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爬起來卻不敢再上踢永書寒,永書寒冷冷的眼神瞟一下嚴謹兒叔叔,叔叔剛纔摔的疼,那力道沒想腳下留情,沒個三四個壯漢怕是要吃虧。
叔叔擋在嚴謹兒身前,自己給自己壯膽,吞一口水特別大聲說話,其實慫的不行。
“別過來,我也不是吃素的,當年一人放八個倒株州沒人不知道我!!!”叔叔身子側向前,永書寒不屑的眼神,嚴謹兒伸手拉叔叔衣角說“叔,你到一邊去。”
叔叔看侄女那要殺人的架式,又看永書寒看嚴謹兒那憂鬱的眼神自己確實沒那麼大膽子可以全身而退。走的離他倆遠遠的和小文站一起朝他倆看,一直擔心嚴謹兒的安全。
永書寒冷冷的看着墓碑,冷冷的聲音“我沒有劃他的照片。”
“這世界上最恨嚴建國的人就是你,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人。”
“我沒有劃嚴建國的照片誰知道他以前做了多少壞事?得罪多少人!有多少人恨他入骨,死了照片被毀也是活該!!!”
“活該,罪不可恕是殺人犯嗎!!!是不是欠你命!”
“不欠我命,欠我妹的,如果不是因爲沒錢,家庭教育有問題他會去搶劫,一切罪惡之緣都是你家庭,沒有那個命別給我去搶!”
“永書寒!嚴建國搶劫是他自己腦袋進水與我爸媽沒關係。
你不要卑鄙牽扯無辜之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
“那我爸的死呢也與你無關是意外!!!”
永書寒沉默當年確實有故意的意思,可嚴謹兒現在在氣頭上,承認嚴謹兒一定不能接受,一分鐘後纔開口“我很抱歉,我沒有害他,是他自己不吃我遞給他的救命藥!”嚴謹兒還是怒看他,永書寒吸口氣柔聲說“我只問他記不記得永聘婷,他情緒激動!我真沒想害他!!!”
嚴謹兒不受控流淚,一巴掌扇自己,哭的顫抖“爸!都是我害了你。”
嚴謹兒一巴掌又扇自己還沒打下去被永書寒用手心握住,眼睛裡都是憐惜,心疼。“謹兒,你別這樣!”嚴謹兒掙開永書寒猛推永書寒,永書寒人撞在嚴父的墓碑上,又一骨碌爬起來。
“永書寒,你爲什麼要讓我特恨你,我沒想跟你怎麼樣,卻要承受你的妻子,父親羞辱,你要我怎麼放下對你的成見原諒你。
以前我有多想殺了你,所有的痛苦都是因爲你,一步錯萬劫不復,永書寒你讓我毛骨悚然!
我真的瞎了眼當年會依戀你假象的溫柔,會感激你幫我付醫藥費和操辦爸爸的後事,想和你幸福的開始放下成浩然,滿心歡喜跟你去海邊,送上門讓你羞辱,讓你賤踏,害怕看到永聘婷那瘋癲樣,傻傻的認爲自己良心不安應該去還良心債。”
“謹兒,我知你恨我!該恨我,我所有做的錯事我認,我沒有做過的我不會認,就像現在就算死也不會給嚴建國磕頭下跪。”永書寒冰冷堅定的語氣讓嚴謹兒更生氣。
“永書寒,你口口聲聲叫我原諒你,你無恥的做不到我提出的條件,你根本就沒有誠心,此刻還在吊着你那自尊,我求你的時候可是隻差跪下,你的尊嚴比道德人命,天理還可貴!!!”
“謹兒,反正怎樣都恨無妨多恨我一點。”
“永書寒,你滾,你來這裡是要氣死我嗎?滾的遠遠的,我不想看見你。”嚴謹兒轉身不理永書寒,永書寒無能爲力不知如何讓她不那麼生氣,說的每句話全是錯。
永書寒還是不甘心,沒人冤枉過他,想想心理不平衡,冷冷的說“找到劃照片的人我會滾!”
嚴謹兒不想和他說一個字,板着臉不理他。永書寒大步走離開墓地!
小文和叔叔慌張跑過來,嚴謹兒莫寂的站在那裡看父親的墓。
她無法原諒自己,一直站在父親墓碑前沒有一句話,站了很久,小文和叔叔勸也不聽,如木樁子一樣站在那。
叔叔費勁的拖走嚴謹兒,嚴謹兒被架回酒店。
好半天嚴謹兒才睡,睡眠也很淺,睡到天剛亮又拖着有點疼的腿去墓地,跪在父親墳前,撫摸墓碑上的名字,沒有一滴淚!
跪到日曬三竿嚴謹兒的腿確實疼的厲害,她強撐着也不起來,小文和李奇拽她回去。
永書寒在嚴謹兒住的樓下,隔着電梯門不敢進,看助理扶着嚴謹兒。
永書寒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小媽,打電話過去詢問,小媽只承認去找到周舒舒沒去過株州,又想到了蔣晶晶,小心翼翼的扯謊安撫蔣晶晶,又忽悠蔣晶晶在湖南出差碰見以前的同學在同學家小聚。
墓地沒有監控,他只有去黑通往墓地的必經之路的監控,來來往往上山的很多,確實也看不出什麼!
