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幾天的日記剛好與黃雯發生意外的時間對了起來,所以,韓小薇也很認真的查看,因爲姜偉是時間中的一條線索,而姜偉在日記中又是主角,所以他的描述對於事件來說自然是有所偏差的。
若是輕信一面之詞,那麼又怎麼可能破案呢?
不過就現在看的日記來看,韓小薇差不多瞭解到了之前未曾瞭解過的一條線索,那就是姜偉和張恆認識,這條線索在姜偉的日記裡從來沒有提到過。
作爲一名警員,首先要不能輕信巧合,所以,一種可怕的可能性在韓小薇的腦海中逐漸成型,或許黃雯的失身並非偶然,而是……
“砰!”
客廳裡的一聲巨響突然打斷了韓小薇的思路,韓小薇疑惑的皺了皺眉頭,然後穿上衣服打開了房門,發現陳磊從沙發上摔了下來。
“真是的,睡個覺都不老實。”
韓小薇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把他扶到了沙發上,有些埋怨的說了他幾句,但是陳磊卻沒出聲,而是默默地躺着。
覺得有些不對勁,韓小薇打開手機屏幕,用手機微弱的亮光照在陳磊的臉上,突然,陳磊“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把韓小薇嚇了一跳。
但是陳磊就像是沒看到韓小薇一樣,默默地從他身邊走過去,然後面朝着東方,做着奇怪的姿勢,像是頂禮膜拜,又像是在跳舞,總之十分的怪異。
韓小薇看明白了,陳磊這應該是夢遊,不過她沒有叫醒他,因爲這樣對他的神經會有一定的傷害,但爲了陳磊的安全,韓小薇還是默默地站在他身邊,並用手機把他的行爲錄了下來。
在做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動作之後,陳磊就走回到沙發邊上,然後躺下睡了,韓小薇鬆了口氣,走過去給他蓋上被子,手機上的手電筒亮着,卻無意間照到了陳磊脖子上的一個印記。
那是一個黑色的印記,但是似乎不是胎記,而是被人印上的,類似於文身之類的,這個印記是一個半月形的,但是兩個月尖上卻分出來幾個棱角,就像是兩隻張開的手。
韓小薇越看越奇怪,那個印記的凹弧中央還有一個黑色的實心圓圈,圓圈裡還套着一個小圓圈。
“咔嚓!”
韓小薇把陳磊脖子上的印記照了下來,然後纔回到房間裡。
夜深了,對面公寓的燈也一盞盞熄滅,本來錯落有致的燈光現在變成了一片漆黑,黑洞洞的窗戶就像是怪物的大嘴一樣恐怖。
韓小薇在被窩裡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不光是因爲吳燕的案件,還有陳磊的事情,陳磊的那個印記是怎麼回事?以前從沒聽他提過他紋了紋身。
思前想後,韓小薇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打開了房間裡的燈,然後倚着牆坐了起來,打開手機百度,用百度的識圖功能把那張照片放了進去,隨後,網頁上出現了一個加載的標誌。
不一會兒,百度就給出了結果,而搜查出的結果讓韓小薇大吃一驚,只見那個印記旁邊配着一個獨有名詞——巫族。
這是怎麼回事?陳磊一直在查案子,而案子又何二十年前的事情有關,而二十年前的事情又和巫族有關,爲什麼會這麼巧?爲什麼陳磊也跟巫族有關?
警員是不會輕易相信巧合的,但是眼前的這一切巧合的有些可怕,不過,這真的是巧合嗎?
韓小薇發現了其中的不同尋常之處,以前他們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查的時候往往會受到阻礙,但是當他們把路線轉向現在這個方向的時候,案件又出奇的順利,就好像是……有人來控制着這一切一樣。
疑惑一點點的堆積在了韓小薇的腦袋裡,韓小薇睡意全無,開始整理思緒,從一開始,這不過是一起普通的自殺案,但是當姜偉的屍體被打撈起來的時候,這個案子的性質就變了,而其中扮演重要轉折點的,是那個打撈隊的神秘人!
韓小薇打了個冷顫,然後又想到了古村,正是從那次之後,陳磊就和二十年前的事情扯上了關係,而據陳磊所說,當時誘導他進古村的,是一個瞎子,而根據張宇的描述,那個瞎子就是那個神秘人。
難道這一切都是被人算計好的?對於二十年前的事情陳冠卓明顯是知道什麼的,但是陳磊問他的時候他卻閉口不提,這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可是爲什麼陳磊會和巫族扯上關係?
“難道陳磊不是陳伯伯親生?”
韓小薇被自己的這麼一個猜想嚇了一跳,如果陳磊不是陳冠卓親生的,那麼他會是誰的孩子呢?又爲什麼會被陳冠卓收養?
搖了搖頭,韓小薇把那些雜亂的思緒甩了出去,現在的事情越來越亂了,韓小薇誰知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案子,不能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要出事,這也許也是陳冠卓不告訴陳磊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的原因。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那個標誌,韓小薇有些猶豫了,標誌的旁邊就是巫族的相關資料,但是韓小薇卻沒有點開,準確的說是她不敢點開,因爲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老老實實的把案子結了就行了。
最終,韓小薇還是放棄了繼續調查巫族這件事,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陳冠卓他們都沒調查出來什麼,自己又會調查出來什麼呢?
……
此時是深夜了,陳冠卓卻獨自坐在警局中,望着桌子上疊的厚厚的文件,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他的身邊放着一杯咖啡,咖啡杯裡滿滿的,但是咖啡早就不熱了,似乎陳冠卓就這麼呆呆的坐了很長時間了。
“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寂靜的夜中,秒針擺動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但是聽起來卻讓陳冠卓十分的煩躁。
就在這時,警局的電話響了。
“叮鈴鈴!叮鈴鈴!”
鈴聲打斷了陳冠卓的思緒,他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已經這麼晚了。
陳冠卓抹了一把臉,有些疲憊的嘖了嘖嘴,然後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這裡是警……”
“老陳,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電話的對面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到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陳冠卓打了個冷顫,往事在那一刻如同潮水般涌來淹沒了他的理智。
“你……你是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