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有一位虎視眈眈的英雄級強者,現在,城堡內的怪物一個個甦醒了過來,飛快向城門那邊匯聚。喬裡趁着這些惡靈邪魔被那個英雄吸引的時候,他用最快速度往城堡深處衝去。
“主人,奪走您心臟的上位惡魔,在城堡的裡世界空間,僅僅這樣跑找不到裡世界的入口。”
“你什麼意思?”
掠過了一個十字轉角,迎頭撲來的惡風朝喬裡撞來,他擰身立刻背貼在了牆壁,望着一片蜘蛛洪流從自己面前浩浩蕩蕩狂奔而過。臉盆大的腹部,覆蓋在體表的黑色外殼遍佈暗紅色的紋路,這些八條腿的蜘蛛跑得飛快,吱吱鳴叫着在地面、天花板如同一片蝗蟲遠去。
情況貌似不太對勁,如果僅是因爲一個卡美洛英雄,城堡出現這麼大的暴動只爲迎接一個英雄,惡魔城的妖魔們是不是太……掉價了些?還是說,太小題大做了。
然而沒過多久,喬裡有些不太對勁的預感逐漸被他證實了。城堡內的怪物們,目前不再將喬裡當做入侵者。各個領域分區的怪物,浩浩蕩蕩排列隊形在城堡內衝來衝去。有幸喬裡他見到了除自己以外的陌生面孔,竟然還有其他人出現在城堡內!
通往閣樓層廳堂的走廊轉角處,喬裡身體貼在牆邊探出頭,望向了閣樓廳堂的方向。
嘈雜的紛亂響徹在這片地盤,只要是盤踞在附近的怪物,紛紛朝那裡聚集過去。只見,衆多怪物匯聚的終點,在那閣樓廳堂內陡然爆發出了狂熱神聖的光輝,形成了一道漣漪四散而去。
看這充滿神聖氣息的淡金色漣漪,分明就是無數描述在魔幻傳說裡的聖光,惡魔城內居然出現了聖光!
遠遠的喬裡便能聽到一羣人類的怒吼。
“聖光啊!這些邪惡值得一戰!”
“爲了卡美洛!”
銀白色制式甲冑,左胸護甲統一掛有莊嚴地十字徽章,根本是天譴騎士團的制式鎧甲!這些天譴騎士團的戰士。論單體力量或許比不上個體能力更強大的獵魔人,而且似乎僅僅具有初級、中級的信仰之力,但不用懷疑他們信仰的狂熱程度。
更擅長配合戰鬥的騎士們,即使失去了坐騎的機動性優勢,他們也比大多數聖徒、獵魔人更擅長羣戰!此刻閣樓大廳內,三個天譴騎士各自據守一邊,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戰友,他們背貼着背,彼此將一名年輕稚嫩的少年人守護在最中間。
三位騎士的銀白色鎧甲沾滿了血水,他們拆開長矛。換爲兩手雙持短矛的進展姿態。粗重的喘息聲盡數被吱吱怪響的鳴叫淹沒。數也數不清的大蜘蛛爬滿了視線內所及的地方。
這三個天譴騎士。堅定的守護着最中間的少年戰士。一隻眼睛汩汩流血的少年,他雙手死死握着旗杆,用自己的肩膀扛着軍旗。明明瞎掉一隻眼睛的痛苦強烈得無法忍受,但這少年卻沒有悶哼出一聲。
儘管天譴騎士團的掌旗官與軍旗淪陷在了惡魔城內。儘管軍旗上的神聖十字已是染上了血跡,可在這位年輕掌旗官的保護下,與三位孤軍奮戰的天譴騎士守護中,軍旗尚未折斷,它仍然可以迎風招展。
“聖光在上,願聖光護佑我之靈魂……”
“兄弟們,殺!!”
