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濃硫酸潑到這種事,雖然不常見,但電視新聞偶爾還是會有報道。
大多數人都只看到受害人就醫後的畫面。
眼下,硫酸和皮膚接觸,產生的過程反應,正清晰的呈現在她眼前。
遲玲的手雖然捂着臉,但透過手指縫還是能看到一些。
她的皮膚紅的發爛,血肉模糊,有些皮已經黑了,焦了,翻卷起來了,濃硫酸的效用還在漸漸深入,那種痛無法停止,甚至讓她暈都暈不過去。
遲晚不忍直視下去,忙不迭的偏過了頭。
聞默將她抱在懷裡,一雙鳳眸清冷的看着遲玲的慘狀,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也許這就叫報應不爽。
宋家其他人也從宋夫人那聽到了事情的經過,面色頓時大變,看向宋如雅的眼神,全都帶上了止不住的殺意。
宋夫人搖了搖頭,語氣冰冷道,“天行,這件事交給你來辦。”
然後她又對遲晚招了招手,“我們進去吧,別看了。”
遲晚點了點頭,迎了過去。
對遲玲的下場,她說不上同情,可現狀真的太慘了。
她的腿本來就被阿青弄斷了一條,這輩子都是個瘸子了,現在又被宋如雅一瓶硫酸潑到了臉上,毀容已經是板上釘釘。
更可怕的是,硫酸還進了她的眼睛……
最後看了遲玲一眼,恰好她鬆開了手,被硫酸腐蝕掉的臉沒有任何徵兆的闖入了遲晚的視線。
她身子一顫,匆匆回頭,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則今晚一定會做噩夢。
宋夫人拉着她疾步走了,到了客廳,給她倒了一杯花茶。
她故作輕鬆的轉移話題,“寶貝,聽阿止說你最喜歡喝花茶對麼?“
“嗯,”遲晚喝了一口茶壓驚,“果茶也不錯。”
見她頻頻朝門口看去,宋夫人笑了笑,“別擔心,他們會處理好的。”
遲晚垂了垂眸,宋如雅真是不作不死。
這一次,無論是聞默,還是宋家,恐怕都不會饒過她了。
宋夫人也喝了幾口花茶,藉由這個動作,擋住了眼裡的狠絕。
說她對宋如雅沒有情分,那是假的,畢竟養了二十多年,哪怕心裡一直很清醒,可時間久了,總會有感情。
她讓宋如雅滾出宋家,再也別來,何嘗不是想救她的命?
可惜,今天發生的事,徹底斬斷了她心底最後那絲情感和不忍。
母女兩個在客廳安靜的喝茶,大約半個小時後,四個男人先後走了進來。
“繼續吃飯。”
宋天行沒有提起宋如雅,大手一揮,招呼衆人繼續那頓未吃完的午飯。
遲晚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就拉走了聞默,兩個人一起上了樓。
“怎麼樣?”
聞默挑眉,“很關心麼?”
遲晚瞪了他一眼,“好奇不行?”
“行。”他低低一笑,說,“遲玲送到醫院去了,至於宋如雅,被丟出去了。”
“只是這樣?”她眯了眯眼,總覺得不對勁,好像……太仁慈了一點?
“嗯,只是這樣。”
遲晚抿了抿嘴,心裡卻清楚,有些事,表面越輕鬆,內裡就越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