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區裡出來,吞賊心情有些不好,畢竟是多年的心血,儘管我不喜歡,不過吞賊卻很得意,如今沒有了,只是悶聲不響的走在我前面,只是誰也想不到,就在此時,忽然一道人影從斜裡衝出來,抖手就是幾十張符紙,化作掌心雷轟然炸開,然後那道人影嬌喝聲中,已經撲了上來,朝着吞賊就衝了過去,那聲音好熟,這不是孫亞莉還有誰。
心中一驚,不等我反應過來,幾十道掌心雷就炸開了,就好像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的,籠罩了這一片,不過吞賊並不在意,掌心雷而已,並不能將他如何,身形一頓,只是冷哼了一聲,任憑掌心雷在身邊炸開,卻是絲毫無損,只是冷冷的盯着孫亞莉,眼中殺機迸射。
“孫亞莉住手——”匆忙喊了一聲,我倒是不怕吞賊受傷,關鍵是這傷不了吞賊,我知道她是想要替她父親報仇,但是孫亞莉如何是吞賊的對手,所以我纔要阻止她的。
不過我究竟還是喊得晚了一點,想要衝上去也來不及了,吞賊哼了一聲,也不見動彈,只是一股黑氣衝出,撞在了孫亞莉身上,聽見一聲慘哼,然後孫亞莉就飛了出去,不過還有讓我更想不到的是,此時忽然轟的一聲炸響,隨即一股熱浪撲來,將我都給掀翻出去了,場中揚起塵土,同時瀰漫着一股子火藥味,竟然是孫亞莉丟出了幾根雷管,藏在了掌心雷之中,或許也明白掌心雷傷不了吞賊,竟然用上了這樣的手段,真是讓人想不到。
我想不到,吞賊也大意了,等到爆炸了終究晚了一步,雖然也躲避了,也催動護身的符文化作罡氣,不過終究沒有完全避開,雷管炸開,竟然將吞賊的一條胳膊炸了個稀爛,只是吞賊沒有出聲,看着自己缺失的一條胳膊,一張臉黑的都快出水了,至於其他的傷勢並不在意,眼見着鮮血滴落,一團黑氣包圍了傷口,便已經不在流血了,只是眼中的殺機更濃了。
從地上爬起來,我還有些暈頭暈腦的,不過心中明白一件事,吞賊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孫亞莉危矣,心中一動,已經衝了過去,而此時吞賊一閃身,卻已經出現在了孫亞莉面前,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殺機迸射,竟如電芒一樣分明,嘿了一聲,一隻手臂緩緩地壓了下去,孫亞莉悶哼了一聲,整張臉潮紅起來,不由得張嘴吐了口鮮血。
‘砰’的一聲,不知道怎麼的,遠處傳來了一聲槍響,杜海濤從警車裡下來,眼見孫亞莉危險,竟然不顧一切的開了槍,只是這一槍並沒有能打中吞賊,此時吞賊不再大意,又如何能讓杜海濤傷的了,心中怒極,反而沒有立刻殺死孫亞莉,如此就給了我一點時間,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合身衝上去,催動流蘇鏡發出一片符文,化作一把長刀一樣,狠狠地撞在了吞賊身上,即便是吞賊也沒有防備我會動手,而且一上來就來了狠的,生生被推出去了十幾步。
跪倒在孫亞莉身邊,此時孫亞莉說不出話的悽慘,嘴裡鼻子里耳朵裡都是血,整個人已經死了半個,不過此時沒有時間理睬他,一旁杜海濤正在跑過來,我不得不招呼杜海濤:“濤子,別過來,這裡的事你不能摻和——”
話未說完,吞賊就是一聲怒喝:“精魄,別逼我對你動手,給我滾開,我要殺了這個女人,敢讓我受傷。”
“不行,你要動手,我就只能催動流蘇鏡,那麼寄存的魂力就被消耗,你可要想好了。”我知道自己阻擋不了吞賊,焦急之下,也只有這套說辭才能讓吞賊有所顧忌。
吞賊一愣,不由得臉色一變,流蘇鏡裡寄存的魂力只有我能催動,如果動手的話,我催動魂力,那可是他們需要的,浪費的是他們的魂力,這還真讓人憋屈,即便是吞賊脾氣再不好,也不得不考慮,只是卻已經氣得臉色陰沉下來,瞪着我眼中都快冒火了。
“我說的沒錯,吞賊,這種傷要不了你的命,況且這具身體你不是也很快就要捨棄了嗎,給我一個面子,我保證以後她在也不會對你動手了,你要知道,是你先害死了她的父親,爲父報仇也本來無可厚非,再說他也傷成了這樣,只怕一輩子都不能復原了,你也不用擔心什麼——”盯着吞賊,我只是分析着這件事,希望藉此打動吞賊。
“我擔心個屁,要不是老子沒想到,怎麼可能傷的了我,我管她是不是報仇,你讓開,我要殺了她,沒有人可以傷了我不付出代價。”吞賊一臉的猙獰,看上去有點嚇人。
冷冷的看着吞賊,杜海濤還是沒有聽我的話,跑過來將孫亞莉抱在懷裡,看着不斷咳血的孫雅莉,又急又怒,只是呼喚着孫雅莉的名字,我心中嘆了口氣,多了杜海濤我不能不管,無論怎麼樣都要撐下去,只是——嘆了口氣,忽然朝一旁走了幾步,我讓開了,但是嘴裡卻沉聲道:“濤子是我的發小,也是我的鐵哥們,你若是動了他們,我就只有和你拼命,打不過你我也要拼下去,你覺得我會這麼做嗎?”