黑色甲克蜘蛛吱吱怪叫着,猶如蝗蟲一般飛身撲向了被包圍在中間的獵物。一時間,銀亮的寒光閃現在閣樓大廳的一樓內。天譴騎士左右各自緊握的矛劍,與這些蜘蛛魔物展開了貼身廝殺。天譴騎士常年來訓練有素的體魄,搭配具有破魔屬性的雙矛,讓三位天譴騎士有了刺穿蜘蛛外殼的可能。
銀色長矛分爲兩部分,騎在戰馬上的天譴騎士將兩部分合並之後。便是更擅長衝鋒突圍的長柄武器。而當陷入了失去坐騎的近身戰後,長柄武器拆開則是兩把融合了切割與穿刺特性的矛劍。
無數蜘蛛撲來的龐然壓力,重重包圍之中,三個天譴騎士並未絕望,他們背對着背腳下做出了交替輪換的走位,矛劍猶如暴雨般突刺了出去。
只是……
這算怎麼回事?
不止有個卡美洛英雄進入了惡魔城,還有一羣兇殘的騎士也進來了。他們就在喬裡的視野內,在無數蜘蛛的撲擊下苟延殘喘。
按照紋章教導的獻祭儀式,喬裡以自己的鮮血塗上額頭,宣告獻祭的誓言,請求惡魔城爲自己打開大門。可是被傳送進惡魔城的,真的只會有喬裡一個人麼?
到了現在,越來越多的外來者,身影浮現在了惡魔城的城堡裡。
李爾出現在了城堡下層,廢棄教堂。
宋飛現身在了一個極爲炎熱之地,出現在一片岩石層與岩漿流的城堡底部空間。
至於艾蓮娜……
她雖死猶榮,因爲她出現的位置,是惡魔城最高貴的禁地,更是見到了一位神明般的主宰。
劍聖卡米羅還在據守主城門,等待他的後援開啓惡魔城傳送大門,進入主城門與他並肩作戰。可惜卡米羅卻並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待的後援,此刻一個個陸續出現在了城堡內,卡米羅的等待註定不會有結果。
這一次聖城奪取終極咒印的計劃,完完全全被打亂了。
而且不只是喬裡與聖城奇襲部隊被拉入城堡內,一次蝴蝶翅膀拍擊出的微風,逐漸形成了一場席捲艾薩拉斯大陸的暴風!
……
古倫哈爾交易區,城內死河岸邊的街道上,懸掛着憶風門牌的店鋪,已然被一家新的店鋪頂替了。憶風原店鋪的主人,早已拋下了這些家業,去了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紮根下來。
這是一個連籬笆都沒有的偏僻村莊,村子裡多數是亡靈生物,有死後甦醒過來的殭屍,有死後靈魂重新凝聚的鬼魂。
“老爺爺,您幫我看看,我的拉比怎麼了,它今天怪怪的。”
扎着兩根馬尾辮的女童。她身體全部是由淡藍色的光影組成,沒有實質的身體……這個僅有幾歲大的幼童,她就是死後不肯安息的亡魂。
坐在露天攤位前的老人,他枯瘦的手伸向了小女孩遞出的布娃娃,只是這隻實質血肉的手從小女孩的布娃娃中穿了過去。
亡魂是沒有實體的,普通的舉動無法觸及到亡魂的身體,對此傑克唯有苦笑。
拋下了店鋪,拋下了多年的心血,與陪伴他半生的戰袍,傑克來到了這個偏遠卻沒有紛爭的小村落。在這裡找了份工作。替別人看管攤位。
“嗯……讓我看看。”傑克摸着下巴。一雙沉思的目光望着女孩亡魂手中的布娃娃:“我對靈魂方面的知識還是很瞭解呢,你相信我的話,就把你的寶貝寄存在我這裡吧,明天你就可以過來和你的娃娃團聚了。”
不管怎麼說。傑克以前都是一位專供冰霜與靈魂方面的大師,爲一個孩子的小夥伴解決掉常識性問題,傑克還是能做到的。
“嗯!”
小女孩憂鬱的臉色轉眼揚起出了歡欣的效益,與老傑克揮了揮手告別,她剛蹦蹦跳跳出去幾步,小女孩淡藍色的光影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傑克微笑的面龐,面對着小女孩消失的方向。
“如果埃裡克沒死的話,或許已經結婚了吧,說不定他和那小丫頭的孩子都有了呢。”傑克臉上掛着笑容。依舊在望着小女孩消失的位置:“要是他們兩個有了孩子,說不定……唔!”
