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犯了一個錯誤。
小文姬在生下來以前,就已經被定下隨蔡的姓。後來寫的頭昏腦脹,把這茬子事情給忘記了,從這一章開始,糾正過來。董節應該爲蔡節……對於之前所犯下的錯誤,俺認罪,俺低頭,俺要有一個好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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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跟隨郭嘉的盤蛇衛才發現了郭嘉的死!
這裡是許昌,按道理說守衛森嚴。而盤蛇又是刺殺的行家,警惕性也非常的高。
可問題就出在,郭嘉是紅袖館的常客,而且是魚孃的入幕之賓。
而且還不是一兩天的事情,盤蛇衛就算是警惕性很高,依舊是無法防止這突如其來的刺殺。若非天光大亮,郭嘉還沒有從裡面出來,盤蛇衛恐怕也無法覺察。
其實,曹操身邊的人,幾乎都有盤蛇衛。
如荀彧郭嘉魯肅這些人,平日裡接觸的人也都有過調查。魚娘是荊襄人士,能說一口道地的荊襄話。並且在過去的三年中,她的行爲都能夠查出來,沒什麼破綻。
只是誰也沒想到……
曹操聽聞郭嘉的死訊之後,當時就昏了過去。
乃至於在看到郭嘉的屍體時,仍無法相信這是一個事實。而在整個曹營之中,郭嘉的人緣可說是非常好,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都能說上話,攀上一些交情。
荀彧、魯肅、陳羣等幾個與郭嘉有過命交情的人。更是悲慟莫名。
“奉孝。奉孝怎麼就這麼死了?奉孝啊,奉孝,你答應過我,要助我興復漢室,爲何這麼早就離去……失奉孝,如斷我一臂,此後誰能在關鍵時。提醒與我?”
曹操伏屍痛哭,讓所有人都不禁掉下了眼淚。
荀彧問:“兇手可曾抓到?”
荀攸的面色非常難看,輕聲道:“兇手就是紅袖館地魚娘。發現時已經自盡身亡。”
“魚娘?”
作爲郭嘉地好友。自然清楚他的風流韻事。
不過任誰也沒有想到,刺殺郭嘉的人,竟然會是那個被郭嘉稱之爲知己的魚娘。
“公達。爲什麼沒有早些發現這魚孃的身份?”
曹操怒斥道:“若你的盤蛇,能早一步發現一些端倪,奉孝豈不是……還有,你的盤蛇衛是做擺設地嗎?爲什麼就沒能阻止住那女人刺殺奉孝,爲什麼。爲什麼?”
郭嘉的死,的確是刺激到了曹操。
一方面是悲慟郭嘉英年早逝。另一方面也暗自心驚,這些刺客真地是神出鬼沒。年前我就已經清掃了一次,可沒想到,居然還有漏網之魚。看樣子,這些人至少已經在我身邊蟄伏了多年。若是同樣地刺殺是針對我,我是否能夠躲得過去?
越想越覺得害怕,曹操看這屋中人的眼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要知道,曹操本來就是一個有很重疑心的人。現在,他這疑心因郭嘉地死,也變得越發厲害。雖然明知道,能進入這房間的人都是自己人,可這內心深處……
荀攸又能說什麼呢?
事實上他也盤查過魚孃的來歷,卻一無所獲。
後來郭嘉知道了,一力爲魚娘擔保。荀攸就算是想查,也因此變得非常困難。
但沒想到,郭嘉還是死在了這女人的手中。
隨着郭嘉的死亡,彷彿是被傳染了一樣,關東到處都刮起來刺殺地風潮。
先是夏侯淵在陽巡視屯田難民時,突然被人襲擊。好在夏侯淵是個武將,而且身邊也有盤蛇衛的保護,雖然躲過了一劫,可是也受了重傷;青州別駕滿寵在睡覺地時候,發現牀褥上居然盤着一條毒蛇,險險送掉了性命;而盤蛇的首腦人物荀攸,更是在三天內連續遭受了四五次的襲擊,嚇得躲在府邸中不敢出門。
不僅僅是在曹操的治下,袁紹、公孫度、劉表、劉璋等諸侯的治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刺殺。
其中有袁紹的寵妾劉氏,中毒致死;幼子袁買也被人所殺。
至於他的部曲,有荀氏八龍之一,先登營祭酒荀在巡視營地時,被暗箭射中,當場斃命;部將張南在回家的途中,遭十餘名刺客圍攻,身首異處。雖然韓子及時趕到,把刺客圍困起來。可是十餘名刺客在血戰之後,竟無一人偷生。
公孫度別駕閻柔,在吃飯的時候,若非愛犬發現食物中有毒,險些就喪了性命。
此外,劉備部將嚴興,關羽義子關平的親生父親關定;劉表部下張允;孫策的表兄孫晈,都意外的亡故。刺殺的手段五花八門,層出不窮,令人根本無法防備。
死一個兩個,也就罷了!
但這種大規模的刺殺活動,自古以來,卻是從未有過。
關東各地人心惶惶,各諸侯的部下,更是終日不安。天曉得什麼時候,那刺殺就降臨到了他們的頭上?而且,除了少數幾次刺殺的刺客被抓,其他皆逃之夭夭。
這充分的說明了對手已經把各家諸侯的老底兒都摸清楚了!
而且從行動來看,刺殺的對象並不一定是定在高層,甚至囊括了各諸侯的方方面面。
這叫做什麼?
如果用後世的言語,這叫做恐怖活動!
指揮者的果決和縝密,令人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即便是強橫如呂布一般的人物,在聽說了這一連串的刺殺消息之後,也下意識的增強了自身的戒備。
夏日炎炎,但是所有人的心卻是冷的。
這個夏天對於關東諸侯而言,可說是非常的難熬。
雖然沒有證據,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恐怖活動地策劃者。就是在關中地董俷。
“刺殺,我根本就不知道!”
