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雲初嚶嚶哭着,淚眼朦朧的,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着:“我要回家……嗚嗚……東方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媽媽……”
“雲初,你現在的狀況還不能亂動。”東方寒伸出手給她擦了擦,“別哭了。餓了吧,吃些東西……”
“我不要!”翁雲初一把打掉了他遞過來的東西,她是臥在牀上的,牀頭稍微搖高一點,她一把打掉了東方寒遞過來的蛋撻,繼續哭着。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找她問個清楚……爲什麼這麼對我……”
東方寒不再給她遞東西,冷冷的站起來,,“她是指肖琳嗎?”
翁雲初一怔,不再用手擦眼淚了,怔怔的看着東方寒,然後淚水肆意的涌出眼眶,“我就知道……我昏迷的時候,她一定會這麼說……”
“嗚嗚……東方哥,是你救了我是不是?嗚嗚,東方哥我現在只能相信你了,只有你不會害我,會幫我的,對不對?”
東方寒眨了眨眸子沒說話,看她繼續哭。翁雲初發現他不搭理自己,低頭擡手心虛的抹着眼淚,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哽咽道:“媽媽打她是因我沒錯,可是……”
“吱呀……”
就在翁雲初剛想污衊翁川蝶的時候,病房的門開了。少司銘一臉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他看到東方寒在一點都不驚訝,他在門口站了半天,他就猜到了,這個翁雲初不是什麼好女孩兒,看她哭的樣子就知道是裝的了,這個東方寒不會看不出來吧?
少司銘推開門,穿着白大褂笑眯眯的走過去,“雲初啊,好點沒有啊?還記得我嗎?”
少司銘的出現無疑讓翁雲初閉了嘴,可當她看到來人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
這不是……店裡的壽司嗎?他怎麼會忽然變成醫生了。而且換了髮型的他看起來比以前帥氣不少,還多了一些若有若無的感覺,那種感覺,她只在東方寒冷少駿身上感受過。
是來自天生含着金湯匙的貴公子纔會有的,只是……以前怎麼沒發現?
少司銘面上雖是笑意盈盈的,但是一轉眼目光接觸到了翁雲初的時候,那目光裡的冰冷,讓翁雲初嚇了一跳。她立刻抓住了東方寒的手,害怕的抖着。
東方寒淡淡的看向了少司銘,少司銘立刻眯起眸子笑了起來,“看來她很怕我啊!”
“你來做什麼!”
“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啊!”少司銘說話間露出八顆白皙整齊的牙齒,笑的人畜無害,一臉“就是這樣子”的摸樣,東方寒看着他,這傢伙,又想做什麼。
他的信他昨天收了,顯然他並不知道,但是東方寒卻知道他出身大戶人家,是來查一場事故的。東方寒心底有預感,他要查的就是……藍音兒的事情!
但是那封信上並沒多寫,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東方寒當下站起來,對少司銘道:“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問你!”
少司銘也想和東方寒好好聊一聊,可千萬不要被屋裡頭那朵小白花給騙了,於是乖乖的跟了出去。翁雲初覺得事情似乎有些變動,看了一眼走出去的人,立刻拿起枕頭下的手機,給席晨光發了個信息。
“事情有變,週日計劃暫停!”
外面東方寒和少司銘走到了無人的拐角處,東方寒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少司銘怎麼看怎麼彆扭,“你到底是誰。你在查什麼事件。”
少司銘笑意盈盈的臉猛的僵住了,“你怎麼知道。難道!是她告訴……”
“她沒告訴我,是我在她牀邊拿到的。”東方寒把那封信還有支票一起拿了出來,目光凌厲的看着面前的少司銘變了臉,緊緊盯着他的眸子,生怕錯過一絲的神情。
少司銘蹙起眉頭,“你的意思是,她還不知道?”
“你自己惹的禍,讓她知道了,不是更擔心嗎?”東方寒把支票和信封扔了過去,少司銘接住,蹙眉看着東方寒,“我只是想幫她脫離你的控制。”
“她已經深陷泥潭,如果你真的爲她好,就處理好你身後的爛事再來管別人吧!”
看他不打算說查什麼東方寒轉身就走,少司銘低眸眼珠子左右瞥了瞥追上去,“我是在查我家族的事情,你說的很對。這個我收回……”
“走啦!”
少司銘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險些……被發現了!
走到了拐角,進了電梯,他猛的捂住胸口大聲的喘着粗氣。他就要查到眉目了,這時候萬一要是有個差池,打草驚蛇了,可就不好了!
“哎呀糟了!”
少司銘猛的拍了拍自己腦門,怎麼忘記了說讓他提防着那個小白花!
再回去麼?少司銘看着電梯倒映出來的自己,面色慘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還是算了……算了,等到晚上再說好了。
反正晚上……他們還要見面。
少司銘嘴角微微揚起,到時候不曉得那廝會不會帶着翁川蝶一起來呢?還真是有點想親眼看看她看到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子,會是什麼反應?