臉色一變,傑克蒼老的身體猛然栽倒了下去,他跪在地上張口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吐出了鮮紅豔麗的血液。
傑克體內的血液早已被怨念腐蝕。化成了固態附着在全身血管,全都是紫紅色的血塊,哪來的殷紅鮮血給他吐!而在傑克胃中突然反胃上涌的血水被吐出後,這些血液彷彿有自己的生命力一般,嘩啦啦涌到了傑克身下,飛速向四周擴散。
轉眼之間,傑克身下的地面形成了一片血泊。驚疑不定的望着身下的鮮紅血水,傑克剛想爬起來,不曾想貼在血泊中的雙手居然無法抽起來!他的雙手,他的膝蓋,全部被身下的血液牢牢吸住。旋即傑克的身體就開始慢慢下陷,身體往血泊內沉入。
感受着身體被地表的血泊往下拉,傑克臉上並沒有恐懼不安的神色,有的只是疑惑。時間與歷練是人一生的財富,傑克的知識就是他最大的寶藏,對於把自己吸進去的血泊他略有耳聞,只是傑克有些受寵若驚……一位至高國王,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召見他?
傑克只是個快要死的老人,就算是全盛時期也不過是個純血惡魔罷了,此刻至高國王居然要召喚自己……這太荒謬了。
傑克嘔吐出來的鮮血,形成的血泊將他吞沒了進去,接着這些血水在一衆村民畏懼的注視中,緩緩滲入了地表,血水消失的無影無蹤。意識漸漸黑暗,沒過多久傑克重新睜開了眼睛。
望了望四周,略有些陳舊的古堡式長廊與空蕩蕩的飾品展放臺,傑克出現在陌生環境的第一時間,就是觀察四周。只不過他看着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時有幾個狂奔而過的赤.裸活屍,張牙舞爪的從傑克身邊路過。本來已經做好拼命打算的傑克,卻是愣在了原地,這些怪物全都把他無視了。
略微想了想,傑克就明白了過來,無非就是那幾種可能。要麼是城堡的城主下達了什麼命令,讓這些怪物們去執行,要麼就是有強敵入侵城堡,傑克這種小嘍嘍的優先級不如入侵的強敵。
卡美洛的劍聖,天譴騎士,傑克等人被陸續拉入了惡魔城,只是這次的傳送失控還未結束,更多的人一個接一個出現在了城堡裡。
遠在天邊的一個安詳之地,這裡沒有戰亂、沒有流血,因爲此處的人們相信着,他們相信惡魔永遠也別想侵略到這裡。
由最堅固的白牙磚石砌成的城牆,包圍着這座恢弘的城市,屹立在城中心的法師塔,一刻不停洞察術的掃視着全城區域。這是一座象牙般的城市,高貴、肅穆,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的人類,幸福而平和。
在城市外不遠的一處依山傍水之地。還修建有戰備力極強的教堂,這座規模龐大的教堂不對平民開放,它只爲英勇的戰士而存在。教堂頂部的一個寬大房間內,坐在牀上的女人望着窗外,她黑色的眸子默默望着窗外的山水景色。
白色的單衣披在她身上,這個女人就靠坐在牀頭,牀單蓋住了她的下半身,房間裡充滿了祥和氣息的柔和光線,明黃色的光線映照在她有些蒼白的面孔上。
有兩個揹着雙手的男人,沉悶肅立在牀邊。陰鬱的眸子緊緊盯着牀上的女人。頭髮花白的男人轉過身體。對身邊白髮蒼蒼的老人沉聲說道:“老師。您儘管告訴我吧,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看了看這個像座雕塑一樣面朝窗外發呆的女人,老人擡起手按在了胸口的十字圖騰上,面露沉痛之色的低聲道:“伊諾拉。她……”
“她怎麼了?”
