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墮.落二字爲和諧範圍,標題用以腐朽代替)
艾薩拉斯的人類,不曾接觸過科技類文明,反觀那些惡魔,大部分都是從通靈聖殿走出的異世界人類。
曾爲人類的他們,將自己世界的文化一同帶了過來,其中以讓人眼花繚亂的享樂文化爲主,幕布電影、話劇、菸酒等等之類,有許許多多的人類習性被遺留了下來。黑玫瑰酒吧這種地方,就是模仿了現代都市的夜店與酒吧集合體,中心圓臺有跳豔.舞的女郎,天花板上有模仿舞廳設置的燈光,就連那重金屬音樂,都是幾個人形惡魔組成的樂隊演奏的。
看惡魔們這麼閒暇的還能發揚娛樂事業,人類反倒落後的令人不忍目睹,還保守着古板的教條與生活方式。當然了,如果當前的局勢不是惡魔當大,而是人類壓着惡魔打的情況下,艾薩拉斯的人類自然也會像惡魔這麼輕鬆的享樂。
只不過,水木之城的惡魔是不是膽子太肥了點?
做間諜吧,不該是低調謹慎的潛伏在人類勢力中麼,可看看喬裡所在的酒吧,惡魔居然公然在人類腹地的城市建立起了娛樂會所,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公然挑釁人類強者。
哦,不對……
不久前,喬裡還在爲人類將一座好好的城市,裝飾成花瓶而覺得他們是在作死,可現在他稍微明白原因了。
不是惡魔的軍隊不打過來,恐怕這座城市早已受到了惡魔的控制。不由得,喬裡對那個歐倫.鮑威爾領主感到了悲哀,枉他心力交瘁的維持着城市運轉,多疑的心時時刻刻無法停止下來,卻不知道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惡魔早已將這座城市悄然握在了掌中。
放眼水木之城整個領域,光是喬裡見到的,在大街小巷他發現的惡魔就已不止三位數。那個可憐的領主,就像是被一堆虛假泡沫圍住的傀儡,盡心盡力的爲人類貢獻着自己的青春,然而被全然蒙在了鼓裡。
“咕咚……咕咚……”
飲下了一連十大杯啤酒。喬裡的手指深深插在了頭髮中,深吸一口氣,他轉頭對旁邊女郎問道:“從五分鐘之前開始,你就這麼盯着我看了,有事麼?”
妖媚的女人順勢貼上了來,她左手把玩着假髮,鋥亮的光頭反射着五顏六色的燈光。一隻手隨意的搭在喬裡肩上,雙眼狹長的女人媚笑道:“帥哥,做交易麼?”
“不好意思,我對光頭不感興趣。”
“你還不知道你招惹了誰吧?”光頭女人聞言不僅沒有動怒。反而越發愉快的笑了出來,她不等喬裡說話就繼續道:“你可知道,你剛纔嬉耍的是一位血族?”
沒吭聲,喬裡以一種很白癡的目光看向了這女人。見喬裡沉默了,這名另有所圖的女惡魔全當他震驚於“血族”的名頭。女惡魔飢.渴的舔着嘴脣,迫不及待的說道:“那幾個傢伙不敢在這裡動手,但等你走出酒吧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但我能幫你擺脫血族的報復,只要你去替我辦一件事……”
喬裡伸出手臂指向了大門:“看那邊。”
“……什麼?”渾身沒有毛髮的女惡魔,下意識朝着喬裡所指的大門看了過去。
“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將啤酒一口喝乾,喬裡第十一次將杯子遞向了調酒師:“再來一杯!”
此時此刻。喬裡只想喝酒。
他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是好還是壞,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他胸口難以發泄出來。惡魔源典給喬裡預見了一段註定會發生的未來畫面,在那幅畫面裡,居然有李爾出現。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還看到了伊諾拉的身影,在未來畫中伊諾拉渾身浴血的站在高處。仰頭猶如受傷的野獸那般怒吼。
這副預言插畫,惡魔源典還給出了一段暗示的詩句。
【命中註定的劫難,悲傷與憤怒化作復仇的利刃,災厄之龍帶來毀滅,愛與絕望葬送在水木的搖籃】
當時惡魔源典爲喬裡預言後。喬裡問它這句預言詩是什麼意思,它只是告訴喬裡,還是最好儘早殺掉那個女人……
所以喬裡明白惡魔源典根本靠不住,它老是用含含糊糊的話矇混過去,避開喬裡的問題。但從這一句預言詩中,喬裡能看出這段預言的重點在於劫難、龍、水木,整句突出的則是復仇、毀滅、愛與絕望。
預言的主角必然是喬裡,牽扯的主要人物至少有伊諾拉、李爾。
滿腦子都是頭疼的事,喬裡能有多少心思,陪那什麼狗屁血族耗費時間?
“血族?哼……”
一口一口的喝着啤酒,喬裡不無譏諷的笑了出來。
“嘭!”
裹着惡風的黑影陡然撲到喬裡身邊,兩隻帶有鋒利指甲的手掌驟然拍在了櫃檯上。只見身穿黑色披風的妖異男子雙手撐在櫃檯前,目露兇殘的直視着前方,嘶聲低笑道:“小傢伙,你對血族很有意見啊,能和我分享一下你那不知死活的想法麼?”