病房裡,東方寒回去了,站在牀邊,問道:“你剛纔要說什麼?”
翁雲初閉目,呼吸平穩,佯裝睡了。東方寒眨了眨眸子,看她的眼皮微微動了動,沒做聲,轉身走了出去……
電臺裡,江紅裙像是個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說着自己是她的上司她要尊重她云云……可翁川蝶根本不鳥她,她是奉了東方寒的名義來的。又不歸屬她管轄。
就像是古代的時候,皇帝命了她去修剪水渠,那麼……她需要聽禮部的指揮嗎?她隸屬直系皇帝管轄,跟她們也算是平級。
翁川蝶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座位,路過自己曾經的辦公室已經被鳩佔鵲巢。索性就直奔了江紅裙的房間……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她的位子上開始看文件。
東方寒的意思她明瞭,讓她好好的工作不要亂想,很好!她也需要這樣的工作!拿起文件,旁若無人的看了起來,留了江紅裙一個人在那兒抓狂——
“喂!我說話你耳朵聾了嗎!翁川蝶!這是我的位子!”
“喂!你坐着我的位子什麼意思啊!”
“靠!別以爲你受傷了我就不敢動手啊!”
“喂喂!你給我起來啊!”
還別說,翁川蝶這身子還真是金貴了,江紅裙也只是揮揮手,嚇唬嚇唬翁川蝶,翁川蝶是絲毫不爲之所動,專心致志的看着文件。
擡起的手又放下,幾次三番,江紅裙……認了。
“好!算你狠!等你傷口好了……我們再算賬!”
轉身出門,隨着門砰地一聲關上,翁川蝶這才擡起頭,憋不住笑了出來,其實……江紅裙也沒多少壞心眼,當初只是聽了歹人的話而已吧。
繼續看文件,肚子卻有些餓了。這纔想起東方寒給她張卡……
從口袋裡拿出卡,翁川蝶蹙起眉頭來,這卡……能當飯吃麼……
咬兩口,嘎嘣脆?雞肉味?牛肉味?
“啦啦啦啦……”翁川蝶昨晚閒着無聊,換了個手機鈴聲,可愛的孩子唱着歌謠,拿出電話,竟然是……牧澤。
昨天那樣對他說,他應該很難受吧。
抿了抿脣,翁川蝶覺得……有些話還是說開比較好。
不想接起來電話,卻是邱耀。
“大小姐,如果你還有些良心,就來XXX路X號吧,BOSS喝了一夜的酒,現在胃出血不願意去醫院呢!”
“什麼!”翁川蝶猛地站起來,然後跑了出去……那張卡也丟在了桌子上。
門口的江紅裙和冷冰月正商量着怎麼整翁傳遞呢,忽然辦公室的門就開了她一臉焦急的跑了出去……江紅裙微微蹙起眉頭,冷冰月衝她努努嘴,示意去看看。江紅裙點點頭,立刻抓了車鑰匙跟上去……
翁川蝶着急的一邊拿着電話一邊往電梯口跑,可電梯上的好慢,她着急死了,旁邊拐角的江紅裙正着急。
好不容易電梯到了她進去了,江紅裙立刻坐了另一個電梯下去……
“可我身上沒錢啊!我……”
“打車!到了我給!”
“好!”
收了電話,下樓,到了出租車邊,報出名字,然後往目的地而去……
東方寒走了幾步,想起來自己來的初衷,是讓她不要告訴家裡。折而又返,不想看到了她拿着電話……正在撥弄着!
她……之前是裝的?
東方寒猛的轉身倚在了牆上,然後側目偷偷的往裡看去……
翁雲初正給席晨光發着信息,告訴他週末的行動取消了,那個少司銘看起來就是來者不善的樣子,她不能冒險,一失足千古恨。
安撫好了席晨光,她這才舒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好,又拿了氧氣罩罩在自己的臉上,東方寒這時候才走了進去——
“你醒了。”
翁雲初嚇了一跳,手一抖抖,氧氣罩子掉在了地上……
東方寒看着她,緩緩走了過去,撿起了地上的氧氣罩,撣了撣上面莫須有的塵土,看着翁雲初,道:“看來,你已經不需要這個了。”
東方寒的話讓翁雲初渾身一顫,繼而眼淚朦朧……
“我想哭,這個礙事……”
噗,好撇腳的理由。
東方寒淡淡的眨了眨眸子,將氧氣罩子放在一旁,“是嗎。”
翁雲初立刻點點頭,“是啊!我……我……”
“不用解釋,好好休息。這件事情,不要告訴肖琳。你姐姐已經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女兒,這時候如果肖琳知道你病了,一定鬧得不可開交。我想……”
東方寒看着氧氣罩淡淡道:“你也是心疼你姐姐的,所以……不會這麼不懂事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