋!色狼!
白蘇急得快哭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事情。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採花大盜嗎?不對,外面不是很有多人守着這屋子嗎?這地方根本不是什麼採花賊能夠輕易進來的,難道會是——
“哼,白流蘇啊白流蘇,想不到有一天,本少爺居然還能報當初的羞辱之仇。你那天不是說,要不是看在能從本少爺身上得到銀子,根本就不屑搭理我嗎?”
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夾雜着一抹恨意和輕蔑,白蘇混沌的思緒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猛的變得清晰起來,是他,居然是譚霖斯!想起今天蘇雲娘說過的話,劉家有意收她爲義女,和劉雨柔一起嫁給譚霖斯,她惡語拒絕了。難道,他們居然打算讓譚霖斯壞了自己的名節,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嗎?
白蘇心中一寒,一顆心沉到了谷底,要是她沒有被下藥,也許還能應付這個男人躲過一劫。可是現在,她連話都說不清楚,到底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認命,被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糟蹋嗎?
“現在,要不是看在娶了你就能得到那張秘方,你以爲本少爺會願意碰你嗎?小踐人,看你的表情,似乎很不甘願?哈哈哈,我看你現在還能怎麼辦!中了迷情香,一會兒你自己就會求我要你!”
譚霖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大手鉗住了白蘇的下巴,昏暗的燈光下,本來就姿容無雙的少女,因爲迷情香的藥效雙頰浮現出豔麗的紅暈,雪白的肌膚泛着晶瑩的光澤,那憤怒的雙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更顯得嫵媚動人。
“小踐人,這麼久不見,倒是越來越漂亮了!”摩挲着手上的肌膚,那滑嫩的觸感頓時讓譚霖斯留戀不已。他本來就一直看中白流蘇的美貌,只是礙於她的身份,又爲了自己的形象而一直隱忍。沒想到人還沒到手,反而被對方擺了一道。
等他忙完了鄉試,這個女人居然離開了劉府,如此一來,他也只能放手。卻沒想到,峰迴路轉,這丫頭還是落到了自己手裡。即使是頂着一個平妻的身份,譚霖斯卻很明白,這個女人不過只是他們手上的一顆棋子而已。
既能抱得美人歸,又能出氣,還能得到那秘法,這一舉三得的好事,譚霖斯沒有拒絕的理由。
“滾~~滾開——”
白蘇憤怒地開口,推拒的動作綿軟無力,在譚霖斯看來反而是投懷送抱,別有一番滋味。一把將白蘇摟在懷中,譚霖斯低下頭,就要朝着她的脣畔吻去。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啊!來人啊!”
“、、、、、、、”
忽然而來的吵鬧聲打斷了他,譚霖斯皺起眉頭,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譚少爺,是正房那邊走水了!好像是家主的內書房那邊!”
“什麼!”
譚霖斯心中一驚,譚明磊和劉浩天現在可是都在內書房呢,再多的旖念,此時此刻也無法進行了。然而譚霖斯卻知道,這走水必有蹊蹺,今晚上,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拿下這個女人。想到這裡,他也沒有了調笑的心情,打定了主要直接提槍上陣。至於白流蘇這丫頭,只要沒死,他就算是粗暴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飛快地解開長衫,譚霖斯脫了褲子,正待動手,耳邊卻忽然傳來噗通一聲巨響,嚇得他疲軟了下去。當即就對着門口怒喝道:“誰叫你進來的?滾出去!”
“譚少爺,家主有吩咐,爲了避免有心人趁亂劫走白姑娘,請您跟屬下一起,立刻帶白姑娘離開!”門口一個身材高大的侍衛低着頭沉聲開口,絲毫沒被譚霖斯的怒火影響。
“該死的!本少爺知道了!”罵罵咧咧地開口,譚霖斯匆匆忙忙地穿起衣服,而那個侍衛卻是徑直上前,用被子包裹起牀上的少女,扛在了肩上。
“家主有沒有吩咐,把人帶到什麼地方?”
“離開劉府,把人帶到譚家。”
“行了,走吧!”
劉府此時此刻,可謂是亂成一團,那滔天的火勢從內院爲中心向四周散開,幾乎所有的下人都在忙着滅火。原本守在門口的丫鬟侍衛聽到了譚霖斯要帶人離開劉府,免得被有心人劫走,紛紛護着他們朝着外院的方向走去。置兩利止。
剛剛到了門口,空中忽然閃過幾道黑影,譚霖斯發出一聲悶哼,震驚地看着身後抱着白流蘇的侍衛,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而與此同時,那幾道黑影也立刻解決了劉家的丫鬟侍衛,在漆黑的地面留下幾道殷紅的鮮血。
“主子,我們趕緊走吧!”
