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騏突然欲言又止,趙安國三個人儘管很想催問,但彼此卻都忍住了,一併看向黑漆漆的窗邊。
這時候便聽夏天騏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厲鬼是肯定沒有這麼大的能耐,但是惡鬼就不好說了,尤其是擁有移動鬼域的惡鬼。”
“移動鬼域?”
趙安國三個人都是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夏主管,移動鬼域是什麼?”
“移動鬼域其實需要分開看,在實力跨入惡鬼級別後,便會擁有屬於自己的鬼域,這種能力因人而已,可大可小。
年會的舉辦地安然街,就屬於一處鬼域。
而移動鬼域,則需要放大到空間的概念,我們都知道在現實之外還有第二域,第三域,以及衆多的異空間。
那些異空間有原本就存在的,也有是後期由惡鬼創造的。所以簡單來說的話,移動鬼域就是一處可移動的惡鬼老巢。
惡鬼就待在它的“巢穴”裡,控制着低級別的鬼物爲它辦事。
不知道安國你還有沒有印象了,我們一起參與的那次事件,幕後的黑手便是存於移動鬼域中的惡鬼。
而作亂的鬼魅,則都是像奴隸一樣,被惡鬼所支配的小嘍囉。”
當聽完夏天騏關於移動鬼域的解釋後,三個人都表現的非常震驚,顯然對於這些他們從沒有聽人說起過。
看到王桑榆他們此時的表情,夏天騏便想到了當時的自己,說起來知道有關移動鬼域的事情,還是從冷月那裡聽來的,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
趙安國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撓了撓腦袋乾笑着回答說:
“那次事件我當時貌似暈過去了,等我醒來都已經結束了,所以……”
“我們言歸正傳。”
夏天騏的表情再度變得嚴肅起來,這也令王桑榆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如果我的猜想是對的,這起事件的幕後黑手是移動鬼域裡的惡鬼,那麼作爲惡鬼在一定範圍內,對於時間和空間進行一定的干擾還是很有可能的。
就以李康迪爲例,李康迪當時在院子裡方便,之後返回到旅館裡。
這個聽上去並沒有任何不同,但是如果在時間上有所不同,那麼一切便都變得不一樣了。
李康迪其實並沒有回到當時的旅館裡,而是回到了午夜零點後的旅館,繼而被鬼物殺死。
而他所引起的結果就是,我們在當時以爲李康迪已經死了,但事實上,李康迪卻是剛剛纔被殺死的。
不知道你們能否理解我的意思。”
“儘管有些繞,但這次貌似我聽明白了。”
趙安國象徵性的點了點頭,便聽王桑榆鐵青着臉對他說道:
“別光顧着自己明白,說來聽聽。”
“我也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我就說一下我自己以爲的。
我覺得前輩的意思是說,李康迪早在幾個小時前,到達了幾個小時之後,所以我們聯繫不上他,就以爲他死了,但真相是……額……他穿越到了幾個小時之後的未來,然後我們都以爲他變成鬼魂了,所以誰也不出聲,也不敢出去,最終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然後被殺死。
是這樣吧?”
“大概的意思沒錯,但是有幾處細節不對。”
“那你說說,我哪幾處細節說的不對?”
見王桑榆當面挑他的刺,趙安國這次也不願意了,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李康迪相對於我們的時間來說,他就是前幾個小時被殺死的,但是相較於真實時間來說,他是剛剛纔死的。
比如你在上午10點鐘吃掉了一顆蘋果,但是卻把上午10點鐘這個幻境放到下午3點,那麼對於下午3點的你來說,你並不是剛剛纔吃下那顆蘋果,儘管你以爲你剛剛纔吃掉它。”
“什麼上午10點,又下午3點的,怎麼說着說着鬼,反倒吃上蘋果了,你難道沒吃晚飯嗎?”
趙安國和陶金山兩個人已經完全被王桑榆帶的凌亂了。
王桑榆見自己沒說明白,想了想便又找了個比喻說:
“如果我們一天中的24小時是一塊大的拼圖,那麼平均到1個小時,則可以將這塊大的拼圖平均分爲24塊小的拼圖。
因爲都一模一樣,所以無論怎麼拼湊都能拼得完整。
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也就是移動鬼域裡的惡鬼,它擁有着在有限範圍內,可以操控時間拼圖的能力。
如果將李康迪定爲晚上8點鐘失蹤的,那麼在他失蹤的這個過程裡,鬼物實際上就拿掉了8點鐘這塊時間拼圖,將它放在了24點上。
鬼物沒有改變時間的能力,但卻能夠做到移動時間。”
王桑榆說完,也有些不大確定的偷瞄了夏天騏一眼,但是夏天騏卻沒有說什麼,直到房間裡沉默了大概一分鐘,才聽夏天騏說道:
“鬼物是如何操控時間的,這對我們解決這起事件來說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它是如何殺人的。
李康迪只是一個新人,和普通人沒有絲毫的不同,鬼物想殺死他根本不用玩什麼時間那套。但事實顯然不是這樣,所以就不難說明,鬼物是隱藏在“時間”裡的。
這個“時間”,可以是剛剛桑榆說的移動,也可以說成是穿越,總之,我們如果不進入他所改變的時間裡,就很難直接面對它。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隻擅長製造幻境的厲鬼,所搞出來迷惑我們的把戲。
但無論真相是那種情況,還會不會有第三種可能,鬼物在接下來的一天半時間裡都是會繼續殺人的,只要它按捺不住動手,我們就能從中獲得解決它的機會。
至於你們要做的,就是緊緊地抱團在一起,儘量不要走動,因爲你們可能只往前邁出一步,便會進入鬼物所製造的那種時空變化裡,而一旦進入到了那裡,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夏天騏對於鬼物是如何殺人的,其實心裡面也沒什麼把握,畢竟眼下所說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也無法確定。
再者,還有一件讓他十分在意的事情,那就是他從隋金喜那裡瞭解到的一些情況。
在他看來多少有些不同尋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