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已經沒什麼痛感了,東方寒走後翁川蝶看着點滴一點點的流入自己的血管裡,目光裡有些莫名的情愫。
有悲傷,有難過,有懷念……
她和他竟然會以這樣的結果分開,翁川蝶從沒想過自己和東方寒結果會是這樣,低眸,心底頭的憂傷蔓延開……卷席了全身,痛的心口一陣難以呼吸。
直到門開了,翁雲初的出現,她纔將那些悲傷悉數收好了,冷冷的看着這個昔日的妹妹——
她,儼然就是第二個姚靜的翻版。
大大的厚厚的雙眼皮,是很漂亮,但是也很眼熟,現在所有的明星基本上混得好的,都整這個眼形。
鼻子墊的很高像是混血兒一樣,鼻翼不知道變沒變,可看起來似乎是更小了些,嘴巴做了豐脣吧,顯得很嫵媚,厚而不大,看起來就是想親吻的那種。
可是同樣不可忽略的是,她才十七歲,算起來還沒到十八歲生日呢吧。就顯得像是二十多的女人了……而翁川蝶看到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不是她的妹妹了。
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的妹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細算起來,剛好是從她認識東方寒之後?翁川蝶看着翁雲初,翁雲初也看着翁川蝶,目光交錯中,彼此都看到了陌生。
她不再是最寵愛她的姐姐,而她亦再也不是她最疼愛懂事的妹妹。
曾經是“胞胎”姐妹的兩個人,如今卻鬧得如此這般……
“你來了。”
見翁雲初沒有開口的意思,翁川蝶主動開口了。
翁雲初回頭看着關上的門,她知道,東方寒一定就在門口聽着,東方寒和姐姐,別人看不出她卻能看出,他倆關係一定不一般。而且,翁川蝶這快一年,消失匿跡,去了哪裡?
“嗯,來了。”
翁雲初撩起大波浪得發掛在耳後,然後自主坐到了翁川蝶面前的凳子上,翁川蝶看着她,看她的坐姿,看她走路的方式……不曉得,她……現在還是處女嗎?
這些問題,翁川蝶不會問的,也不能問。
她們之間的裂縫已經足夠大了。
“說吧,你爲什麼要這樣對爸爸?”
雖然離開很久了,翁川蝶還是習慣喊翁天爸爸。但離開翁雲初比較短的時間,卻喊不出妹妹,甚至雲初這個名字都沒喊,或者蓋喊她……雲鐲?
“爸爸?你是說翁天?”
聽她這語氣,翁川蝶險些就要坐起來,可手上還掛着水,所以沒有如此,目光裡卻是帶了一絲憤怒,“你怎麼能這樣直呼爸爸的名字!”
“那個窩囊的男人,也配做我的爸爸?他可是個不能生育的男人……”
“啪!”
“噼裡啪啦……”掛鹽水的瓶子和臨時拿來的衣架倒在地上。翁川蝶狠狠的給了翁雲初一個大耳光。
翁川蝶再也忍不住了,管她手破不破,她一個鯉魚打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牀上跳起來,那隻帶着針管的手就狠狠的打了上去——
“啊!”
翁雲初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打,更沒想到看起來臉色蒼白弱弱的翁川蝶還能如此的爆發,一下跳起來,打了翁雲初一耳光,那力氣十足,直接打的翁雲初耳朵發鳴。一聲慘叫撲倒在了旁邊的牀頭櫃上,櫃子上一盤子的酒精棉球什麼的,全部落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響還有鐵盤落地的聲音,門外的東方寒瞬間就衝進來了。
翁川蝶打完了,氣喘吁吁的,胸口不斷的起伏着,這一巴掌手都打麻了。
她看着進來的東方寒,目光裡滿是漠然,然後轉到那個倒在桌邊的翁雲初身上時候,閃過一抹憤怒。
東方寒纔不管她什麼漠然又憤怒的,他只是看着翁川蝶的腳,然後……看到了從她手上滴滴拉拉血管裡流出來的血,將整個腳面上的石膏繃帶都給染紅了……
現在……是要過去,還是不過去?
東方汗有些猶豫,既怕翁川蝶覺得他還愛着她恃寵而驕時不時的失蹤一下,又怕翁川蝶流血太多……糾結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
木安溫和的聲音傳來。他和李小喵站在門口。這李小喵死纏着木安總算是來了頂樓,她着急找找翁川蝶呢,她剛纔忙完了就去了後樓,誰知道被告知,是有個人來找過翁雲初,但是被擡出去了……
李小喵一愣,擡?
雖然這種事情是很司空見慣,可對翁川蝶用擡刑,是不是……有點……
看了那幾個保安一眼,目光裡略帶同情,繼而得知了翁雲初在幾分鐘前去了總裁辦公室,李小喵這不就纏着木安來了……誰知道剛進來就聽到了一陣折騰的聲音,面面相覷,還以爲是東方寒和翁川蝶乾柴烈火呢!
誰知道,悄悄過來的二位沒看到一場活春、宮,卻看到了一場血案。
“啊!昆蟲!你的手!”
李小喵一聲尖叫,跑了過去,然後按住了她還不斷流出血珠子的針孔,對着東方寒道:“你還愣着做什麼啊!創可貼繃帶什麼的!快拿來啊!”
