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久,李波幾個人打累了。舒暢什麼聲音也沒發出,只護住頭,任他們打個夠。也許是活像在虐屍,李波更氣惱了。他隨手從包裡掏出一把匕首,想要在舒暢身上開幾個洞。
馬仔們全都嚇了一跳,連忙鼓起氣將李波拉住。
學校裡打殘幾個人倒是沒事,畢竟驅鬼高中,有學生受傷是很尋常的事情。但是弄條人命出來就沒那麼簡單了。哪怕李波是C城三大家族中的李家旁系。就怕他李哥沒啥事,自己這些當馬仔的進了局子裡。
“波哥波哥,消氣消氣。這傻子被我們打掉了半條命,估計再也沒膽子想嫂子了。”
李波冷笑着,這才收起了匕首。他一腳踩在鮮血淋淋的舒暢腦袋上,居高臨下的威脅道:“舒暢,你TM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在看方若喬,用的是哪隻眼睛,老子就挖掉你哪隻眼睛。你要再畫她,我就宰了你的手。敢追方若喬的人,老子都不知道打殘了多少個了。你TM這麼噁心的傻子,都敢看這種你永遠都高攀不上的女生。TM真令人想吐。”
他將舒暢的筆記本扔在舒暢流了一地的血中,還用腳踩了踩,一臉嫌惡。馬仔屁顛顛的爬上去,當着舒暢的面,將筆記本撕了個粉碎。
舒暢難以置信的看着記了一年知識點的筆記本被摧毀,猶如心都碎了似得,他瞪大眼睛,沒什麼神采的木訥眼神裡,泛着憤怒的光。
他不甘心!他恨自己!恨自己太沒用了。
就在這時,門外的走廊傳來了一陣古怪的聲音。這聲音吸引了李波和他幾個馬仔的注意。
“咦,什麼聲音?像是有人在拖着腳走路?”李波耳朵靈,他皺了皺眉。
馬仔驚道:“這個時間,該不會是生活老師吧。聽到我們在樓上又打又罵的,趕來看情況了。”
別一個馬仔爲難道:“那咱們快點走。趙老頭那人古板的很,逮住我們肯定要記大過。”
李波雖然是火爆脾氣,但是他也不想被逮住。自己的學分已經很糟糕了,再記一次大過,果斷會被退學。哪怕自己是李家的旁系,學校估計也不會賣他們家這個面子。
而且馬上就要中考了。中考成績,不光是干係他在學校的排名。還關係着他在李家主家能獲得的資源。
“走。”李波一揮手,率先離開了舒暢的宿舍。
舒暢被打的皮開肉腚、血流不止。他好不容易纔緩過來,看着唯一能令自己在學習上保持優勢的筆記本被虧掉,他欲哭無淚。他心中的怒火在隨着熱騰騰的血液流淌着,舒暢一根筋的腦子什麼也沒想,空白的抓了一把椅子衝了出去。
他怒了,他要跟李波和那些馬仔拼命,哪怕自己會真的被打死。筆記本沒了,一切都完了,全完了……
當舒暢跑出宿舍的時候,他渾身的熱血全都被一股陰冷的風吹滅。舒暢猛地打了個冷顫,本能的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對勁兒起來!
走廊的燈,不知什麼時候滅了。由於宿舍樓的走廊是**露的,校內寒冷的風不斷的朝裡灌。夕陽已經被掐熄,太陽落入了地平線下。在這陰森的風中,黑暗籠罩了一切。
舒暢的雙眼在黑暗裡什麼都看不清楚,眼前原本只有十多米的走廊,也彷彿陷入了深深的陰影中。剛剛纔欺負了他走出宿舍門的李波三人的聲響,完全消失的一乾二淨,了無痕跡。
哪怕舒暢腦子確實笨,但他還是學過物理知識的。沒有人能無緣無故的消失,哪怕李波他們跑着下樓,至少也要有腳步聲啊。但是那三人,偏偏一出門後,就如同被黑夜給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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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握緊手裡的椅子,手心裡開始冒冷汗。他有些害怕。從來沒有哪一天,學校裡的夜,會如此的恐怖。
他嚥下一口唾液,一步一步的開始往前走。
每走一步,宿舍走廊裡的黑暗,就多將他吞掉一點。一步接着一步,舒暢越走越慢。突然,他的腳不小心踩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險些將他給絆倒。
舒暢一個顛,好不容易纔穩住身形。緊接着,他又踩在了一灘溼噠噠的液體中。他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這液體黏糊糊的,還帶着溫度。周圍太黑了,雙眼根本無法視物。舒暢的腦子轉的又很慢,好不容易纔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部手機。
他掏出幾十塊錢買來的諾基亞直板機,點亮屏幕。暗淡的光線終於照亮了四周的空間,剛看了一眼,舒暢嚇的險些叫出聲來。
李波的其中一個馬仔躺在地上,腦袋軟軟的耷拉着,脖子和頭連接的地方,竟然已經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活活撕開了一大半。
“死,死了!”舒暢怎麼都不敢相信,剛剛還對自己拳打腳踢的大活人,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慘死在了走廊上。
他嚇得大叫一聲,跌跌撞撞的往後退。他發現自己手上沾滿了紅色的顏料,不,這哪裡是什麼顏料。分明是那馬仔脖子大動脈裡噴了一地的鮮血。
退後了幾步的舒暢,腦袋又撞在了一個軟軟的物體上。他轉動僵硬的脖子,向後看了一眼。這一眼又將他給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李波和別一個馬仔,被倒掛在了天花板上。他倆的肚子被某種尖銳的物體割開了,腸子也不見了。不,不是不見了。他們的腸子被人扯出來,勒住兩人的脖子,當做繩子將兩人吊了起來。
李波臨死前瞪大了雙眼,一臉見鬼的恐懼模樣。
шшш ¤ttk an ¤¢O “是,是誰殺了他們?”舒暢跌跌撞撞的嚇破了膽,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跑,用力跑。他不高的智商告訴他,無論誰殘忍的殺掉了這三個人,兇手,恐怕都還留在宿舍樓內。
跑了沒多遠,甚至都還沒來得及來到樓梯口。
突然,原本只有舒暢一個人孤獨冰冷的腳步聲的走廊裡,傳來了幾個怪異的聲音。有東西,就在他背後,似乎拖着僵硬的腳步,不斷的在朝他接近。
舒暢不敢回頭,他怕一回頭,自己也會死掉。
樓梯口,已經很近了。靠着諾基亞老年機微弱的燈光,舒暢看到樓梯口也橫躺着一具屍體。是舍管趙老師。
趙老師屍體還算完整,他的十根手指頭都被自己咬破,像是在死前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最終用盡了道法幽能,活活被什麼硬物給插入喉嚨,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舒暢打了個寒顫,他不由得跑的更快了一些。背後追着他的兇手,已經逼得很近了。他不停地跑,拼命跑。
猛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迎面從樓梯下嘶吼着撲了上來。將舒暢撲到,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