黑影對着那侍衛壓低了聲音,顯然是以他爲尊,夜色中,那侍衛緩緩擡起頭來,露出了一張俊美異常的面孔。他深邃的雙眸之中墨色翻涌,冷漠的目光落在了譚霖斯的身上,閃過一抹陰鷙的殺意。
然而他卻明白,自己可以殺掉幾個無關緊要的下人,卻是不能對譚家未來的少主隨便下手的。譚家和劉家畢竟是雲州的地頭蛇,他要是出了手,自己自然是不怕的,然而這兩家人肯定會把一切的仇恨都推到懷中女子的身上,甚至會逼得她走投無路。
而自己,卻是不可能一直留在雲州,徹底解決掉這兩家人的。更何況,紮根了幾十年的大家族,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垮的。劉家和譚家,背後還有郡王府的支持。
“八光他的衣服,吊到樹上去,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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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好熱、、、、
無意識地申吟着,白蘇的神智,儼然已經被藥物左右。她只覺得從心底深處浮現出一股燥熱,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雙手更是胡亂地扯開了身上的衣服,可是還是不夠!嗚嗚嗚,她真的好難受,眼淚從眼角緩緩溢出,整個人更是開始不停地掙扎起來。
她本來就中了迷情香,偏偏還被人用厚厚的被子緊緊地裹着,能不難受纔怪!身體像是一條蛇一樣扭來扭去,弄的男人不得不黑着臉將她背到了背上。一雙柔夷從被子裡面冒了出來,不安份地在男人身上摸來摸去,緊接着便是一隻小腦袋,靠着男人的脖頸蹭來蹭去,舒服的直哼哼。
好舒服,像冰塊一樣,恰到好處地緩解了白蘇體內的燥熱。混沌中的白蘇滿足了,卻不知道她這番舉動,看的身後的一衆暗衛差點從樓頂上摔下去。雖然看不到前方主子的神色,他們卻能夠想象出來,此時此刻主子臉上的表情,會有多麼精彩。
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氣勢,就連他們都有些噤若寒蟬,偏偏即使如此,主子也沒有放下身上的女子。
安靜的寢房裡面,淳于瑾琛將白流蘇放到了牀上,好看的眉毛緊緊地皺着,臉上的神色還有些陰沉。此時此刻,他全然不復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衣服被扯得皺巴巴的,梳的整整齊齊的墨色長髮更是被她弄得亂七八糟,肩膀上居然還殘留着某人的某水==!!
“我真是瘋了,居然會親自跑過去——”淳于瑾琛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八爪魚一樣纏着自己,死也不放開的某人,痛苦地揉了揉額頭,沉聲道:“來人,準備熱水!”
華麗的大牀上,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將一個嬌小可人的少女壓在身下,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場面唯美而曖昧。然而實際的情況卻是,某個中了迷情香的小妮子,死死地抓住眼前的男人不放開。無奈之下,淳于瑾琛只能把她抱了起來,走到一旁的櫃子裡面,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淳于瑾琛將瓶子放到了白蘇鼻子下面,一股刺鼻的臭味傳了出來,迷糊中的白蘇只覺得渾身一顫,那惡臭的味道實在是太過噁心,她幾乎是剎那間便清醒過來,眼前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昏迷前發生的一切,立刻浮上了腦海。
羞惱,痛苦,厭惡和憤恨,白蘇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伸出手,一個耳光狠狠地扇了過去!
“啪——”
“譚霖斯你這個混蛋,滾開!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她這一巴掌來的如此突然,淳于瑾琛本來是能夠避開的,然而他要是鬆手,白蘇就無可避免的會狠狠地摔到地上。墨色的眸光閃了閃,僅僅是一個猶豫的瞬間,那耳光便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臉上,俊美的面孔,立刻浮現出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哐當——”
丫鬟們提着的熱水摔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這一幕,紛紛嚇得瑟瑟發抖,噗通噗通地跪了下來。房間裡面詭異的安靜,而白蘇也在這個時候看清楚了對方的面孔,更是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劉府那個關着自己的客房。臉上的錯愕和震驚,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怎麼是你?”結結巴巴地開口,白蘇心裡慌亂極了,她的眼中浮現出內疚和不安,腦子裡面混亂的像是一團漿糊,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淳于瑾琛冷冷的眼神落在門口的下人們身上,沉聲道。
“出去!”
