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天帝,這團火是.....怎麼處理?”
二大天公離去,善見部中無數俱蘆子圍攏上來,而釋提桓看着身前這團金白色的火焰,感受着其中的氣息,並沒有任何的兇戾與暴躁。
但這也許只是表象而已。
他不敢確認,據說那些魔頭有隱匿自身法氣的法門,這就導致用自己的感覺去判斷魔頭並不能正確的明白誰是惡,誰是善。
這團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危險的火焰,或許只是那些魔頭施展的隱匿法而已,平和的表象下藏着的也許就是吞噬一切的烈焰。
但把這團火放在這裡,更加的危險。
釋提桓的面具被這團火焰照耀的亮起來,而那雙眸子依舊清澈,這讓邊上看着他的俱蘆子們俱都心生敬畏,同時暗自默想,釋天帝仍舊是那個釋天帝,如此的威嚴。
“所有人,退下。”
釋提桓讓周圍的俱蘆子們退後,於是一陣響動過後,所有部族的人都退開,而釋提桓將手中的骨杵指向前方,一道雷霆從天上打落下來,轟的一下鎮在這團火焰上。
雷光縈繞,然而並不能熄滅這團烈火,釋提桓看見那團火焰仍舊在雷霆之中靜靜燃燒,天帝的怒火對它完全沒有效果。
沒有辦法消滅。
釋提桓目光閃爍了一下,呼喚了一個人來。
“去取一個骨盒來,把這團火封存,我用雷霆打起山石泥土,把這火焰鎮壓在山的下方,以此來守護我善見部。”
他決定用這團火來當做壁障,同時心中也有了一點期待。
如果這團火真的不是魔火,那麼當魔頭攻來的時候,應該可以用來當做阻擋的屏障?
釋提桓能夠感受到那團火中巨大的能量,此時他翻了身子,下了六牙白象,走到那團火焰之前。
如果這團火真的不是魔火的話,那麼自己可以把這團火收爲己用。
“釋天帝!您要做什麼,那太危險了!”
有人看見釋提桓似乎要觸碰那團火焰,頓時開口阻止。
而釋提桓目光掃了他一眼,開口言語:“如果我被這團魔火侵蝕,那麼我會用摩天骨杵召來天雷,把我的身軀劈成齏粉,這樣就算是魔火,沒了寄託的肉身,也必定將會消亡。”
“我是族長,我有義務擔起這個鎮魔的責任!如果我死去了,那麼你就是下一任的族長了!”
釋提桓開口,而那個出聲的人則是大驚失色,連連道:“這不可以,我如何能與釋天帝相比較?!”
他驚恐的跪拜在地,而釋提桓卻並不理睬他,只是把手深入到那團金白的火焰當中,而在這一刻,那團火焰卻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然而釋提桓明白,自己已經觸碰到這團火了。
這是一種何等玄妙的感覺?無法言說,明明應該是熾熱的火焰,此時被自己托起,卻溫暖了自己的手掌,那熱流傳遍了全身,就像是女子的手在撫過自身的魂魄,一切的衝動都要被沖刷乾淨。
這是一種極其寧靜的感覺,這團火併不是暴烈的化身,而是平和的具象化。
釋提桓捧着這團火,而此時,已經有人把乘火的骨盒取了過來,當他看見釋提桓手中捧着這團“魔火”的時候,頓時嚇得面色青白無比。
“不需懼怕,我還是我。”
釋提桓開口,他看見那捧着骨盒的人面色有變,於是出言解釋,那步伐踏出,將這團火放置於骨盒當中。
“如果你是魔火,那麼你現在已經成功影響了我的意志,如果你不是,那麼希望你能夠庇護我善見部族。”
釋提桓開口,而語氣與曾經相比變得柔軟了許多,那當中已經有了認可的意味,但那股威嚴仍舊還在,當聽見這種語氣的時候,俱蘆子們才面色恢復,確認釋提桓還是他們那個釋天帝。
“緊那羅,從今日開始,你要監視我,如果我有什麼異常舉動,乃至於要吞吃我族人同胞的血肉,那麼你要果斷出手,把我殺死,取過我的骨杵,從此你就是下一任族長。”
釋提桓對之前那人說話,而那人更是叩首,連稱不敢。
“無需不敢,此時,絕不能有不敢之說!”
釋提桓下了命令,而緊那羅擡起頭來,對釋提桓言語:“釋聖所說,我必不敢違背。”
他語氣低沉,當中卻有一種悲傷之情,而釋提桓哈哈大笑:“無需如此,我還不曾死,爲何悲傷?!”
此時火焰已經盛放入骨盒之中,那捧着骨盒的人被釋提桓指引,行走去了山前,釋提桓呼喚了雷光,在地上砸起山石泥土,於是那人把這團火焰丟入了其中,並且以那些落出的土覆蓋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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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神霄、五方二位天公遇到的挫折,其餘諸多天公傳法卻是比較輕鬆,有些小部族,心無主見,在被魔頭侵擾至如今,也只有一點良知在阻止他們投靠入魔,於是當得知魔道之法有法可剋制的時候,便是心中已有所動。
他們不像是善見部,有釋提桓這種能夠驅使雷法的強者存在,而善見部曾經也是八大部族之一,釋提桓更是號稱釋天帝,他們這些小部落當然不能與其相比較。
於是當天公們施展出神法仙法的時候,這些就成了壓垮他們心中良知的最後一根稻草,既然不入魔,那麼就學了這些神法仙法,與那些魔法相抗衡吧。
不管這些是不是改頭換面的魔道大法,他們現在已經沒了選擇,是屈辱的死去還是瘋狂的活着,二者只能選擇其一。
於是仙法與神法在俱蘆界中開始流傳出去,只不過,由於俱蘆界中三濁洶涌,三清難見,故此此界中人只能修持生靈氣與浩然氣,而清靈之氣因爲缺少,卻是不能修持了。
然而順雖順,但在背地之中,有一股暗流正在涌動。
天公傳下諸法,同時,也已經有些魔頭修持完畢,窺視到這俱蘆天或許有變。
在距離陰山極遙遠的地方,有一具穿着紅袍的殘破肉身盤坐在石洞中,他身前跪着一個人,此時這人模樣可怕,面生三目,臂有四隻,背上帶着大鼓,手裡持着三頭鋼叉。
他的兩足上縈繞着熊熊赤火,面色悲憫而又猙獰,他的境界展露出來,正是築基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