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冷月等人的短暫度假,也隨之宣告結束。
這之後,他帶着冷月等人返回了位於死亡試煉場的東方陣營總部。
全員已經進入到備戰狀態。
蘇浩的指揮所裡,夏醇和夏巖也已經帶着三大冥府的殘餘勢力到達。
當夏天騏進來的時候,蘇浩已經將所有部署宣告完畢。
“天騏,所有的部署都已經完成,鬼門你可以收回了,過了今晚,所有人都將趕赴到指定地點。
這就是佈防圖,你看一看。”
蘇浩指着他身後的佈防圖,對着剛剛進來的夏天騏說道。
夏天騏看了一眼,因爲上面寫得非常清楚,也有用特殊顏色的點標註,所以並不用他去猜什麼,就完全能夠明白蘇浩的意思。
他沒有什麼意見的點了點頭。
見狀,蘇浩則又說道:
“這樣一切都準備就緒。
我和李帥還有小鬼頭,會跟你前往第二域。儘可能的幫你分擔壓力。
明天早上6點,我們準時出發。”
蘇浩說完,便又對張風雨蓮娜,以及夏醇再度提醒道:
“你們也需要立馬交代下去,同我們一併顯形駐紮在防區裡。
明天早上5點30分,在隔壁準時集合,到時天騏會作爲領袖講話,爲所有人踐行。”
“明白。我們現在就去宣貫。”
夏醇等人就像是絕對服從命令的士兵一樣,待蘇浩說完後,他們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夏天騏本還想和他爺爺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直到看着夏醇離開。
張風雨蓮娜等人也相繼離開,指揮所裡就只剩下夏天騏蘇浩,以及夏巖還沒有走。
“你選擇跟着哪邊行動?是夏醇那邊,還是絕代這邊?”
“我跟着風雨他們這邊。”
夏巖給出了他的答覆,這也令夏天騏和蘇浩都有些意外。
因爲他們都以爲,夏巖會跟在夏醇身邊的。
“爸,你爲什麼不和爺爺一起?”
夏天騏忍不住問道。
“你爺爺老當益壯沒問題的。”
夏巖儘管是在竭力掩飾着,但蘇浩和夏天騏卻都從他臉上流露出的苦澀,讀懂了他的真實想法。
蘇浩沒有反應,夏天騏則攥着拳頭,內心中出現了一絲掙扎。
但就像他之前對蘇浩承諾的那樣,他不會再去主觀的影響任何一個人的決定,既然這是他老爸的選擇,那麼他即便再怎麼樣,也不會多說什麼。
“我去找風雨他們,天騏蘇先生,你們聊。”
夏巖或許是覺得有些尷尬,所以隨口找了個理由離開。
待夏巖離開後,蘇浩則對夏天騏說道:
“我想和你聊聊。”
“咱們倆貌似已經聊過很多了。”
夏天騏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倒是也沒有拒絕,這時候一屁股坐在了放置在牆邊的沙發上,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點燃後深吸了一口。
“是的,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不習慣去說一些無意義的話,或是重複一些沒有價值的內容。”
蘇浩說着也坐了下來,然後也不管夏天騏是否真的想聽,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關於輔助的部署已經完成,但是你知道的,我們的部署是分爲兩個部分的。
主要的部分還在你這裡。
所以我希望你無論何時,都要保持着絕對的理智。
在適當的時候,必要的時候,做出對局勢最爲正確的決斷。”
“這些話,你之前已經對我說過了。”
“是的,但是我認爲還有再對你重複一遍的必要。
因爲我能夠感受到,你心中的怨念,以及那強烈的不平衡。”
蘇浩顯然看穿了夏天騏的內心,知道,他並非是心甘情願做這個事的。
“我的確是有很大的怨念。”
夏天騏對此也沒有否定,而是直接承認說:
“因爲我在這個位置,所以搞得我的家人不再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也不再是我的朋友。
就連我,也不再是我。
這是最讓我感到不爽的地方。
可我就算是不爽,就算是不爽到了極點,又能怎麼樣呢?
生活強姦了你,如果你反過來去強姦它,結果就只是你從下面換到上面而已,除了再噁心一回,什麼都得不到。
我不是面罩男,也不是巫神,所以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不是不會去做的。
無論怎麼樣,我都會有始有終的做完。
你沒必要再去擔心我這邊。”
“我相信你說的。”
蘇浩點了點頭,將這個話題直接掀過去,又說道:
“我不是蕭陌,所以在有選擇,或是有餘地的情況下,我不會使用他的辦法。
我非常清楚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如果需要兩個字去概括,那就是天真。
而天真就是感性一面的體現,所以他的目標,一直都是另闢蹊徑,僅僅是爲人類留下一絲火種。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蕭陌從沒想過徹底將異世界覆滅,他的想法,從始至終都是,我要怎麼才能徹底避開異世界的追殺,避開那些鬼物。
他的根本思想,其實還是一個“逃”字。”
“他有對異世界宣戰。”
夏天騏有些不認同蘇浩的話。
“那又能說明什麼呢?只能說明,他不肯接受他骨子裡的天真罷了。
所以我要提醒你,終止這一切的辦法,並不是找到一處棲息地就行了。
如果異世界的根源不解除,早晚有一天,類似於第三域的通道還會降臨。
鬼物還會入侵。
一切又會重新回到原點,然後周而復始,直至再度被毀滅。
這些話,如果我現在不對你說,或許以後就沒有機會在對你說了。
當然,選擇權在你,最終能夠看清楚未來的,恐怕也只有你一個。
那時候,再沒有人能夠干擾你的選擇,你可以繼續往前走,或是找到一個拐口停下休息。
只不過,你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是再度覆滅的初始。
就這樣,我的話講完了。”
夏天騏看着面容嚴肅的蘇浩,並沒有當場表態,他究竟會如何選擇,只是有些敷衍的說道:
“到底如何,還要等我能有命衝入異世界再說。
現在說這些,還是有些早。
不過我會記下的。”
從指揮所離開,夏天騏只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他的腦海裡,出現了無數空間的影像,有太多太多人仍如以往那般,帶着一天工作奔波的疲憊,與對第二天的深切希望,走在各自回家的路上。
諸多情緒混雜在一起,就像是在他靈魂世界裡,掀起了狂龍捲,死命攪動着他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