東方寒蹙眉走到了翁雲初旁邊,拉開了抽屜拿出了創可貼遞過去……
弄好了,李小喵這才安撫着翁川蝶,讓她安靜的躺下來,然後看向了那個還保持狼狽的趴在桌子上的翁雲初,“雲鐲!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木安心底明白,不用說一定是翁川蝶發怒了把?
這個翁雲初也真是個狠毒之人,竟然能夠如此的對待一個養育自己很多年的父親……
翁雲初的整個臉都紅完了,五個巴掌印子還在那兒,灼熱的感覺讓她漂亮的臉蛋其餘的地方都看起來是那麼的蒼白,她捂着臉,耳朵還在嗡嗡的迴響着,但李小喵的話她還是聽到了。東方寒蹙眉看着翁雲初,也等着下文。
現在他不適宜對翁川蝶的事情太上心,免得她又驕傲了……
翁雲初咬着牙,嘴巴里有一股子的血味道,估計嘴巴里面破了,很疼,從裡到外,從臉到耳朵裡面,都疼!她猛地站起來了身子,不是解釋,而是一頭撞開了東方寒以及在門口站着的木安,跑了出去!
“嘿!你敢跑!”
李小喵拔腿就要追,木安剛欲阻攔,不想翁川蝶更快的開口了——
“大貓!別去了!”
翁川蝶的話讓李小喵不由得停下來了,她回過神看着翁川蝶,上下打量着她,“你沒事吧?她……沒怎麼你把?”
確切的說,其實是翁川蝶怎麼了翁雲初纔是。
可是,李小喵就是擔心,擔心翁川蝶會因爲疏忽而出事。畢竟,翁雲初害的翁川蝶險些掉樓下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雖然翁雲初當時候也是掉下去的,可她始終不相信這會是翁雲初的真心。
這丫頭,少司銘專門囑託她注意點來着。
從小就心機深沉。
在咖啡廳的時候就主動給錢賄賂要去雙V區服務,其實像她這樣的人,少司銘也是樂意讓她去的,在那邊的都是些小心謹慎的人,因爲伺候這些大人物,如果稍微不謹慎可能就……
所以,她自己願意去,少司銘沒收錢就把她調過去了……
此刻,翁川蝶搖搖頭,“我沒事,讓她走吧。另外……大貓,可以幫我練習小竹嗎?我要帶他去找爸爸……”
“可你這樣子……”
“放心我只是在門口看着,我會讓小竹一個人進去的……”
翁川蝶說完看向了木安,“木安,你是酒吧的老闆,什麼人都認識,可不可以幫我想個方法,我想見見我爸爸……”
東方寒像是個透明人一樣的被華麗麗的無視了,怒火蹭蹭的燒起來了,而且她身體好着呢,被他養的白白胖胖的,血小板什麼的應該早好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識擡舉啊!
真要吃罰酒,他當然奉陪!
“咳。”
不等木安開口呢,東方寒斜睨了木安一眼,木安立刻噤聲,轉身走了出去,翁川蝶一愣,接着東方寒咳嗽了一聲,翁川蝶這纔看向他,蹙眉,“你憑什麼這樣做!”
東方寒酷酷的走過去,“就憑木安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部下。”
“你!”
“求我,我可以考慮讓你見你父親一面……”
東方寒等這一刻很久了,他真是想扒開這女人看看她身體構造。
看看這個女人的心。
是不是黑的。
他對她這麼好,她神經病一樣的說分手就分手,以爲他是吃素的?
“不可能!”
翁川蝶想都不想的拒絕了東方寒。李小喵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知道東方寒還放不下翁川蝶,可是她也知道翁川蝶的那些小念想,倒是木安……他,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莫不是……
李小喵站起來背對着翁川蝶,對着東方寒笑了一笑,那笑容裡就寫了七個字——我知道你的心思……
東方寒也不怕她知道,他這份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獨那個笨笨的昆蟲,腦袋太小的傢伙,就是看不清楚!
那他就得用點別的方法,把她緊緊地……拴在身邊!
“好啊,不求也行,你之前的合約還沒有完成,現在又壞了我的金盾,你說,你要怎麼賠?”
翁川蝶看着東方寒,這傢伙又搞什麼?
“你想怎樣。”
“我想……”東方寒剛要說條件,翁川蝶擡手道:“慢着!你想什麼我不管,但是我答應你的話,你就會讓我見到我爸爸是嗎?”
從來都只有東方寒去逼迫人家同意他的條件,還沒有人這麼和他談過。
就算是前女友也不行!
尤其是,她還敢跟他說出斷絕關係那樣的話!他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他就不是東方寒了!
“那是自然。”
“那你快說吧!無論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你!”
翁川蝶當下就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他們肌膚之親都有過了,又有之前的關係在那裡,就算是他想吃了自己……翁川蝶也只能把自己洗乾淨了送到他嘴邊上!
看翁川蝶這幅視死如歸,打算欠債肉償的樣子,東方寒一個頭兩個大……
他看起來就有這麼……
像是個餓狼嗎?
不過,既然她那麼想被吃的話……
他就……
恭敬不如從命了!
嘴角一揚,東方寒心底本來打好的主意改了。
她不是驕傲嗎?那他非要把她的菱角盡數磨光!打磨光滑成一個溫順不會咯手的球!
翁川蝶閉着眼,絲毫沒發現東方寒的表情變化,許久沒聽到東方寒說話,翁川蝶蹙眉,睜開了眼,“你怎麼還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