“都怪我!”老人按在胸前十字圖騰的手顫抖了,但他依舊用力的按着胸口,彷彿只有將手貼在十字架圖案上才能支撐住他不倒下。老人悔恨不已的說道:“伊諾拉回來之後,我們只顧研究她帶回來的咒印了,遺忘了她……”
“早該知道,上位惡魔怎會那麼好殺!即使肉身與靈魂被毀滅,上位惡魔也能寄生在一個人的回憶裡,寄生在夢境中,難以殺死!”老人沉痛的望着坐在牀上發呆的女人:“伊諾拉。她沒有完全殺死上位惡魔,那個惡魔殘留在了她的某一部分內,可能是逃入了她的記憶,也可能是沉睡在她的夢境裡。現在,苟存下來的惡快要復甦了。現在的伊諾拉,她正在以自己的意志和惡魔交戰。”
“如果早一點發現,她剛一回來我們就關注她,就不會……不會這樣了。”老人痛苦的嘆息。
頭髮花白的男人緊握雙拳大吼道:“那現在肯定還有解救的辦法,她有不滅的鋼鐵意志,再有我們的幫助,伊諾拉老師一定擺脫上位惡魔,她可以清醒過來的,可以的!”
“一切,只能靠她自己了,是意志被上位惡魔侵蝕,還是掙脫出惡魔纏身,全看她的鋼鐵意志夠不夠強大……”
兩人臨走前,回頭看了最後一眼。坐在牀上的女人,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對着窗外,始終保持這一個姿勢久久不動。
最終兩人還是走了,有太多的事務需要他們去解決,還有更重要的事讓他們無法長久停留在這裡,比如……研究終極咒印的進程。
而當這兩個人離開之後,寧靜的房間重新進入了絕對的寂靜中。柔順的黑色直髮披在雙肩,雙臂纏着繃帶的女人斜靠牀頭坐在牀上,散大的瞳孔望着窗口。
有一段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無時無刻的折磨着她的精神。
“今晚,我們小婊.子準備玩什麼花樣呢,我等不及了……嘖,聽到你慘叫的天籟之音,真是回味無窮……”
惡意之極的聲音在伊諾拉腦海中響起,寧靜的房間內,夕陽的餘暉下出現了一個漆黑無比的影子,它出現在牀邊坐了下來,伸出影子般的手臂,撫摸上了伊諾拉的側臉。
“挖眼珠怎麼樣?我準備了一天的新玩具,指甲刀、辣椒水,等會兒我會用這又尖又細的指甲刀把你眼珠子一點一點的挖出來,再往裡面灌進去我精心準備的辣椒水……”反關節爬上牀的黑影,漆黑的頭部貼上了伊諾拉的身體:“眼神經韌帶崩斷時的一聲脆響,呃……太美妙了。太柔美的屋子,會讓人忘記噩夢,既然這樣,好夢可以結束了。”
寬敞房間內的光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了下去。柔軟的地毯在空氣中腐朽,出現了層層的血鏽,光潔的牆面刷漆嘩嘩剝下,天花板大塊大塊的掉下來石土。
窗外不再是美麗的山水景色,而是變成了一片目光無法穿透的黑暗。前一刻還顯得寧靜柔和的房間,此時變得陰森昏暗,空氣中遍佈着腥臭與腐朽的味道。
幻覺麼?或許是,但一個上位惡魔,完全能將幻覺轉換爲現實,將現實轉換爲幻覺,此刻房間內出現的一切景象,可以說是隻有伊諾拉一個人能看到的幻象。但對她來說,這確實無比真實的現實,就連教堂的牧師也無法再壓制這邪惡。
上位惡魔的詛咒,已經與伊諾拉融合爲了一體,而且只折磨伊諾拉一個人。聖堂想驅除這邪惡,唯有將伊諾拉殺死,並且他們得保證這詛咒不會像病毒一樣傳播出去。
儘管牀單裡開始往外噴灑出鮮血,將伊諾拉白色的單衣染紅,但她依舊是直直面對着窗外。這種從根本上忽略了上位惡魔的做法,是最能讓自尊心痛苦的舉動。一張慘白的臉陡然張開大嘴出現在伊諾拉麪前。張口向她吞去。
“你爲我準備了驚喜。我也爲你準備了同等的好禮。”
一層銀白色的刻印浮現在了空氣中。擋在了伊諾拉與慘白大臉之間。
現實世界內,伊諾拉被上位惡魔無盡的折磨着精神,她的肉身早已和精神失調,進入了身體與靈魂失去同步的情況。但是在上位惡魔將自己拉入他的幻象空間內後,在這唯心高於唯物的空間裡,伊諾拉的鋼鐵意志,完全不受上位惡魔的限制,她單憑自己的想象便能做很多事。
現實世界或許很難做到,但是在上位惡魔的幻象裡,只要她想象着自己可以自由行動,那麼在這幻象空間裡她就可以行動自如!