彷彿聽到了特赦令一般,丫鬟們紛紛落荒而逃,轉眼間,房間裡面便只剩下了兩人的身影。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爲是譚霖斯那個混蛋,才、、、、真的很抱歉!”白蘇閉着眼睛,不敢看於瑾琛臉上的神情。明明他依然是那麼平靜,白蘇卻覺得壓抑極了,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危機感。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不是在劉府嗎?是你救我了嗎?謝謝你!”白蘇東拉西扯,緊張不已的她,一點也沒發現此時此刻兩個人依然維持着擁抱的姿勢。
天啊,怎麼辦怎麼辦?她居然打了他一巴掌!白蘇真的是欲哭無淚,這個男人救了她,而她回報給他的,居然是狠狠的一個耳光!本來心裡就有些怵他,這下子簡直恨不得自己暈過去算了。
對啊,暈過去不就好了嘛?只要暈過去,就不用面對這樣尷尬的情形,不用面對這個男人隱忍的怒氣,不用面對自己慌亂的心跳,既然如此,還等什麼呢?白蘇眨了眨眼,她的膽子實在是很小,這個時候,也只能當一次鴕鳥了。
“我、、、我我我頭暈!”
白眼一翻,白蘇死豬不怕開水燙,撲到了於瑾琛的懷中閉上了眼睛,決定打死她都不會醒過來!
“、、、、、、、、、、、”
淳于瑾琛無力地揉了揉額角,眼前這小女人以爲她裝的很像嗎?略略急促的呼吸,顫動的睫毛,緊繃的身體,他又不是傻子,還會看不穿她的招數?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剛剛那股壓抑的怒氣,在看到她這近乎於無賴的舉動之時,居然奇蹟般的消失了,甚至,有種無可奈何的苦笑感。
他並不知道劉家的人居然把白蘇騙了進去,爲了那所謂的秘法,逼着她服從。實際上,他在劉府這邊安、插、了眼線,本來是打算監視劉浩天,順便查清楚那些人有沒有把線索查到他身上來。
劉浩天和譚明磊在書房的密謀,自然就通過暗衛傳到了他的耳朵裡。幾乎是想也沒想,淳于瑾琛便給蘇雲軒傳了消息,並且當天晚上便親自動身趕到了劉府。殺了一個侍衛,再換上了對方的衣服,恰到好處地打斷了譚霖斯齷齪的舉動,把人給帶了出來。
所以,他可以原諒白蘇那一瞬間的自衛舉動,看到這丫頭無賴的樣子,他心裡居然鬆了口氣。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他原本還擔心她會受不了這等侮辱做出自殘的行爲,現在看來,他還真是想多了。
“你弟弟我已經派人隨身保護着,不用擔心他會出事。這段時間你先在這裡住着,劉家那邊的事情,蘇雲軒會去解決。我讓丫鬟再準備熱水進來,你自己好好待着吧!”
低沉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白蘇被一雙大手抱着放到了牀上,她依然在裝死,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長長的眼睫毛,卻顫動的更厲害了。
腳步聲漸漸消失,白蘇感覺到房間裡面只剩下了自己,這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伸出一隻手放在胸口,感覺到自己那急促的心跳,身上,彷彿還殘留着那人的味道。白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灼熱的感覺,燙得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於瑾琛,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可以不可以認爲,你其實是有一點喜歡我的?
白蘇喃喃低語,她不是傻瓜,能夠感受得到,這個男人對於她的特殊對待。那是一種縱容的,冷漠中帶着寵溺的味道,也許不夠濃烈,卻足以讓她的心產生動搖。
她從來都是理智的,可是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卻會變得手足無措,狀況百出。明明相處的時間不長,明明對他一無所知,明明知道那個男人是危險而不能靠近的,她還是不可避免的,在他不經意的攻勢之下,放開了心防。
如果是在現代,白蘇能夠遇到這樣一個男人,她一定會鼓起勇氣主動去追求的吧!可是這裡,是一個講究尊卑,等級分明的時代。即使不清楚於瑾琛的身份,白蘇卻知道,那是自己無法觸碰到的。她是平民百姓,就只能嫁給一個同樣階層的存在,否則的話,那就只能爲妾,和許許多多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她做不到,白蘇從來不是爲了愛情會不顧一切的女子,她有她的尊嚴,有她的堅持,有她的底線。更何況,於瑾琛那個男人,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呢?也許是別有目的,也許是爲了幫蘇雲軒這個朋友,也許是對她真的有一點好感。
可是,她卻不可能用自己的一輩子,去賭那一個也許的存在。
眼中的旖旎淡去,白蘇的眸子變得清澈起來,就算是她有勇氣和這個社會的風氣對抗,可是於瑾琛呢?他會願意只要自己一個人嗎?更別說現在的情況,於瑾琛也沒說過喜歡她,就因自己這一瞬間的感動就胡思亂想,未免也太過可笑了。
現在的她,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徹底和劉家脫離,如何讓阿景走的更高更遠。拍了拍臉頰,打斷了自己那懷春少女的胡思亂想,白蘇啊白蘇,你醒醒吧!
