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東方寒破例沒去公司,他們回到了牀上,沒有做A。什麼都沒有,只是抱着,睡覺,休息……一整天。
餓了就起來吃點剩的蛋糕,然後直到東方寒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是冷少駿的,他說晚上有場和少司銘的飯局,少司銘專門邀請了他,問他去不去。
翁川蝶被吵醒了,側目看着東方寒,眯着眼,跟個小狐狸似的。
東方寒就伸手揉揉她軟軟的發,寵溺一笑說可以去。
那時候他和少司銘不過是氣頭上而已,男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不需要多說,一場飯局,喝個酒,就好了。
東方寒掛了電話問翁川蝶要不要一起去,翁川蝶搖搖頭,說她不想去,還是很累。
何況,參加宴會,這會兒的天都熱起來了,要是穿着露的衣服,可不是……特別顯眼什麼都看到了麼,多丟人了。
東方寒也就不逼着她了,吻了她光潔的腦門,吻得啵的一聲響,然後利索的起身去穿早上就該穿的衣服……
翁川蝶就走過去給他扣扣子,打領帶。
東方寒看着她,看着她這幅樣子就想起以前了,那時候多好啊,他沒有珍惜,搞得她和他分開了那麼十幾天的,東方寒俯身吻了她臉頰,“小蝶,我要和你道歉。”
很鄭重的語氣,翁川蝶心裡頭微微一怔,是……什麼事?這麼隆重。
東方寒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上次你和我吵架的時候,我不該說斷關係的話,雖然說的是你,可同意的是我。所以……我要說對不起。”
無端的說這個,讓翁川蝶想起自己的……孩子了。她低頭眼底劃過一抹冷光,轉身往牀上走縮進被窩裡,“哦,沒事,都過去了……”
“恩,我走了。你要是想出去吃,錢還在書房的抽屜裡,你要是不想出去吃,抽屜裡還有幾張送餐的卡,上面都有電話……”
翁川蝶想着自己未出生就被拿掉的孩子,如果當初知道還會在一起,她一定不會人性的拿掉那個孩子!現在後悔也晚了,只能怪當初太過年輕吧!
“恩,知道了,你快走吧!我再睡會兒……”
東方寒拿了外套這才走了出去,臨了了不放心還看了她一眼,看她已經閉目睡了,這才輕輕帶上門走了出去。
翁川蝶在他走後就立刻起身,在浴室裡,洗乾淨了,然後換了一個高圓領的公主裙,及踝的,倒是把身上遮掩的乾乾淨淨。
穿好衣服,翁川蝶換了鞋子,在書房拿了點錢,就走了出去。
她……到了醫院的花園。
傍晚的花園很美,在一片開滿了滿天星白色小花的地方,翁川蝶蹲下來,露水沾溼了裙子她撥開花朵,花朵的深處,是一個小小的墳墓。插着的十字架,是臨時做的,兩片木頭單薄的搭在一起。
翁川蝶眼淚忽然就無預兆的一大顆落在了那墓碑上,她哭了。
哭自己的年少不懂事,哭自己那麼不相信東方寒。
哭着哭着,天色暗了下來,她收了淚水,將一個小香囊放在了墳墓前,過幾日就是端午了,她用細細的紅線放在那兒,就好像是對待寶寶一樣。
走的時候,她有些依依不捨。
若是沒打掉的話,現在已經九個月了……還有一個月他就出生了。
他現在應該已經會在肚子裡游泳了……
翁川蝶不敢想也不能想一想就哭,本來就哭了那麼多的眼睛都腫起來了,再哭更腫,她逃一樣的離開了醫院,奔走在馬路上,旁邊一輛紅色的POLO疾馳而過,若有心看,她會發現……那就是……李小喵的車。
離開了醫院,翁川蝶隨意的走着,走着走着到了曾經的翁家,畢竟是住了十幾年快二十年的地方了,現在正在蓋樓,蓋很高的大樓。
翁川蝶忽然有個念頭,要在這裡買個房子。
等它蓋好了,就買一個。
這樣……就等於自己還在這裡……
路過藥店的時候,翁川蝶想起昨天的那事兒,又想到了孩子……走了進去……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吃了藥。隨意的買了份片烤鴨帶回去了,進門時候,青姨一臉着急的在客廳裡轉悠,看到她回來了慌忙迎上來,“小蝶!你去哪兒了!總裁剛纔打電話來,問我你在幹嘛!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嚇死我了!手機也不開……”
“哦……他有什麼事?”
翁川蝶心情還不是很好,青姨蹙眉道:“也沒什麼,就是……李小姐她走了。”
翁川蝶一愣,接着想起東方寒早上說的話,只稍稍閃過一抹驚訝的神色就淡然了,把手裡的吃的遞給了青姨,一邊把包包掛在了旁邊的衣物架上,一邊淡淡道:“好,我知道了,青姨,這是你最愛吃的烤鴨,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了!”
“哎,小蝶!”