“咒印?還在用這種下賤的力量,你們這些婊.子口口聲聲說要誅滅惡魔。卻在用惡魔的力量,讓我這個墮.入邪惡多年的惡魔都感到噁心!”
懸浮在空氣中的銀白色刻印,另一邊的慘白大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雙眼猶如深淵般漆黑無比的女人。披散的頭髮下,裂到耳根的大嘴遍佈縫合傷口。灰白的恐怖面容滿是陰森的氣息。
然而聽到這個現身實體的上位惡魔所言所語,伊諾拉麪色不變的反問道:“你是說,咒印是下賤的力量。那麼,惡龍德古拉靈魂提煉出來的咒印,也算下賤的力量?”
“……我要把你的眼珠挑出來餵你吃下去!”
乾瘦的女性上位惡魔驟然化爲無盡的黑暗,摒棄了房間內所有的光線。無盡的黑暗之中,只剩下了伊諾拉一個人,與浮現在她身前的銀白色刻印。
浮現在身前的銀白色刻印,是伊諾拉不久前新得到的稀有類咒印。
這枚咒印不是什麼從惡魔體內提煉而出得到的,是伊諾拉從自己心靈中尋找到的力量。
殘存在伊諾拉心靈中的一縷殘念,在飽受了上位惡魔無休的折磨中,伊諾拉找到了它,將這一縷殘魂化爲了她的力量。
“你還在找我的破綻麼?不必浪費時間了,我無懈可擊。”
幻象空間的黑暗中,人類對黑暗的恐懼很難在伊諾拉身上看到,她赤足虛立在黑暗,與身邊浮現出來的銀白色刻印相伴。
這一枚咒印,給了伊諾拉最大的保護,讓上位惡魔無法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的折磨自己。
關於這枚咒印的能力,很奇怪,伊諾拉居然認不出它的來源,集合了前人智慧總結的咒印圖鑑,也沒有它的記載。
這是一種從未被發現過的,新的咒印。
“討厭的小婊.子,你就不能乖乖的躺下讓我撕爛你的嘴!!你這個……什麼?!不!!我不要回去!”
忽然之間,憤怒咆哮的惡魔,她猙獰的聲音轉變成了不甘心的怒吼。
同樣的,伊諾拉也感應到了非同尋常的波動。上位惡魔構造出來黑暗空間開始變得不穩定,同時伊諾拉身前的銀白色咒印,也散發出了異樣的光暈。
銀白色咒印驟然散發出一股強勁吸力,瞬間扯住了咫尺的伊諾拉,不到半米的距離她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眨眼間被強行扯進了銀白色刻印。
下一刻,無盡的黑暗一瞬間完全消失,重新回到了寧靜而祥和的房間,房間的格局沒有任何改變。
與此同時,被莫名其妙扯入自己咒印裡面的伊諾拉,經過短暫的眩暈與始終之後,她略微搖晃的腳步踩在了冰冷的實地上。
眼前閃過的銀白色光影暗淡下來,伊諾拉只覺得眼前一花,剛纔的黑暗幻象空間便是轉變爲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暗紅色的地毯平鋪在這間殿堂裡,懸掛的豪華吊燈,燃燒着明滅不定的燈火。伊諾拉披着單薄的白衣,赤腳站在這個陌生的古堡風格建築內。
寄生在伊諾拉腦海內的上位惡魔,已是離開了伊諾拉,像被拔蘿蔔似的被拔了出去。現實世界的門洞慢慢開啓,那個上位惡魔就被一層層的拖入了現實世界的深處……裡世界。
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會突然來到這個地方?
擡頭仰望着四周格局的伊諾拉,忽然聽到了些許爲不可查的動靜。多年來培養出來的戰鬥直覺,讓她聽出來那是激烈的戰鬥聲,而且很雜亂,應該是成羣的激烈戰鬥,不知出現在一處。
身穿單薄白衣,雙腳赤.裸的踩在地毯上,伊諾拉朝着聲音來源處悄然接近而去。