“瑾琛,白姑娘怎麼樣了?”得到消息連夜趕過來的蘇雲軒着急地問道,神色間滿是擔憂。
“沒事了,人我已經帶回來了,你不用太擔心。”
“那就好!這次是我疏忽了,沒想到蘇大那傢伙,居然迷上了一個妓,女,被人下套泄露了消息。她人在哪兒,我能去看看她道個歉嗎?”蘇雲軒鬆了口氣,焦急的神色被淳于瑾琛看在眼中,墨色的眸子閃了閃,心裡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她受了驚嚇,現在已經睡着了,你還是先處理一下劉家和譚家的事情吧。”
“你說得對,要是不解決了這兩家,白姑娘這輩子都得不到安寧。唉,這都是我的錯,只不過劉家和譚家的勢力不弱,要是他們非要毀掉白姑娘來打擊我們蘇家,那也是防不勝防。”蘇雲軒皺起眉頭,這件事情要解決不是那麼容易的,現在的他,根本想不到一個好辦法。
徹底吞併劉家和譚家,把知道消息的人都殺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唉,他到底要怎麼辦啊?
“瑾琛,你也給我想想辦法唄!”看着好友那沉靜的神色,蘇雲軒頓時不滿了,這傢伙,還真是什麼時候都這麼淡然啊!
“從一開始,你們的想法就錯了。躲躲藏藏,只屬於你們蘇家,自然會引起同行的不滿和嫉妒。白流蘇只是一個普通人,她沒有流風先生那樣的身份和高度,所以纔會被人惦記。要我說,直接公佈白流蘇的能力,並且只要有人以千金相求,不管是誰她都能夠出手相助。”
“如此一來,就避免了你和劉家譚家的矛盾,反而讓他們爲了自己的利益,不得不退一步。更何況,如今蘇家已經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大家,你也用不着趕盡殺絕,讓別人連口湯都沒得喝。反正,白流蘇也只是能夠治好瀕死的植物,這其中的成功率不足三成,能不能活,還得看運氣。就算是她故意的,也沒人能挑出毛病來。”
淳于瑾琛淡淡地開口,語氣裡面的隱含的意思頓時讓蘇雲軒眼前一亮,哈哈大笑起來。是啊,白姑娘肯定是向着蘇家的,別人上門的請求她不會拒絕,可是能不能成,還得看她願不願意了。一旦白姑娘的能力被人知道,就算是郡王爺都想和她交好,劉家和譚家,哪裡還敢動她?
“瑾琛你說得對,以前我們的確是想錯了,可恨那劉浩天居然還想用那個不存在的秘法的消息來威脅我,這下子,我要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他還怎麼得意!”
“白流蘇的平民身份,難免有人會鋌而走險。秦大人還會在雲州留三年,三年後官升一級,他肯定會動心。我會傳出消息,讓秦大人認她爲義女,相信此後,劉家和譚家也不敢輕舉妄動。”
能夠讓郡王府照看白蘇自然更好,然而淳于瑾琛和郡王府有過節,他要是出面反而會爲白蘇招來禍端。相比之下,還是利益驅使的秦大人更加容易。淳于瑾琛毫無情緒的一句話,卻讓蘇雲軒猛的擡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瑾琛,你認真的?”
秦家可是世家之一,官升一級,那就是瑾琛主動放棄了一個官位,還是有實權的那種,這不是平白送了一個好處給世家嗎?就爲了一個白流蘇,居然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值得嗎?一時間,蘇雲軒臉上的神色複雜極了。
“她幫過我,這是我還她的。你知道,我從來不虧欠別人的人情。”
淳于瑾琛垂下眸子,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不知道多了過久,他才擡起頭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真的只是爲了償還人情嗎?瑾琛,我倒是希望,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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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軒做事情自然是雷厲風行,第二天一大早,就讓手下的人刻意傳開了消息。蘇家有一位妙手回春的女大夫,不是治人而是治花,正是因爲有這麼一位大師坐鎮,蘇家才能培養出御衣黃和水晶蕙蘭那樣的品種,在水患之中避免了一場大損失。
如今水災過去,花坊的衆多商人都遭到了重創,蘇家仁慈,不願意讓大家血本無歸,因此只要奉上千兩銀子,便能請到大師出手。此言一出,整個雲州城都沸騰了。對於那些大大小小的商家來說,他們沒有蘇家財大氣粗,然而多多少少都會收到一些相對名貴的品種,那些普通的損失就損失了,只要那些名花還有一線生機,就有鹹魚翻身的機會。
一時間,蘇家的大門來客,可謂是絡繹不絕。一千兩銀子雖然不少,可是對於動不動就是幾萬幾十萬白銀的名貴花種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凡是有些家底的,都願意一試。
“該死的蘇家!居然想出了這麼一個釜底抽薪的法子!大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人被帶走了,霖斯那孩子現在還沒醒過來,難不成我們的一番心思都白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