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聞默一早就發現了端倪,那她大概明白,爲什麼他的態度會產生這麼大的變化。
原來是這樣……
算了,這都是她自己做的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都是她咎由自取。
也許她該慶幸聞默沒有全身心的相信她,否則她會更加愧疚。
遲晚蜷縮着身子,抱着雙腿,腦袋埋在膝蓋上,想哭卻哭不出來。
慕雲深看着她,神色有些不悅,“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遲晚被發現,他的計劃功虧一簣,不止如此,他的身份恐怕再也瞞不住了。
“我沒哭。”遲晚悶悶的說。
慕雲深嗤了一聲,“我又沒瞎。”
遲晚不理他,雙臂交叉着,用手掌圈住自己的肩膀神遊天外了。
今天之前她雖然痛苦,對聞默卻還是心存一些憤怒和怨懟。
憤怒他爲什麼要劈腿。
怨懟他爲什麼會變成第二個霍天燁。
現在那些情緒都沒有了,對他,她只剩下自作自受的愧疚。
這一天她早就想到了,也做足了心理準備。
雖然沒有任何作用,她依然心痛的難受。
“遲晚。”慕雲深皺着眉叫了一聲。
她充耳不聞,沒有一絲想和他說話的興趣。
她內心根本不想救慕雲深,如果不是他捏住她的軟肋不放,自己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遲晚!”他拔高了聲音,任誰都能聽出他不高興了,“說話!”
“你給我閉嘴!”遲晚突然爆發,瞪着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狠狠盯死他。
她呼出一口略重的呼吸,“慕雲深!我們的約定已經完成,現在我又救了你一命,你現在的狀態,在我的地盤對我發脾氣,是不是真以爲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小心我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扔出去,讓你也嚐嚐上頭條到底是什麼滋味!”
慕雲深嘴角抽了一下,隨即眼波一晃,忽然笑的邪魅萬分。
他輕挑眉梢,“原來想扒我的衣服,早說啊,你這是想讓我以身相許,肉償的意思?”
“滾!”
遲晚吼完,煩躁的把頭埋進了手臂間。
以前她是被那個該死的約定束縛住了,加上他又是自己的老闆,面對他必須要小心翼翼。
可現在她懶得再管那些了,去她的老闆,大不了解約賠錢就是!
約定已經結束,她懶得再跟他虛與委蛇!
慕雲深暗暗一咬牙,如果自己能行動自如,肯定會給她一個教訓!
竟然敢叫他滾?
膽兒肥了!
遲晚呆坐了一個晚上,慕雲深等氣消了,也就這麼看了她一個晚上。
藥效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他終於憋不住,忍無可忍問她,“你能毫髮無損的從聞默身邊回來就好,現在又在那瞎難過個什麼勁兒?”
聞默能讓她平安回到濱城,甚至一根手指頭都沒動她,她就已經該謝天謝地了。
不過他似乎真的很在意遲晚,不然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不會寬容到現在這種無底線的地步。
遲晚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在回他,還是在自言自語,下意識的說,“你不懂……”
當她終於愛上他的時候,卻發現還沒真正開始,就已經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