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不眠夜,憐夕躺在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不僅僅是因爲謎團太多,絞盡腦汁的思考導致失眠,最主要的是害怕睡夢中再一次見到曉暮那張蒼白的臉。憐夕從不曾想過,這個往日與自己親密無間的密友有一天會成爲……
憐夕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出現曉暮那猙獰面孔,那雙恐怖的眼睛,滿是怨氣的眼神,還有那隻沾滿鮮血的手……“不,不要!”
憐夕嚇得渾身冷汗,她無法忘記前幾日的噩夢。她坐了起來,靠在牆上,用指甲狠狠地摳着大腿,不想讓自己有一絲睏意。漫長而又寂靜的夜,憐夕就這樣目光呆滯的坐了一宿不曾閤眼。
“咚咚咚……”憐夕瞪大了眼睛望着房門,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她緊緊的咬着嘴脣。原本的恐懼再加上徹夜未眠,憐夕的神經到了已經是極度緊張狀態。
“吱……”門被推開了。憐夕依然直勾勾的盯着門口。是媽媽來叫她起了。憐夕的媽媽看到面部扭曲的憐夕被嚇了一跳。“哎呦!憐夕?憐夕你怎麼了?……憐夕?”
叫了幾聲後,憐夕才慢慢緩過神。“哦……哦,怎麼了媽?”
“憐夕,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
憐夕的反應很快“嘿嘿,媽,我嚇唬你的。誰讓你老這麼早叫我起呢?”
“你這孩子!都起來了我敲門你也不吱個聲。還擺這麼個‘鬼臉’嚇人!趕緊起上班去!”憐夕的媽媽急了,轉身走了出去“當……”的一聲關上了門。
確實憐夕剛剛的表情,就像是中了邪一樣。青筋暴起,面色慘白,眉頭緊皺,嘴角不停的抽動。憐夕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表情,比夢中曉暮的表情還要驚悚,甚至於比曉暮更像——鬼。
憐夕的那副樣子使憐夕的媽媽大驚失色,時候想到依然心有餘悸。“哎,這孩子真是的,的虧是大白天,這要是大晚上嚇我一下還不得把我嚇死過去啊。
也就是我身體好,要不可禁不住這麼嚇唬……真是太過分了……”憐母一邊準備早餐,一邊唸叨着。
坐在一旁看報紙的爸爸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這是?”
“還不是憐夕那個丫頭!剛剛……嚇我這一跳!”媽媽埋怨着。
“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現在還裝神弄鬼的嚇唬自己的老媽,沒事莫太太,等我一會收拾她的。”說着爸爸走了過來從後面抱住了媽媽“莫太太現在還害怕嗎?”媽媽笑了。
憐夕的爸媽一向感情很好,不像舊社會人那樣封建傳統,至於莫太太是憐夕爸爸給他媽媽的愛稱,聽說年輕的時候就一直一樣稱呼了。
憐夕爸爸總是很風趣,常常逗得她們母女合不攏嘴,而憐惜媽媽似乎缺少一些幽默細胞,但是很感性。三個人在一起雖然生活的很樸素,很簡約,但是他們都認爲只要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不管日子過得多麼平淡,也是無比的幸福的事情。
此刻憐夕正趴在門縫看着媽媽的舉動。“還好爸爸媽媽沒有懷疑什麼,這麼可怕的事情可不能告訴她,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很擔心我。”看着這樣溫馨的畫面,憐夕不禁哽咽了。她好愛他們。
若是她死在夢中,現實中便不會有人記得她曾經來過這個世界,家人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傷心,難過。
可是憐夕長這麼大父母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呵護她,她一直覺得無以爲報。當然父母的付出是不圖回報的,但是她想要好好的孝順父母,在他們老了以後好好的照顧他們,陪着他們,爲了家人她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憐夕像往常一樣,帶着一臉的睏意走出了房間,簡單的洗漱後,坐在了飯桌前。
剛拿起筷子憐爸爸就打了她的手,當然只是輕輕一下子,然後便假裝嚴厲起來“膽兒肥了是不是,敢嚇唬你老媽啦!真是越長大越完蛋,趕緊把你這大長頭髮剪一剪,厚兒嚇唬人的,不知道你媽總愛小題大做,大驚小怪麼?!湊過來讓爸爸看看哪裡嚇唬人啊?”
憐夕慢慢湊到了爸爸面前,不禁笑了出來。就這樣歡笑聲中用完了這一頓甜蜜而又溫馨的早餐。
一天的忙碌,憐夕一臉疲憊的回到家裡,沒有閤眼,黑眼圈明顯的掛在了臉上。
“憐夕回來啦!快來吃飯吧。”
“媽,我不餓,今天特別累,先休息了。”她拖着沉重身體,努力的邁着腿挪向自己的小屋。
憐夕連吃晚飯的力氣都沒有了,沉沉的摔在上,倒頭就秒睡了。憐夕沒在擔心,緊張夢中會遇到曉暮的事情,因爲她太累了。
都說父母是最瞭解自己孩子的,憐夕媽媽感覺到了憐夕的反常,雖然覺得很不對勁兒,不過想到原來憐夕一失戀便會無精打采,憐夕媽媽並沒當回事,儘管很反感憐夕總在換男朋友,看着女兒這麼憔悴也沒再多說什麼。大概冷靜兩天就沒事了。
但是憐夕媽媽怎麼也不會想到,女兒遇到的事情根本不是冷靜就能解決的。相信憐夕就算把這可怕的一切說出來,也只會被所有人認爲她是個瘋子,或是受了什麼刺激。
畢竟‘鬼’什麼的是不被現實世界人所接受的東西。包括憐夕自己,在進入那個噩夢之前,甚至於第一次噩夢結束,她也僅僅認爲只是個夢。她從不相信這種力量的存在——直到第二次噩夢中,曉暮死掉,人間蒸發般的從現實世界消失,從未出現過一般的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消失。這一切讓她不得不去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持續了近十天的噩夢使她筋疲力盡。這憐夕睡的異常安穩,她沒有再夢到曉暮,甚至連夢都沒有做。睡覺總是讓人感覺一閉眼再一睜眼,就這麼過去了。
“憐夕,快起上班去!”又是熟悉的聲音,憐夕覺得自己沒睡多久呢就又要起了,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此刻的憐夕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她開始回憶,爲什麼原來沒有覺得不做噩夢,一覺睡到大天亮,是這麼幸福的事情呢?
生活還向往日一樣平靜,憐夕連續幾天都沒有再夢到曉暮。大概是因爲她的心情放鬆了,而且曉暮死了已經是事實了,在自責也改變不了什麼,況且曉暮的死不能怪憐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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