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揚心動了。
產品賣不出去，每一天虧損巨大，可偏偏他用盡關係網都沒有多大的進展。
聞默承諾的綠色通行證，對他目前的處境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誘惑，幾乎無法抵抗。
現在司揚的眼神裡，也已經寫滿了蠢蠢欲動。
他思考了很久，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聞默應了一聲。
一名西裝革履，面色肅然的男人走了過來，在聞默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然後聞默笑了，揮手讓他先下去。
她看了驚疑不定的司揚一眼，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報出了一個地址。
聞言，司揚眼睛瞠大了一些，表情明顯有了變化，那是一種赤裸裸的震驚，掩都掩不住。
這個地址，他很熟悉。
正是慕雲深軍工廠的地址！
聞默放下手裡的茶杯，修長的手指交握，漂亮的下巴撐在上面，語氣溫和道，“這是慕雲深最大的底牌，卻被我提前知道了消息。”
他笑意深了一些，鳳眸直視着司揚。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該選擇誰，相信誰您有自己的判斷。”
司揚緊攥的拳頭和閃爍不定的眼神，都泄露了他心底的掙扎。
聞默連這個都知道了……
顯然他說的沒錯，他的確一直在對付慕雲深，不然怎麼會連那麼隱蔽的地方都查得到！
他知道司家的把柄，又握住了慕雲深的底牌。
這場戰爭，即便開打，又能有什麼勝算？
司揚心裡最後一絲僥倖蕩然無存。
但他慌亂之下，沒有考慮到，慕雲深也不是省油的燈，軍工廠的武器都是他的，四周也都是他的人，就算聞默知道地址，想要直搗黃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聞默敲了敲桌子，清脆的敲擊聲如一把錘子，重重的敲在司揚心頭。
“司總，我的要求很簡單，讓我知道慕雲深藏身點。”
這纔是他的主要目的，也是不費一兵一卒，就能獲得信息的最快方式。
故意報出軍工廠地址，是讓司揚明白他的能力不是吹出來的。
司揚吐出一口氣，一顆心臟沉甸甸的，壓的他都有些喘不過氣。
良久，他艱難的張了張脣。
“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行。”
聞默不意外他會這麼說，抽出一張名片，緩緩的放在乾淨的桌面上，一點點的推了過去。
“我給您一個月的時間考慮，這一個月我會留在美國。司總考慮好了，隨時聯絡。”
司揚沉默的點了點頭。
“司總，先告辭了。”
聞默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動作優雅的穿上，消失在司揚的視線中。
等門被重新關上，他的身體就像被抽走了力氣，無力的坐回了椅子上。
他望着天花板，好一陣才自嘲的呢喃了一句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個比一個了不得……”
這個聞默，抓住了人性的弱點，就這麼三言兩語，就讓他的心理防線塌陷。
他看了一眼聞默的名片，揉了揉額角。
他需要仔細考慮一下，究竟該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