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這傢伙還在堅持!”
湊鬥光不解的問:“你只有一個人,而我……有着成千上萬。”
她心念一動,由過去無盡時光的武者大軍降臨了此地,如海潮一樣的朝着封寒的位置涌了過去。
那是無窮無盡的英雄豪傑組成的大軍,色澤各異,形像千奇百怪的劍胄籠罩住大半個天空。
這裡沒有弱者,每一個都是千錘百煉的強者,甚至不妨有着神代技術的強者,他們無論是個人,還是旗下的劍胄,都是堪稱一個時代最爲強大的存在。
火焰如巨龍一樣騰空,大地被狂暴的力量破碎,銳利的斬切幾乎可以媲美光和閃電,彷彿諸神一樣的神代劍胄釋發出支配過戰場,主宰過生死的強大能力,那是傳說級的陰義,一擊就可以焚滅城市、消滅軍團。
古拙霸刀揮出層層疊疊的巨浪,那是連綿不絕的刀光,但是隻是一剎那就被前撲後繼的劍胄所撕裂。當他再次復活,更爲可怕的攻擊也隨之而來。
封寒不可謂不強,但是再怎麼說,也不可能以一敵萬,那些過去的武者和劍胄個個都強大的超出想像,又豈是一具七星龍淵可以戰勝的。
“沒有意義,你只是在重複失敗!”
琉璃屬鏤發出湊鬥光的聲音,這具五顏六色,塗裝異常瑰美的強大劍胄以單手揮出一劍,那一道繚繞的劍光掠過裝甲的一側,斬斷了封寒的一隻腳。
“……繼續堅持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承認自己輸了纔是唯一的選擇。”
吞胡吳鉤雙手噴出大團液氧,先是凍結了封寒的一條胳膊,進而引發爆炸。連他的半個身子也炸碎了開來。
但下一秒鐘,他的身體又重新復原了。但這無疑是一種酷刑,神之圓環的世界裡能夠重現一切現實層面的資訊。就連痛楚也能一併再現。
封寒確實不會死,但每一次死亡所承受的痛楚。敗北感以及挫折,對任何一個人都是能以承受的一件事。
可是這個男人彷彿完全感受不到一樣,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敗,但也一次又一次的站直了身子,繼續與湊鬥光的召喚來的軍團進行戰鬥。
“你,還不明白嗎?”
“你已經輸了,你沒有任何勝算,得到了金神的系統深處的支援的我。和被金神視爲異物的你,一個是被選定的未來的神,而另一個是將要被排斥的癌細胞,我們之中只有一個人佔據優勢……”
“那就是我……湊鬥光,如果你連這個道理都不能明白,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湊鬥光揮了揮手,無盡的武者大軍就將封寒凌遲處死,而下一秒,他還沒復活,就被漫天襲來的攻勢所殺死。
就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封寒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被殺死。
這樣的死亡循環維持了一百多次,湊鬥光才停下手來,而封寒也從一灘爛死恢復成了人形。
“……你。讓我放手。”
封寒喘了口氣,目光裡閃過一絲冷芒。
“爲什麼你覺得一個勝券在握的人,會選擇向一個即將失敗的敵人投降?”
“可惡,你說誰會失敗?!”
“自然是你了,湊鬥光,不,你連湊鬥光都不算,你究竟有多少的成份,已經被金神給替換了?”
封寒冷笑着說:“就算不討論這個問題。你也快要輸了,你剛纔用了一個很正確的詞彙。癌細胞,說的沒錯。對於金神而言,我就是癌細胞,而且是可以殺死宿主的癌細胞……”
“你一直在……”
想到了某一點,湊鬥光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嘗試着拖延時間!”
大概是被“金神”的部份替換了太多,湊鬥光的人格、意志、精神都有了極大程度的改變,她的說話和語氣都全然一變,十分的機械化,彷彿正在變成一臺精密的機械製品。
這證明她的精神正在緩慢的與金神進一步結合,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徹底掌握這個“神之圓環”,並且獲得真正的成爲“神靈”的資格。
但是,封寒是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的,他從一開始就是爲了拖延住時間。
“……這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是爲了發動這玩意!”
封寒冷冷一笑,攤開自己的右手的手掌,他的掌心中央有一個黑色的“洞”,那是生長在手上的某種裝置,邊緣是一圈黑色的金屬物質,一直從黑色的洞往內部延伸,看上去就像是他在自己手掌上打了一個洞,一直通往身體內側。並且向深不見底的內部緩緩流入,那是某種如同深淵一樣的“底部”。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煉獄融接是以吞噬“概念”、“事向”、“現象”爲基礎的特殊複合型道具,與普通的道具不一樣,只要能夠觸及事物之本質,其吞噬能力就會自行發動,並且將概念、事象、現象一併吞噬,最終轉化成自身的一部份。
……所以說,從一開始,封寒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拖延時間,用來發動自己的“煉獄融接”這個強大的道具。
“終盤的時間到了,湊鬥光。”
封寒擡起掌心,“煉獄”開始在他的右手中具現化,那是膨脹的黑暗領域,正在侵蝕神之圓環的領域,無論是現實中的物質,還是神之圓環這樣的巨型數據庫,都只會成爲填充這饕餮的食慾一樣的無底洞的食糧。
湊鬥光意圖反撲,她召喚出更多的劍胄,無數黃金、白銀、硃紅、青銅光澤的神代劍胄散發着遠古的氣息,一步接着一步來到了這個巨大的戰場。
可惜,那“煉獄”化爲黑洞,將所有的事物都一併吸納進去。
“夢,不過一瞬剎那,終究會醒來……”
萬象制動,萬物流出,所有的顏色、物質、意識、虛空全部融入了他的體內。
森羅萬象迴歸於原點,進入猶如胎盤一樣的黑色箱匣之中,那是真理之門扉,也是偉大而又神秘的另一側,神之手方能企及的彼岸。
——當人完成了所有的試煉,神之道路將要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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