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真無語,她的眼神中冒出一行字:我要殺了你,院長。
告狀不成還被院長當成了調侃的調料,瑪麗·拉夫洛娃嘟着嘴。
“院長,你既然那麼想,你爲什麼不自己去呢?你長得比我漂亮多了,莫莉院長,你是方圓五十里公認的大美女,連林格修士也對你動心了,有人看到他在偷看你,藏在樹叢後的花園裡,蹲着,像條餓極了的小賴皮狗。”
修女的不恭敬,大魔頭一口火爆的怒火正要噴發而出,瑪麗·拉夫洛娃的話如同消防員手中的大水槍。
大火滋的一下熄滅了。
“我去忙了,莫莉院長,上帝保佑你了,願您清純漂亮,永遠十八歲。”
瑪麗·拉夫洛娃丟下這句話,無限遐想的離開辦公室,嘴角翹得老高,那是戰勝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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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皺着眉頭坐在辦公室柔軟的椅子上。
“想什麼呢,修士,你從昨天到今天一直髮呆,是葉卡琳娜的美把你的靈魂弄得飛進森林回不來了嗎?”
莎拉波娃一看見林格發呆,就會馬上扯到葉卡琳娜的身上,大魔頭要自己強力監視林格,她百分之兩百的執行。
“沒什麼的。”
“是因爲治療進展和效果不順利,太慢了?”
“當然不是的,莎拉波娃,你吃醋了,你整天都在吃醋,我看出來了,來做個試驗好不好?”
莎拉波娃笑道:“你的試驗無非就是怎麼拔別人的褲子。”
“對,還真是,配合我一下。”
林格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不懷好意的獰笑着
——你幹什麼?這是大白天啊,院長和州長隨時衝進來的!
林格:“配合。”
“你真是的——”
莎拉波娃扭扭捏捏,心裡卻喜歡的緊,林格讓她趴在辦公桌上。
“修士,你——真是——”
沒想到,林格用銀針在她的腿部殷門穴位紮了一下,用昨天對葉卡琳娜的力度紮下去。
“啊呀,疼死了!”
莎拉波娃氣急敗壞地罵:“下地獄的玩意,你用針刺我幹什麼,還這麼用力!”
林格忙道:“不好意思,很疼,對嗎?”
“要不,我扎你試試。”
“也行,你扎我,讓我感受一下疼痛感。”
“瘋了!”
莎拉波娃惡狠狠的撇了林格一眼,又親上一下,說道:“還好你是找我做實驗,我不允許你找其他的修女做實驗,是不是治療遇到麻煩了?”
“對的,是有點麻煩,這件事千萬不要和任何人說,只允許你自己知道,尤其是莫莉姐,警告你啊,這是原則,這次無論如何你得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莎拉波娃不明所以。
“你必須以上帝的名義起誓,不許亂說。”
“好吧,我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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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的後山。
“修士,你幹壞事一樣把我弄到後山來幹嘛,你懷疑土匪上了後山,那太危險了,我馬上告訴州長!”
“不,通靈師,我把你找來,是因爲——葉卡琳娜的癱瘓是裝出來的。”、
“哦,上帝,發生什麼了?”
“我也不知道,你聽我說——”
通靈師認真的聽,等林格分析完,他說道:“你的意思是她的腿部是正常的,你的你那一針下去,只要是正常的人,腿部的肌肉和神經都會有反應的,但她卻竭力不承認自己有反應,也不承認自己感覺疼,但你只是晃了一眼而已。”
“我仔細回想過,沒錯,她的大腿當時動了一下,幅度很小,但確實是動了,所以,我懷疑她裝病。”
“如果真是這樣,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這能給她帶來什麼好處?”
“這就是這件事有趣的地方,一個高貴的女人花兩年時間假裝自己癱瘓,目的何在?”
“難道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件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嚴格保密,別露餡,一旦葉卡琳娜知道我們得知了她裝病的事實,會有麻煩,她身邊的男人是他媽的州長,我們得罪不起。”
通靈師:“你真的可以確定她是裝出來的?”
“昨天還不能確定,今天我可以確定,人體上的穴位有很多,就像膝蓋,用錘子輕輕的捶動,你的小腿會不由自主的跳動,這叫膝跳反射試驗,是醫生用來檢查深度反射的工具,也是神經反射的一種,不以人的意志可以控制的,是人體生命活動的基本方式——”
林格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通靈師聽得一頭霧水。
“天哪,你怎麼懂得這麼多,哪裡學來的啊。”
“別問那麼多,葉卡琳娜的意志力超強,她是個精神力可怕的女人,我只能跟你說這些,但我不能做的太過火。”
通靈師咬着手指頭想了又想。
“但州長是勒令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讓她站起來的,如果惹火了他,這個傢伙會把修道院拆成廢墟的,他會這麼幹的。”
“對,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我們醫治不好裝病的人,想個辦法,你務必像個辦法,獲取她的記憶,她的這些年的記憶,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要知道。”
通靈師滿臉的憂愁。
“難度很大啊。”
“別管難度大不大,你得完成,我有預感,葉卡琳娜的到來不會給我們帶來鈔票,會帶來致命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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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陰沉沉的天氣,低垂的烏雲在峽谷中來回飄動。
中午時分,一輛雙馬馬車來到修道院的門口。
馬車只有一個老年馬車伕,骯髒零落而灰白相間的鬍子垂在胸前。
平整的車廂內,放着一個巨大的黑漆箱子。
“這裡邊是什麼東西啊,這箱子能裝得下兩個男人。”
伊恩望着馬車上箱子道。
“院長在嗎?”
“院長和修士今早出去了,你找院長還是找林格修士?”
“州長大人和他的女人是不是在這座修道院治病?”
伊恩不由得不爽起來:“你是來找院長的,還是來找州長大人的,州長大人也是你隨便可以見的?”
這個馬車伕穿着舊衣服,戴着舊匝帽。
“老傢伙,我問你話呢。”
州長派出的修道院門口站崗的士兵也湊上來,他們沒見過如此大的箱子。
黑漆漆的顏色,帶着死亡的遊魂,箱子上還有一把巨大的鎖。
“這鎖匠應該被吊死,造那麼的鎖幹什麼,鎖金庫的嗎?”
伊恩同樣被巨大的鎖吸引了。
鎖頭半個鐵盆子那麼大,粗糙簡單,這會讓人想起監獄大門的大鎖頭,堅不可摧的禁錮力量。
箱子裡有什麼?
“有人託我把這件東西送給——”
伊恩和兩個士兵都將自己的耳廓開到最大。
“——州長,伊爾庫茨克州列昂尼德親自簽收,這是簽收條,需要他本人簽名,請問他在嗎?”
士兵甲問:“這東西從哪裡送來的?”
“我不知道,是有人半夜來到我的家門口,請我把這東西運送給州長的,這馬和來路不明的馬車都是委託之人的,他說他叫亞德歷,是州長的朋友,他吩咐我必須親手把東西交給州長,並說,州長生日的時候,他一定會參加,他是個和藹的年輕人,他給了一筆錢,所以我就來了,我住在維亞茨科耶村,我是那個村子的獵戶,謝謝,我說完了。”
士兵想打開箱子,老者伸出手:“親愛的士兵,如果您真的這麼幹了,你承擔不起其中的後果,這是州長大人的私人物品。”
老者的手裡拿着鑰匙,一把半尺長的青銅鑰匙。
鑰匙頭有個銀光閃閃的金屬骷髏。
士兵望着鑰匙,卻不敢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