他回想墓碑上的烤瓷照片,那劃痕一定是用刀劃的,而且力道很重,嚴家的墳只有他知道,就算是蔣晶晶派人乾的,那蔣晶晶也沒有理由,畢竟和嚴家無怨無仇,那到底是誰和他一樣痛恨嚴建國。
以前的朋友,嚴建國踏入社會經常受人排擠,消遣,瞧不上他!那這範圍太大了,這些人都有可能。
也沒有想到誰,只有打電話給父親讓父親派人查當年的卷宗。
父親的手下辦事很給力很快調到案卷,卻告訴他一個意外的消息。嚴建國是死了,可還有另外三個從犯也是搶劫案的參與者,兩個判了十年,還有一個17歲判七年,因改造好減刑出獄已經一年。
永書寒這纔想到2010年的團伙作案,不只是只有人質的家屬痛恨,那從犯入獄罪犯分子的家屬也可能會痛恨嚴建國這個社會渣渣。
永書寒決定親自去湖南郴州找這個和嚴謹兒同年的同齡人,
走前還是放心不下嚴謹兒,給倪錦睿發了信息,倪錦睿連番轟炸他,半閉着眼聽倪錦睿罵他罵完倪錦睿才消氣掛電話。
掛完電話倪錦睿開車上高速。
嚴謹兒自責悔恨關在酒店房間發呆,手裡捧着懷錶。
小文買來外賣嚴謹兒也不吃,李奇氣想罵人卻不知如何開口,嚴謹兒臥牀休息,等腿好一點又跑去墓地跪着,頂着太陽曬跪在父親墓前懺悔,曬的大汗淋漓,人最後趴在墓前昏睡過去。
醒來人躺在酒店打着吊瓶,小文和李奇在房間裡守着,李奇扔劇本在牀上命令嚴謹兒看,嚴謹兒摔劇本在地上,李奇又撿起來扔嚴謹兒臉上,嚴謹兒一手撕成兩半扔在牀上。
小文心驚膽戰的撿劇本,李奇發着脾氣對嚴謹兒說話也不友好,一副要揍人的架式。“嚴謹兒,你準備消沉到什麼時候?不工作,不爲公司利益考慮,我命令你給我看劇本。”
“工作有什麼用,家人也還是回不來,我連我爸都害死了,還有什麼臉工作!!!賺再多的錢爸爸也回不來,媽媽狠心丟下我和爸爸去陪哥哥,我不但沒照顧好爸爸,還讓他丟了命!!!我是想救他的,可怎麼又因爲我死了呢???”
“你繼續這樣消沉下去,你爸媽也回不來,九泉之下也不安寧,還要擔心僅存的生命如此不愛惜自己!”李奇走到門口,手抓劇本朝嚴謹兒飛過去,聽門“嘭”一聲猛關上。
小文撿劇本用固體膠粘上,小心翼翼遞給嚴謹兒,嚴謹兒未接埋頭睡。
鬧了一陣睡着了,等睜開眼倪錦睿坐在椅子上對她笑,倪錦睿看小文和李奇兩人在場,只說了句“幹什麼?想不開!就算你死了父親也回不來,還白白搭一條性命,可真是慘!”
嚴謹兒揉揉眼說“你知道了!”
“嗯,嚴謹兒你看你的醜樣子,哪裡還是宅男女神,女神經還差不多,叔叔在天之靈只怕要心疼!人死不能復生,再恨也回不來,嚴謹兒,那麼多次你都挺過來了,這次自我放棄,叔叔不會怪你的!”倪錦睿語重心長和嚴謹兒說話。
看看小文和李奇在場沒有說剩下的話,只是淺笑。“我餓了。”
小文去訂位子吃飯,李奇也到外面接電話。
嚴謹兒握着懷錶,輕聲細雨的說“我想救爸爸的命纔會去賣身和永書寒交易,可他明知道爸爸有心臟病還去刺激他,跟故意殺人有何區別,還若無其事的辦後事買墓地。
他當時是不是要笑死,這個傻女人!”
倪錦睿嘆口氣上前摸嚴謹兒的頭髮,柔聲說“書寒他不值得你對以前的事翻篇,固然可憎可恨!但書寒不會去劃照片泄恨!
書寒的性格一定會當着你的面毀照片,而不是偷偷的劃照片,你可能真的誤會他了。”
“只有他變態纔會恨我們全家,除了他,還有誰?”
倪錦睿不再說話,他沒辦法反駁,可他對書寒的瞭解,書寒不會幹這種缺德而又傻冒的事,尤其現在深愛嚴謹兒,更不會這樣傷她!以前沒愛只有恨時也許會,但決不會幹這種小兒科要捱揍沒人同情還吆喝的事。
不會傻到明知嚴謹兒惱恨他還去劃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