薰俷很無辜的
他面前站立的黃承彥,搖着頭說:“如果不是有人告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黃先生,您這可就誤會我了,我最近一直在忙三學的事情。”
他的確是不知道這些事情!
但他也知道,這些事情是出自誰的策劃……
薰俷從沒有想過去刺殺郭嘉。不管郭嘉怎麼敵視他。在薰俷的心裡,那始終都是他地師兄。至於其他人,就更不清楚了。有的人名字。他甚至是第一次聽說。
比如那個孫晈。比如那個關定。
爲此,董俷還專門去找了一次賈詡。
而賈詡給他的回答是:能用一兩個人解決地事情,何必要呈英雄?當日曹操如果不是靠着刺殺。牛輔將軍又豈能死去?講面子,逞英雄,那從來不是我地主張。
是,的確不是賈詡的風格。
當時賈詡還笑道:“主公,關中只能有一個英雄。那就是主公您。所以,詡決定做一個小人。一個無惡不作地小人。再說了,您可是答應過我,不干預我的事。”
這話說的非常冠冕堂皇。
而且賈詡那張嘴,也是能把死人說活,三五下就把董俷搞的清潔溜溜。
不過等昏頭轉向的出了杜郵堡,董俷這才反應過來一件事:賈詡地確是小人,他做的是小人地事情,可這名聲,全都是董俷揹着。有心回去再找賈詡說道一下,可又一想,那傢伙太能忽悠了……指不定回去後,又要被忽悠成什麼樣子。
反正,當小人就當小人吧!
那曹操在屠殺兗州士族的時候,敢大模大樣的喊出: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我當一回小人,又是多大的事兒?
不過,董俷發現,他的麻煩纔剛開始,因爲黃碩的父親黃承彥,風塵僕僕的來到了長安。
黃承彥一見面,沒有詢問女兒的事情,反而提起了各地的恐怖刺殺。
“大都督乃世間英雄,怎可效仿小人之法?大丈夫決勝沙場,偷偷摸摸的刺殺,算什麼英雄?”
薰俷心道:我可從來沒想過做英雄!
不過,他不願意得罪黃承彥,可並不代表別人不能得罪黃承彥。
書房裡除了董俷之外,還有賴在屋子裡不肯出去的兩個小傢伙。一個是蔡節,也就是小文姬,另一個是董冀,今年正好十一歲,生的依舊單薄,看上去身體很差。
不過別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自幼就隨着華佗學習五禽引導術內篇,後來又跟着董鐵學劍,身體可好的很。
武藝說實話,還比不上他兩個弟弟,可是論心眼兒,一家人加起來,未必能比得過。
見這老頭大模大樣的訓斥自家老子,董冀可不高興了!
“老先生,您說這話可就有點不公了……爹爹當世英雄,爲人重情義,可以爲朋友之子而孤身涉險,更開疆擴土,我大漢疆域之廣袤,可說是自古未曾有之。
然則,自祖父始,小人當道,無數次算計我董家老小。
爹爹爲全情義,深入塞外,卻被人拿來算計。老先生,祖父因小人而死,我父親因小人險些喪命,大母也遭受過磨難,小娘更九死一生……可那時候,爲什麼沒有人站出來,爲我爹爹說一句公道話?沒有出來說一句,大丈夫當決戰沙場?”
“這個嘛……”
黃承彥不禁無話可說。
總不成說:你一粗鄙之人,又有何資格與天下人爲敵?
那如果敢說出來,就算是董俷不和他計較,可傳揚出去,就別想活着走出長安。
薰冀繼續說:“爹爹是蓋世英豪,他說沒有做,那就一定是沒有做。再說了,兩國交兵,本就是各出手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莫說殺一兩個人,就算殺他個十萬二十萬,又算得了什麼?小子才淺,倒是知道若殺一人能全萬人,此人當殺!”
郭嘉那是什麼人?
那是曹黑子的首席智囊。
殺了他一個人,能全關中萬人,十萬人……至於曹黑子的人,和關中沒有關係。
話說的同樣是冠冕堂皇,黃承彥是面紅耳赤,卻說不出話來。
你反駁吧?這小子說的也是事實。你生氣發火吧,一十歲出頭的孩子,也恁掉面子了。
索性哼了一聲,裝出高深莫測的模樣,一副‘我不和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計較’的表情。而薰冀也頗識進退之道,深施一禮,退到了董俷的身後,掩去身形。
蔡節裝模作樣的在看書,卻偷偷的朝董冀伸出了大拇指。
薰冀一笑,垂手不再言語。
“小兒年幼無知,先生勿怪!勿怪!”
薰俷連忙站起來打圓場,不過這心裡面也覺得,兒子說的不錯,有條有理,很好。
黃承彥卻笑了,“看起來用不了多久,大都督門下,怕是又要出一了不得的人物……好吧,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我無關。我此次來長安,只是想帶月英回家。”
“哦,這個嘛……”
“大都督是明白人,和諸葛家又有交情。子瑜如今就在大都督麾下效力,想必不會讓老夫爲難吧。”
薰俷連連擺手,“自然不會,自然不會……說實話,月英小妹在我這裡卻是委屈了。我早先忙於征戰,回到長安之後事務繁多,沒有好好照顧小妹,還請先生見諒……文姬,六斤,你們兩個去找一下你月英姐姐,就說黃伯父已經來了!”
蔡節和董冀答應了一聲,跑出了書房。
黃承彥見董俷是這樣一個態度,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先了結一樁事情再說。至於這暴虎用什麼手段,與我有什麼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