青姨被迫接過那烤鴨,想說什麼,翁川蝶已經進了房間了,砰地一聲,關上了門。青姨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然後提着烤鴨去了廚房,放冰箱裡後自己也上樓睡覺去了。
翁川蝶一進屋鞋子胡亂一甩,就倒在牀上睡了。
一天多都沒吃正經的東西,她竟然一點都不餓,只想睡覺,睡覺,什麼都不想。
翁川蝶必須要承認,這兩天發生的事,對她影響挺大的。
大到她都不知道怎麼面對。翁川蝶她也是人,不是神,也不是聖母,她實在是沒法在經歷了那樣的一件件事情之後,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一夜過後,東方寒又忙了起來。馬上就是暑假了,高考之後的收視率一般都是特別高的,因爲學生放假多,所以,東方寒忙東忙西的飛來飛去,翁川蝶又恢復了當年的小資生活。東方寒不找她,她就在家碼字,寫寫稿子,不管賺多賺少,都是錢。
不能老是花東方寒的錢,第一個月的時候東方寒沒來,第二月翁川蝶把花的錢給補上了。
然後,第二個月的月末,東方寒纔回來。
期間電話是免不了的,翁川蝶在三樓的窗戶邊正吧嗒吧嗒的打字時候,東方寒電話來了,這個時候,倒是稀奇。
翁川蝶接了,東方寒淡淡的聲音傳來,“計劃有變,可能三個月之後才能回來……”
翁川蝶心底有些不爽,但是表面上還是無動於衷的,淡淡“哦”了一聲。
已經站在三樓樓梯口看着翁川蝶的東方寒臉色一黑,就這態度?接着發現翁川蝶臉色不善的站起來東方寒迅速躲在了柱子後面,“就一聲哦?”
翁川蝶臥倒在沙發上,拿起個枕頭揉着,“你還想怎樣?”
東方寒看着,面色終於緩和了些,他就不信她不想自己……
悄悄地朝着那個蹂躪枕頭的小妮子走過去,一步一步——
“這……拿我當枕頭出氣呢……”
他故意拉成聲音斷斷續續的,翁川蝶一愣,掛着耳機,轉過臉……抓着的枕頭的手,緩緩鬆開了……
東方寒也放下了手機,微微笑着看着她,然後張開了雙臂,等着她撲過來。
翁川蝶把手裡頭的枕頭一扔,然後在沙發上跳起來,一躍到了東方寒的懷裡,雙腿攀住了他的腰,雙臂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然後側腦袋在他耳朵上懲罰的咬了一口,“你還知道回來!”
東方寒的耳朵挺敏感的,他的氣息猛的粗了起來,然後吻着她的脖子,一路延伸到了嘴……咬住她的脣,輕輕地咬着。
像是訴說着思念。
翁川蝶的氣息也變得有些濃厚起來,說小別勝新婚這話一點都不假。
很快翁川蝶就和東方寒倒在了沙發上,不着寸縷的開始了蝶狼大戰……
完事兒了,東方寒把自己的西裝給她蓋上肚子,在沙發上摟着她用手一下又一下的摩擦她的發,翁川蝶嗅着專屬於他的味道,在他懷中,又累又舒服的,漸漸的要睡着時候,東方寒又捲土重來了。
然後,她就被喚醒了……
等到東方寒時間到了的時候才罷休。
翁川蝶也這時候才明白,東方寒是真的要走,去埃及,三個月。
這次回來……是路過。
說大禹三過家門不入,那是屁話!
他家裡要是有這麼漂亮的嬌~娘子,他回來恐怕就不想走了!東方寒這一來一去的,就是怕翁川蝶寂寞,把她給餵飽了,才走。
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凌然啊!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樣子,翁川蝶給他穿衣服的時候,聽這話就老大的不樂意了。
這不擺明了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麼?明明是自己餓狼一頭,在外頭禁慾久了……拿她使喚一下,卻要說的這麼道貌岸然。
作爲懲罰……翁川蝶狠狠的擰了一下他的咪咪頭……
“嘶……”
東方寒登時倒抽了一口氣,然後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滿身的紅痕,“怎麼,還沒吃飽?”
“你!你還賣乖!”
翁川蝶擡起粉拳砸他,跟撓癢癢似的,還挺撩人,東方寒一把抓過她的手把她按在懷裡。
“別動再讓我抱抱……”
翁川蝶臉頰還帶着高潮後的餘熱,她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的每一下心跳,那麼有力,那麼清晰。
據說,一個男人說謊的時候心跳會不正常,翁川蝶道——
“阿寒,你愛不愛我?”
撲通,撲通,撲通……
翁川蝶那點小心思,用俗話來說就是……她一撅屁股……東方寒就知道她拉什麼顏色的粑粑……東方寒故意深呼吸一口氣,心跳撲通撲通的快起來……
翁川蝶臉色一變,就要起身去無理取鬧……
東方寒的心跳卻又詭異的回覆了之前的規律——
撲通,撲通,撲通……
“我愛你。”
東方寒說着,低頭把那個小妮子給抱起來在空中轉着了一圈,把她嚇得哇哇大叫,大口大口的呼吸……
東方寒卻趴在她胸口道:“好了,該你說了~”
翁川蝶蹙眉道:“不行不行!我現在心跳好快!你會以爲我撒謊~”
東方寒哈哈一笑,伸出手把她又摟在懷裡,“傻瓜!你怎麼就那麼可愛……”
翁川蝶被說的臉一紅,“我都馬上二十了……”
這話說得,東方寒赫然想起來,過幾日,就是她二十歲的生日。蹙眉,東方寒放開她,“可我要去埃及了,沒法給你過生日了……你,不生氣吧?”
不生氣倒是不生氣,失落肯定有的。
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沒過過什麼正經的生日,只有她和李小喵買個蛋糕,就當是慶生了。她朋友不多開不起來PATTY。
這次生日就是20歲,李小喵不在,東方寒也要走,翁川蝶的心,十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