這個比女人還妖媚的男子,喬裡記得,他就是之前和愛德華揚言要分食自己的傢伙。
妖異男子過來毫無預兆的兩隻手拍在櫃檯,突如其來的砰然巨響能將很多人嚇個措手不及,但喬裡卻依然無動於衷。他此刻將全部心思放在了那幅預言上,難以理解爲什麼李爾也會出現在預言中……
“原來你喜歡裝聾作啞……”妖異男子轉過身,眼白翻着血絲,他居高臨下俯視着坐在椅子上的喬裡,冷笑間露出了嘴裡的細密獠牙:“我們血族以人類的血肉爲食,但有時候我們也會換個口味過一過癮,我在你身上,聞到了比人類還要甜美的氣味……唔……肉質醇香啊……”妖異男子俯下身湊到喬裡肩膀上,病態的嗅着他的氣味。
喬裡古怪的聲音傳來:“血族……血族,你是說吸血鬼麼?”
“竟然把高貴的血族和那什麼吸血鬼相提並論?不要再表露你的無知了!我就知道不管你是什麼玩意兒,我早該吃了你!吼!!”妖異男子雙眼豁然變得一片慘白,陰森的瞳孔失去了瞳仁,佈滿血絲。張開嘴的瞬間。妖異男子的邪魅氣質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一張恐怖的大嘴咧到了耳根,細密的獠牙登時朝喬裡咬去。
“噗嗤——”
殷紅的鮮血頓時飛濺了出來。
森然的大嘴咬在了喬裡的左肩,血水汩汩從妖異男子的嘴邊流下。他猛地一咬,直接從喬裡肩膀上撕下來了大塊的血肉,就看到一片完好的肩膀生生缺了一大塊肉。
“讓我想想啊……”
血水噗嗤噗嗤從肩膀涌出,還有一張血口不斷咬合着肩部的肌肉,然而喬裡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他如一個旁觀者似的敲着額頭,自顧自的說道:“一個連血族和吸血鬼是什麼都分不清楚的蠢貨,這智商太甜蜜了。”
“嗤——”
妖異男子抓着喬裡的肩膀,他咬住喬裡肩部的一大塊肌肉,陡然揚起脖子將這塊肉生撕了下來。鮮血頓時噴了他一臉。口中咬着肉塊的男子,臉上掛着大片血跡,他慘白的雙眼猙獰的盯着喬裡,似乎是在說“這招滋味如何”,可惜他迎來的仍然是喬裡戲謔的眼神……受到了一次血淋淋的外創。喬裡看上去完全沒有反應!
血族和吸血鬼到底是什麼,在一些現代都市的世界裡,流傳着各種各樣的故事。科技與文化水平越來越發達的世界裡,曾經以鮮血餵食的怪物,不知怎麼的就成了少女愛慕的白馬王子,成了少年仰慕的偶像,嗜血的怪物就這麼搖身一變。在娛樂文化中變成了充滿哥特氣息的明星人物。
血族高貴、典雅、強大,男的妖異女的貌美,但不管點綴再多的花色,用浪漫和幻象扭曲到什麼程度,怪物終究是怪物,吃人的時候絕不留情的怪物。
而且。還是一種很骯髒的怪物。
血族,說白了就是食屍鬼,只不過僞裝後外表與人類差不多罷了。他們所謂的初擁、轉化血奴,本質上就和《生化危機》那部電影裡面的感染病毒差不多。
但吸血鬼就不一樣了,縱觀歷史與傳說故事。真正的吸血鬼只有一位。很多人都覺得,吸血鬼這個名字太俗了,看看人家血族這個名字多麼典雅高貴的……可以說,這麼想的人不在少數。
血族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怪物,然而吸血鬼,說他是人類也好、怪物也好,在兩者之間,吸血鬼從沒有一個明確的定位。不如稱呼吸血鬼,爲有着逆天能力的魔人更爲合適。血族再強也只不過是吃人的怪物,而至於吸血鬼,那可是能與神匹敵的大惡魔,兩者根本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名字稱呼俗氣也不是決定生命等級的籌碼,看似高貴華麗的裝飾更不能讓花瓶變得堅硬如鐵。
妖異男子吐掉了肉塊,他驚疑不定的盯着喬裡:“你……沒事?”
“你,是高貴的血族,對麼?”喬裡側着頭問道。
抓起鬆軟的左臂,喬裡好似根本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一把將斷裂的肩骨捅進了上層肌肉,用這種近乎殘忍的方法固定住了自己的胳膊。
而看到這一幕,妖異男子莫名的涌起了一陣寒意,他漸漸發覺,眼前的男人似乎與自己想象中的不是一回事……
對於喬裡稱呼自己爲高貴的血族,他那不加掩飾的戲謔,妖異男子下意識的就給忽略了過去,此刻他只想着喬裡到底是什麼種族的惡魔,究竟進化到了什麼形態!
妖異男子隱隱的後退了一步,目光悄然朝着酒館的客人們掃了過去。
可卻沒有人迴應他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和血族有什麼仇怨,但,是你先嘲諷血族的,而我也只說了一句血族和那什麼低賤的吸血鬼……”說到這裡,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妖異男子,止不住的一點點往後退去,雖然聲音依舊狠戾暴躁,但他居然開始對喬裡解釋了起來,而且不斷的朝着遠處的愛德華看去,似乎是要他立刻過來解圍。
如果他不說最後一句話還好,說不定喬裡只會宰了他,不會把他關進體內的囚牢,永世陪伴自己的靈魂僕從。
“呵,低賤的……”喬裡仰起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彷彿遇到了什麼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解釋的笑點。
一個有人類外表的食屍鬼,吞吃屍肉賴以爲生又見不得光的怪物,他竟然有魄力直言吸血鬼的高低貴賤。
不知何時,酒吧的金屬樂隊已是停止了演奏,整個酒吧一片寂靜,只有天花板上的旋轉燈光,在黑暗中投射下五顏六色的光柱。
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喬裡冷笑着用大拇指指向了自己:“我就是你口中那個低賤的東西,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