吞賊走了兩步忽然頓住,臉上陰沉的嚇人,就那麼盯着我,好一會忽然啐了一口:“別威脅老子,我不吃那一套。”
其實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此時就算是吞賊動手,我也來得及擋住,不過正如我所說的那樣,一旦動手,流蘇鏡裡的魂力將蕩然無存,我絕對不會保留什麼的,吞賊畢竟不是無所顧忌,儘管傷得也不算輕,但是這對於吞賊來說,到底不算什麼,不然此時早就動手了,我就是全力出手也未必能擋得了幾下。
對視了好一會,估計着吞賊此刻想生吃了我的心都有了,不過思來想去終究還是吁了口氣:“好,我就給你一個面子,不過醜話說到前頭,以後可別再給我來這一套,不然的話我是不會再給面子的。”
吞賊妥協了,只要魂魄不受損就沒有關係,所以也未必如想象中的那麼憤怒,我自然也是借好就收,朝杜海濤看了一眼:“馬上帶她走。”
杜海濤雖然不知道怎麼個情況,但是卻沒有猶豫,知道我已經盡了力,只是點了點頭,抱着已經昏迷的孫亞莉就這麼走了,還能感覺到吞賊陰寒的氣息籠罩着他們,每一步都走得艱難,但是吞賊終究是信守了承諾,並沒有做什麼。
一直到杜海濤離開了,我才真正鬆了口氣,朝吞賊點了點頭:“我承你的情,謝了。”
孫亞莉要報仇與我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在意的事杜海濤,能夠安然無恙就好,所以也不吝嗇說句好聽的,只是聽在吞賊耳中卻有些扎耳,哼了一聲:“少廢話了,咱們該去雀陰的地方了,收拾完她那裡,別的地方一時間都去不了。”
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打電話讓司機回來,很快司機就回來了,按照吞賊的指點,一路朝市郊而去,我和吞賊也不說話,氣氛就有些冷淡,那司機可是心裡一直在提心吊膽的,這離開了沒多久,吞賊就沒了一條胳膊,而且一點不流血,只是有一團黑氣裹着,虧得司機膽大,換一個膽小的都不敢幹了,這一路上是戰戰兢兢的。
雀陰生活在一個小村莊裡,比起吞賊來又要溫和得多,最少並沒有禍害生命,而是用了一個七星聚元陣,在慢慢的收集元氣,這麼多年也沒有收集多少,但是卻也讓附近的幾個村子的人因爲元氣的變化,而變得有些體弱多病,儘管不影響太多,只是壽命都減短了。
我們到的時候,雀陰自然不在,不過有雀陰的交代,很容易就找到了七星聚元陣,陣眼就在村中,是村裡的祠堂,而落陣的棋子卻是很多大樹,都是當年雀陰親手栽植的,如今因爲元氣的滋養,長得還是很茂盛,遠遠的就能注意到。
對於我們到來,村民們很稀奇,我也沒有和他們說什麼,只是直接奔祠堂而去,不過在祠堂那裡卻被人攔住了,村裡的人都注意着我們,因爲我們坐的的是董事長的車,這種豪車可是見不到的,就算是不懂也能猜得出來,如此到來,加上我和吞賊有有些怪異,自然引起了村民的注意,等我們在祠堂停下來,村民可就把持不住了,有兩位老人走了過來:“你們是幹什麼的?”
“拆祠堂——”我並沒有隱瞞什麼,畢竟要在村裡動手也隱瞞不住,還不如選擇性的實話實說。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兩位老人就不淡定了,不由得眼珠子一瞪,猛地喝了一聲:“你們想幹什麼?”
話音落下,周圍的村民都圍了過來,一個個臉色不善,祠堂那裡是可以隨便動的,這可是供奉老祖宗的地方,如果我想做什麼,說不好村民就會和我拼命的,不過我沒有着急,因爲心中有打算,眼光從村民身上掃過,只是淡淡的道:“你們就不想知道爲什麼你們附近幾個村裡就沒有活過六十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